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嬌 第64章 第 64 章 暫時和好|“你選我,我…
暫時和好|“你選我,我……
小姑娘擡頭巴巴地看著他,
透亮的黑色瞳仁裡的浮著霧氣,委屈地道:“可是我們才剛和好,
你就要走……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兒麼,就一會會兒。”
蕭徹挑眉:“怎麼陪,光說話啊。”一麵伸手撫上全刪。
唇角噙著笑,擡眼看向她,目光含著濃重的暗示意味,緩緩遊移,光是一個眼神,便讓人臉熱心跳。
顏嘉柔耳廓緋紅:“嗯……哥哥,全刪……”
小姑娘呼吸輕顫,
薄紅的眼皮掀起,有一種似睨非睨的媚:“哪有光說話,
沒有不讓你全刪……”
蕭徹沙啞著嗓音逗她:“隻讓摸,不讓全刪”
顏嘉柔麵上流露出一絲窘色,聲音細如蚊呐:“我……我沒有……”
“好了,我陪著你,就說說話吧,
或者……”他忽然想起什麼,掐了把她的臉頰,
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顏顏,
我幫你作幅畫吧,好不好?”
“作畫?”
蕭徹理所應當地“嗯”了一聲:“我就要離京了,想你了怎麼辦,
把你的畫帶在身邊,聊作慰藉。”
“其實不用帶畫,我……”顏嘉柔想了想,
最後隻道:“不過若是你想要我的畫,當然也可以啦。”
蕭徹取來了筆墨紙硯,作畫時卻不讓顏嘉柔裹上錦被:“寶寶,你這樣裹成一條毛毛蟲,我怎麼下筆?”
顏嘉柔捧著自己胖乎乎的小臉,眨了眨眼道:“不……不能隻畫臉麼?”
“隻畫臉?”蕭徹好笑道:“一張紙上就一顆腦袋,顏顏,你不覺得瘮得慌?”
“那我……我穿好衣服……”
蕭徹卻不讓:“可我喜歡你不川依服的樣子。”
“可……可是……我……”
“害羞什麼,寶寶,你的s體很美,我很喜歡。”
他走過來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頸側,輕輕摩挲,啞聲道:“顏顏,我想畫你的裸身像,可以麼。”
“為……為什麼一定要畫那個……穿衣服的畫像一樣可以作為念想……”那樣簡直像在畫椿宮圖,太羞恥了。
蕭徹埋在她的頸窩,含混地笑了聲:“因為,我想對著你的畫像做壞事啊。”
“什……什麼壞事?”
蕭徹擡頭,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兔,意味深長地笑,“寶寶,你不會想知道的。”
顏嘉柔最後還是被他磨得答應了,她其實並不是很能拒絕蕭徹,從一開始清醒地隻把他當做哥哥,後來慢慢越界,到如今淪落到這般田地、不著寸縷,任他施為……便已經可以看出來了。
隻要他肯稍稍順著她一些,哄著她一些,她便毫無招架之力——麵對他時,她的意誌實在算不上堅定。
最後她並沒有看到成品,因為她怕蕭徹要畫很久,便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蕭徹畫完後走過去一看,小姑娘睡得正香,似乎做了什麼夢,含糊不清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他俯身仔細聽了。
她在叫兩個字,一個人的名字,蕭徹。
說的是:“蕭聞祈……彆不理我……哥哥,好喜歡……喜歡你……”
蕭徹搭在她眉眼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愉悅地彎起唇角:“夢裡都叫著我的名字,就這麼喜歡我啊?”
然而聲那音終歸趨於飄渺,宛若塵煙一般,漸漸消散在這虛空之中:“你喜歡的,究竟是我的人,還是我的血?”
他俯下身,落下萬般珍視的一個吻:“你選我,我絕不讓你失望。”
——
蕭徹為顏嘉柔蓋好薄被,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直到門外響起輕扣聲,說是燕小將軍來了,眼下在書房候著,他這才起身離去。
書房內,方纔被顏嘉柔拾起的那兩張水紋紙,此刻正交疊著靜靜地鋪陳在桌案之上。
其中放置在上麵的,是寫有蕭玨名字,被穿透紙張的筆力,觸目驚心地勾畫了圈叉的那一張。
蕭徹的手放置在上麵,屈起食指輕扣:“去告訴蕭衍一聲,就說他將那個人安插在沙苑監也有一段時間了,眼下時機到了,不必再等,可以動手了。”
“再有幾日,恰逢節令宴,胡人進貢的馬匹也該到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回節令宴,父皇該賞賜蕭玨禦馬了,安插在沙苑監的那名下監,我曾親自教習過他,他的馬術數一數二,又極會豢養馬匹,必定會被選上。”
“你告訴蕭衍,本就是蕭玨自己從沙苑監挑的人,馬匹出了事,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更不用說他那時已經離京,既不在京中,旁人自然不會疑心到他的頭上,這樣的好機會,錯過一次,下次可就不知在哪裡了。”
“上次驪山之行,蕭衍該有經驗了,你讓他如法炮製,在禦馬的草料上動點手腳就是了。”
“你就這麼跟他說,我想他現在也沒彆的主意,該是會聽我話的。”
“隻是上回往草料裡下的藥份量還是太多,畢竟是親兄弟,倒也不必下死手。”
“可得小心了,藥一定要把控好份量,畢竟蕭玨那個廢物,毫無身手可言,一不小心,或許就將他弄死了。”
“意思一下,弄斷他一條腿或是讓他落個殘疾也就差不多了。”
“魏朝選儲君,除卻嫡長之外,還極重儀容,一個殘廢了的皇子,是繼承不了大統的。”
“告訴蕭衍,此去淮州籌銀賑災,於公於私,我都會想法子幫他把差事辦得漂亮。”
“屆時他辦好差事,父皇必定高興,而蕭玨成了殘廢,則徹底失寵,彆說父皇,就連百官也不會願意擁立一個殘廢太子的,等到那時,這諸君之位,自然非他蕭衍莫屬——這樣的機會,可千萬彆錯過了。”
燕驍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好,我待會兒出宮,會把你的話帶到。”
他說著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蕭徹挑眉一笑:“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你這次出宮自然有你的盤算,非去不可,”燕驍蹙眉道:“隻是你這一走,你那位嬌裡嬌氣的小公主怎麼辦?”
“顏顏?怎麼?”
燕驍道:“她不是離你不得麼,你眼下要走了,那她?”
“沒事,我會安排好。”說著眯起眼眸,蹙眉打量著他:“你那麼關心她做什麼?”
燕驍:“不是,你這麼看我幾個意思?你不會以為我對她……”
他簡直被氣笑了:“放心,我不是你,還沒撬人牆角的癖好。何況她那般嬌氣,說話就跟撒嬌似得,以她的性子,你要真跟她好了,她肯定整日膩著你,我可受不了。”
蕭徹笑了聲,閒閒地道:“你就酸吧。你想要還沒有呢。”
燕驍一臉嫌棄:“咦,你怎麼變這樣了,我真受不了你。”
想了想,到底還是試探地開口:“那什麼,她最近……有什麼異樣沒有?”
“異樣?什麼?”
燕驍咳嗽了聲:“譬如,對你有沒有變得格外熱情?”見蕭徹不解其意,心一橫,索性直接問了出來:“她最近,有沒有對你發過情?”
蕭徹一怔,隨即笑了下:“她為什麼要對我發情?”
他恬不知恥地道:“我對她發情還差不多。”
“……咳,您的那點心思,您自個兒知道就好,倒也不必什麼都跟我說。”
燕驍道:“說正經的,你那心肝的怪病,如今是怎麼個情形,一個月過去了,便沒什麼進展?”
“進展?除了取血越來越頻繁,間隔時間越來越短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彆的進展。怎麼,還有彆的?”
燕驍聞言低聲喃喃道:“不對啊,啞醫說,不服用他所配製的藥延緩程序的話,進展就在這幾天了啊,該是不滿足隻取血了纔是……”
蕭徹沒聽清:“什麼?”
燕驍咳嗽了聲:“沒什麼,隻是想起啞醫曾經的叮囑,說是這怪病過段時間或許會有進展,你這次離開清河公主那麼久,恐生變故。”
他說著從腰帶上扯下兩隻錦囊扔給他:“喏,啞醫給我的,等清河公主病情有進展時再開啟看,藍的那個先開啟,不管用了再開啟紅的那個,順序可彆弄混了。”
蕭徹挑眉,伸手撈起,看著手中的兩隻錦囊若有所思:“為什麼不直接說,還特意放在兩個鏡囊中,弄得這麼神秘。”
直接說?燕驍心說他還真說不出口,他不像蕭徹,他還要臉。
血不管用了,要他的精。
饒是他和蕭徹是兩個大男人,這種話當麵說出來,也實在……略有些難以啟齒。
再說了以蕭徹不要臉的程度,可彆等會給他說爽了。
嘖,還是算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蕭徹雖然在某些方麵很不要臉,但以他的性子,其實在知道了實情後,還未必會真的高興。
他是最不屑強迫的。
尤其是對女人。
當然憑心而論,他也確實用不上強迫。
燕驍想,蕭徹長這麼大,在女人方麵,大概也隻有在那位嬌滴滴的小公主那裡碰了壁。
他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他喜歡了她那麼多年,卻連挾恩圖報這種事都不屑於做,更遑論彆的。
也就是驪山之行,那小公主意外被野狐咬了一口,得了那等怪病,才讓兩人不得不綁在一起,否則以蕭徹的性子,不屑勉強,還真有可能就此撂開手去。
隻是如今的情況卻有些不同了,因著那怪病,他與那小公主不得不被迫見麵,許是有求於人,小公主的脾氣收斂不少,蕭徹此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巧了,他估計那小公主也是。
蕭徹肯服軟哄人,那是什麼場麵,蘭陵人有著先天的優勢,一騎絕塵的皮囊加上無師自通的調情手段,那絕對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沉溺其中的。
雙方都是吃軟不吃硬,於是這便形成了良性迴圈。
這一來二去,兩人很快便如膠似漆。
他曾在含光殿遠遠地見過二人在一起的場景,小公主簡直是黏人的不行,蕭徹卻也縱著她。
他嘗了他曾經夢寐以求的、這等洶湧而熾烈的愛意,便不知日後還能不能放手放得那般瀟灑了。
話說回來,因著他不屑強迫,當初知道清河公主得了那等怪病之後,第一個念頭,不是借機要挾她和他在一起,而是想辦法幫她治好這個怪病,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一旦怪病被治癒,他對她就再沒了利用價值,他也就沒了要挾她的砝碼。
所以他據此推斷,蕭徹知道了清河公主病程進展所需要的東西後,恐怕也高興不起來。
非但如此,甚至還會幫她想辦法避免。
嘖,這可不是他喜聞樂見的。
作為與蕭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兼好友,他太知道蕭徹究竟有多喜歡顏嘉柔了,從她還是個小嬰兒時他就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下學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宮看他的寶貝小皇妹,將她抱在懷裡,聽她叫他一聲哥哥。
連晚上都要陪在她身邊睡覺,他照看她的時間,恐怕比貼身嬤嬤還要多。
這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地養到四五歲。
後來更是捨去半條性命從池子裡救下了她。
之後種種,自是不必再提。
他想這輩子,蕭徹該是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了。
所以作為一路見證他對顏嘉柔用情至深的好友,他當然也想幫他。
當麵說尷尬是真,想幫他也不是假,現在說出口的話,隻怕徒生變故,不若等顏嘉柔的病程的確得到了進展,再讓他親自開啟錦囊,獲悉解決辦法,到那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自然隻能身體力行,幫小公主治病了。
隻不過眼下蕭徹即將離京,也不知道顏嘉柔的病程何時進展,若是在蕭徹離京的這段日子裡進展,那可就有點難辦了。
難不成還得把她送去見蕭徹?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聽蕭徹所言,如今也沒個明顯發作的征兆,蕭徹多留點血在這兒,該是能撐到他回來。
說起來,蕭徹因沒碰過女人,自然不知道何為靈肉合一,靈若是有所欠缺,也是可以通過“肉”來彌補的嘛。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他混跡情場慣了,一貫是風流薄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說到女人的心思,他自然要比蕭徹懂得多。
女人若是跟男子做了那等事,隻要並非出自絕對的強迫,自然會對男子生出彆樣的情愫。
小公主自己被白狐咬傷得了怪病,那白狐又不是蕭徹放的,他被她取了那麼多血,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受害者,她為了治病不得不求助於蕭徹,也非是蕭徹逼她,自然算不上強迫。
蕭徹想要她全部的喜歡,先讓她迷戀上他的身體,何嘗不是另一種捷徑。
蘭陵人生來便有某種優勢,蕭徹的幾位姑姑,哪位不是養了幾位蘭陵麵首後,寵愛尤甚,連駙馬都不要了,他不信小公主試過之後會不喜歡,她一旦喜歡上他的身體,自然而然也就會喜歡上他這個人了。
等到了那時,他不就可以喝上他們的喜酒了?
嘶,到時候可得讓蕭徹給他這個媒人包一個大紅包纔是。
“燕驍,”蕭徹敲了敲桌子,皺眉看著他:“你笑得這麼淫賤,在想什麼呢?”
“喂,”燕驍聞言回過神來,不滿道:“我長得這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渾身上下,有哪裡跟淫賤這兩個字沾邊了?”
“不好意思,”蕭徹笑了下:“沒看出來。”
“你!”燕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就想擠兌他幾句。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桌案上,低頭看著蕭徹,神秘莫測一笑:
“我說,你還記得有關驪山那隻白狐的傳說吧?白狐性本淫,你以為它為什麼要咬你那心肝?”
“還不是因為連隻狐貍都看出來你喜歡她,它做不到的事,自然隻能藉由她的手。”
“顏嘉柔被它咬了一口,種了y性,且隻對你情難自禁,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作了,等到那時——”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笑得促狹:“你可當心彆被她榨。乾了哈哈哈……”
“燕驍,”蕭徹嗓音微沉,皺眉道:“你有病就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