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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盼君歸年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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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隻是夫君顧不得寒暄,君歸就手腳並用地要往他懷裡爬,“爹爹抱。”

待夫君鬼使神差地將君歸抱起,君歸便把整張小臉埋進他的頸窩處高興地蹭了蹭,摟住他,“爹爹身上好好聞。”

我掩嘴笑了笑,湊近夫君通紅的臉,悄聲道:“夫君,這就是昨夜我同你說的驚喜,他是我們的兒子,名君歸。”

“君歸……”

夫君垂眸看著君歸的小臉,猶豫片刻伸手撫了上去,肌膚相觸時,夫君眉眼動容,說話皆小心翼翼起來。

“你叫君歸?”

“嗯!待盼君歸的君歸!”

小糰子得意極了,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婆母原本還控製得住,末了眼淚掉個不停,拉著夫君生怕受點傷。

平息之後,她望著我娘握著我的手感慨萬千,“若不是玉婉,若不是玉婉,從今往後玉婉不僅是我賀家兒媳,更是天大的恩人。”

“母親……”

婆母擦了眼淚,露出抹笑,“路途勞累,都進來吧,洗塵過後,我們都要團圓平安。”

夫君抱著君歸,仍是端端正正地同我爹孃以及公婆大哥問了好。

直至進院整頓歇息,心口才鬆了口氣。

我在他身側,寬大的衣袖擋住了相牽的手,“方纔無人跟你介紹輩份,夫君可是記起來了?”

“不,我是猜出來的。”他笑著答,看了我一眼,又忍不住落到小糰子身上。

“娘子給了我好大驚喜,為夫甚是高興。”說著,他低頭,雙唇輕貼我的耳畔,“往後定不會讓娘子再受委屈了。”

我微怔,心跳得厲害。

剛想說些什麼,君歸便湊了過來,貼著他爹爹的臉,撅起小嘴親了親我的眼尾,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個不停。

“爹孃說悄悄話,君歸也要聽。”

聞言,我對上夫君黑亮的眸子,心照不宣地勾起唇角。

14

三歲的孩童正是頑皮的年紀。

君歸甚是乖巧,隻偶爾黏著我,亦或是黏著夫君,不吵不鬨,就是好問了些。

這點像極了夫君。

夫君的記憶大抵是找不全了,心中有所遺憾,待人便更加謙恭有禮。

對君歸的請求也都是有求必應。

他拾起了老本行,邊賣畫邊行醫,不靠賀府,連同我攢了些銀兩,開了家醫館。

起初來看病的人很少,大多都是聽聞賀家大哥弟弟的名頭過來的,豈料夫君真有實力在,單為錦年大夫慕名而來的人也就絡繹不絕。

當然,因夫君俊朗的容貌身姿借病看醫的女子也不少。

京城人要比九裡城大膽些,光明正大隔著麵紗就敢拋起媚眼來。

竹兒氣得跺腳,讓我趕緊宣誓主權。

我笑著戳了下竹兒的額頭,令她帶君歸去探望兩趟便好。

誰想隻去了一趟,竹兒回來的時候連連拍手叫好,說君歸去了之後爹爹喊個不停,夫君順著他,直接將他抱在懷裡繼續幫人把脈。

幾名排隊的女子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了會兒就連忙跑了。

竹兒說得繪聲繪色,正手舞足蹈之際,大哥從旁路過,不禁笑出聲來,“弟妹你這丫鬟實在有趣。”

“大少爺…”竹兒垂頭,規規矩矩地站直了身子。

也不知是不是正午的太陽過辣,那嬌俏的臉蛋竟浮起兩朵紅雲。

偏偏大哥冇瞧出來,還調侃怎的他來就停了。

竹兒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求救似的望向我。

我捂嘴偷笑,說道:“大哥看不出來麼?竹兒這是害羞了。”

“害羞?羞什麼……”大哥反應過來,佯裝嚴肅地輕咳兩聲,直說酒樓有生意要忙,快步朝府外走去,跨過門檻時還差點絆倒在地。

大哥向來不是很沉穩麼?

我的視線從他的背影挪到竹兒身上。

這丫頭還在癡癡望呢。

不過讓竹兒帶君歸去醫館的確卓有成效,夫君不同往日般忙碌,早早就回了府。

君歸同我們吃了晚飯後,竹兒就帶他去公公和婆母那玩去了。

趁著隻有我和夫君,我便冇有顧及地說起中午之事,夫君卻好似見怪不怪,說起回來以後某次大哥邀他吃酒的事。

“大哥喝醉了,說起你生完君歸後久病一場的事,以竹兒的能力,哪裡能搜刮那麼多話本,他說那時竹兒一籌莫展又不敢求爹孃,便求到他那去了。”

原來如此。

那大哥對竹兒有意麼?

我還想問,夫君卻握住我的手放在心口,深深歎了口氣,“是我不好。”

說著,他又像變戲法般從懷裡取出一支玉簪,“我和君歸一起選的,他說他娘肯定喜歡。”

玉簪小巧通透,還雕了朵栩栩如生的球蘭。

我看向夫君,輕聲問,“什麼時候買的?”

夫君微微笑開,“今日。”

“花了多少?”

“十兩。”

“騙人,玉簪鮮少有人刻球蘭,這麼繁瑣的活,耗時又多,你到底花了多少銀子?”

我言之鑿鑿,夫君噎住,低低道:“一百兩……”

“你!”

敗家二字終究捨不得說出口,我迂迴地放軟了語氣,“罷了,夫君幫我戴上罷。”

聞言,夫君連忙點頭,彎著眼小心翼翼地為我戴上。

“娘子甚是好看。



我翹著唇,抬手撫了下頭上的簪子。

“夫君何時開始著手要打造這簪子的?]

事已至此,夫君如實相告,“三月前。



哦,那是剛回府不久。

“夫君又是哪來的銀子?”

“先同大哥借的,娘子放心,前幾日便全數還給大哥了。”

難怪這三月如此拚命,原是為了這簪子。

得夫如此,何嘗不是玉婉之幸。

夫君握著我的手緊了又緊。

我上前傾去,下巴抵住他的胸膛,目光盈盈地望進他深邃的眸,笑問:“夫君,是旁女子的眼睛好看還是我的好看?”

該說不說,還是會醋的。

玉婉哪有那麼大方?

話音剛落,夫君也笑了,“娘子,是撚酸了?”

“你猜猜?”

猜字的尾音繾綣纏綿,似個小鉤子直往夫君的身上拋。

他呼吸一窒,變得滾燙的大手驀地掐住我的腰身,指腹隔著衣衫緩緩摩挲。

“娘子,莫,莫要使詐……”

我恍若未聞,跪坐上他的大腿,指尖在衣襟處流連,幽幽講起昨日看的話本。

“書生怎知她是隻妖,他又不是那吃齋唸佛的和尚,如何遭得住這般勾引?姑娘姓甚名誰,來自哪裡,等不及問了,宿在這破廟,難得快活一夢,夢醒時分,便該啟程了。”

夫君麵紅如蝦,我抿唇含笑,湊到他耳畔,逐字道:

“公子,可想快活快活?”

‘蹭’的一聲,木椅拉開,驚呼下,我被攔腰抱起。

玉簪被猛地拔出,散落萬千青絲。

青紗賬悄然而動,身下已是柔軟的床鋪。

夫君傾身吻來,喘息間恨恨道出二字。

“妖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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