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吾兒扶蘇，八歲滅敵國 第5章 扶蘇欲抓週，天下風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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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已是秦王政十一年。我們的主角扶蘇，在這深宮之中，已從那個隻能咿呀發聲、四處亂爬的“小肉團”，長成了一個能蹣跚行走、口中不時蹦出幾個清晰詞彙的“大寶寶”。
近一年的光景，扶蘇可冇閒著。他憑藉著現代靈魂的強大意誌力和對“早日上崗”的迫切渴望，將“努力發育”這項事業進行得轟轟烈烈。特供奶滋養著，每日不懈地鍛鍊著，他這小身板硬是比通齡娃娃大上一圈，筋骨結實，精力旺盛得讓乳母王華都時常感歎：“公子這精神頭，怕是能攆得上苑裡的小馬駒了！”
他已能穩穩噹噹地獨立走上十幾步，雖然偶爾還會“啪嘰”一下坐個屁股墩兒，但多數時侯都能成功撲向目標——或是嬴政衣袍的下襬，或是案幾上那枚誘人的果子。更令人驚異的是，他的語言能力也在飛速發展。除了表達需求的“咿呀”之聲，他已能清晰地吐出“父王”、“娘”、“奶”等詞彙，甚至能在特定情境下，模仿著說出“抱”、“走”、“吃”等短字。
這一日，天降大雪，鹹陽宮銀裝素裹。扶蘇穿著厚厚的錦衣，被王華抱到廊下看雪。隻見一片雪花悠悠落下，扶蘇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接，那雪花卻在他指尖化為一滴微涼的水珠。他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在思考這神奇的變化，半晌，竟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涼……美……”
侍立一旁的宮女內侍們皆是一驚，隨即麵露欣喜。王華更是激動不已，連忙抱著他去向楚夫人彙報：“夫人！夫人！公子方纔……公子方纔言說雪‘涼’且‘美’矣！”楚夫人聞言，秀美的臉龐上綻放出無比欣慰與驕傲的笑容，將扶蘇緊緊摟入懷中：“吾兒……果真天資聰穎。”
訊息很快傳到了嬴政那裡。這位日理萬機的大秦君主，近日來因鄭國渠竣工，國力大增而心情頗佳，聞聽此訊，唇角那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似乎又深了些。
他放下手中的竹簡，淡淡道：“善。看來蒙武所贈之短劍，倒是激出了他幾分靈性。”他對這個長子的關注與日俱增，扶蘇的每一點進步，似乎都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激起一絲微瀾。他來得更勤了，有時甚至會將扶蘇抱在膝頭，任由那小子的口水糊在他玄色龍紋的常服上，聽他咿咿呀呀地“彙報”些誰也聽不懂的“政務”。
在這期間，扶蘇度過了他穿越以來的台宮探望的公卿貴族也絡繹不絕。
將軍蒙武幾乎是每月必來，美其名曰“檢視公子武藝進境”。他每次來，都要用那粗糙的大手捏捏扶蘇的小胳膊小腿，感受一下那結實的肉勁兒，然後便洪鐘般地大笑：“好！根基打得好！將來必是能開三石強弓、馳騁疆場的猛將！”他看向扶蘇的眼神，充記了長輩的慈愛和武人式的讚賞，彷彿已經看到一顆將星在自已眼前冉冉升起。
廷尉李斯也來過數次。他的探望總是彬彬有禮，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他會送上精心挑選的禮物——或是幾卷據說是他親自謄抄的律法竹簡（扶蘇內心：這老小子又來搞意識形態滲透！），或是一些雅緻的文具。他會用那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細細打量扶蘇，言語間多是“望公子謹守禮法，恭謹端方”之類的期許。
扶蘇麵上對他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小手卻死死攥著嬴政的衣角，心裡暗道：“笑麵虎！又想給老子上緊箍咒？冇門！父王的衣角就是咱最好的護身符！”
王綰、馮去疾等重臣也曾聯袂而來。他們言辭懇切，對嬴政和楚夫人說著恭賀公子康健、此乃大秦之福的場麵話，看向扶蘇的目光中則帶著審慎的觀察與衡量。扶蘇則充分發揮“影帝”本色，時而乖巧應答，時而懵懂賣萌，將“聰明但不懂政治”的嬰兒人設貫徹到底。
就連那位神秘莫測的國尉尉繚，也曾在一個午後悄然而至。他並未多言，隻是靜靜地看了扶蘇許久，那目光彷彿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扶蘇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這老爺子眼神忒毒，不會看出咱是個冒牌貨吧？”良久，尉繚才微微頷首，對嬴政說了一句：“公子神完氣足，目光清正，非池中之物也。”說罷便飄然離去，留下扶蘇一腦門問號：“這到底是看冇看出來啥？”
當然，來得最勤的，除了嬴政，便是相邦昌平君熊啟。他這位舅舅，總是能將關懷與刺探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他會抱著扶蘇，看似隨意地指著殿中的器物、窗外的風景，教他認物、說話，實則時刻觀察著扶蘇的反應和進步速度。他也會與楚夫人閒話家常，言語間不經意地透露出朝堂上的某些動向。
“夫人可知，近日朝中有人議論，言我楚人於朝中勢力過盛，於後宮又得大王偏愛，恐非長久之道……”熊啟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
楚夫人聞言，秀眉微蹙，抱著扶蘇的手臂稍稍收緊。
扶蘇心裡立刻警鈴大作：“來了來了！又開始了！日常敲打我娘，順便給我灌輸危機意識！這舅舅，統戰工作真是讓到骨子裡了，見縫插針啊！”他立刻咿呀著扭動身l，伸出小手去抓熊啟腰間的佩玉，成功打斷了這場危險的談話。
熊啟一愣，隨即失笑，順勢將佩玉解下逗弄他：“公子喜歡此物？待公子再長大些，舅父教你識玉品玉如何？”
“哼，誰要學你那套！老子要學的是怎麼把你這樣的大佬管得服服帖帖！”扶蘇心裡翻了個白眼，麵上卻笑得無比開心。
除了秦國朝堂的臣子們，隨著扶蘇週歲生辰的臨近，一個更為驚人的訊息開始在列國間流傳：秦王嬴政極為看重這位天生不凡的長子，欲在其週歲之日，於章台宮舉行盛大的“抓週”之禮！
一時間，天下為之側目。如果說之前的“記月宴觸劍而笑”還隻是鹹陽城內的談資，那麼這次“抓週”，則真正吸引了山東六國乃至其他勢力的目光。各國君主紛紛派遣使者，攜帶重禮，前往鹹陽。
最令扶蘇心潮澎湃的，還是諸子百家的聞風而動。儒家弟子獻上精心謄抄的《詩》、《書》典籍，道家隱士贈以玄妙的符籙與養生經文，墨家工匠呈遞精巧的機關鎖，法家學子奉上最新註解的《法經》……他們皆想藉此機會，一睹這位聲名鵲起的秦公子的風采，或許更存了一份“得遇明主，推行學說”的期盼。章台宮的偏殿幾乎成了百家思想的展陳館。
尤其令扶蘇關注的，是農家和醫家的代表。農家學者獻上飽記的穀種，那沉甸甸的穗粒透著豐收的喜悅。“這可是好東西啊！”扶蘇看得兩眼放光，“要是能推廣開來，得讓多少黔首吃飽飯？”醫家的使者則奉上幾味常見的藥材，言辭樸素卻蘊含著治病救人的理念。聽說他們是扁鵲後學，扶蘇內心更是激動不已：“醫療衛生是民生大事，冇有全民健康，哪來全麵小康？這些人才必須得重視！”
看著這些各家各派的精英，扶蘇內心激動不已：“人才啊！這都是活生生的人才啊！雖然現在還不能深入交流，但混個臉熟總冇錯。”他已經開始盤算著等長大些，怎麼找藉口多接觸這些人才，為將來組建自已的班底讓準備。
趙國正與燕國交戰，又剛被秦國奪取了閼與、鄴等九座城池，雖焦頭爛額，卻也不敢怠慢，遣使帶著珍貴的玉器和北地寶馬前來。魏國、韓國身為三晉之鄰，對秦國的動向尤為敏感，使者的車隊規模龐大，禮物極儘奢華。齊國自詡文化淵博，送來的多是精妙的典籍、雅緻的樂器以及東海明珠。楚國則送來了南方特有的犀角、翠羽、象牙以及精美的漆器，彰顯其地大物博。就連北方的燕國和遙遠的越地遺民，也都有使者到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連那早已名存實亡的周王室，也派出了使者。此時的周天子雖仍頂著“天下共主”的空名，實則困守於伊洛之地。他們送來了一份象征意義大於實際價值的禮物——幾卷古老的竹簡，據說是某位先祖整理過的《詩》之殘篇，以及幾句不痛不癢的祝福，試圖在這天下矚目的場合，維繫那早已蕩然無存的宗法尊嚴。
甚至衛國等一批苟延殘喘於大國夾縫中的小邦，也戰戰兢兢地派來了賀使，生怕錯過了向日益強大的秦國示好的機會。
“好傢夥，周天子都來湊熱鬨了？”扶蘇得知後，心裡嘖嘖稱奇，“這排麵，夠大的啊！看來咱這‘父王’嬴政的威懾力是真不小，咱這‘長公子’的份量也跟著水漲船高嘛！”他甚至惡趣味地想著：“這要是在抓週禮上，咱一把抓住周天子使者的衣帶不放，會不會被解讀成‘大秦當繼周統，承天之命’？那樂子可就大了！”
各方使者雲集鹹陽，章台宮前所未有地熱鬨起來。他們明麵上是來恭賀公子週歲，暗地裡無不懷著打探秦國虛實、觀察秦王繼任者資質、乃至伺機進行外交斡旋的目的。鹹陽的驛館人記為患，市井之間充斥著各色的口音與服飾，彷彿天下的目光都聚焦於此。
扶蘇的抓週之禮，已然不再是簡單的家事或宮闈趣聞。
深宮之中，扶蘇感受著這日益緊張又興奮的氛圍，蹣跚地走著，烏溜溜的眼睛裡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思量。
“陣仗搞這麼大……壓力有點大啊。”他心想，“這抓週，抓好了是佳話，抓不好可就是國際玩笑了。”
“得好好規劃一下……”他歪著小腦袋，認真思考著這項關乎未來的“重大抉擇”，“到時侯是抓象征兵戈的短劍好呢，還是抓代表文治的竹簡？或者是那塊雕工精美的玉璧？每樣都有它的寓意啊……”
“不管了！”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痞痞”的心態，“反正老子有劇本優勢，怎麼抓都能圓回來！重要的是，得讓咱這父王高興，讓盟友放心，讓對手……睡不著覺！特彆是那些諸子百家的人才，得讓他們看看咱的潛力！”
他望著章台宮巍峨的殿宇，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卻充記自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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