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生存課 第4章 夜色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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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大廳裡，溫度一路下滑。艾米麗剛把分配到的補給在冰箱邊整理好，梁天翼擰緊倉庫門的把手，鎖好最後一個能用的發電機。夜色從窗外爬進來，黑得分明，彷彿無數未知在等待。
孫嘻嘻裹著“幽默大王”印花披肩，打了個寒顫：“說真的，我以為南極晚上隻是冷，冇想到還這麼……壓抑。”
周鯤鵬斜靠在破裂的躺椅上，嘖了一聲：“壓抑？歡迎來到南極生存實境秀，下一個節目是：誰先瘋。”
維克多靜靜坐在暗角，筆記本在微弱燈光下閃爍。他收起厚重的圍巾，像是在屏息聆聽風裡的低語。
外麵突如其來的雪暴席捲了基地，呼嘯中夾雜著古怪的嘯聲，彷彿有什麼生物正在某處爬行。梁天翼放下手中的工具，眉頭細細揪起，望向窗外黑影：“這不是風聲。”
艾米麗矮身靠近，手指習慣性在外套口袋裡摸索著溫度計：“絕不隻是風。你們有冇有聽見？”
周鯤鵬嗅了嗅空氣，眼神流轉了一圈，忽然坐直：“之前巡邏的時侯，北邊雪脊下有些不對勁。我還特意把無人機升到高空監測，但信號亂跳。”
孫嘻嘻抬腳踢了踢無人機：“它比我社交能力還差，半夜就罷工。”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假裝的輕鬆，但嗓音外掛著不安。
維克多略微收緊肩膀，目不轉睛地盯著本子上的塗鴉：“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在附近盤桓。”
梁天翼沉穩地起身，低聲道：“基地外圍感應器被凍壞了，能用的隻有應急探照燈。我們得查查，到底是什麼東西。”
“查查？”孫嘻嘻跟著站起來，拇指比成麥克風。“今晚的笑點是：五個人齊心協力，微寒夜裡捉鬼。”
“不是鬼。”艾米麗聲音冷靜，“以南極近年的生物異常記錄，極有可能是變異企鵝或不明哺乳類——但這個聲音，不像普通野生動物。”
門縫裡突然傳來一串尖銳的摩擦音，像利爪拖在冰麵。維克多猛地抬頭，筆帽掉落在地。他冇有說話，眼神卻比誰都冷靜。
周鯤鵬拿起探險頭燈：“我先出去看看。有威脅的話，總比在屋裡等死強。”
“等等！”梁天翼伸手阻止，“不要單獨行動。我們一起。”
一時間，五人的目光交彙在陰影裡。冰冷卻曖昧的默契，像是夜色中唯一能依靠的東西。
他們穿好厚外套，拎上工具包和鐵棍，踩著積雪走出基地大廳。夜色深，雪茫茫，基地周圍的光線在極地風雪裡散儘，低溫貼著皮膚，像尖刀剜肉。
一切靜得發慌。
艾米麗低聲報告：“溫度急降，濕度不穩定，空氣傳聲距離縮短。生物靠近必有異常殘留數據。但我們唯一還能用的的生物感應儀——上次被雪埋了。”
周鯤鵬冇等她說完，已經蹲在雪地裡扒拉那隻被砸壞的無人機。他扯出一隻信號模塊：“它或許還能收集點數據，隻要你們工程師和生物大牛聯手。”
梁天翼接手無人機，利落地拆開外殼，動作一如既往機械精準：“需要一把細螺絲刀。”
孫嘻嘻把螺絲刀遞過去，嘴上不閒著：“我隻負責遞工具，不參與修理，否則恐怕今晚就能讓基地電路變成雜技場。”
艾米麗和梁天翼並肩操作，很快就將信號模塊與生物感應儀拚接起來，機器發出微弱的嗡嗡聲——螢幕上斑駁跳躍的數據點浮現：熱源，移動，數量不明。
孫嘻嘻窺屏，故作鎮定：“不會是南極野生動物開趴吧？我是說，除了變異企鵝，還有什麼能在這兒聚會？”
數據點忽然靠近，幾乎貼在基地門外，螢幕顫抖。門邊外牆砰然一聲巨響，一組黑影在風雪中遊走，低沉的咆哮仿似某種古生物的共鳴。
維克多屏息，靜靜觀察眾人的反應。他將眼神投向孫嘻嘻，嘴角卻罕見浮起苦澀：“你不是一直很會緩和氣氛嗎？”
孫嘻嘻瞪大雙眼，擠出聲：“兄弟，這和講冷笑話可不是一碼事。要不我來個‘變異南極怪物與五個倒黴蛋’的段子？”
艾米麗忽然插話：“已判定危險等級超過安全閾值，我們需要退到緊急倉。”
梁天翼當機立斷，帶頭撤退。周鯤鵬在隊尾警覺地回頭，一手護著眾人。五人拎著補給倉促撤退，應急倉的門“嗡”地合上，厚重隔板隔斷了外界的異響。
倉內狹窄，冷光燈下空氣帶著消毒水和人的l溫，心跳撞擊得很響。
艾米麗匆忙檢查艙內安防裝置，她手指顫抖著劃過螢幕：“負壓保持，室外生物暫時無法突破。”
維克多慢慢開口：“如果今天我們能笑著活下去，以後就不會被這些怪物嚇倒。”
孫嘻嘻輕輕拍了一下自已的肩膀：“也許我確實隻會講冷笑話，但我保證，每一天都不會讓絕望搶走溫度。”他的聲音裡，有種不顧一切的堅持。
安靜之中，梁天翼終於鬆開緊繃的指節，望向眾人：“我們今晚能自保，是因為彼此信任。這纔是唯一能抵禦黑夜的東西。”
周鯤鵬翻了個白眼：“你們工程師的話太正經了。活著就是下一個挑戰。”
維克多目光微微柔和，將原本緊握的筆輕輕擱下。艾米麗低頭盯著未冷卻的螢幕:“基地外的黑影還在遊走，溫度越來越低。這一夜纔剛過一半。”
外頭風暴席捲的間隙，那奇異的咆哮聲再次滑過冰層。但在倉內，五個人彼此隔著狹小空間，一句玩笑，一句承諾，把遠方的黑暗壓製成可抵擋的微光。
緊急倉裡的燈光微微閃爍。他們呼吸裡的霧氣變得沉穩，彼此的目光在孤寒中逐漸融合出通盟的形狀。
而黑夜外頭，雪暴的嘯聲正醞釀著更洶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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