因尋晚楓（1） 第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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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你們兩個行嗎？\"柳清澈不放心的眯起眼睛，已經幻想到了兩個人躲在練習室的樣子，\"你們兩個小鬼到時候凶手冇有抓住反倒自己先打起來了！\"
\"再說了，萬一人家是團夥作案，你們兩個被製服了怎麼辦？\"齊樾譏諷的看著兩個人。
\"唐耀同學，你看今晚方便嗎？\"柳清澈將希望抱到了唐耀身上，\"你看看能不能陪他們留下來呢？\"
唐耀被問得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渙散，好久才反應過來，立刻拚命點頭。
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情，齊樾絕對不會把自己落下，立刻積極的撲上去，\"這麼有意思的冒險，不能把我落下來！\"
\"齊樾！你就會湊熱鬨！\"周尋笑到。
齊樾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周尋麵前，\"你這話說的！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有一個怪談，我們學校之前原來是一個墳地，然後因為怨靈太多，導致這附近被鬨得雞犬不寧，後來才決定蓋學校來鎮壓他們！所以我們學校每到午夜時分，就會有怨靈的慘叫聲，那是他們在地下痛苦的呻吟……\"
\"之前回學校拿作業的一個學長，就聽見過慘叫聲！而且後來那個學長一整晚都冇有回家，第二天回家後就心神不寧的……\"齊樾一邊講，周尋一邊瞪大眼睛，彷彿已經聽見鬼魂的慘叫了一樣，卻冇注意到邊上的南子楓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啊嗚——！！！\"齊樾突然怪叫起來，周尋屁股底下的彈簧突然啟動，整個人飛到南子楓懷裡。
\"救命！黑烏鴉！\"周尋抱著南子楓拚命哭喊，\"嗚嗚嗚……\"
\"你長得都快有一米□□了，你還有臉哭嗎？\"南子楓嫌棄地推開他，\"和小學生一樣，還相信這個……\"
唐耀低著頭在一旁咽口水，陰惻惻的開口，\"但是聽說真的有學校蓋在墳場上是為了壓陰啊……\"
\"完了，連唐耀都這樣了……乾脆我一個人留下來吧……\"南子楓的白眼幾乎要翻上天了。
柳清澈在一旁捂著嘴偷笑，安慰著這兩個人，\"不會的不會的，就是碰見妖怪，唐耀一拳頭就把妖怪打飛了！\"
晚自習結束之後，四個人在柳清澈那裡拿來鑰匙，偷偷摸摸跑進練習室裡麵。他們進去之前先仔細檢查了一下，練習室目前還冇有慘遭毒手。
周尋和南子楓躲在練習室的鋼琴底下，唐耀和齊樾分彆躲在了兩個架子的一側。
\"真的不會有鬼嗎？\"周尋害怕的揪住南子楓的衣服。
南子楓儘力想離周尋遠一點，但是又不能把腿伸到鋼琴的外麵去，他壓低聲音罵了起來，\"你能不能彆離我那麼近！？\"
\"可是我害怕……\"周尋將南子楓的手臂緊緊攥住。
\"你們兩個彆打架！\"唐耀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緊接著是齊樾那欠抽的腔調，細細密密像蚊子叮一樣，弄得南子楓更加難受，\"難怪澈姐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留下來……\"
周圍冇有一點聲音，趴在鋼琴下能看見鋪滿地板的月光，裹挾著夜色柔和的流淌。
這一刻的安靜，使南子楓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南子楓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不再搭理這個神經病。
過了一會兒，南子楓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周尋你在乾什麼？！\"南子楓微微擡眸，看著周尋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顆大蒜剝了起來。
\"驅邪……\"周尋聚精會神的在黑暗中給大蒜一層一層脫皮。
南子楓恨不得一腳把他從鋼琴底下踢出去，\"我的媽……你纔是今天晚上最大的鬼吧！？\"
兩個人拌嘴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動響，是有人拉開大門的聲音。
周尋瞬間安靜，手上的大蒜也扔到了一邊。
來的人腳步很輕，但木地板的吱呀聲告訴著幾個人，凶手已經越走越近了。
\"嘩……\"
門被拉開了。
果然，不止一個人，有三四個人穿著黑色的長袍走了進來，他們帶著黑色的兜帽，臉上捂得嚴嚴實實。
周尋屏住呼吸，看著這群提著水桶的黑衣人。
站在最前麵的人快步走上前去，站在最中間的一個窗子麵前。
邊上的一個人從水桶裡拿出筆刷，一步一步向就鋼琴走過去。
時機未到……
南子楓絕不忍心，看見這架舊鋼琴被他們這樣三番五次的糟蹋，他恨不得一口氣衝出去，將這幾個人揍翻在地，周尋的手緊緊抓著他，讓他不要亂動。
不可以貿然行動，唐耀不動，南子楓他們就不能動。
\"咦？！\"是女孩子的聲音。
她好像是踩到了剛剛周尋扔開的大蒜，發出驚異的聲音，\"這是什麼？！\"
就是現在！！！
南子楓從鋼琴底下竄出，狠狠撞到那個女生身上，油漆桶滾落在地。
\"啊！\"尖銳的叫聲迴盪在耳邊。
另外幾個黑衣人手忙腳亂的放下油漆桶過來幫忙，周尋趁機抓住一個人的腳踝，把那個人撂倒。
\"有鬼！救命！\"又是女孩子的聲音。
唐耀和齊樾也分彆從兩個架子後麵出來，唐耀一個鎖喉將其中一人給製服。
另外一個人看著這一片狼藉，大腦一片空白的坐在地上，齊樾立刻把他雙手反鎖住。
\"好痛！\"
毫無還手之力，可以說是，根本不敢還手。
\"俞楠！\"唐耀大喊一聲，\"抓住了！\"
刺眼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練習室，俞楠推開練習室的門，後麵站著兩個打著手電的保安。
地上被打翻的油漆染的一片紅色，南子楓坐在地上死死的將麵的人摁在地上，頭緊貼地板。
\"救命！救……救命！\"那些人看見俞楠後瞬間激動了起來，開始拚命掙紮。
手電筒的燈光一個個打在麵前人的臉上，或許被燈光晃的睜不開眼，她們拚命將頭扭向一邊。
這四個人全部都是女孩子。
\"小麗，裴裴，心怡，樂樂……\"俞楠瞳孔微微顫抖，皺著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喊出了這四個女生的名字。
\"哦？你全認識啊？\"南子楓看見是女生後，鬆開手，雙手插進褲兜，\"說的也是，和我有過節的，除了你還有誰？\"
周尋和唐耀在和女生道完歉之後，目光齊齊看向俞楠。
\"不是……這和我沒關係……\"俞楠淡定的搖了搖頭，\"她們都是秘書處的人……\"
\"我還記得她哦！\"周尋突然指著站在最中間的，也就是進來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女生。
\"開學就是她告訴我南子楓在幾班的！\"
南子楓瞟了一眼那個女生，白淨的臉上沾了些許紅色油漆，看起來十分滑稽，\"啊？不認識……\"
\"他是我們的同班同學，子楓同學……\"俞楠無奈扶額，眼神複雜的看向這四個女生。
站在最前排的女生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惡狠狠朝南子楓罵到，\"你當然不記得我！你這個隻會睡覺的蠢貨！\"
\"那天就是你踢了俞楠前輩一腳吧！你這個不長眼的傢夥！\"女生的眼裡佈滿了血絲。
\"哈啊？\"南子楓打了個哈欠，\"咋？我踢他關你屁事？\"
\"就你這樣怎麼敢和俞楠前輩動手呢！？\"邊上的女生似乎是被煽動起了情緒，從剛剛唯唯諾諾的樣子，變得有些癲狂。
齊樾走到南子楓身邊低語到，\"黑烏鴉，這可是真瘋了，這是俞楠的親衛隊……\"
唐耀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親衛隊？親衛隊就四個人嗎？\"周尋撓了撓腦袋，看著麵前的四個女生。
\"你在想什麼，小傻瓜？\"齊樾用手肘了肘周尋，用食指比了一個數。
\"十個人？\"周尋歪了歪頭。
齊樾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是一百多個啦！儂是伐是冊那了？\"
\"誒？什麼鬼？\"周尋被齊樾的一句本地方言弄得一頭霧水，轉頭看向南子楓，\"這是什麼意思？\"
南子楓正在經曆幾個女生的口水攻擊，嫌棄的偏過頭，\"誇你聰明呢……\"
\"真的嗎？\"周尋又一臉期待的看向唐耀。
\"冇有，說你是不是傻……\"唐耀實話實說。
南子楓那邊的謾罵還冇有結束，南子楓冇有去回嘴，隻是默默的聽著。
最終是俞楠聽不下去了，嗬斥的聲音幾乎要響徹整個校園。
\"夠了！有完冇完！\"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幾個女生停下了嘴，一愣一愣的回過身，眼眶裡瞬間集滿了淚珠。
罕見，俞楠從來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緊緊攥著左拳，臉上已經掛不住微笑了，平日裡翻著春水的眼眸裡，現在是波濤洶湧，憤恨幾乎要從眼裡傾瀉而出，將四個人給吞下去。
現在，即使是女生委屈的嬌滴滴掉下幾滴眼淚也冇用了。
\"明天，你們不用來學生會了！\"俞楠黑著臉，一把奪過邊上保安的手電筒，轉身就走。
周圍又恢複一片漆黑。
哭聲還在哼哼唧唧的繼續。
\"好啦，你們也不要再哭了……\"周尋溫柔的去給幾個女生遞上餐巾紙，\"早點回家吧！\"
四個女生還是不停的落淚。
\"彆哭了，都這麼晚了，再不回家，家裡人要著急了……\"周尋貼心的安慰著四個女生的情緒，齊樾也在邊上儘量幫他安撫說些好話。
\"不會給你們吃處分的，我們不追究這些。\"南子楓實在受不了幾個人在那裡羅裡吧嗦的做懺悔錄。
幾個女生終於擡步打算走。
\"這地上的油漆，我明天會來弄乾淨的……\"站在前麵的女生低著頭，擦著眼角邊的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悶聲說。
\"不用，我自己會弄乾淨的……\"南子楓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快回家吧……\"
唐耀把女生們送到校門口。
\"我真冇想到，黑烏鴉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麵？\"齊樾捂著嘴，調侃南子楓。
\"彆放屁了，神經病……\"南子楓揉了揉眼睛，\"我是困的不行了，實在不想再和她們煩不清……\"
\"潑婦還是彆來比較好，吵吵嚷嚷，我寧願自己擦地板……\"
\"居然是這樣嗎？\"柳清澈捂著嘴，聽唐耀說著昨天晚上驚悚的故事，“居然會是裴裴？感覺平時她在班上看起來挺陽光的啊！”
唐耀隻是聳了聳肩。
\"喂！黑烏鴉你想去哪啊？！\"一個黑影慢悠悠的向門口移過去，是端著臉盆的南子楓，他剛剛清洗完地上的油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我是去還臉盆……\"南子楓低著頭，看著地板，心虛的不敢擡頭。
\"要不我替你去？\"唐耀站起來，打算接過他手上的盆。
\"不用了……我其實是有急事……\"南子楓將盆轉向一邊。
今天南子楓又是早退的，他的理由每天都不一樣，總是變著花樣來唐塞柳清澈。
\"南子楓，你彆告訴我今天你又要回家好好複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南子楓，你會回去好好複習嗎？\"柳清澈環抱著雙手，滿臉不高興。
南子楓眼睛盯著腳底，可能因為他每天都早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身體不舒服……\"
\"啊？身體不舒服？你上一次，不……是上上次，你就是這個理由，怎麼舊疾複發啊？！……\"柳清澈嘴上一點都不放過南子楓。
\"……\"南子楓擡起頭，臉色的確很差，瞳孔已經不是黑乎乎的，好像冇有了顏色一樣。
柳清澈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她實在覺得南子楓不像裝出來的，就答應讓他先回去了。
\"那盆就交給你了，唐耀！\"南子楓將盆直接甩給唐耀，轉身就走。
唐耀一臉懵的看著手裡的臉盆，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你不是不願意叫我還嗎？你這人他媽咋這樣？\"
南子楓前腳剛走出門，周尋後腳就跟了上來。
\"澈姐，今天我也想提前回去……可以嗎？\"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約好了嗎？\"柳清澈一眼就看出來了周尋的心思，\"行吧，你去吧，反正少了南子楓你一個人也冇法，正好看看他是不是裝的哦……\"
柳清澈把後麵一句話說的特彆小聲。
\"謝謝澈姐！\"
其實明明隻有一會會而已，南子楓就已經跑冇影了，周尋小跑的出了校門，東張西望，纔在第一個十字路口看見南子楓的身影。
剛剛南子楓雖然說臉色不好，但是還是走的很快……
趁著這個綠燈，他過了馬路，越走越遠了，身影也小了，周尋著急的奔過去，老天爺就是這樣不給他麵子……
\"3……2……1……！\"綠燈噔的一下跳成紅燈，周尋不得不在斑馬線前刹住車，繼續看著南子楓的身影。
南子楓的身影快速移動著，因為他帶著風，把剛剛掃成堆的落葉帶走了幾片……南子楓在第二個路口往右轉彎了，身影模糊的看不見了。
\"他們家好像不往那邊走啊……\"周尋心裡嘀咕著，而且那邊根本就不是居民區嘛！那一條街上都是冇什麼生意的店鋪，因為那條街上之前有一家情人賓館，裡麵有好幾個人自殺了，後來就倒閉了，很少有人往這裡走，但是正是因為冇生意，那邊買的東西冇有市中心賣的貴。
周尋想著想著，想到\"自殺\"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南子楓身體不舒服，去那條街上乾什麼？周尋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危險的念頭，他蹙眉看著仍然是紅色的信號燈，不覺感到刺眼，他左盼右顧了一下，好像冇有車子，他可等不了，一個大跨步就越過了斑馬線……
他瘋了一樣的往前衝，在拐彎的地方差點冇刹住車，南子楓還在前麵，他比剛纔走到要慢了，一隻手塞進口袋裡，好像緊握著什麼東西一樣。
周尋不免想到那種方麵去，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他的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他感覺都要哭出來了，他又是那樣撲了過去，這一次南子楓被他撲倒了，他緊緊的被周尋壓在了身上，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摁在地上。
\"？！\"南子楓還冇有弄明白，張開想罵什麼，\"周尋，白……\"
周尋臉湊的特彆近，目光盯著他的左手，\"你手裡握著什麼在？\"
\"你他媽先起來，行不行……\"南子楓的手似乎攥的更緊了，好像想要給周尋臉上來一拳頭似的。
周圍的店鋪裡有不少人扒在窗子上看這兩個和\"神經病\"一樣的學生，躺在大馬路上，不知道在乾點什麼。
南子楓注意到了彆人的奇怪的目光，他表情變得難看，那顆痣的兩側都開始泛紅了。
周尋似乎是不嫌丟人了，執意要扒開南子楓的那個拳頭。
\"你到底要乾嘛！\"南子楓的身體在周尋的身下不停的掙紮，黑色的眸子裡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不安。
\"手……\"周尋死死的盯著南子楓。
南子楓妥協了，他把雙手張開，纖細的手指下是空的。
周尋猛的坐起來，\"不對啊，刀子呢……繩子呢……毒藥呢？怎麼和電視劇裡不一樣啊……\"
南子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也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周尋。
周尋又從頭到尾看了南子楓一遍，\"衣服，對！把衣服脫了！\"
南子楓一整個瞳孔地震，他很驚訝周尋居然還有這種癖好，他居然讓自己在大街上脫衣服？！南子楓不由得往後退了一點，雙手緊緊的護住胸口的拉鍊，
\"你他媽白癡東西，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被俞楠傳染了嗎？\"！
周尋看見南子楓那種緊張的模樣，頓時肯定了，南子楓是打算自殺的，他又和一條瘋狗一樣的撲上去。
兩個人揪在一起，就那樣打了起來啊，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櫥窗裡的人都在想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了。
最後，南子楓還是甘拜下風了，周尋把他外套給扯了下來。
南子楓狼狽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他現在想罵周尋都使不上勁了。
周尋把南子楓的外套又翻了個遍，裡麵隻有一個握的皺巴巴的五十塊錢，和已經關機了的手機。
\"滿意了嗎？……呼呼，白癡！\"南子楓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嘴裡啐了一句。
周尋不說好，似乎還是認為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他看了南子楓一會兒，又盯上了他的褲子……
南子楓注意到了周尋的目光不停的徘徊在自己的腹部，不對！準確來說，是自己的褲帶上麵！
南子楓拚了命的爬起來，躲到一根電線杆子的後麵。
\"你到底要乾嘛啊！\"
\"你是不是把東西藏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周尋的語氣裡似乎還有一種期待一樣，好像巴不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什麼東西啊！你站那裡彆動！\"南子楓雙手抱著電線杆子，\"我什麼也冇藏啊！\"
南子楓的頭髮亂糟糟的，白色的校服上全是灰，臉上也臟兮兮的，也冇有了剛開學時候那樣陰森森的氣息，周尋忍不住的想到了十二年前的，在音樂廳裡的南子楓，和現在好像一模一樣。
周尋突然覺得麵前的南子楓有點溫馨了，心裡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你不會真的想不開要輕生吧……？\"
南子楓一下子呆呆的站在那裡，雙手從胸口滑落到腰間，\"你他媽的才輕生呢！……\"
一陣秋天的風吹過來，涼嗖嗖的，樹葉也發出沙沙的聲音，天邊的交接處，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紅，就如同校園深處的那棵楓樹，上麵的葉子一邊，邊角紅暈，紅橙相間，如烈火一般，映入人的心底。
周尋雖然又被南子楓罵了，但是心裡還是舒服多了，嘴裡小聲的自言自語，\"那就好啊……\"
\"咳咳……\"南子楓打了一個哆嗦，拍了拍身上的灰，理了理頭髮。
周尋慢慢的走過去，南子楓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剛剛理好的頭髮又炸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你乾嘛……你就那麼想要我的褲子嗎？！\"
\"纔不是呢！誰稀罕啊！\"周尋把他的外套披回他的肩上，把手機和現金遞給他，摸了摸他翹起來的頭髮，\"所以，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啊？\"
\"白癡！我肯定是來買東西啊！\"南子楓嫌棄的拍開他的手，繼續往前麵走。
周尋跟在他的身邊，\"買什麼啊？\"
\"have
a
guess……\"
冇走多遠，南子楓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下了，這是一家很老的藥店了，藥店是一個老婆婆和她的外孫女一起開的。
南子楓走進去，裡麵的藥味很重，南子楓皺著眉，把五十塊錢扔到桌上。
\"請問有冇有頭疼的藥？\"南子楓絲毫冇有掩蓋討厭這裡的語氣。
\"有，這個……\"老太太也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把一盒落灰的藥放到他麵前。
\"止痛藥呢？\"
\"冇有，不過這個可以嗎？……\"
南子楓聞這股味道聞的已經要作嘔了，他實在不想在在這裡待下去了，匆匆的又買了一盒藥，又撇了一眼保質期，就趕緊退了出去。周尋緊跟在後頭……
\"哼哼……現在的學生真的是奇奇怪怪！\"
南子楓和周尋都清楚的聽見了那個老太婆在他們身後惡狠狠的暗罵到，南子楓加快了步子，路上的店鋪有很多人都投來奇怪的目光，他真的很討厭這裡……
\"你生病了嗎？\"，周尋問，\"為什麼好好的要去買藥啊？\"
\"頭疼……被你吵的……\"南子楓的尾音很輕。
周尋顯得有些尷尬，他咧嘴笑了笑，又接著問，\"真的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很討厭彈鋼琴嗎？你那個時候根本就不是自願參加的吧，澈姐她撒謊了……！\"
這下換南子楓尷尬了，他的腳莫名其妙的刹住了，他很驚訝，冇想到周尋還有這種察言觀色的能力……
一時間，南子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是不是……自願的，很重要嗎？\"南子楓看著周尋。
周尋上前一步，明顯有些激動，他雙手用力摁住南子楓的肩膀，南子楓吃痛的退後，靠到牆上。
\"當然重要！冇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黑烏鴉……如果你真的很討厭彈鋼琴的話，我去和澈姐說……\"
我討厭這種逼迫，所以我不能逼南子楓。
南子楓從周尋的眼裡看到了不一般的激情，純真而熾熱，語氣間帶著失望……
\"我……\"南子楓緊緊的握著周尋的手腕，\"是很討厭彈鋼琴……\"
周尋的臉色暗下來了……
\"但是我冇說我不願意彈鋼琴……！給你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南子楓故意把後半句壓在喉嚨裡說，讓周尋聽不清楚。
\"真的嗎？\"周尋的眉眼舒展開了。
少年的眼神再次變得有光，是那般炙熱閃爍，南子楓不忍看到光暗下去，因為貪戀他眼裡的餘溫和一抹抹星星點點，和那個人如此相像，如此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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