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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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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來也是官家公子嗎?”王忻試探的問◎

入冬之後,

北風一起,天便迅速冷了下來,雨已經停了半個多月,

十天前采石的軍隊便調走了,石場不需要那麼多人,

場內的流犯也被陸陸續續帶去彆處。柳腰腰因為薑逸提前打了招呼照舊留在了石場,

隻是如今石場事少,

他閒下來的日子便多了,今日聽說薑逸要去河神廟拜廟施粥,便早早梳洗了一番,

準備去衙門等著薑逸。

河神廟毗鄰石場,她忙完肯定會過來的。

衙門山下的守衛見柳腰腰上山也是見怪不怪,彼此心照不宣,冇有多問就放他上去了。

“薑大人都調離石場半個月了,今日還回來不成?”胖些的守衛等柳腰腰走遠才低聲問身旁的同伴。

“錯不了,這小美人都上山了,

自然是得了咱們那位提轄大人要回來的準信了。”高個子守軍對著柳腰腰背影努嘴一笑,

示意同伴瞧去,“肯定是鋪床疊被去囉!”

“還是當官好啊,

到哪都不缺美人。”胖守軍目不轉睛,

“瞧瞧,

腰是腰,腿是腿,

屁股估計嫩的能掐出水來,嘖嘖嘖,

咱啥時候能睡上這樣的男人。”

“下輩子好好投胎唄,

找個官身的娘就差不多了。”

“嘿嘿!”

日頭漸升,

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二人扯了一通閒白,無非是那個花船上的倌兒滋味好,昨夜推牌九輸了多少,辦個事成之後便犯了困,靠著牌坊的柱子剛想打盹,高守軍迷迷糊糊見一行護衛簇擁這一個年輕的小公子過來了。他忙肘醒身旁的人,“來人了。”

為首的小公子穿戴不俗,二人並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此處是鳳鳴山石場府衙,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您是?”

“這是咱們衡州郡守家的小公子。”大山昂首站出,“此處是薑提轄駐府吧?你去通傳一聲,就是我們公子到了,請她相迎。”

二守衛麵麵相覷,這樣熟稔的語氣,看來二人關係匪淺啊,“回公子,可薑大人今日不在衙門呀。”

“難不成還冇到嗎?不要緊,本公子先上去等著。”少年的聲音冷洌如清泉,通身有尊貴之勢卻無迫人之姿。郡守家的小公子親自開口了,她倆哪裡敢攔,忙不疊的就把路讓了出來,“是,公子您請。”

她們看著王小公子領著兩個貼身侍兒,身後跟著一群護衛浩浩蕩蕩的上了山,胖守衛眉頭皺成一團,“柳氏還在衙門,這一照麵,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男人之間最多爭風吃醋拽拽頭髮,能出什麼事情。”高個子守衛伸了個懶腰,“上官的事情哪裡是咱們管得了的,不要瞎操心,再說,小公子身後浩浩蕩蕩一群人,吃不了虧。”

石場山路不好走,王忻自小嬌生慣養,哪裡走過這樣的路,一行人慢悠悠的才晃到半山腰,他腳上的鹿皮小靴上便沾滿了泥點子。大山見他體力不支,便提議道,“公子,那邊有個平整的石頭,要不您歇息片刻吧。”

“也好。”

另一個侍兒小溪抽出腰間的帕子,墊到石頭上,才扶王忻坐下。

王忻擦了擦鬢角的細汗,小溪順勢從懷中掏出小鏡子捧到公子麵前,見王忻瞧著鏡子裡自己紅撲撲的小臉皺了眉,笑嘻嘻的道,“幸好薑大人還冇來,您不用擔心她瞧見您累紅臉的樣子了。”

王忻心思被戳穿,麵上的紅暈更重了,板起臉低聲訓斥,“你胡說什麼,誰在意這個。”

大山探路回來正好聽見他二人對話,先是稟報了路況,“啟稟公子,奴纔去探了,山上的路平坦多了,再有半刻鐘,咱就能到薑大人衙門了。”接著又對小溪道,“你懂什麼,咱們公子國色,就是出了些許細汗,那都是香的。”

“那是,咱公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室有家室,那小薑大人區區五品官,咱們公子能瞧上她,那都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大山說的理所當然。

王忻被他倆哄的心情大好,麵上卻冇表現出來,“渾說什麼呢,八字還冇一撇的事情。”

“對了,我上次讓你打聽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小溪神色頓了一下,“奴才聽得,薑大人之前在上京隻納了一名側室,已有了庶長女。”

大山見王忻不說話,撓撓頭,“不是說薑大人以前的官很大,比咱家主的官還大嗎,這個年紀有個隻有個側室庶女都算是潔身自好了吧。”

王忻麵色轉圜,小溪纔跟著附和,“是呀是呀公子,薑大人快三十了,這個年紀冇正君都是極為難得的了。”

大山好奇的問小溪,“那個側室什麼脾氣秉性啊?現在在哪呢?”

他話音剛落,就接到小溪飛過來的眼神,脖子一縮,明白自己問錯話了。

小溪避重就輕,“估摸著被送到薑大人老家-淮陽了吧。”

王忻卻也想知道薑逸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人,“你說說,她那個側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姓柳,聽說出身低賤,但體態風流,顏色姝麗,很得寵,在上京豔名高炙,奴纔沒費儘就打聽到了。”小溪苦著臉說罷,瞪了一眼邊上的大山,都怪你!多嘴問這乾什麼。

大山縮著肩膀,我哪知道那柳氏是這麼個貨色,有這種妖妖嬈嬈的男人在前,那個女人還能對正經守禮的正頭夫郎有興致。

眼瞧著王忻眸間神色暗淡下來,一個以眼看天,一個以腳刨地,都不敢說話。

冷冽的山風拂過,吹散了王忻臉上的紅暈額邊的香汗,小溪大著膽子輕聲開口,“公子,山腰上風大,咱們還是走吧,彆燃了風寒。”

“走吧。”

餘下的路平坦,到

了山頂後,王忻將侍衛留在了衙門外麵,自己帶著大山小溪進了明堂。

柳腰腰剛替薑逸換了一床新被褥,正理床單上的褶皺,聽見外間的腳步聲,以為薑逸回來了,嘴角抑製不住笑容,起身便去相迎。

內間門忽然從裡打開,正在明堂左右打量的王忻被嚇了一跳。

“薑……”四目相對,柳腰腰也是驚詫萬分,怎麼不是薑娘。

“大膽。”小溪見柳腰腰容貌昳麗,又從內室出來,就覺不妙,當即嗬斥,“什麼人,在這鬼鬼祟祟。”

幾乎是在一瞬間,柳腰腰就有一個強烈的預感,眼前的少年隻怕就是郡守府的王小公子。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知道我和薑娘在石場的事情,要做什麼?

柳腰腰穩住呼吸,行了個福身常禮,“奴纔是石場力工,不知貴人是?”

王忻的目光一直在柳腰腰身上,隻一個眼神,身後的小溪向他低聲解釋,“流犯下放到石場,出力挖石伐木便是力工。”

一個力工腰不彎背不駝,行禮的時候優雅周正,像根翠竹。更重要的是,那張臉白淨水靈,哪裡像乾體力活的。除了身上那件灰撲撲的長褂,活脫脫一副神仙天子的模樣。

“你眼前的是郡守大人家的少爺,王公子。”大山高聲道,“還不過來回話”。

果然是他,柳腰腰快步上前,在王忻身前兩步之地站定,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大禮,“奴才參見王公子,奴纔有眼不識泰山,求公子恕罪。”

大山將椅子放置身後,王忻緩緩坐下,也不著急叫起,隻是淡淡的問,“即是力工,不在石場做活,跑到衙門重地是做什麼?”

“公子,這還用問嗎?一個賤奴,仗著長的有幾分顏色,攀附上官。”小溪狠狠瞪著地上的柳腰腰,“不要臉。”

柳腰腰難堪的緊閉雙眸,又聽頭頂上少年金聲玉振之音響起,“好了,下站。”

“是,公子。”

柳腰腰跪著冇動,他和薑逸暗地裡的關係衙門上下的人都心知肚明,他否認不了,卻也不想坦言承認,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公子,總不至於滿衙門的傳人來問話,查薑逸的私隱。

“起來吧。”

“謝公子。”柳腰腰起身後垂手而立,這纔看清了王忻,一身簇新的藕合長衫,外罩紫羯氈,麵若珠玉眼似飛鳳,秀髮半挽,二八年華卻通身矜貴之氣,眉目之間天真懵懂,一看就是從小事事順意,被人嗬護著長成這般玉顏色。

比他想象的出色許多,不知怎的,柳腰腰腦中晃過一個個人影,小家碧玉的連翹,空穀幽蘭的雲峳,熱烈又大膽的青枝,跟眼前這位矜貴的王小公子一比,黯然失色。

小公子也暗暗打量著他,柳腰腰大大方方的挺直的腰板,眼前的小公子心裡怕是不好受吧。

“你……你叫什麼名字?”小公子張了幾回口,問出這麼一句話。

“奴才姓柳,賤名恐汙公子尊耳。”

“我瞧你周身氣派不俗,像是好人家的兒郎,怎麼淪落此地了?”

小公子身邊健壯些的侍兒矮下身子,用手巾替他擦著鞋尖上的泥土,柳腰腰冷聲道,“家母犯了朝廷法度,變故橫生,所以流放至此。”

“你原來也是官家公子嗎?”王忻試探的問。

是呀,我原也是官家子,和你一樣,天真爛漫,不知愁為何物呢。不過我運氣好,快熬出頭了,你呢,你知道自己以後要走上一條怎樣可怖的路嗎?

見柳腰腰冇有否認,王忻麵露同情,“可惜,兄台這般人才,年紀輕輕飄萍至此當真可惜。”

“命運使然,公子見笑了,奴才身份低賤,不敢同公子稱兄道弟,會累了公子清明。”柳腰腰淡淡的道,“公子若冇有彆的差遣,奴才先告退了。”

“等等,我並非惺惺作態,是真的覺得你一表人才,談吐得當,同是一樣的出身,自然多幾分唏噓。”王忻叫住柳腰腰,認真的說道,“家母在衡陽還算說的上話,你如果想脫離這個地方,我或許可以儘綿薄之力。”

柳腰腰擡眸對上王忻的目光,那雙飛揚的丹鳳眼中神色真摯,柳腰腰有些恍惚,是善良高貴的小王子見不得人間疾苦想要救苦救難,還是想藉機把他從薑逸身邊帶走,亦或者二者皆為有之吧。

柳腰腰深看著眼前的小公子,“多謝公子好意,不過不用了。”

“你這奴才,真是不識好歹。”替王忻擦鞋的大山霍然起身,指著他鼻子罵。“公子彆可憐他,他這種人,惺惺作態,指著攀高枝呢。”

柳腰腰神色也冷了下來。

“下官的衙門今日倒是熱鬨。”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柳腰腰扭臉看去,門自外推開,一女子著暗紅色官袍,身長玉立,背光而來。

薑娘,他隻敢在心裡喚,椅子上的小公子卻像一隻百靈鳥般飛了過去,“薑大人你來了,我等你許久啦。”

聲音婉轉愛嬌,完全不同於剛剛和他說話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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