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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病嬌反派互撕之後 第12章 血月秘境(七) 繫結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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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秘境(七)
繫結情蠱

三人陷入沉默,雲草仙翁問:“少年,你到底有沒有情蠱。”

烏休棠臉色差的出奇,薄唇微抿,話裡話外透著嫌棄,“我沒時間養那玩意。”

他手裡的蠱蟲要麼是讓人腸穿肚爛的春蠶蠱,要麼是可以操控人的傀儡蠱,毒性絕殺力是南越眾蠱師望塵莫及,至於什麼情蠱,誰有那些閒情逸緻去培育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即使他當真有,又怎會隨身攜帶,那跟揣著媚藥隨時隨地采花的淫賊有何區彆?

喜歡就是占有掠奪,直接搶過來就是,管她願不願意喜不喜歡,想要的就要緊緊把握在自己手中,縱使是死,化為灰燼,外人也休想染指。何時還需要這種醃臢東西。

師先雪下意識鬆了口氣,然而看到烏休棠的臉時,心情又沉重了幾分。

烏休棠的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左眼完全被黑氣侵蝕,浸出隱隱的凶光,花草精靈們嚇得縮起了葉子。

“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有是有。”雲草仙翁將小黃快要斷掉的根莖扶起來,他將竹簍中的黑色炭塊搓成粉末灑在小黃根部,小黃在師先雪驚奇的眼神中直挺挺舒展起來,“幾十年前,我在第一層秘境也撿到過對情蠱,但我留著那東西也沒用,就隨手將它們放生在這片花海裡了,後來,它們兩個長成了一株並蒂花,你們將花吃下,效果應當是一樣的。”

他將手放在額前,遙遙望了眼不著邊際的花海:“就是年紀大了,我忘記它當時種在哪裡了。”他轉頭,嬉皮笑臉不太正經,“你要不找一找,運氣好的話,在你死之前興許能找到。”

師先雪笑出了聲,得來烏休棠一記惡狠狠的眼刀。

烏休棠冷笑:“很好,左右是個死,我乾脆在影化前先一把火將這裡燒個乾淨。”

對上仙翁驚恐的眼神,他又露出那種溫柔到詭異的笑:“你說好不好,仙翁?”

仙翁被他笑得頗有些毛骨悚然,但依舊覺得他在大放厥詞。

這是他的地盤,花草精靈們比他們倆加起來歲數都大,師先雪能夠折斷根莖那完全是巫山血脈,這處花海本就是因她而生,總之凡火根本傷不得他們皮毛,這少年再自大也要有個限度。

於是,下一刻,那朵小黃花的葉子便很不給麵子的著了。

火苗如煙花炸開,險些燎到師先雪的劉海。

剛被救活就因為仙翁嘴賤而遭受無妄之災的小黃花生無可戀:……算了累了,毀滅吧這個逼世界。

望著那詭異路數的白金色火焰,雲草仙翁臉色大變,難以置通道:“護山離火,你居然能駕馭護山離火!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剛剛探查過這個少年,靈魂殘缺,修為漏的跟篩子似的,這是他比那些靈魂完整的人延遲影化的原因。

可普天之下無人能夠驅使離火,除非是故去的那兩位,亦或是……

其他小花草們煽動葉子想幫它滅火,卻不想火苗噌得更高,很快第二片葉子便燒著了。

“仙翁,快救救小黃,再耽擱下去小黃要被燒沒了!”

師先雪驚叫:“烏休棠住手。”

烏休棠半分眼神都沒分給她,隻冷戾擡手,讓離火燃燒的更旺了些。

雲草仙翁擡起眸子,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終於在火舌要吞沒小黃第三片葉子時道:“停手,我幫你找便是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這少年八成也跟魔族脫不了乾係,騙他吃下情蠱怎麼都對小雪有益。

“晚了。”

少年喜怒無常,清明右瞳中泛著冰冰淩淩的霜雪之色,聲音不緊不慢拖著腔調掠過:“現在剛好不想活了,要你們給我陪葬。”

眼前這個少年如同魔鬼一般可怕,明明影化之力在逐漸吞噬掉他的力量,隻剩下右眼勉強視物,他仍氣定神閒,將有仇當場報的原則貫徹到底。

雲草仙翁氣得鬍子都歪了:“好大的戾氣,我都說幫你找了,你怎麼還如此不饒人。”

師先雪就沒見過烏休棠這樣嘴硬的,明明被黑氣侵蝕的隻剩下右眼了,還要一副雖然我處在劣勢,但你要救我還得要看我心情,最好跪下來求我允許你救我的死樣子。

死傲嬌,她不是公主,烏休棠是公主才對。

雲草仙翁險些氣絕身亡,他重重歎了口氣,不再耽擱,盤腿而坐,數萬隻花靈有序鑽進靈府之內,他應天地花草而生,自然也能感召每一顆花草的靈識,不過,要耗費些靈魂力罷了。

暗紋在右臉如花雲炸開時,雲草仙翁找到了那株並蒂花,他招手,那兩珠花靈便應召而來,乖乖的落在他掌心。

到烏休棠手上時,變成了兩隻搔首弄姿的胖蟲子,倆蟲陷入愛河,正糾纏的難舍難分,身子一節節肥嘟嘟的,花孔雀的豔麗顏色,看上去像是有劇毒。

師先雪絕對不接受這東西進入胃裡。

她轉身欲跑,又被烏休棠掐著脖子帶回來,對上黑氣入侵的眼眸,她身體一哆嗦險些跪倒。

“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喂給你吃。”

師先雪雙手捂嘴,表示自己寧死不屈。

烏休棠對她向來沒多少耐心,正打算捏臉逼著她吃下去,幾幀意料之外的畫麵猝不及防闖入腦海中,不受控地想起她泛紅的眼圈,哀求的可憐模樣令烏休棠動作狠狠一頓。

一種糟糕透頂的陌生情緒輕淡地縈繞在心間,憋悶,煩躁卻又無處發泄,令人生厭。

他更不爽了。

兩隻蟲子對她貼臉開大,師先雪甚至能看見它們尖尖的牙齒,她想起了那日的春蠶蠱,頓時腳趾抓地,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寫著拒絕:“打個商量,要我吃也可以,你能不能先把我打暈?”

“少廢話。”

知道烏休棠不是李扶朝那般的君子,強迫人這事他做的向來得心應手,師先雪冷汗淋漓,隻吐出沒什麼殺傷力的威脅:“你敢逼我吃,我就咬舌—”

“閉嘴!”

師先雪都要哭了。

烏休棠看都不看她,乾脆利落劃破手指,鮮血滴落在兩隻扭動的蠱蟲身體上,緊接著他用指腹在師先雪眉心重重蹭了下,師先雪隻感覺眉心發燙,旋即靈府大開,有什麼東西在拚命往靈台裡鑽。

那股沒入靈台的力量初時滾燙,繼而如火堆熄滅變得溫涼,忽然眼前炸開一束明黃色的光芒,化作道柔和的力量,以延綿之勢蜿蜒而下,順著流動的血液纏綿進心臟裡。

師先雪摸摸心口,覺得融入心間的力量莫名熟悉。

烏休棠臉上的蛛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褪去,桃目重新變得黑白分明起來,他低低垂著眼,花靈在兩人之間盤旋飛舞,模糊著兩人視線,然而此刻,他卻發覺少女的容顏要比以往更加清晰。

杏眼桃腮,鼻尖小巧,盯著人看時總一副單純好騙的模樣。

但他現在竟然覺得,她有點可愛。

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難道就是情蠱的威力?

身上的枷鎖逐漸變輕,他原本混沌的神思又開始異常清明起來。

沒關係,區區情蠱,等出去後,他自然有得是辦法解開,再者,他並不覺得單憑兩條蟲子就能讓他動情,縱使出現了意外,涉及到他的利益照樣也不會心慈手軟。

想要牽製他?

做夢。

雲草仙翁正心疼得幫小黃把燒焦的葉子拂落,見烏休棠果真壓製了影化之力不由地給他潑冷水:“情蠱在秘境內生根發芽長出花莖花萼,又被我以靈雲澆灌了幾十年,服用效果自然與普通情蠱不太一樣。”

師先雪沒什麼感覺,但畢竟又在自己身體裡種下了隻蟲子,她還是很擔心:“有什麼不一樣?”

雲草仙翁記仇的很:“你倆試試不就知道了。”

師先雪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雲草仙翁擡手一指,兩人麵前的花草便呼啦啦自左右分開,讓出足以容納兩人通過的羊腸小道。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便可以到達第三秘境,燼火神樹結下的不惑仙果便是影化的解藥。”

“燼火神樹與天地同壽,幾萬年來被火鹮鳥看守著,你們想要取得不惑仙果,恐要破費一番周折。”仙翁指指點點,“到時候你就負責引開火鹮鳥,讓這位小雪姑娘去取仙果,沒有靈力的話燼火神樹不會攻擊她。”

道路曲折向上彷彿徑直通向陽光裡,像是通往天國的階梯,在師先雪注視下布靈布靈的發光,她踏上去,光芒變成了柔軟的棉花,她稀奇地踩了踩,感覺腳下軟綿綿的,正欲同烏休棠分享這個發現,陡然間發覺某人從剛才開始已經安靜很久了。

師先雪奇怪地看過去。

烏休棠沉默的垂目側立著,叫人看不清神色,就連仙翁不客氣的話,他也沒有去理會。

一點都不符合他睚眥必報的惡毒人設。

莫非情蠱發作了,小反派正陷入一種煎熬又澎湃的感情旋渦中無法自拔?可她為什麼毫無感覺?難道這就是母蠱和子蠱的差彆,永遠優於子蠱,永遠牽製子蠱?

想到這裡,她終於開心起來,連跳下去試探著去拉他的手。

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他時,他忽然有了動作,冷冷擡眼表情不善:“離我遠點。”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真當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權衡了下兩人的武力值,師先雪忍氣吞聲地縮回了手。

她禮貌地跟雲草仙翁道彆,一扭頭,烏休棠那廝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師先雪連忙追上去,兩人的身影沒入光影中。

師先雪不知爬了多少級階梯,她氣喘籲籲拉住前人的衣袖,“我們還要爬多久啊?”

烏休棠任由她扯著袖子,擡頭看了眼,“走了一半,你累了?”

師先雪抹了把汗,一屁股癱坐在了台階上不走了。

走了這麼久路程才過半,為什麼不能用飛的,這種時候這麼老實就顯得很傻。

烏休棠這次竟出奇的好說話,見她躺下來休息,往上走了兩層折身坐下,還往嘴裡丟了什麼東西。

師先雪是個饞鬼,她雖然累,但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見烏休棠吃獨食,立刻撐著最後一絲力氣伸手過去要:“你在吃什麼?給我一口。”

見她都要喘不上來氣了還有心情要吃的,烏休棠無語地牽動了下唇角,看著她晶亮帶著期盼的眼眸沉默了會,將一袋子梅蘇糖遞了過去。

師先雪接過,開心地坐起來開啟袋子,她撚起其中一枚,放在鼻尖仔細嗅了嗅。

是烏梅的味道,還有紫蘇葉的香味,兩種迥異的味道糅雜在一起,有點像是他身上的香甜味道。

師先雪想起那日他提起的梅蘇糖。

她嘗試著咬了一小口,隨即皺起眉頭艱難地嚥了下去,入口酸甜,隨之而來的苦澀蔓延開在整個口腔內,一股澀然的味道在味蕾炸開,舌麵熱辣辣地彷彿被尖利的東西刮過。

好像不止有烏梅和紫蘇葉,還有其他辛辣的新增物。

但是,她又咬了枚,頓時感覺身體的疲累被一掃而空,就連腦子也清醒不少。

沒一會兒功夫,師先雪竟然將一小袋子梅蘇糖吃完了,她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角,扭過身子仰起臉,“還有嗎?”

“沒有。”烏休棠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眼睫微微下垂,正好對上她惋惜的表情,“味道怎麼樣?”

師先雪:“還行,就是有些塞牙,這個是梅蘇糖嗎?你從哪裡買的?”

烏休棠:“自己做的。”

師先雪諂媚:“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手藝。”

烏休棠:“治病的藥,自然是自己做最放心。”

藥?

師先雪狗叫出聲。

她拎著空蕩蕩的袋子抖了抖,“這裡麵的是藥?”

烏休棠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她瞬間頭也不暈了,腿也不麻了,爬起樓梯也有勁了,三兩步邁上去恨不得拽住他胸前的衣服搖晃,“你給我吃的不是食物,而是藥?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烏休棠視線淡淡的,語氣比眼神更冷淡,“你又沒問。”

也是哦。

可!

可她又沒病,能蹦能跳能吃能睡健康的很,而且烏休棠吃了幾顆而已,她吃的是整整一袋子啊,亂吃藥是會死人的吧!

就算是不會死人也會有副作用吧?

啊啊啊啊!!!

她突然有點頭暈,胃裡開始翻江倒海,好像肚子也有點疼。

不過……

好端端的,小反派為什麼要吃藥?

師先雪忍住想摳嗓子眼的衝動,踮起腳尖問道:“你生病了?”

她問這話時嗓音猛然拔高,不像是關心,分明是帶著雀躍的試探。

烏休棠心胸狹窄地想,若是他回答的是肯定句,毫無疑問,她絕對會笑出聲。

他沒有理會,轉身向上走去。

師先雪連忙跟上,小尾巴似的黏在他身後,不死心追問道:“你還沒說呢,你生了什麼病,會不會死啊?”

烏休棠被問煩了,猛地回頭的動作把她嚇了一跳。

他傾身掐住她的下巴,聲色冷得如一泓冬日晨間山巔上涓涓流淌的飛泉,“你放心,死之前一定先殺了你。”

師先雪被他突然轉身的動作嚇了一跳,下巴被捏住,身子卻重心不穩,前傾時雙臂順勢攬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好細哦,再往下摸摸。

師先雪露出癡漢笑:“好翹哦,好喜歡。”

烏休棠:“……”

他明顯感覺到了那隻居心不良的手在腰間來回曖昧地摸索,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把她突然說興奮了,或是,仗著如今兩人共命,他無法立刻殺死她,竟一點都不害怕他。

麵對**直白的威脅,她竟還嬉皮笑臉跟他插科打諢。

“師先雪。”

他咬牙吐出這幾個字,似是要將她活生生撕碎,“你能不能有點廉恥之心!”

察覺到烏休棠的殺心,師先雪遺憾地收回手,她嘟囔道:“翹還不讓人說了。”

“師先雪!”

“好了好了你不喜歡就不說了嘛。”師先雪往上邁了幾步階梯,又忍不住回頭嘴欠,“那我又沒詆毀你,我這是誇你,身材好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這麼保守做什麼,我還沒伸進去摸呢!”

撩完掉頭就跑,急的好似身後有凶狠的洪水猛獸追趕。

自然也沒看到少年耳根迅速蔓延的微妙緋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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