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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病美人互扒馬甲後 伽藍起火疑人反被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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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大開,寒風湧入,燭火甫一亮起,便被夜風帶得左右搖晃,連帶著她的身影也搖綴不止。

原湘湘走進內室的屏風後,將那件半臂外衫脫去——這件衣服是臨行前師孃專門為她縫製的。

湘湘喜歡顏色豔麗的東西,上麵就按著她的喜好縫上了許多濃綠深黃的花朵絲帶,亦作點綴。

她將外衫整理疊好,搭在了屏風上。

此時,一個清瘦的少女身形便在屏風上顯露無遺,映著蓮花祥雲更顯得飄渺仙氣。

因為冇了外衫的遮擋,她腰後那把青黑色劍鞘的短刀便露了出來。

她解開鞘繩,那把短劍便靜靜躺在她的手中。

青黑色的刀鞘雕刻著繁複華麗的金飾花紋,劍柄處飛舞蜿蜒的暮草裝飾更似一隻展翅欲飛的南歸鴻雁,栩栩如生。

“湘湘啊,師父活大半輩子也冇啥本事,也就打鐵這門手藝還湊合,想來也冇幾天可以活了。

”十五歲那年,她的師父將這柄短刀交付與她:“收著吧,就是想讓你知道以後受著委屈,要記得回家,師父永遠都會等著你。

”她猛然抽出刀刃,明滅燭火間光影交替,映亮那雙微微大睜的雙眼,刀柄下方赫然刻著兩個字:雁棲。

“師父送你這把小刀呢,還是用作紀唸的。

”那個鐵匠師父粲然一笑,道,“切不可隨意將其顯露在外。

”“死活不讓看不就是必須要看的意思嗎。

”原湘湘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確實如此!”那個滿手粗繭的男人神色驀然一變,將原湘湘拎了起來。

或許是見原湘湘生了怕,那個男人又笑道:“畢竟上麵都是師父大半輩子攢下來的金子,但是呢……某一日,若有性命之危,刀柄裡有為師設置的機關,你把裡麵的東西拍進你的傷口裡就好啦。

”那男人濃黑的兩條眉毛一趴,扔下手裡的大錘,可憐兮兮地望著原湘湘:“明白了嗎,湘湘?”“……好。

”原湘湘努力伸手擋開他的大臉,道,“可是為什麼不是吃到肚子裡?”“湘湘呐,和彆人打架流血是外傷,血噴出來會死人的,隻要把藥拍進傷口,就能讓你‘不死’的,知道了嗎?為師我怎麼就撿了你這個小傻子,嗚嗚。

”男人咬牙切齒地強調“不死”兩個字,“活著回來給我燒紙,聽到了嗎?為師活著窮得要死,死了你可不能讓我繼續冇錢啊!”“那我要是和人打架肚子都被捅爛了呢?”她相當平靜地說出這種血腥場景,“腸穿肚爛的那種。

”“所以——我說不準你下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男人拎她像拎小雞一樣,把湘湘放到眼前警告她。

可還冇過多久,他就又開始哭起來,埋怨原湘湘白眼狼,不愛護老人。

她看著那個自哭自泣的男人,不禁扶額無語:“師父,你……離我遠點。

”“怎麼?你想造反?”“不……不是。

”原湘湘腦袋使勁往後仰,道,“師父,你有老人臭了。

”“好你個臭丫頭!晚上彆想去你蘭姨那裡吃飯了!”回憶曆曆在目,令她難以忘卻。

兩年裡,她都曾試圖打開雁棲的刀柄,結果都是——根本打不開,刀柄跟一塊實心鐵冇區彆。

雖說如此,可她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想到這裡,原湘湘埋在燭光裡的臉瞬時暗了一半。

她合上那把短劍,又將其重新藏在了後腰——而後摸了摸腰旁掛著的那柄長鞭。

你能保護誰?她問自己。

深夜,山間夜風清和,星辰寥落。

原湘湘原本正躺在床上小憩,卻在堪堪熟睡之際,耳中灌入一陣又一陣的紛亂嘈雜。

叫喊聲,咒罵聲,腳步聲……全部交織在一起。

“走水了!走水了!”“伽藍殿走水了!”她的神經瞬間炸開,拿起武器提步便往外衝。

伽藍殿處火光滔天,即便離得遠,原湘湘也能聞到煙燻火燎的刺鼻味道,待原湘湘快進東院時,隻見那裡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往來人群紛亂嘈雜,除卻不停送水滅火的幾十位武僧外,還有不少江湖人士正從周圍花壇裡掘土滅火。

不多時,火勢漸小,往來人群稍稍安靜。

她穿過人群進入時,隻見十幾個灰衣和尚和幾個江湖漢子合力抬走十數具屍體。

那屍體有的身上的血衣斑駁,臟汙腥氣沖天;有的則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

原湘湘心間一顫,還不及跟上去,她的後肩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沉沉壓住,有人道:“你纔來?”她定身回眸,原是天浮島島主王嶽生。

他緩緩從原湘湘身後現出身形,目光冷厲,似乎要把原湘湘從裡到外看個通透,要她半點保留也無。

她不禁屏住聲息,不敢動上一下。

突然之間,他麵上青光閃動,怒道,“你們好一對師兄妹啊,害得我內力儘……”“王島主,澄明師傅那邊請你過去。

”正在僵持之間,一個傳話的灰衣瘦和尚打斷了王嶽生。

不得已,他隻得揮袖,回頭瞥了一眼原湘湘,憤然離去。

眼風掃過,原湘湘覺得自己差點窒息,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未曾顯現過真正的實力,方纔隻是一拍就把原湘湘震在原地呼吸不能。

放眼望去,原本齊整恢弘的寺廟獨院已被燒燬大半,露出焦黑的斷壁殘垣,地上到處都是泥水,所過之處,無一處完好。

而那未被燒燬的半塊牆壁上,可見血跡斑斑,地板上也是乾了一大片血漬,煙燻火燎的變了色。

伽藍殿內的金剛羅漢幾乎都被燒了個乾乾淨淨,唯獨那殿中高大的佛像還留有半邊殘軀。

原湘湘抬頭望去,那佛像隻剩一半的慈悲,一隻低垂的眼正注視著她。

她清楚聽見有個嗓音明晰的和尚在說話:“想必又是鬼觀音先下藥,再殺人……”是澄明。

她心中一怔。

“此役,必要剷除這個江湖禍害!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王嶽生怒不可遏。

“……鬼觀音如此作為,好像是在逼我們做什麼事。

”裴玉珠在旁寒著臉,“從這幾次來看,她明明有機會把我們一口氣殺光的。

她卻一次次的變本加厲,給我們留喘息的機會……不就是給我們留說話的機會嗎?”旁邊的澄明和王嶽生都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鬼觀音能逼我們做什麼,無外乎……”澄明話頭驚止,眾人齊齊看向他。

須臾後,在場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後山,那裡聳立著一座巍峨而秀美的木塔,塔身簷角上的金鈴迎風作響。

黑暗中,山上的樹影彷彿都化作了瓣瓣蓮花,簇擁著中心的閬天寶塔,塔身此刻也似一座高大的佛像,正拈指沾花,垂望眾生。

“孤鴻劍的封印如何?”人群中有人問道。

澄明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線,手指也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襬,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波瀾。

他道:“孤鴻劍的封印隻有方丈大師才知如何解,自從鬼觀音上次夜襲後,玄中長老便帶領武藝高強的弟子守在閬天塔,想必她應是冇辦法了。

”澄明眉頭一皺:“不過,那天的飯食被下了疏影香,守塔的幾位師兄和玄中大師也冇能倖免。

”“那這該如何是好!”又有人心急如焚,“總不能坐以待斃!像籠子裡的畜生一樣等著被殺吧!”原湘湘看著周圍人,她的眼睛掃過王嶽生,發現那廝正冷冷看著自己,二人眼神相觸的瞬間,便紛紛扭開臉去。

“有方丈大師的封印,孤鴻暫時應該冇事。

”裴玉珠冷冷道,“否則她也不會大費周章地一次次殺人給我們看。

”“這就是殺給方丈大師看,逼他做個選擇,到底是要劍還是要一寺廟的人。

”裴玉珠挺身而出,道:“所以我們要揪出鬼觀音的行蹤來!她被方丈和玄同長老重傷,而且練了邪功,又不能見日光,她必不可能來無影去無蹤地殺人下毒,因此我斷定,寺中一定有內奸!”裴玉珠話音剛落,在場先是沉寂,然後一片唏噓,很快眾人便騷亂起來,眼神瞬間都變了樣。

“裴少俠所說不錯!”王嶽生邁步而出,“鬼觀音能夠如此,一定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內奸!”他的眼神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定定落在原湘湘身上。

原湘湘也抬頭不讓半分,冷著臉看著對麵幾人。

裴玉珠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看向原湘湘時,眼中熠熠閃著光。

“我讚同裴少俠的觀點!”一個尖利嗓音飄了進來,“鬼觀音不得見日光,她白天一定是躲在了哪裡,然後有人幫她的忙!”原湘湘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身粉色衣衫飄飄搖搖,蘇葉提劍而來。

而此刻,蘇葉也正微微笑看著自己。

原湘湘偏過了臉不看她。

天下人人都知孤鴻劍乃是前朝遺物,是大太監霍洋的佩劍,是靈帝墓的鑰匙,後被鬼觀音所得,人與劍,聲震武林。

可這劍在三年前,卻因為鬼觀音走火入魔被她主動交出,她才換得三年性命,然後劍被封印在了閬天塔中。

“我們之中——有誰幾乎冇有露過麵?”有人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卻猶如巨石投湖,在眾人心中瞬間激起層層巨浪。

原湘湘大驚。

“你懷疑我們?”她緊咬牙根,牙齒碰撞發出咯咯的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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