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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偎城圓dE5B味麓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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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真相

陸辰擺了擺頭,像是要把什麼念頭甩開一般,歎了口氣道:“不瞞顏大人說,上一次紅袖閣的命案,那雜役供出過一條線索,就是……”他指了指顏知的腰帶,“這個圖樣。”

陸辰一邊盯著自己的上司,一邊試探一般地說了下去:“這個圖樣叫做金星雪浪,是雍京一家名為絲錦莊的布莊兩年前所製。這家布莊隻為達官顯貴做衣,每一件出去的衣裳,都記錄在冊……”

“而這個樣式,一共隻做了不到十件。確切的說,是九件。”

顏知淡淡道:“若那雜役所言非虛,豈不是可以按照名冊,一個個調查,直至找出判官為止?”

陸辰茫然地看著他,像是想要看出個究竟來:“確實如此。”

“那陸少卿可有什麼收獲?”

陸辰搖搖頭:“……沒有。那幾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裡頭好些個是來雍京洽談的富商名流,早已回了外地。剩下的,也不具備那日在紅袖閣作案的時間。”

陸辰露出苦惱的表情,他似乎內心在經曆掙紮,話便停在了這裡。

顏知點了點頭,替他把沒說完的部分說了出來:“所以,便隻剩下顏某了?”

陸辰迂迴著說道:“顏大人的名字並不在那九人之中。可是……九件……原本就是一個奇怪的數字。常理來說,十件纔算是湊整。”

顏知低頭看了看腰帶上的圖樣,輕聲道:“這件衣衫何來,顏某確實不記得了。也許是哪位想走門路的贈禮,或許……是聖上賞的。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吧?”

陸辰咬咬牙,直白地問了出來:“那顏大人當天在哪裡?沒記錯的話,紅袖閣命案那日,正值朝臣休沐。您那天在做什麼呢?”

顏知裝作回想了一番,然後看著他,坦然道:“記起來了。那日,聖上出遊,本官一整日都陪同著。”

“……聖、聖上?!”陸辰完全沒料到對方會有如此堅不可摧的證人。

“嗯。”顏知仍舊在看著他,眼神中甚至透出些許的期待來。

不是說為了恩師,一定要查明判官案嗎?

那就接著問,接著查,彆質疑自己的方向,彆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聖上。

若是學不會質疑聖上,便一輩子也不可能摸到[判官案]的真相。

可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陸辰似乎立刻退縮了,嘴裡嘟噥道:“那雜役……嘴裡果然沒一句靠譜的……”

他雖然沒法直接去和皇帝求證,但若是有心問詢宮中內侍,聖上那日是否出宮還是能查出來的。若聖上沒有出宮,謊言便不攻自破了,顏大人又怎麼會撒這種謊呢?

況且,這些時日,他早已對顏知一改先前的態度,敬他,愛他。

顏大人如此溫潤清雅的人,怎會出入紅袖閣這種地方?又怎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犯?

他方纔才真是昏了頭了,纔信了那滿口胡話的雜役,疑上了幾次三番幫助他提點他的人。

連顏知一時難掩失望神色,也被當成受了冒犯所致,令陸辰愈發自責方纔不該如此唐突責問的。

“顏大人……多有得罪了,下官方纔實在是……”

“無妨,你辦案心切罷了,成大事者,不要掛懷這些小事。”

顏知說完,作了一揖,便先行離去了。

***

比起陸少卿的懷疑,顏知心裡更惦記的是那日未央宮的禮製官袍,回到府中便開始在櫃子裡找。

他清楚記得自己那日夜裡穿了回來,可如今全是整間屋子都找不到那身禮服了。

顏知找來下人問,下人支支吾吾,窮追不捨下最後才說是被宮裡的人要回去了。

不知為何,這明明是一件小事,可顏知卻無法將它放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了。

他屏退下人,坐在那沉思許久,忽然起身:“思南。”

話音未落,便有人在他身後的窗外出聲:“屬下在。”

顏知回頭看著男人:“方纔陸少卿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屬下聽見了。”

“你去找陛下,將此事告訴他。”

“現在?”

“事關緊急,快去。”顏知沉聲道。

“是。”思南領命,身形很快消失在窗前。

顏知原地靜候了片刻,又喊了一聲“思南?”,見無人回應,才放心離開房間,朝著季立春所在的廂房走去。

廂房的窗大開著,透過窗便看見房裡藍衫的男子正伏在案前寫著什麼,神情無比專注。

顏知本不願打擾,可如今實在是不知還能做什麼,於是隻能敲了敲窗。

季立春抬頭,見來人是他,便擱筆,攏了攏書案上晾乾了墨跡的紙張:“顏大人有事?”

顏知認真想了想,方開口:“季太醫,我都聽陛下說了……”

季立春的神色立時變得緊張起來,細看眼神中還有幾分愧疚與歉意。

見他這副表情,顏知便已猜到七八,瞬間麵如死灰:“我孃的病……究竟如何了?”

季立春反應了過來,瞬間暴跳如雷:“你詐我?!”

顏知不否認,反正他已經試出了方向,便索性固執追問下去:“季太醫若是不肯說,我便去尋雍京的大夫來為我娘診治。”

“……”季立春沉默著開了房門,示意顏知進去,然後將大開的窗合上,這才繞到書案前,隔著很遠表情凝重地問他,“你先告訴我,你是從哪裡知曉的?張公公?還是……”

他竟想不到第二種可能,如果不是皇帝,那便隻可能是那個叫張禮的老太監了。

“有什麼差彆?”顏知不解。

“當然有,若陛下以為是我這先泄了密,我總得有個為自己開脫的說辭吧?”

“……”顏知在腦海裡可選的人名中搜羅了一圈,卻也不願害人,於是如實道,“無人泄密,是我自己猜到的。”

“猜到?怎麼猜到?”

“具體的,你就彆問了。”顏知露出痛苦神色,他對母親的病情心急如焚,實在無心作答,“你先告訴我,我孃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無可奉告。”季立春忿忿道,“你既然要從我口中問出事來,總得給我條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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