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頭 第76章 情慾與現實
**與現實
“嗯?怎麼不說了,剛纔是誰說要好好看看的。”褚知聿壞笑著看她。溫倪感覺心跳的厲害,幾乎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他的氣息灼熱地撲在她臉上,她慌亂地想要偏開頭,可下巴卻被他的指尖輕輕一捏,逼迫她正麵對上他。
“我開玩笑的……”溫倪話音剛落,眼前一暗,唇上被覆了溫熱的觸感,男人毫不掩飾地親吻下來,帶著報複似的強勢,似乎要把她的慌亂和猶豫全數吞沒。
溫倪起初僵在座椅上動彈不得,但隨著他的唇舌一步步侵占。終究還是隨他一起捲入這股熾熱漩渦,呼吸也亂了節奏,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襯衫領口。
這一抓,徹底點燃了他胸腔深處的火,他敏銳的察覺到溫倪並沒有推開他,內心暗爽。溫倪卻因安全帶的禁錮稍微有些吃痛,褚知聿察覺,便直接伸手幫她解開,因為慣性,女人砸入男人懷裡。
她下意識想要退開半寸,企圖拉開兩人距離。但褚知聿早有預料,手掌一探,穩穩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退無可退,再一次將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懷抱與唇齒之間,與自己一同墜入這溫柔鄉。
直到兩人吻得快要缺氧,褚知聿纔不舍的放開,細細品味,額頭抵著她的,喉結滾動著聲音沙啞:“這樣也算吧。”
“算什麼?”溫倪臉頰滾燙,瞳孔也濕漉漉的。
“算哄好了。”褚知聿放開溫倪,兩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係上安全帶,像是剛才什麼沒有發生過那樣。
可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麼能當作什麼事情沒發生過呢?
回到家時,夜色已深。褚知聿藉口讓溫倪去他家裡看桑丘,說狗生病了不舒服,看了她心情會好些。
溫倪半信半疑,可剛進門,他幾乎沒給她反應的餘地,直接把人抵在玄關的牆上,再一次深深吻住她。這一次,比車裡更急切,更危險。唇齒間每一次輾轉都像在宣告著他占有的**。
他的手掌貼在她的腰間,隔著布料傳來滾燙的溫度,讓溫倪全身都不自覺地顫抖。溫倪被他壓迫得幾乎站不穩,雙手無措地撐著他的胸膛,想推開卻又沉迷在他的熱烈裡。
更要命的是,他的氣息一遍遍灼燒著她的耳畔和頸側,每一次低沉的呼吸都讓她心底的防線動搖。
氣息與氣息交織,唇齒之間滿是**的氣味。
可惜的是,他們兩人誰也不是柳下惠。
“溫倪,你拒絕我,我就會停下來。”
“褚……”她輕輕喘息著,聲音帶著顫抖,既像抗議,又像妥協。溫倪感受到他的克製與隱忍,那種快要越界又硬生生勒住的曖昧,讓她整個人都被撩撥得發燙。
他低笑,呼吸熾熱地掠過她耳畔:“如果沒有拒絕,我就當你願意了。”
他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神深邃,像是要把她完全吞沒。手掌一路滑上她的後背,掌心穩穩地托住她,讓她被迫貼得更近。溫倪感受到他逐漸加重的力道,呼吸被他攪亂,心跳幾乎快到失序。
她清楚,他們隻要再往前一步,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不如就這樣吧,反正遲早都會……
就在這時,電話聲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溫倪還沉浸在方纔幾乎要溺斃的親密裡,胸口劇烈起伏,雙頰滾燙。鈴聲一遍遍催促,她心緒慌亂。
兩人本來不願去理會,繼續它們之間未儘的事。可鈴聲卻響了又響。這麼晚了,應該是比較要緊的事。
兩人難舍難分,各自去翻找自己的手機。褚知聿伸手從外套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神情迅速收斂,原本帶笑的眼裡多了幾分凝重。
“噢?是我的,醫院打來的。你先坐,我去接一下。”褚知聿抱歉地看著溫倪,示意她先去客廳那邊等他。
溫倪坐在沙發漫不經心地摸著看起來並沒有生病的桑丘,一邊看向接電話的男人。陽台那邊,褚知聿背對著她,聲音低沉,壓得極低:“嗯,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那邊結束通話電話,他的眼神重新落在客廳中溫倪的身上,那份熾熱已經被收斂殆儘,隻剩下眉間難掩的沉重和不安。
“溫倪,抱歉……”他嗓音沙啞帶著抱歉,“我得去趟醫院,有個病人的事情,比較棘手……”
“你去吧,這麼晚了,路上小心。”
“你就在這兒睡吧,明天我回來去找你那邊樓上說下他們裝修的事。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了,這是鑰匙。”然後他看了一眼站起來搖尾巴的狗,繼續說道:“還有桑丘,也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說的,我倆以後沒有麻煩。”
褚知聿撿起剛才褪在地上的外套,抓起車鑰匙直接出了門。
溫倪也從剛剛曖昧且熱烈的氛圍中泄了氣,突然感覺身心疲憊。再加上確實擔心明天一大早樓上還要裝修,便聽褚知聿的今晚便睡在了他的臥室。
她靠在床邊,怔怔看著眼前陌生卻帶著熟悉氣息的房間。這裡每一處擺設都乾淨利落,深色的床單、書架上整齊的書脊、緊閉的衣櫃門,一切都透著主人的冷靜和自律。
“不許進來!桑丘!”她連忙製止準備趴在她床邊的大狗狗。
桑丘委屈巴巴望著她,好像在說“我平常就是一直睡在這裡呀?怎麼今天不行……”
“不是,我還不太習慣,要不讓我適應適應?您要不先去門口?”她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和帶毛的生物睡在一起,桑丘聽話地走到門口窩下。
她緩緩躺下,枕頭一瞬間將那股熟悉的氣味包裹住自己。不知為何覺得內心深處慢慢安定下來,帶著一種久違的放鬆,就像被一層無形的溫暖籠罩著。方纔的熾熱與擁吻像火焰,還在她唇邊和心口殘留著溫度。
褚知聿快步走進骨科樓層大廳,遠遠看見那對父子。男孩被抱在懷裡,整個人瘦削得幾乎隻剩下骨架,臉色慘白,額頭滲著汗,眼神因為痛苦而恍惚。這和他之前見的那個孩子判若兩人。
父親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褚醫生,崽崽喊著腿痛得厲害,一直哭,我們沒法兒了啊,連夜趕過來了……我早該聽你的話,不該中途回家啊……”
褚知聿沉聲安慰男人:“先彆自責,趕緊看看孩子的情況吧。”他側頭看去,又對上一道陌生而憔悴的目光——那是孩子的母親,她臉色憔悴,手裡還攥著一隻舊布袋,眼睛紅腫,竭力壓抑著哭意。
父親啞聲解釋:“這是孩子媽,這次也一起從老家過來了,我們把家裡的雞啊鴨啊都賣了……”
母親咬著唇,視線死死落在懷裡的孩子身上,眼淚掉下來,卻不敢放聲哭,隻一遍遍輕聲喚:“兒啊,忍一忍,忍一忍……”
褚知聿蹲下身,伸手替孩子輕輕掀開褲腿,目光瞬間沉了下去。小腿部位明顯腫脹,麵板下透出青紫色的痕跡,輕輕觸碰,孩子便痛得渾身一顫,淚水奪眶而出。
“啊…疼……醫生叔叔我好疼……”
這是骨腫瘤病變進一步惡化的典型表現:癌細胞擴散導致骨質脆弱,輕微的動作都能帶來劇烈的疼痛。褚知聿心口一緊,迅速吩咐護士帶著孩子去檢查。
在等待的空隙,父親低聲和褚知聿解釋著:“褚大夫啊,我們鎮上的醫生說,情況可能…很不樂觀。是我拖累了孩子啊,我的錯哇……”他聲音哽咽,話未說完便猛地擡手去扇自己的臉,孩子的母親在旁一把拽住他,無聲地流淚,沿著臉頰滑落成兩道濕痕。
褚知聿擡起眼,看著眼前這一家人。滿是泥土味的衣角、粗糙的手掌、還有父親聲嘶力竭般的懊悔。那些來自小鎮的遲疑與誤診,那些被拉長的等待,那些為了省錢選擇回家,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把這家人的希望一點點勒緊。
不一會,檢查結果被送了過來。褚知聿翻開報告,指尖收緊,眉峰深深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