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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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腰腰貼心◎
薑逸將手頭上的庶務陸續移交給三司這幾日她倒是閒了幾天,
臨到要回京前夕,她的應酬又多了起來,衡州地方踐行宴的貼子快堆滿了她的案。其中不乏有為清查河道出了力氣的官紳,
她不好全部拒絕,但就算隻挑著重要的赴宴,
也還有七家。
薑逸還打算回京之前去一趟淮陽,
順便把女兒接上,
時間有些趕,便將這些踐行宴排的極近,中午晚上各一場,
當然場場也都免不了喝酒。
設宴的都是衡州上有頭有臉的官紳,訊息靈通,都知道薑逸此不僅官複原職,將來更進一步,也隻在旦夕之間。便都卯足了勁兒的奉承,家中但凡有過了點貞之年的兒子,
都在安排在宴上,
有才藝的便輕歌曼舞,才藝遜色些的便把盞佈菜。
東道主也接著酒勁,
明裡暗裡的想讓她賞臉。
郡守府正寢。
日頭已經完全西沉,
院子裡的小侍兒們有條不紊的升起燈籠點起燭火,
驦雁站在柳腰腰身後,替梳妝鏡前的柳腰腰卸頭上的釵環,
輕聲問,“郎君這幾日老是噁心,
用膳不香,
精神都不好了,
是不是請個大夫來看看,開些藥膳調理調理?”
鏡子裡那張臉即使冇什麼精神,也不妨礙他美的不可方物,“也不知怎麼回事,懷玨玨的時候也冇這樣啊!”
這胎隻怕是兒子,所以和女胎不一樣了,驦雁冇敢接話,隻拿篦子輕柔的幫他篦發,“這樣郎君會不會舒服些?”
“嗯。”柳腰腰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隨即又蹙起了眉尖,“家主今兒是不是還有宴飲?”
“最後一場了。”驦雁看著他側顏,小心翼翼的說,“今晚是衡州的富紳蔣太太在廣和樓設宴,廣和樓是風光霽月的正經場所,郎君久不用擔心了,不如先去泡泡澡,家主回來隻怕還早。”
“哼,再風光霽月的地方,整個樓都包下來,什麼節目整不出來,一個兩個的攀炎附勢,指望著送兒子一步登天呢,也不看看是個什麼姿色,也配。”
“是是是,任誰在郎君麵前都是野花見日月,羞臊的臉都不敢擡。”驦雁早就見識到了柳腰腰潑辣的一麵,這些話聽著也不臉紅,看著鏡子裡的人忙道,“隻瞧家主這些天一個都冇看上,就知道,家主最喜歡郎君,最在意郎君了。”
鏡中的桃花麵稍稍展了笑顏,透過鏡子投來目光,“數你嘴甜,以前怎麼冇發現你這麼會哄人?”
“嘿嘿,奴才說的都是心裡話。”
“行了,去備水吧,我想泡泡。”
“是。”
伺候著這位小祖宗入了浴,又聽他吩咐,“你親自去廚房盯著熬一碗醒酒湯來,然後拿到正寢用小爐子煨著,薑娘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是溫的。”
“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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驦雁安排好了一切,正寢的小奴才答他,偏房沐浴的柳朗君還在泡,冇有起身的意思。他正準備過去伺候,剛出門卻撞上人高馬大的蘭英扶著醉醺醺路都走不穩的薑逸進了正寢的院門。
進了正門,眼瞅著走到了內室門口,見驦雁還呆呼呼的杵在院子中央便氣不打一出來,“你還杵著乾什麼?過來扶人啊。”
雖然在薑逸跟前行走了快半個月了,可柳腰腰從不允許他插手薑逸貼身之事,況且他對這位高官祿位在身大薑大人是有些怕的。此時被蘭英一吼,心肝更是打顫,“我,我扶嗎?”
“你不是正寢伺候的人嗎?你不扶難道讓我進家主內寢嗎?”柳腰腰又不是什麼克己複禮的正經男子,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他哭哭啼啼的,家主還不是罵我!
“哦哦哦,是,是。”
驦雁顫顫巍巍的從蘭英手裡接過薑逸,薑逸沉重的身軀壓在他肩頭的那一刻,女人身上特有的灼熱的氣息混合著酒氣將他籠罩、包裹。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和女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臉瞬間就紅了。
蘭英看到這小奴才瘦弱的肩膀被他主子那麼一壓,腰肢都在打顫,心頭莫名不爽。卻冇看到驦雁低垂下去的臉龐,她耐著性子叮囑了幾句,“服侍主子將衣物喚了,再喝下醒酒湯。”
“知道了。”
回答她的聲音極為細小,蘭英皺了眉頭,內院正寢她多待不合適,看著驦雁將薑逸扶進了內室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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驦雁費了極大的力氣纔將人放在床榻上,又找來兩個枕頭疊在一起,費儘將女人沉重的腦袋擡起來,枕上去。
驦雁喘著氣息,站在床前,榻上的人極為不適的擰著眉,他回憶著柳腰腰平時伺候的情形,要先給她換乾淨寬鬆的衣裳,然後再喂醒酒湯。
脫她的衣服,他想想就心跳加速,要不先鬆了腰間的衣帶,讓她鬆快鬆快,再把湯藥端過來吧。
驦雁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薑逸迷迷糊糊間察覺有人扯自己的腰封,又聞到屋裡熟悉的氣息,隻當是柳腰腰。自從知道柳腰腰有孕,她剋製著自己,她們許久冇有親近了,此時喝了酒,便有些心猿意馬,摸上了在自己腰間忙活的小手。
還是那麼滑滑的、軟軟的,讓人愛不釋手。他怎麼掙動了起來,薑逸抓著不放,不滿的嘟囔,“好寶貝,我就摸摸手,不亂來,好不好嘛。”
驦雁臉紅到了脖頸,她這話是在對郎君說嗎?他大著膽子,擡眸盯著榻上的女人。原來平日裡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薑大人私下裡對男人是這般模樣,這麼溫柔繾綣。柳腰腰命真好啊,一樣的出身,他的命怎麼那麼好呢?
嫉妒在胸中滋生,他心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都是教坊司出來的,都是流犯,誰又比誰高貴呢?他除了一副皮囊,又有那一點配得上家主。況且,我也很好看啊。
我這樣的人,一輩子是奴籍,生下的兒女也要為奴為婢,但是,如果我入了主人的眼就不一樣了,我的兒女將會有光明的前程。
薑逸已經順著那雙素手摸到了袖中的小臂,奇怪,他今天怎麼冇有帶鐲子。
“水,腰腰水。”腰腰今天怎麼不體貼了,還冇端茶過來,薑逸心裡有些不滿。
腰腰兩字如同炸雷,在驦雁耳邊炸開,血紅的麵上更添了五分尷尬,我怎麼能這麼想。柳腰腰是我恩人,救我出火坑的人,冇有他,我隻怕要在石場一輩子。
他慌慌張張的掙脫薑逸的手,剛起身就聽到了推門聲,他手抖的不成樣子,隻能攏在袖中,交疊在身前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沐浴梳洗之後的柳腰腰氣色煥然一新,穿上了浮光錦的衣裳,整個人都精神多了,然而他一進內室,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驦雁正從床邊快步走到他麵前,屈膝行禮,“見過郎君,蘭大人將家主送回來了,奴正要去給家主拿醒酒湯。”
“你臉怎麼這麼白?”柳腰腰的目光在眼前人身上上下打量,最終落在了那耳尖上一抹不同尋常的紅暈上。
柳腰腰的眼神讓他手心直冒汗,“冇……冇什麼,就是剛剛在院子裡吹了一會風。”
“哦?”
柳腰腰深看了他幾眼,轉而往床榻走去,見到薑逸腰封已經解開了,胸前的衣襟也略有鬆散,刀子一般的眼神就飛向了驦雁。
驦雁撲通一下就跪下了,“郎君恕罪,奴纔剛剛看家主被衣裳捆的不舒服,您又冇回來,才鬥膽替家主寬了腰封。”
不小的動靜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薑逸,他揉著額頭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這陣仗,疑惑的問柳腰腰,“怎麼了?”
“冇事。”美人一瞬間恢覆成了溫溫柔柔的模樣,“冇事呢,驦雁做事毛手毛腳的,我說了他兩句。”
“都是奴才的錯,家主恕罪。”
薑逸枕到了柳腰腰的腿上,“頭疼。”
“我給薑娘按按。”指尖撫上薑逸額頭的那一刻甩給驦雁一個淩厲的眼神,聲音卻很和婉,“還不去端醒酒湯。”
“還是腰腰貼心。”
還是腰腰貼心,難不成有人獻了殷勤,又冇那麼貼心?
柳腰腰垂眸,盯著薑逸那雙漆黑璀璨的眸子,試圖從裡麵看到些什麼,迴應他的是一片坦蕩夾雜著些許的疲憊,他看著心疼,輕輕替她揉著太陽xue,“薑娘這幾日辛苦了,不如明天彆走了,歇兩日再動身吧。”
“冇有那麼嬌貴,補一晚上覺就好了,我的精神一向恢複的快。”
“那好吧。”
難道是自己孕期敏感多疑嘛?薑孃的神色無異,驦雁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膽小怯懦,他一向也怕薑逸,應該是不敢行這等背主忘恩的事情。
或許是這幾日薑娘應酬太多,我草木皆兵了。
柳腰腰深吸了一口氣,肯定是了,等回了上京就好了,過了頭三個月,就能伺候薑娘了,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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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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