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禮物 幸福
幸福
夜晚。
北城街頭華燈閃爍,街邊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民謠透過酒吧的窗戶穿出,流進每個人的耳朵。
陶嘉閔和許言午手牽著手散步溜食。
“過去看看啊。”陶嘉閔指著酒吧,不等許言午說話已經把人領到了窗戶邊。
酒吧裡,舞台上,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背著吉他,邊彈邊唱。
“我想未來燦爛灑滿陽光。”
“我想明天充滿愛和希望。”
“我想回頭就是你和過往。”
“帶著夢想和愛勇敢前往。”
……
“這歌……”陶嘉閔側了側頭,咧嘴一笑,“還挺好聽的,是吧?”
許言午站在窗前,一手牽著陶嘉閔,一手扶著窗框,瞳仁微微顫動,蕩起一圈一圈光芒。
“好聽。”半晌他纔回答,聲音轉瞬淹沒在吉他聲和歌聲中。
“什麼?”陶嘉閔眯了眯眼睛,提高了音量,“我聽不清,你大點聲!”
許言午夠了勾唇,拉著他走了:“我說,好聽。”
“我覺得也是,這詞兒太貼我倆了。”陶嘉閔說著逛了逛胳膊。
北城後街**點正是熱鬨的時候,街邊橋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映的水麵五彩斑斕,再往前去,是一條小吃街,鹹香清甜的味道一股腦的撲麵而來,叫人慾罷不能。
陶嘉閔眼睛盯著棉花糖,看了很久。
“想吃?”許言午問他。
“想。”陶嘉閔點頭,“但我剛吃了飯。”
“沒事。”許言午已經拉著他過去,“棉花糖不占肚子,要哪個?”
“你給我買啊?”陶嘉閔笑嗬嗬看著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許言午讓他給逗笑了:“給個機會麼?”
“給給給!”陶嘉閔說,“必須給!”
他看了一圈,最後指著一個純白色的棉花糖說:“要這個吧。”
棉花糖是純白的,上下兩個球摞在一塊,上邊的比下邊略小,跟其他的五顏六色的可愛動物形狀比起來,這個實在算不上顯眼。
“行。”許言午也不多問,直接付了款。
陶嘉閔揪了一塊棉花糖塞許言午嘴裡:“甜嗎?”
許言午失笑:“糖能不甜嗎?”
“你猜我為什麼要這個?”陶嘉閔舉著棉花糖在他麵前晃晃。
“因為沒色素?”許言午看了眼純白的棉花糖,又回頭看了看五顏六色的那一堆,想了個最可能的答案。
“嗯……你這麼一說,也挺有道理的。”陶嘉閔咬了一口,“確實健康一點。”
“但你猜錯了。”他說,“再給你一次機會。”
許言午難得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盯著棉花糖看了又看,一個答案漸漸浮上心頭,他眼底溢位了笑。
“你眼光下降了。”許言午指著棉花糖說,“這比我給你堆的雪人差遠了。”
陶嘉閔笑開:“是是是,誰能比得上你啊。”
“今年下雪,你再給我堆一個吧?”陶嘉閔說,“我也堆一個,就放你旁邊。”
“你自取其辱?”許言午挑眉。
“你目中無人?”陶嘉閔瞪他。
兩人對視一眼,沒忍住笑出來。
北城後街一條道又直又順,直通到地鐵站。看清楚地鐵標誌時,一個念頭突然竄上心頭。
“許言午。”陶嘉閔突然停下,眼睛裡映出北街的燈光,“我東西沒收拾。”
“什麼東西?”許言午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行李沒收,就放宿舍就走了。”
“哦。”許言午淡淡道。
“哦?”陶嘉閔提高了音量,“我東西沒收,九點四十了!”
“嗯。”許言午抿著嘴唇看他。
“許言午,你再裝我跟你絕交。”陶嘉閔抱著手瞪他。
許言午悶悶地笑了一聲:“不回宿舍沒問題?”
“沒事兒,一會我跟江陸崢他們說一聲就行。”
一路上,陶嘉閔成了話癆。這是他從小就有的習慣,隻要一緊張,話就變得特多。雖然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緊張。
倆人連一張床都睡過了,什麼事兒也乾了,但隻要他一想到許言午要帶他自己的住處,心裡就泛起一種怪異的幸福,酥酥麻麻的。
許言午住的公寓不大,但位置好,離醫院和學校都不太遠,在北城來說已經是十分優越的條件了。
陶嘉閔跟著他上樓,一路上心跳得很快,快到他忍不住摸自己的喉嚨,生怕一顆心就這麼蹦出來。
“隨便坐吧,我給你倒杯水。”許言午說著,“啪”一聲把燈開啟。
陶嘉閔纔看清公寓的全貌。確實不大,但一個人住還是很寬敞。房間是白色調的,乾淨大氣,許言午東西似乎不多,客廳裡除了加了個書架彆的什麼也沒有。
許言午把水遞給他,被陶嘉閔順勢拉住了手:“幾張床啊?”
許言午失笑:“我一個人住你說幾張床?”
“怎麼?”許言午擒住他的手腕,“你想睡沙發?”
“不是……”陶嘉閔訕笑,“我就隨便問問。”
確實是隨便問問,就算有兩張床他也不會睡的。
“洗澡去。”許言午拍拍他,“東西在洗手間裡都有。”
“但我沒拿衣服。”
“穿我的。”
“哦。”陶嘉閔故作淡定,逃一樣地去了洗手間。
直到水聲響起,一顆跳個不停的心才漸漸平緩下來。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許言午給他拿了睡衣,但沒拿內褲。
“許言午!”陶嘉閔把玻璃門推開一道縫,帶著點不好意思說,“你給我找條內褲!”
不多時,房間裡響起腳步聲,許言午走到洗手間門前,把內褲從縫裡塞進去:“新的,沒穿過。”
“哦。”陶嘉閔接過來關上門,然後短暫的震驚了一會兒。
他不過隻比許言午矮個五厘米,為什麼內褲的尺寸能差這麼多?!
但他很快就發現也挺好的,至少寬鬆。一點也不勒人。
穿好衣服,他推開玻璃門。
“靠!你乾嘛?!”陶嘉閔被站在門口的人嚇了一大跳,“你怎麼在這站著?”
“怕你再叫我。”許言午椅在門框上說。
“我沒那麼多事兒。”剛洗完澡,浴室水汽還沒散,蒸得他臉微紅,“你……你快洗吧。”
陶嘉閔匆匆走了。
頭發沒擦乾,他沒上床,索性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順手拿了本桌子上的厚書。
厚是真的厚,說是塊板磚也不為過。陶嘉閔看不懂,隻是隨便翻翻,翻著翻著,一張照片掉出來,是許言午拍的他和雪人的合照。
陶嘉閔拿出照片合上書,仔仔細細端詳起來。拍的挺好看,他這麼想,然後把照片反過來,看到了幾個字。
“最珍貴的禮物。”
陶嘉閔輕輕撫摸著幾個字,紅了眼眶,水汽瞬間遮蓋了眼睛,字跡變得模糊,頭腦卻無比的清晰,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但又不同於緊張。
“看什麼呢?”許言午從浴室出來,老遠就看見陶嘉閔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陶嘉閔隻是偏了偏頭,沒說話。
許言午感覺不對,快步走過來蹲在他麵前,看見了那張照片。
“你……”他欲言又止,指腹抹去存在陶嘉閔眼角的淚。
“你想我了就是看照片嗎?”陶嘉閔已經有點鼻音。
“嗯。”許言午把照片從他手裡抽走,“現在不用了,找回來了。”
陶嘉閔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緊接著就吻了上去。
他們親了很多次,但鮮少是陶嘉閔主動。可這一次,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放肆地貼著柔軟的雙唇糾纏不休。
空調還沒開,很快兩人身上又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起來。”許言午輕輕掰開他,“我給你吹頭發。”
陶嘉閔搖頭,又覆了上去。直到親的累了才分開。
“這麼能親?”許言午看著他有點紅的嘴巴笑了笑。
“嗯。”陶嘉閔懶得說話,被許言午提留起來吹頭發。
“那麼想我為什麼不來看看我?”陶嘉閔啞著聲音問,不等許言午回答又說,“算了,幸虧沒回來,機票那麼貴,你還要還錢。”
許言午吹頭發的手一頓,什麼也沒說。
吹完頭發,許言午開啟空調,兩個人安安靜靜躺著,陶嘉閔半個人壓在許言午身上,腿不老實的蹭來蹭去。
許言午受不了,把他推下去,沒一會兒人又上來。
“你老實點。”許言午拍了他一下。
“不。”陶嘉閔故意在他耳朵邊吹氣。
“陶嘉閔。”許言午聲音低沉下來,“你彆拱火。”
“我就拱。”陶嘉閔又往上貼了貼,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在他耳邊說:“我想要。”
“你不睡了?”許言午呼吸已經有點粗重。
“我睡不睡都行,明天上午反正沒課。”陶嘉閔低聲說,突然又想起什麼,從他身上下來,“不行,你還得上班,我給忘了,你睡吧。”
許言午突然嗤笑了一聲,接著翻身把人緊緊壓住:“你怎麼這麼壞?招了我就跑?”
“我真忘了……”陶嘉閔聲音陡然變調,“我沒騙你……我……”
很快,他就為自己不負責任的流氓行徑付出了代價,解釋的話沒能說出口,全被許言午激烈的吻堵了回去。
“啪”一聲,許言午關了燈。
但他們仍能看見彼此的麵孔,窗簾有些薄,月光灑進來,照到人臉上。
陶嘉閔不好意思的用手擋住臉,被許言午挪開。
“你彆……”他低聲說。
“你害羞?”許言午聲音帶上了笑意。
“我不是……”陶嘉閔說著又要擡手捂臉。
許言午又哄又騙:“你不想看我?”
“想……”陶嘉閔腦子發蒙,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想就把手拿下來。”許言午語氣溫柔,動作卻絲毫不留情,單手箍住陶嘉閔的手腕舉到了頭頂。陶嘉閔瞬間暴露在許言午眼皮子底下,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睡衣是棉質的,很寬鬆,一隻手足夠扯下來。
陶嘉閔像被扼住了咽喉,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有了涼意,讓他猛地一抖。
“一會兒就不冷了。”許言午吻他的耳朵,空出來的一隻手伸進床邊的抽屜裡摸索著什麼。
“我這裡沒東西,可以嗎?”許言午低聲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陶嘉閔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壓根說不出一個不字,隻能點點頭。
朦朦朧朧中,感官被無限放大,陶嘉閔起先覺得自己很冷,後來有滾燙的物體抵了上來,在他身上來回摩擦,冰涼的麵板有了一絲熱意。再後來,那燙人的東西不再亂動,漸漸安靜下來,在某處徘徊,像是找到了目標的獵物,一擊即中!
陶嘉閔這下徹底不冷了,冰涼的麵板透出絲絲縷縷的熱意,同時被一種滿脹感緊緊包圍,弄得他說不出話來,隻剩下急促的喘息。
捕到獵物的猛獸似乎還不滿足,非要折騰一番獵物。他一會兒遠離,一會兒又猛地靠近,聽著身下的獵物發出呻吟聲。
“疼不疼?”
然後時不時再關心一下獵物。
獵物崩潰了:“你……慢點……嗯……”
猛獸心滿意足,放緩了動作,把這場捕獵頂到**,然後漸漸平息。
陶嘉閔縮在他懷裡,有氣無力的給了他一拳:“你簡直……”
“什麼?”許言午撩開他汗津津的頭發,親了親他的額頭。
陶嘉閔心裡長歎一聲,體會到了咎由自取和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然後撇了一眼那條內褲,早知道就不穿新的了……還是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