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羅浮載入中 第99章 你在發顫
你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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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景元有專門提及家園情況,你在一一回完訊息後又回家把之前臨時鋪設的東西通通收回,然後才傳送到神策府。
此時景元正與飛霄將軍商議著什麼,你本想等等再過去,但他向你點頭示意,招呼道,“方纔我們還提起你。”
聽到這話,你莫名有種心慌慌的感覺,總覺得他們不像是提了什麼好事。
但你絕不會因心虛而暴露,因而直接一路蹦到他身邊,以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追問道,“哪裡哭了哪裡哭了?!”
你盯著他那滿是笑意的眼睛,控訴道,“明明就沒有!”
“有的,你仔細看。”景元向你眨了眨眼,鎏金的眼眸散出一片溫和,但最後也沒擠出一個水點。
“哼哼,這一點你可不如我。”你眨巴眼睛,醞釀著情緒,很快眸中就蓄滿了淚水。
你抹去眼角的水珠,叉腰自豪道,“怎麼樣?絕對的奧斯卡級彆!”
景元持續望著你,最後歎息一聲,關切道,“這並不是可以輕描淡寫略過的情緒。”
他擡手想為你拭去並未抹除乾淨的淚水。
於是你下意識閉上眼,感受著溫熱的指腹輕輕壓下,將殘留的水漬帶走。
熟悉的觸感幾乎讓你瞬間回想起另一道身影。
你後撤一步,睜眼便看到景元頓在空中的手,於是你又上前一步,用雙手將其攥住壓下,嚷嚷著抗議道,“飛霄將軍都還在,不要搞的我好像真哭了一樣啊!”
站在一旁的飛霄立刻擺了擺手,“沒關係,你們可以當我不在。”
那可不行,要是飛霄將軍不在,還有誰能為你分散注意力?總不能指望青鏃吧!
你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青鏃。她接收到你的目光,在看了一眼景元後對你搖了搖頭。
果然。在你得知青鏃毫無保留地向景元彙報了你的情況後,你就知道,在掩飾這種事上是完全不能指望青鏃的。
於是你布靈著眼睛看向景元,主動問道,“青鏃說要給我買新衣服,是我明天要穿的嗎?”
如果是的話,再不去買就來不及啦!
然而景元完全明白你的行程,甚至清楚地知道店鋪營業時間,“廣雲袖晚上十點關門,你這次主要是挑幾身成衣,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哦。”你看向青鏃的桌案前的公文,再度問道,“那是不是等做完了就可以出門了?”
青鏃立刻抱起那部分向外走去,示意道,“這些是要下發的檔案,不需要處理。”
所以果然還是因為工作沒做完吧!
你直接坐到方纔青鏃的位置上,揮手道,“那我等你回來。”
然而景元一把按下你歡騰的手,提醒道,“是等你吃過飯後再去。”
不等你回答,景元便看向再度開啟的神策府大門,“正好白露到了。”
白露一手拎著熟悉的保溫盒,另一手拎著一杯常溫的星芋啵啵,她速度極快地向你跑來,看的你總有種壓榨童工的感覺。
你立刻將她手中的東西接過,歉意道,“以後我會自己過去的。”
“自己過去?”白露叉腰凶狠地看著你,“你自己根本都不記吃飯時間!”
“這是一個意外。”你心虛回應,又補充道,“畢竟裝修是很重要的事。”
白露重重在桌上拍了兩下,一張小臉格外嚴肅地看著你,“沒有什麼能比身體更重要的!”
“好的好的。”你虛心認錯,“早六午十二晚六,一定準時到。”
白露甩著尾巴重重哼了一聲,卻又不忍道,“總之不吃飯是不行的,如果有事晚來,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
“好~”你乖巧回應,目送白露又匆匆離開。
你看了一眼青鏃桌上的資料,又看向景元桌上那更多的一堆,最後挪動兩步,坐在旁邊的地上。
這樣一來,你還能在吃飯的時候近距離偷聽一下景元和飛霄將軍到底在討論什麼。
有點像吃瓜群眾。你腦補著那個場景,將保溫蓋開啟,看到裡麵依舊帶有熟悉的紅色辣椒。
你拿起筷子,而後直接將體感拉到16。
還沒等你先嘗試一下16是否還在最適體感範圍,你麵前的藥膳就被端走了。
景元為你在桌上騰出一個位置,又拍了拍座位,向你無聲示意著。
“不用,我在這裡就”你看到景元那隱隱有些難過的表情,最後還是起身坐了過去。
“不用有太多顧慮,就算你往上麵畫貓爪印也不會有人說你的。”景元向你說明著,又輕咳一聲,低聲道,“隻要不是往上遞交的都能隨便畫。”
雖然這話是在告訴你不用擔心濺上油漬,但配合上他那聲輕咳,你總感覺他極有可能乾過這事。
或許是你那毫不掩飾的目光讓景元意識到什麼,他立刻正色道,“那其實是喵喵踩上去的。”
“真的假的?”你以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你可不要欺負喵喵不會說人話。”
“真的。”景元點頭擔保,“不信的話,你晚上可以問一下喵喵。”
那他完蛋了,你又有機會能坑啊,不對,是喵喵一定會說是景元做的,而你隻是為喵喵主持公道!
想到這裡,你滿意道,“好呀好呀,等晚上回去就問。”
飛霄頗為好奇地向你看來,“我記得喵喵是隻貓沒錯吧?你能和它對話?”
你不能這種時候說不能,畢竟那樣就沒辦法在晚上陷害景元了。
所以你頗為理直氣壯地回應道,“當然可以!”
景元啞然失笑,卻沒有拆穿你,隻向你示意道,“先吃吧,彆涼了。”
也對,再等會兒說不定青鏃都要回來了。
你支楞著耳朵,一邊吃一邊聽,結果景元他們還真的在討論與你相關的事。
但那大多都是些過往經曆,比如秋狩時的意外,比如初次前往「鏡中淵」的過程。
聽起來有點像事件總結,格外客觀。
於是你不再將重點放在那邊,轉而開啟小遊戲界麵,開始邊吃邊玩。
背景音的話題轉了又轉,在你左耳飄進,又從右耳飄出。
飛霄提議說:“貊澤有個冥想之法,或許能對他有用。”
而景元則以十分瞭解的語氣頭疼道,“隻怕他靜不下來。”
飛霄似乎不甚讚同地想辯解一下,但她看了你一眼,繼而歎道,“的確如此。”
這時你才意識到這話中的“他”指的是你。
你下意識擡頭看去,應聲道,“我可以的!”
景元側身看向你手中的小遊戲,隨後才向你問道,“你知道我們剛才說了什麼嗎?”
“說冥想。”你選取關鍵詞進行回應,又點頭自通道,“不管是什麼都可以!”
“初浮。”景元輕聲念著你的名字,卻是格外鄭重的。
你瞬間放下筷子,坐直身體正色看去,“我在。”
就在你以為這是要發布什麼任務的時候,景元向你問道,“在你孤身一人的六小時四十分鐘裡,你都經曆了什麼?”
孤身一人熟悉的用詞令你下意識回應道,“我不是孤身一人。”
說完,你又有些恍惚地看著他,險些以為自己尚未從「鏡中淵」離開。
不過景元畢竟是景元,說出類似的話也很正常。
因此你閉目驅散方纔的念頭,以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控訴道,“主要家裝圖紙真的有很多很多,很難挑的!”
圖紙很多,很難挑,你說的是百分百的實話。
但景元以一語問道,“你確定在這段時間裡,你都在家中沒有出來過嗎?”
你已經為了避免被發現而拋棄了本次資料,單從沉沒成本來說,你也不能將自己暴露出去。
而且,從飛霄到白露,你可以確定自己的玉兆上有定位,但它一直被放在家園這個沒有訊號的區域,所以你篤定,在這段時間裡,你的定位從未出現過。
於是你重重點頭回應道,“沒錯!”
景元抿唇看著你。他再度擡手,似乎想要撫上你的眼睛以作求證。
這次你沒撤步,亦未做出任何行為。但他沒有去摸,隻將手掌捂在你眼前,又在幾秒後很快拿開。
他說,“你在發顫。”
“我沒有。”你鄭重反駁,又在景元那無可置疑的目光中向飛霄將軍看去,“我沒有。”
“你的確沒有。”飛霄肯定著你的說法,卻又搖頭回應道,“但他說的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眼睛。”
“眼睛?”你疑惑地閉目自己摸了一下,是平穩的。
飛霄走到你麵前,向你示意道,“放輕鬆,隨著我來。”
她攥住你的四指,牽引著你輕輕按壓。
不屬於你的陌生力道讓你不可抑製地轉動眼球去躲避,指尖劃過眼睫,輕易地觸到那種輕顫。
“這是人的本能反應!”你篤定地說著,“畢竟自己碰和彆人碰就是不一樣的!”
“或許的確如此。”飛霄放下你的手,又為你找了個理由,“而且不同人之間也存在個體差異。”
“沒錯沒錯!”你肯定著她的說法。
果然還得是飛霄盟友!
可景元的態度依舊未曾改變,他看著你,忽然問道,“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