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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頭 第74章 我這人不愛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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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人不愛戴戒指

麵前這個女人昨日讓他跌落穀底,現在卻又將他推向峰頂,好像她隻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輕易的讓他在愛與痛之間踟躕,難辨方向。他該如何是好?

見褚知聿沒有回應,溫倪自嘲般話鋒一轉,“當然,這隻是我的提議,婚姻向來講究你情我願,我不會強買強賣。而且說到底,我畢竟比你多些體會,也算是過來人,理應把利害分析給你。”

褚知聿聽到這裡,終於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我懂你意思了。隻是——你真的考慮好了嗎?畢竟,我不希望我在這件事上有‘豐富’的經驗。”

溫倪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被他牽過的手上。男人的掌心寬厚,因常年手術而略顯粗糙,卻在方纔牽著她走出縵合時,傳遞來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與溫熱。她輕聲開口:“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吸引力,我並不否認。剛才我在想,如果說要再一次踏進這片泥潭,對方是你的話我並不抗拒。我相信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嗎?”

“我不完全認同,婚姻對我並不意味著泥潭,況且是和你。”

“還有一個地方我們需要達成共識,願我們不被婚姻所困——隻要任何一個人想離開,另一個人便不強留,尊重彼此的選擇。”

“……好,不被婚姻所困,聽你的。”

他表麵答應了,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心。他準備要用一生去讓她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

褚知聿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咽會肚中:你知不知道,哪怕隻要你願意說這兩個字,我就會毫無條件答應。即使你要的是一場沒有枷鎖的婚姻,即使你給的是殘缺的回應,我也會全然給你。

對他而言,所謂條件、所謂自由,不過是虛幻泡影。隻要溫倪在他眼前,隻要她說需要、她說結婚,他就願意傾儘一切,把自己徹底交付。而“愛她”永遠放在“占有”之前,去接住她所有的防備。

“你一會有事嗎?要不……我們慶祝一下,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回家路上,溫倪突發奇想,坐在副駕駛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褚知聿踩下刹車,將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打起雙閃,“行,去哪裡?”

“我看看啊……”溫倪翻看著附近的地圖,“要不我們去什刹海那邊喝一杯吧,剛好明天放假。一直都沒有什麼時間去那邊,聽說現在弄得挺不錯的。”

“行,你導航。”

夜色漸深,什刹海邊的清吧氤氳著微醺氣息。燈光昏黃曖昧,倒映在窗外湖水裡,點點光影搖晃,好像把風都沾染上了醉意。車沒辦法開進去,兩人順著衚衕走進去。

溫倪點了一杯清淡的雞尾酒,本意是“淺嘗”,卻在褚知聿陪著她一杯一杯舉起後,漸漸臉頰泛起了紅暈。手指托著酒杯邊緣,眼尾的光像是徹底卸下了防備。

“褚知聿,你啊……”她聲音拖長,帶著點醉意的撒嬌,用手指著眼前男人的幻影,“你是不是太會騙人了,嗝……我是不是被你騙了……”

褚知聿微微一怔,卻沒急著解釋,隻是伸手替她把被風吹亂的發絲捋到耳後。動作輕慢,指尖擦過她的鬢角,低聲笑道:“要說騙人,我才被你騙了吧?”說著忍不住用手颳了刮她紅紅的鼻子。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才一杯就成這副摸樣了,以後可得好好看著她,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好像格外的可愛。

溫倪盯著他,醉意讓她的視線模糊。忽然,她像想起了什麼,手忙腳亂地在小包裡翻找。片刻後,她掏出一個小小塊狀物品,醉醺醺地推到褚知聿手裡,自己還傻傻笑著:“喏!這個,上次看到了買給你的,一直沒有機會。”

褚知聿看著女人推過來的一塊粉餅,一臉疑惑,想著這人已經醉得分辨不出物件了,看樣子不能再喝了。便把她的粉餅放回她的包中,然後笑著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個盒子,精緻的盒子裡麵裝著他早已買好的對戒,然後他拿出其中一隻,捏在手中。

“既然你送我東西了,那我也回你一個禮物吧?”說著便去摸她的右手,可是溫倪卻開始不老實,說什麼也不讓他抓到自己的手,手在空中揮舞著,甩了幾下頭有點暈。

他手裡那枚細致卻簡單的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微弱的光。他看向她時,她卻已經趴在桌沿上,臉埋在手臂間,呼吸綿長。

“傻姑娘……”他低聲喃喃,眼底一瞬間全是溫柔。他伸手,輕輕捏起她纖細的手指,動作極輕極緩,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那一瞬間,彷彿周圍的喧囂都褪去,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們兩人,隻剩下她均勻的呼吸聲與他胸腔裡隱隱的心跳。

“帶上了就不準取下來了。”褚知聿握緊她的手。說完,他擡頭對老闆招了招手,“老闆,麻煩幫我叫個代駕!”

夜風輕拂,湖水搖曳。

褚知聿一手扶著醉醺醺的溫倪走出酒吧,懷裡的她乖順得像隻貓,他垂眸看著那枚剛剛戴上她手指的戒指,真合適,他在心裡想。

溫倪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往他懷裡蹭了蹭,呢喃著:“褚知聿…你彆走太快,我頭暈……我想吐……”

“好,我慢點。”他察覺懷裡的人愈發沒了力氣,幾乎整個人掛在自己身上。

褚知聿看著走不動道的溫倪,他輕聲歎息,彎下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溫倪被他打橫抱在懷裡,頭靠在他肩窩,發絲掃過他的頸側,帶著淡淡的酒香與她特有的清甜氣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合上,一邊在他懷裡撲騰一邊呢喃著:“好熱,你身上好熱,離我遠點……”

“不想摔就彆亂動,我扔你了啊。”他低頭看了眼她被酒精染得緋紅的臉頰。

到了家門口,他空出一隻手去摸鑰匙,溫倪卻突然擡起手笨拙地按住他的胸口,聲音輕飄飄的:“這裡……這是我家,你彆亂進。”

褚知聿失笑,耐心等她從包裡摸出鑰匙,差點掉到地上,被他及時接住。他輕聲安撫:“放心,我隻把你送進去。再說了,這是我家。”後麵的這句話溫倪自然沒有聽清,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房東是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

門開了,屋裡漆黑,他側身進去,先伸手去開燈。他輕輕把她放到沙發上,幫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幾上。

溫倪靠在沙發上,眼神恍惚,突然低頭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她伸手去摳,動作笨拙,嘴裡嘟囔:“這……這是什麼?我這人不愛戴戒指……”醉意讓她沒能分辨出真假,隻是傻傻笑了笑,閉上眼靠回去,很快睡熟。

“彆取了,戴著挺好看的,你的手很美,戒指也很配你。”褚知聿坐在她身旁,靜靜看著她安穩的睡顏,指尖輕輕摩挲著她戴戒指的手指。夜漸深,他將熟睡的她抱進臥室,替她蓋好毛毯,沒有多做停留便關掉房間的燈悄然離開。

門關上的一瞬,屋子重新歸於安靜,隻剩下溫倪手上的那枚戒指,在暗黃的光影裡閃著微光。

溫倪是被樓上的裝修震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還有些昏沉,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眉心,卻在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時,猛地一怔。

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心裡“咯噔”一下——明明記得昨晚在清吧喝多了,但這枚戒指……哪來的?她慌慌張張地想把它取下來,可偏偏尺寸合適,怎麼也扯不掉。

“難不成是我酒後衝動買的?”她發訊息問同行的褚知聿。可他卻直接發來了預約的截圖,告訴她需要帶的東西,收拾好了就出發去民政局。

溫倪看了看地址,還真巧,是自己離婚的那個民政局。心底湧起一種荒謬感:人果然是從哪裡跌倒又從哪裡爬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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