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吻,他的心尖寵 120
智齒。
吃過晚飯,周欽則牽著薑檸的手準備離開。
臨走前,夏嵐溪拉住兒子手臂,來到一旁。
“怎麼了?”周欽則問。
夏嵐溪雙手抱臂,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審視,目光銳利地看著兒子,語氣鄭重。
“我警告你啊周欽則,檸檸那孩子,我是打心眼裡疼她,當自己女兒看的。你彆看你媽我平時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但你要是敢對檸檸不認真,隻是玩玩感情,讓她受了委屈,看我……”
“我是認真的。”周欽則打斷,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閃爍,沉靜而堅定,“我對崽崽,從來都是認真的。”
夏嵐溪盯著他看了幾秒,似乎是在確認他話語裡的真實性,隨即語氣緩和了些:“既然認真,那你怎麼還不跟檸檸求婚?雖說檸檸現在還沒大學畢業,但你們可以先訂婚嘛,把名分定下來,我們也都安心。”
周欽則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低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縱容:“我之前跟崽崽提過未來的事。她說她現在還小,還沒畢業,暫時不想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
他頓了頓,才又補充道,語氣裡滿是嗬護,“我也不想給她那麼大的壓力。她還年輕。”
夏嵐溪作為長輩,她知道感情的事強求不來,也無法替年輕人做決定,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檸檸這麼優秀,模樣又生得標致,性格也好,外麵那些盯著她的仰慕者,怕是都排到法國去了!你可得對檸檸再好一點,要不然啊,哪天檸檸覺得你不夠好,真跟彆人跑了,你哭都來不及!”
夏嵐溪的話說得直白,甚至有些不太好聽,但周欽則知道,話糙理不糙。他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都可謂順風順水,他也向來隨性自信,運籌帷幄。
可唯獨在麵對薑檸時,他不是。
他變得不自信。
他會不安,會患得患失,會因為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眼神而感到挫敗,甚至……會在內心深處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卑。
他總覺得自己給她的還不夠好,不夠多,害怕自己無法完全滿足她對愛情和未來的所有幻想。
他的崽崽還那麼年輕,才剛剛二十歲,未來有無限可能。
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在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後,是否會甘心被他早早套上婚約的枷鎖。
他害怕求婚會成為一種壓力,讓她感到束縛。
“再等兩年吧。”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對她好,愛她,保護她,這本就是他生命裡每分每秒都在踐行的事情,與一紙婚約無關,卻比任何形式都更加深刻。
回到璽悅公館,指紋鎖發出輕微的“嘀”聲,房門應聲而開。
玄關處一片黑暗,還沒來得及抬手開燈,薑檸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抵在了冰涼的門板上。
緊接著,男人高大強硬的身軀便嚴絲合縫地貼上來,帶著灼熱的體溫和熟悉的氣息。炙熱而急切的吻如同驟雨般落下,封住她所有的呼吸。
這個吻與之前任何時候都不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和洶湧的情與欲,又急又凶,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周欽則一隻大掌護在薑檸腦後,避免她撞到堅硬的門板,另一隻手卻牢牢按在她纖細的後腰,掌心滾燙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熨帖著她的肌膚,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崽崽……”他在親吻的間隙,喘-息粗-重地在她唇邊低語,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我們已經兩天都沒有了……”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控訴。
薑檸被他吻得渾身發軟,氧氣匱乏,迷迷糊糊中聽到這話,伸手推拒他堅實的胸膛,小聲反駁:“哪有……今天、今天都還沒有結束呢……”
“我輕輕的,乖……”周欽則含糊地保證著,吻再次落下。
纏綿,帶著誘哄的意味,輕易地瓦解薑檸本就薄弱的抵抗力。
……
周欽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一開始他似乎還謹記著“輕輕的”諾言,極儘溫柔,耐心引導。
可漸漸地,他便收不住力道,再也無法克製內心澎湃的渴望與佔有慾。
翻來覆去,不知疲倦地折騰了許久,任憑薑檸帶著哭腔求饒,他也隻是變著法子地哄著她,親著她,吻去她的眼淚,動作卻始終不肯停歇。
薑檸在意識迷離、渾身酸軟得像散了架一般的間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血淚教訓,開了葷的男人,根本就是不知饜-足的餓狼!
永遠都得不到滿足!
……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夜色清涼如水,房間內灼熱的溫度才漸漸散去。
薑檸像一隻被海浪衝上岸邊、精疲力儘的美人魚,癱軟在淩亂的床褥間,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委屈地癟著嘴,小聲哭訴,眼睛紅紅,鼻尖也是紅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周欽則,你根本就不愛我……”
“愛你,怎麼可能不愛你。”周欽則心滿意足地將她汗濕的嬌軀攬入懷中,抬起她紅撲撲的小臉,溫柔的吻如同羽毛般,珍重地依次落在她的額頭、鼻尖,眼瞼上,聲音帶著慵懶和饜足,“哥哥剛纔不就是在用行動證明,我有多愛崽崽麼……”
“哼!”薑檸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把臉埋進他懷裡,不想理他。
誰要他這樣的“愛”法?簡直讓人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
周欽則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膛震動,帶著愉悅。他耐心地哄著,直到懷裡的人兒呼吸逐漸均勻綿長,沉沉睡去,他才輕手輕腳地起身。
借著床頭昏黃溫暖的燈光,他凝視著薑檸恬靜的睡顏,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動作極其輕柔地、一點點為她塗抹在那些他情-動時留下的、或深或淺的曖昧痕跡上。
*
盛夏的喧囂逐漸被初秋的涼爽取代,薑檸重新回到校園,開始新學期的生活。
開學第一週的週末,陽光透過窗戶灑滿客廳,周欽則正在書房處理一些郵件,忽然聽到洗手間裡傳來薑檸帶著哭腔的呼喊。
“哥哥!”
周欽則心頭一緊,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快步走了過去:“怎麼了崽崽?”隻見薑檸捂著一側臉頰,秀氣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小臉垮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哥哥,我好像……長智齒了,”她聲音含糊,帶著明顯的痛楚,“好疼啊……”說著,還把捂著臉的手拿開一些,示意他看。
周欽則湊近,捧住她的小臉,柔聲道:“彆怕,我看看,張嘴,啊……”
薑檸聽話地張開嘴。
周欽則開啟手機的手電筒,柔和的光線照進她口腔。
果然,在下排牙齒最左邊的儘頭,牙齦微微紅腫,一個小小的、尖尖的白色牙尖正努力地冒出頭來。
“很疼嗎?”他關切地問,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因為疼痛而溢位的生理性淚水。
“嗯!”薑檸委屈巴巴地點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我摸摸看。”周欽則放輕了動作,洗淨手後,伸出食指,指腹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那顆新冒出的小牙。尖尖的一點,硬硬的。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奇異而溫暖的感覺如同電流般竄過周欽則的四肢百骸。
時光彷彿瞬間倒流,重疊。
他清晰地記得,很多年前,麵前的小姑娘還是個小不點時,他也是這樣。
他參與了她每一顆乳牙的生長過程。
從最開始萌出的兩顆下門牙,到後來的上門牙,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一直到長滿二十顆乳牙。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站在小小的她麵前,蹲下身,耐心地哄著:“崽崽乖,張嘴給哥哥看看,新牙牙長出來沒有?”
然後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控她那粉嫩牙床上冒出的小小白點。
長牙的時候牙齦會又癢又疼,她會煩躁地咬東西,他給她買各種可愛的磨牙棒,但有時候,她會趁他不注意,抓起他的手指就塞進嘴裡,用那還沒什麼力氣的小乳牙輕輕地啃咬。
小女孩那時候最喜歡哥哥,不會用很大的力氣,隻是像小動物磨牙一樣,在他指腹上留下淺淺的一層、癢癢的牙印,然後看著他,咯咯地笑。
從蹣跚學步的幼童,到亭亭玉立的少女,再到如今依偎在他懷中的戀人……時光荏苒,場景何其相似。
周欽則看著眼前因為智齒疼痛而眼眶紅紅、依賴地望著他的少女,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觸動。
一種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疼愛、寵溺、命運奇妙與深深滿足感的情緒,如同溫熱的泉水,將他整個人緊緊包裹。
他的女朋友,是他親手養大的小姑娘。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臟柔軟得一塌糊塗,同時也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驕傲和幸福感。他低頭,在她因為疼痛而微微嘟起的唇上印下一個輕柔如羽的吻。
“乖,不怕,哥哥在。我們去看牙醫,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