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偎城圓dE5B味麓 039
金星雪浪
趙珩可不管他那麼多,抬手就去解他的外袍。
如果隻是外袍,或許還是出於怕他炎熱,可脫了外袍,解下他的短劍之後,趙珩下一步便環過他的腰,試圖解開他的衣帶結。
顏知一時沒控製住,摁住了他的手:“……”
“怎麼?”
顏知半天沒說話。
能說什麼呢?說[彆在這]?說了也隻會被拿來當情趣來取笑。
趙珩垂眼看了他片刻,還是鬆開了他的衣帶,收回了手。
知道告饒沒用,便不自取其辱,他隻覺得顏知這副聰明的樣子也是無比誘人,讓他歡喜不已。
這樣他纔可以肆無忌憚的變得更加過分。
“既如此,自己動手吧。”趙珩道,“一件不剩的脫掉。”
顏知一震。
這些年,朝堂、政務方麵都還好……但在情事上,趙珩對於他向來是半點不容情,哪怕是一點點反抗的念頭,都會招來可怕的後果。
記得第一次在皇室溫泉,顏知還不習慣天作被、地為席,在水中掙紮的厲害,趙珩便叫來兩個太監,將他上身仰麵死死按在岸邊。
趙珩分明知道他就算拚儘全力也並非他的對手,不過是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罷了。
如今,在這種地方,誰又知道他能想出什麼新手段?
顏知的眼神放空了。
手指移到身後,鬆開了衣帶結,那繡著金星雪浪的腰帶便掉在了地上。
剛脫了一件中衣,趙珩忽然抓著他的肩膀,將他藏到了身後。
“二位爺,酒來了——”方纔的龜公推門走了進來。
剛進門,他便眼尖的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中衣和腰封,一時不知該進該出。
“拿進來吧。”趙珩道。
龜公當真拿了滿滿兩壇子的酒來,在桌上放下後,便識趣的退到屋外:“爺,還有彆的吩咐嗎?”
這個角度他已經完全看不到趙珩身後的人,眼睛卻不住往地上那繡著金星雪浪的腰帶上瞟。
白色的牡丹花瓣,叫人聯想到方纔無意瞥見的那一抹後頸的膚質。
他似乎開始理解世上為何會有斷袖之癖了。
世間女子風情萬種,正如牡丹姹紫嫣紅,看多了也覺豔俗。
此時若見著一朵金星雪浪,百花叢中靜謐得開,白的耀眼,誰又能不為此駐足呢?
“將你們這有趣的玩意多拿些過來。”
主顧的說話聲喚回了他的出神。
“另外,催情的藥,你們這應當也有吧?”
“有的有的。”龜公又是連聲應承著退下,離去之前還貼心的幫忙關上了門。
聽到趙珩要那些東西,顏知痛苦地閉了閉眼。
他開始回想最近自己又是哪裡得罪了趙珩,以至於他的手段越來越下作。
見龜公關好了房門,趙珩才轉過身來,不帶感情的催促道:
“繼續。”
***
龜公回去整理了一會兒,終於帶著一盒東西送去方纔那兩個男主顧的房裡。
這回他學聰明瞭,恭恭敬敬敲了門:“爺,小的帶東西來了。”
仍戴著帷帽的趙珩開了門,卻將他堵在了門外,接過盒子掂量了一下:“就這些?”
“爺,這種東西不在多,小而精。保管您滿意。”龜公一邊回,一邊從袖子摸出一盒脂膏來,“噢,還有這個。”
“上等貨。”他拿自己的小指指尖比了一下,“一次一個指甲蓋便成,用水勻開,內服、外用都成。”
趙珩滿意地接過,然後拿到屋裡,通通擱在桌子上。
龜公趁機眼神亂飄,這才發現拔步床的紗帳放了下來,裡麵隱隱約約透出一個肉色的人影,是雙臂被綁起吊在床架上的姿態。
龜公口乾舌燥,剛吞了口唾沫,便聽見背對著他的男子開口道:“你下去吧。明日天亮前,不要來人打攪。”
“那,晚飯……?”
“我說了,彆來打攪。”
“是,是。”
龜公忙不迭退下,剛出門便聽見裡邊閂門的聲音。
好奇驅使之下,他退到一旁窗邊趴著,聽著屋內動靜。
隔著窗紙,他依稀聽見些水聲。
“我還說呢,書案上怎麼還擺些筆墨紙硯,原來是這個功用。”
是剛才男子的聲音。
“往日裡你總是鋸嘴葫蘆一般,但今日,我想聽你叫出聲來。越大聲越好。”
“所以我要了點東西幫幫你。念你身體弱,我少用了一些量。”
“你若是還叫不出聲,那還有滿滿一盒東西。”
“我一件一件的用,用到你叫出來為止。”
顏知看著趙珩拿著筆墨從書案邊朝著拔步床走來,握著筆的手撩開紗帳,走到了他身前。
他聽見了剛才龜公介紹這脂膏,心底難免泛起一絲對於未知的恐懼來,便沒忍住想要開口求饒:“陛……”
“噓……”趙珩低聲打斷了他,朝著書案邊的小窗掃了一眼。
顏知的視線立刻跟著轉了過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落在窗戶紙上,他一下子便抖得更厲害了。
逼自己冷靜下來後,顏知輕聲問:“你到底要乾什麼?”
趙珩道:“你不必管,聽話便是。”
說著,那蘸滿了化開脂膏的毛筆尖便落到了顏知的耳垂,顏知渾身一顫,緊緊皺著眉彆過臉去。
彷彿墨在水中暈開一般,隻見一抹嫣紅瞬間自那精緻的耳垂擴散開來。
當真是賞心悅目。
趙珩的眼神變得愈發深沉了。
龜公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便聽見裡麵開始辦起事來,男人的吟聲聽得他是麵紅耳赤。
他越聽越怕自己往後也生出斷袖念頭來,急忙晃了晃頭,一路小跑著下了樓。
***
夜已過半,雍城他處夜深人靜時,卻是紅袖閣最熱鬨的時候。
或者說,不單是紅袖閣,這整條街都是不夜天。
客往迎來聲,觥籌交錯聲,無論是大堂還是雅間都充斥著虛浮的歡聲笑語。
不會有人留意到某個雅間裡傳來的,痛苦而急促的呼吸聲。
顏知早已在古琴邊的軟榻上沉沉睡著,身上蓋著兩件外袍。
而趙珩還在拔步床裡忙碌。
他拿著酒壇子往嘴裡倒滿,然後對著吊在床中央那血肉模糊的人噴出一大口酒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