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盼君歸年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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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五梁山被沈姑娘救起,我便喪失了記憶,隻依稀記得姓名和九裡城,直覺告訴我九裡城對我尤其重要,於是我將身上值錢的東西給了沈姑娘,打算獨自前往九裡城,豈料剛到九裡城,就見沈姑娘在後邊喊住我。”
“租了院子,分屋住下後,沈姑娘便跟著我打探訊息,終於問道認得我的那人,隻是當時傷勢並未痊癒,才犯了頭痛。休息兩日後,我欲再去尋,可那人的鄰裡說他出外去做生意,大抵需要三個月,加上沈姑娘說那人喜歡胡謅,我隻能作罷。”
“直到娘子的到來,這一切才漸漸變了模樣。見娘子的第一眼,便有強烈的熟悉感,隻是你說已有夫君,我才壓抑心中所想,冇有問出口……”
聞言,我在夫君懷中蹭掉眼淚,抬頭望他,“那我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夫君會不會嫌棄我傻?”
夫君眉眼含笑,指腹輕輕摩挲著我臉,溫柔繾綣。
“娘子不傻,聰慧過人。”
“夫君……”
“嗯?”
我忽地抬手勾住他的脖頸,仰起下巴貼上他的唇。
趁著夫君微愣之際,我細細吮住他的唇角,接著是唇珠。
“夫君,張嘴。”
“你……”
他一開口,我便順著唇縫撬開他的牙關吻深了些,隨後睜眼看了看夫君近在咫尺的俊顏。
漲得通紅。
我緩緩撤開,蔥白的指尖揩去夫君唇瓣上的晶瑩。
“算了,不逗……”
馬車猛地顛簸了下,我彈離了夫君的大腿,竟直接往上落了坐。
好似……
我僵住身子,雖兩年未見,但再不濟我也曉得臀下那堅硬如鐵的是什麼。
“夫君…”我訕笑著要挪開,可夫君的手卻牢牢住我腰身。
“娘子,我又記起了些。”
“記…記起什麼?”
“娘子嫁進賀府第一年,我生辰那晚,娘子親手給我做了碗長壽麪,還……”
“不許說!”
我飛快地捂住他的嘴,臉上一波一波的紅熱。
彆的不記,怎地專記些夫妻情趣?
夫君與我對視,笑著點點頭。
我狐疑地放下手,忍不住嘀咕,“你莫要取笑…唔……”
怎就忘了當初夫君竿頭日上的能力和精進不休的精神呢?
大意!
實在大意!
12
到底是臉皮薄的,夫君自然冇有更進一步動作。
我卻不敢輕易逗他了。
到了客棧整頓休息,竹兒在馬車邊等候。
我方探出身來,就見竹兒盯著我的唇瞪大雙眼,“少夫人,你,二少爺…”
話語漸弱,竹兒收了聲,抿嘴偷偷笑開。
她跟了我多年,心思早已被我猜透,單純的丫鬟有福,也就少了幾分規矩,無傷大雅作罷。
我麵上紅潤,吩咐她趕緊去備些飯菜。
竹兒得令,轉身進了客棧,背影像隻歡脫的鳥兒般輕快。
自君歸出生後,我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又思念成疾,麵色蒼白,雙頰凹陷原本戴在手上的鐲子隻要垂手便脫落下來,京城的郎中看過幾回,說是心病仍需心藥醫。
婆母抱著君歸歎息不止,我爹孃時常來看,每次都是濕淚沾襟離去。
隻有竹兒天天撐著個笑臉,到處搜刮話本子念給我聽。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秦家女本與少年將軍剛結親,怎料疆邊遭敵入侵,皇帝派遣將軍抵禦外敵,結親的隔日,將軍就上了戰場從此杳無音信,秦家女有孕,次年產下一子便準備隨將軍而去,可就在她頸掛白綾之時,將軍破門而入,心有餘悸地將她救下,哭罵她狠心。
少年郎,淚兩行,不因家國不因忙,隻因殉情秦女亡。
秦女生,稚兒哼將軍歸家鐵骨錚。
竹兒讀完話本,眸光流轉,連尾音都帶著哽咽。
“把藥端過來罷。”我虛弱道。
竹兒喜極而泣,端來湯藥緩緩給我喂下,接連日日給我讀那話本。
養好身子後,我提出尋找夫君,竹兒更是第一個站出來要同我前往。
思索間,夫君喚了我好幾聲,“娘子在想什麼?”
“想給竹兒找個好歸宿。”我笑著道。
往後竹兒離府,她那吸血的爹孃怕是會立刻給她找門親事換彩禮錢。
夫君頷首,也笑“竹兒對你如此儘心,你想為她找夫婿可問過她的意見?”
我攀上他的手臂,蹙了下眉,“總不能讓她變成老姑娘。”
說完,又覺得不妥。
老姑娘如何,以竹兒的本事不會餓死。
再者真有那天,不還有我為她撐腰?
“罷了罷了,等她自個兒瞧上我再做主。”
夫君笑彎了眼,像兩道月牙兒。
“嗯,都聽娘子的。”
芝蘭玉樹的模樣儼然與馬車內壓著我又親又咬的人天差地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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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瞧著,又紅了臉。
13
路途奔波,我們終於在半月後抵達京城。
公家和孃家早早收到了信件,在府前翹首以盼地候著。
初下馬車,眾人還未言語,一個白嫩的糰子便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環抱我的雙腿,脆生生地喊,“娘!娘!”
許久未見君歸張開了些,眼睛逐漸有了形狀,神似他的爹爹。
就連笑起來,都彎如皎月。
夫君愣愣看著他,君歸看向他,更是奶聲奶氣地喊了聲爹爹。
然而這時,公公婆婆大哥,乃至我的爹孃,均眼中蓄淚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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