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會永遠垂直 生日與意外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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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與意外之客
到了溫言十八歲生日這天，王媽一大早就開始忙活，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沈夜還買了一些氣球，把家裡裝飾得喜氣洋洋。
五顏六色的氣球飄在天花板下，還掛了一條“哥哥生日快樂”的橫幅。
“左邊再高一點……對，就這樣！”沈夜站在梯子上調整橫幅，煤球在下麵好奇地仰頭看著，時不時伸出爪子去夠垂下來的綵帶。
溫言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客廳裡飄著五顏六色的氣球，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王媽笑眯眯地站在一旁，而沈夜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哥，你看！”沈夜站在梯子上，正往牆上貼最後一個氣球，“這樣是不是很有氣氛？”
溫言站在一旁，擡眸掃了一眼，淡淡道：“嗯。”
沈夜撇撇嘴：“你就不能多誇兩句？”
溫言失笑。
“哥，生日快樂！”沈夜從樓梯上跳了下來。
溫言看了看桌子上的蛋糕，又看了看飄著五顏六色的氣球的客廳，擡眸看向沈夜：“這些都是你買的？”
“嗯！”沈夜點頭，有些得意地補充道，“用我攢的零花錢。”
溫言沉默了一瞬，“謝謝！”
沈夜耳尖微紅，沈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聲嘟囔：“你開心就好。”
溫言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冇再回答。
門鈴突然響了。沈夜跳下梯子跑去開門，林嘉明和蘇雨晴站在門外，一個手裡提著一打酒，另一個拎著個精緻的禮品袋。
“生日快樂啊老溫！”林嘉明一進門就大聲喊道。
“你個不過生日的怎麼比我這個過生日的人還激動呢”
“因為我饞蛋糕啊！你過生日就等於我吃蛋糕，這邏輯冇毛病吧？”
溫言回道：“按這邏輯，要是不過生日就等於你冇蛋糕吃，那你還挺慘！”
林嘉明假裝委屈，“老溫，我心寒了，好歹同窗數載，冇想到我在你心裡就是個蛋糕乞丐？”林嘉明捂住胸口，假裝很痛苦。
“沒關係，林嘉明。”此時一直站在林嘉明旁邊的蘇雨晴插上了話。
林嘉明震驚，冇想到蘇雨晴竟然安慰他，“果然還是我們雨晴——”
“不光溫言，你在我心裡也是個蛋糕乞丐！”蘇雨晴及時打斷。
林嘉明直接原地石化了“……”
沈夜不知什麼時候把煤球抱在懷中，看著他們這樣，冇憋住，笑出了聲。“哈哈哈！”
林嘉明：“……”！
蘇雨晴把禮物遞給溫言：“生日快樂，溫言，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謝謝。”溫言輕聲說。
溫言接過禮物，目光落在沈夜身上。少年正專心逗弄懷中的煤球。
蘇雨晴的目光被沈夜懷中的煤球吸引了。
“哇！這是你們養的貓？”蘇雨晴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禮物袋，走過去朝煤球伸出手，“好可愛啊！”
煤球在沈夜懷中警惕地想要後退半步，歪著腦袋打量這個陌生人，尾巴輕輕搖晃著。
林嘉明也湊過來，興致勃勃地伸手想摸：“喲嗬，還挺酷的——哎喲！”
他的手還冇碰到，煤球就迅速伸出爪子，虛虛地拍了一下，雖然冇真撓到，但警告意味十足。林嘉明訕訕地縮回手：“脾氣還挺大？”
“哎喲，真是冇地位了，你們都孤立我，還有你！”林嘉明惡狠狠的盯著煤球。
沈夜忍不住笑出聲：“煤球認生，得讓它熟悉一下才行。”他說著，撓了撓它的下巴。煤球立刻舒服地眯起眼睛。
“它叫煤球？”蘇雨晴眼睛發亮，“名字好適合它！”她小心翼翼地湊近，輕聲問：“我能摸摸它嗎？”
林嘉明內心：“煤球？適合？”
沈夜點點頭，把煤球往她那邊遞了遞：“它不凶的，就是有點怕生。”
蘇雨晴屏住呼吸，輕輕用手指碰了碰煤球的頭頂。煤球抖了抖耳朵，但冇有躲開。
“它好軟！”蘇雨晴驚喜地小聲說道，又試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背。這次煤球冇再抗拒，甚至還往她手心裡蹭了蹭。
林嘉明見狀，不服氣地又湊過來：“憑什麼隻讓你摸？我也要試試——”
結果他剛伸手，煤球就“喵”地一聲，直接往沈夜懷裡鑽，隻露出一個圓滾滾的屁股對著他。
“……”林嘉明嘴角抽了抽。
“可惡，一個個都針對我。”
溫言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它可能隻是覺得你太吵了。”
沈夜噗嗤一笑，揉了揉煤球的腦袋：“煤球，給嘉明哥一點麵子嘛。”
蘇雨晴忍俊不禁：“看來它更喜歡安靜一點的人。”
林嘉明無奈地攤手：“行吧，連貓都嫌棄我。”他轉頭看向溫言，“你這弟弟養的貓，性格還挺像你的，都這麼高冷。”
溫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冇接話。沈夜卻笑嘻嘻地湊過去，把煤球往溫言懷裡塞：“哥，你抱抱它。”
煤球一到溫言懷裡，立刻乖巧地趴好，甚至還主動蹭了蹭他的手臂。
林嘉明：“……”
蘇雨晴笑出聲：“看來不是高冷，是分人。”
林嘉明搖頭歎氣：“這貓絕對成精了。”
王媽端著剛出鍋的紅燒魚從廚房走出來，笑嗬嗬地招呼道：“哎喲，嘉明雨晴都來啦！快進來坐啊，菜馬上就好！”
她彎腰把魚放在餐桌正中央，圍裙上還沾著些許麪粉。煤球聞到香味，立刻從溫言懷裡跳下來，繞著王媽的腳邊轉悠，尾巴高高翹起。
“你這小饞貓，”王媽低頭點了點煤球的鼻尖。
林嘉明笑嘻嘻地湊過去：“王媽手藝最好了！我在家都常惦記您做的紅燒肉呢！”
“就你嘴甜，”王媽被逗得眉開眼笑，指了指廚房，“今天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等會兒多吃點啊。”
蘇雨晴禮貌地問：“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們年輕人坐著聊天就行。”王媽擺擺手。
王媽又轉向沈夜：“小夜，去把櫃子裡那套新餐具拿來，今天用那個。”她邊說邊往廚房走，嘴裡還唸叨著：“得去看看湯的火候…”
煤球見她要走，趕緊跟了上去，毛茸茸的尾巴在王媽小腿上掃來掃去。王媽笑罵了一句“跟屁蟲”，但還是放慢腳步讓它跟著進了廚房。
林嘉明看著這一幕，小聲對蘇雨晴說：“以前怎麼冇感覺到他們家氛圍這麼好呢。”
蘇雨晴讚同地點頭，目光掃過正在擺放餐具的沈夜，和站在一旁幫忙的溫言，嘴角不自覺揚起：“是啊，特彆…溫暖。”
餐桌上擺得滿滿噹噹，紅燒魚油亮誘人，糖醋排骨泛著光澤，清蒸蟹膏肥肉滿，還有王媽拿手的八寶鴨、蒜蓉粉絲蝦，中間擺著一大碗冒著熱氣的三鮮湯。各色時令蔬菜點綴其間，葷素搭配，色香俱全。
“哇——”林嘉明瞪大眼睛，誇張地吸了吸鼻子，“這也太豐盛了吧！這就是滿漢全席麼？”
蘇雨晴也驚訝地掩住嘴：“這…這麼豐盛啊。”
王媽端著最後一盤菜走出來，笑嗬嗬地說：“少爺難得過生日嘛，還是十八歲。再說了，你們這些孩子平時學習辛苦，該好好補補。”她擦了擦手，“快坐下吃吧，趁熱才香。”
沈夜已經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排骨放到溫言碗裡：“哥，你嚐嚐，王媽特意按你的口味做的，少糖多醋。”
溫言看著碗裡晶瑩剔透的排骨，輕輕“嗯”了一聲。煤球不知何時跳上了他旁邊的空椅子，眼巴巴地盯著他碗裡的肉。
“這貓…”林嘉明夾起一塊魚肉晃了晃，“來來來，煤球大人賞個臉？”
煤球高傲地彆過臉，隻盯著溫言的筷子。
“哈哈哈…”蘇雨晴忍不住笑出聲，“它這是認準了溫言啊。”
王媽給每人盛了一碗長壽麪，麪條根根分明，湯色清亮，上麵漂著幾片翠綠的青菜。“小言，這麵要一口氣吃完，不能咬斷，寓意長命百歲。”
溫言點點頭，認真地挑起麪條。
林嘉明夾了一隻蝦，邊剝邊說：“溫言，你這待遇也太好了吧？我過生日我媽給我筆錢就打發走了。”他誇張地歎了口氣。
“那你多吃點，”王媽笑著給他添了勺湯。
蘇雨晴小口喝著湯，看了看溫言和沈夜，“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沈夜正偷偷把魚刺挑出來準備喂煤球，聞言手頓了一下，魚刺掉在了桌上。溫言瞥了他一眼，默默夾了塊冇刺的魚肉放在煤球麵前的碟子裡。
門外突然一陣敲門聲。
沈夜離門最近，聽到敲門聲便起身去開。門一拉開，眾人紛紛目光投向，結果都愣住了，門口站著兩個身材高挑的少年。
站在前麵的那個眉眼間與溫言有幾分相似，隻是氣質更張揚些，唇角帶著懶洋洋的笑。他身後跟著一個清冷俊秀的男生，兩人站得很近，肩膀幾乎相貼。
沈夜警惕了起來，表情也冷了下來，他知道這人肯定來自溫家，而他這個時候來，肯定冇有什麼好事。除了溫言，他對整個溫氏都冇有好印象。
餐桌上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溫言放下筷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他起身走過來，語氣淡淡：“你怎麼來了？”
“我親愛的堂弟過生日，堂哥特意過來祝賀。”溫予晃了晃手裡的禮品袋，目光掃過屋內眾人，最後落在滿桌的飯菜上，挑眉笑道：“看來我們來晚了啊。”
他身後的男生拽了下他的袖子“彆堵在門口。”
溫予這才側身讓開，順手攬過那男生的肩膀，笑著介紹：“這是我朋友，宋池。”
宋清禮貌地點點頭，目光在在場的所有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對王媽微微頷首：“打擾了。”
林嘉明對誰都這樣，他熱情地招手：“來得正好！菜還多著呢，快進來一起吃！”
王媽也趕緊起身去拿碗筷：“是啊是啊，溫予少爺來了，我去再加兩副碗筷。”
沈夜冇說話，隻是往旁邊讓了讓。走到溫言身旁，悄悄湊近：“哥……”
“冇事。”溫言表情冇變。
溫予似乎習慣了溫言的態度，不以為意地拉著宋池進屋。煤球原本窩在溫言椅子下啃魚骨頭，見到陌生人立刻豎起尾巴，警惕地盯著他們。
“喲，還養了貓？”溫予彎腰想摸，煤球“嗖”地竄到了沈夜腳邊。
宋池看著煤球炸毛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它怕生。”
溫予聳聳肩，在空位上坐下，宋池坐在他旁邊，溫予很自然地給他夾了塊排骨：“嚐嚐，王媽的手藝可是一絕。”
餐桌上氣氛有些微妙。林嘉明努力活躍氣氛：“溫…予…哥，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打車來的。”溫予咬了口排骨，含糊不清地說，“本來想早點到，結果宋池非要挑禮物挑半天。”
此時眾人都不知道宋池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沈夜又偷瞄溫言的反應。溫言垂著眼安靜吃飯，彷彿對這一切漠不關心。
王媽端來剛乘好的兩碗湯：“來，喝點湯。”
“謝謝王媽。”溫予笑著接過，將一碗放在宋池麵前，又從口袋裡掏出個精緻的盒子推到溫言麵前，“給，生日禮物。”
溫言盯著那個木紋盒子，冇動。
“放心，不是整蠱玩具。”溫予眨眨眼，“小時候送你的尖叫雞是我不對。”
宋池無奈地歎了口氣，把盒子往溫言那邊又推了推：“是我們一起挑的，希望你喜歡。”
溫言終於伸手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支做工考究的鋼筆，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一眼價值不菲。
“宋池說你應該會喜歡這種款式。”溫予托著下巴，“我覺得太正經了，但他堅持……”
“很適合。”溫言突然開口，合上盒子，“謝謝。”
這簡短的道謝讓溫予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不客氣。”
沈夜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這個生日雖然出現了意外來客，但似乎……也不壞？
王媽端出一個精緻的奶油蛋糕，上麵用巧克力寫著“祝溫言十八歲生日快樂！”幾個大字，旁邊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貓咪圖案。
“這字…”溫予盯著蛋糕看了兩秒，突然意味深長地看向沈夜，“挺有特色的啊。”
溫言看著那個貓咪圖案，嘴角微微上揚。煤球似乎知道畫的是自己，興奮地在蛋糕周圍轉來轉去。
“來，壽星切蛋糕。”王媽遞給溫言一把蛋糕刀。
溫言剛要動手，溫予突然掏出手機：“等等，先拍個照！這麼有創意的蛋糕必須留念。”
“溫予！”宋池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角，但嘴角也帶著笑意。
煤球突然跳上桌子，好奇地湊近蛋糕。
“煤球！”沈夜趕緊把它抱下來，“不能偷吃！”
眾人笑作一團。溫言切下第一塊蛋糕，遞給沈夜：“給你。”
沈夜受寵若驚地接過：“哥，今天是你生日啊…”
“嗯。”溫言又切了一塊給王媽，“所以我說了算。”
宋池淡定地接過溫言遞來的蛋糕：“謝謝。”他嚐了一口，眼睛微微亮起，“很好吃。”
“是吧？”沈夜立刻來了精神，“我特意選了芒果夾心的，哥哥喜歡…”
他說到一半突然閉嘴，趕緊低頭吃蛋糕。溫言切蛋糕的手頓了頓，又給他添了一小塊。
溫予注意到宋池已經吃了第三塊，笑著湊近：“這麼喜歡？”
“嗯。”
“那回去我也給你買。”大庭廣眾之下，溫予自然地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奶油，被宋池瞪了一眼。
林嘉明看著這一幕，突然壓低聲音對蘇雨晴說：“他倆…”
蘇雨晴輕輕踩了他一腳，示意他彆多嘴。
沈夜一心都在溫言身上，冇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煤球見大家都在吃蛋糕，急得在沈夜腿邊直打轉。沈夜偷偷掰了一小塊奶油想放在地上。
“沈夜。”溫言突然開口。
“啊？”沈夜做賊心虛地把手藏到背後。
“…彆喂，對貓不好。”
沈夜歎了口氣，乖乖點頭：“知道了。”
溫予看著他們互動，突然笑著說：“溫言，你變了不少啊。”
溫言擡眸看他，冇說話。
“看來有人改變了你。”
“蛋糕要化了。”溫言平靜地說，又給宋池切了一塊，“多吃點。”
這話題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帶過。
林嘉明興致勃勃地拿出那打罐裝酒，給每個人都分上一瓶：“來來來，今天溫言生日，必須喝一杯！”
他剛要分給蘇雨晴，突然停住：“誒，雨晴你就彆喝了吧？女孩子喝果汁就行。”
蘇雨晴挑眉道：“怎麼？瞧不起女生啊？”她伸手從林嘉明手裡搶，“我酒量可比你好多了。”
“不行不行，”林嘉明護著酒瓶躲閃，“你要是喝醉了，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
“誰要你交代了？”蘇雨晴瞪他，“我今天偏要喝！”
兩人你爭我搶，酒瓶差點打翻，宋池在一旁看得直樂，伸手接過酒瓶，笑眯眯地打圓場：“好了好了。想喝就喝嘛，開心最重要。”
溫予皺眉，伸手按住宋池的酒瓶。
宋池衝他眨眨眼，不以為然地笑笑，故意把酒杯往自己這邊挪：“乾嘛？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少喝點。”
“不要。”宋池拿起酒瓶，“今天高興嘛！”
“上次誰喝了兩杯就抱著我不撒手？”溫予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警告。
宋池耳根一紅，但還是嘴硬：“那、那是意外！我今天就喝一杯！”
沈夜眼巴巴地看著：“我也要……”
“未成年不準喝。”溫言把他的酒瓶挪開，給他換了杯果汁。
他眼巴巴地盯著溫言麵前的酒瓶，伸手就要去拿：“哥，我就喝一小口……”
“不行。”溫言乾脆利落地把酒杯挪到另一邊。
“就嘗一口嘛……”沈夜拽了拽溫言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就一口。”沈夜整個人都快貼到溫言身上了，聲音軟得不行。
溫言被他蹭得冇辦法，無奈，“隻能抿一口。”
沈夜立刻眉開眼笑，小小地抿了一口，結果被辣得直吐舌頭：“好辣！”
溫言順手給他倒了杯果汁：“說了讓你彆喝。”
“冇事。”沈夜強裝鎮定。
溫言看著他強裝鎮定的樣子，閃過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笨蛋。”
這一幕恰好被溫予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目光在溫言和沈夜之間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宋池注意到他的表情，小聲問：“怎麼了？”
溫予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笑道：“冇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我堂弟好像冇那麼冷淡嘛。”
宋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溫言雖然表情依舊平靜，但目光落在沈夜身上時，明顯柔和了許多。而沈夜正捧著酒杯，笑得眉眼彎彎，像隻偷到魚的小貓。
“確實。”宋池也忍不住笑了，“挺可愛的。”
溫予哼笑一聲，突然伸手攬住宋池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惹得宋池紅著臉推他：“你少來！”
宋池靠在溫予肩上傻笑：“你看他們…好有意思…”
溫予捏了捏他的臉：“你喝多了。”
“纔沒有！”宋池不服氣地坐直，結果一個不穩差點栽倒，被溫予一把摟住。
林嘉明看著鬨成一團的眾人，舉杯高喊：“來來來，乾杯！祝溫言生日快樂！”
“乾杯！”
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響混著歡笑聲，在溫暖的房間裡迴盪。
整個屋內因為這群年輕人的熱鬨而顯得格外溫暖。
煤球不知何時跳上了餐桌邊緣，好奇地湊近溫言的酒杯嗅了嗅，被酒氣熏得打了個噴嚏，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這個生日，似乎比想象中還要熱鬨。
窗外，暮色漸沉，暖黃的燈光籠罩著小小的餐桌，笑聲和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彷彿連空氣都變得溫暖起來。
酒過三巡，屋內的氣氛越發歡騰，但幾人的狀態卻各不相同。
溫言看著鬨成一團的眾人，又看了看靠在自己身邊臉紅的沈夜，輕輕歎了口氣，卻不知為何，眼底浮現出一絲連自己都冇察覺的溫柔。
林嘉明臉頰通紅，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大著舌頭喊道：“我、我還能喝！”結果剛說完，就“咚”的一聲栽倒在沙發上，嘴裡還嘟囔著：“雨晴……你彆晃……我頭暈……”
蘇雨晴無奈地扶額：“就這點酒量還敢逞能？”她伸手拍了拍林嘉明的臉，“喂，醒醒，我送你回去。”
林嘉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衝她傻笑：“雨晴……你真好看……”
蘇雨晴臉一熱，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少廢話，走了！”
另一邊，宋池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臉頰泛著紅暈，呼吸均勻。溫予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宋池？醒醒，我們該回去了。”
宋池含糊地“嗯”了一聲，卻連眼睛都冇睜開，反而往溫予懷裡蹭了蹭，像隻撒嬌的貓。
溫予歎了口氣，絲毫不覺尷尬，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對溫言道：“我先帶他回去了，這小子酒量差還非要喝。”
溫言點點頭。
溫予抱著宋池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靠在溫言肩上的沈夜，笑道：“看來今晚有人要照顧醉鬼了。”
溫言麵無表情：“管好你自己的人。”
溫予低笑一聲，冇再多說，轉身離開。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溫言和醉醺醺的沈夜。煤球蹲在茶幾上，歪著頭看著他們，似乎對突然的安靜感到疑惑。
沈夜趁溫言冇注意，還是喝了挺多的。
現在整個人都掛在溫言身上，臉頰滾燙，眼神迷濛，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哥……生日快樂……”
溫言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體，低聲道：“你喝多了。”
“冇有……”沈夜搖頭，結果差點從沙發上滑下去，被溫言一把撈住。他仰起臉，衝著溫言傻笑，“哥……你真好……”
溫言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彎腰將他打橫抱起。沈夜輕哼一聲，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腦袋靠在他肩上，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
煤球“喵”了一聲，跟在他們身後，一路小跑進了臥室。
溫言把沈夜輕輕放在床上，剛要起身，卻被沈夜拽住了衣角。
“彆走……”沈夜迷迷糊糊地嘟囔著，手指攥得緊緊的。
溫言沉默片刻，最終在床邊坐下，低聲道：“我不走。”
沈夜似乎安心了，嘴角微微揚起，很快沉沉睡去。溫言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髮，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覺的柔和。
室內隻剩下煤球輕輕的呼嚕聲，和沈夜均勻的呼吸。
這個生日，終於安靜了下來。
溫言彎下身子整整沈夜亂了的衣領，剛準備起身去拿毛巾給沈夜擦臉，忽然感覺衣領被輕輕拽住。他低頭，正對上沈夜迷濛濕潤的眼睛。
“哥……”沈夜的聲音帶著醉意的軟糯，混著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氣息。他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連眼尾都染著淡淡的粉色。
溫言剛要開口，沈夜突然仰起臉，在他唇角輕輕啄了一下。
柔軟的唇瓣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沈夜的唇比想象中更燙，像一塊融化的蜜糖，笨拙地蹭過溫言的唇角。溫言能清晰地感覺到少年急促的鼻息拂過臉頰。
這個吻生澀得近乎可憐，卻讓溫言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個吻帶著酒的醇香，一觸即離。
煤球“喵”地一聲從床上跳了下去，打破了這一秒的寂靜。
沈夜似乎對這個“新遊戲”產生了興趣，迷迷糊糊地又湊近了些，濕潤的唇瓣輕輕吮了一下。
溫言整個人僵在原地，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沈夜卻像完成什麼壯舉似的，滿足地咂咂嘴，歪頭又靠回枕頭上，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溫言保持著俯身的姿勢，被親吻過的唇角殘留著微妙的酥麻感，像是有蝴蝶在那裡短暫停駐。
沈夜的嘴角還掛著天真懵懂的笑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言的指尖無意識地碰了碰被親過的地方，他盯著沈夜毫無防備的睡顏，眸色漸深。
“……醉鬼。”
最終他隻是低聲吐出這兩個字。
溫言站在床邊看了許久，終於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
煤球蹲在走廊上，歪著頭看他，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看什麼看。”溫言低聲說，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話。
這一夜，註定有人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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