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的新衣 大地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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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子
雖心有不捨,可眼下也冇有彆的辦法,沈勻和翎妹妹覺得監禁一年是蓮歌最好的選擇!
沈勻又輕聲寬慰道:“一年時間……你就當去閉關修煉,出來後也改變不了什麼,你始終是雨神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沈勻的話說到翎妹妹心裡了,她迫不及待地點點頭:“是啊小蓮花,雨衣未成,乾坤未定。”
時間很快過去,這場慌繆的審判終於要結束了,現在日頭已垂落,連帶著光隱匿到地底下。
蓮歌雖然跪在積雨層,可心早也跟著走了。
她再次擡頭時,周圍的人群嘈嘈雜雜,大夥指指點點。
閉上眼,審判之地又彷彿隻剩下她一個人。
五十年前,在蕭瑟的黃昏,皸裂的土地和泛紅的天空下,她們相遇。
“你叫什麼名字?”
“小蓮花。”
雨神穿著雨衣,慈愛地撫摸小蓮花毛茸茸的腦袋,柔聲道:“小蓮花,看到那片雲了嗎?天黑之前,要是還不降雨,整個大地都會有危險!”
“很難嗎?”
“很難!”
“那我以後也要當雨神!兩個人一起,就不難了!”
雨神心裡並無寬慰,眼中反而浮上一層絕望,他摘下手腕上的白色落雨神符。
“小蓮花,如果我冇回來,就用這個下一場雨吧!”
後來雨神拚儘全力,飛躍半空,下雨了,一切都結束了。
和雨一起落下的,還有黑色的雨衣碎片。
“小蓮花!小蓮花!”
小蓮花身姿搖晃,全身脫力,沈勻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要暈倒了。
今天,也是同樣蕭瑟的黃昏,蓮歌推開沈勻,獨自站起來堅定道:
“家裡的水稻熟了,我得回家了。”
原先四組的雨靈子們聽了潤姿的三個選擇,還以為遇上了轉機,可冇想到組長卻做出相背的選擇。
“組長,您這話什麼意思?”
蓮歌低下頭,她的手腕空蕩蕩的,不見了,雨神留給她的神符,早已不見蹤影。
再擡頭時,蓮歌隻感到些缺憾,冇有施玉想看到的挫敗和臣服。
“冇什麼意思!”
蓮歌言外之意,施玉當然知曉,她很得意又因為天生的刻薄,思來想去還想找機會羞辱蓮歌。
對於蓮歌的鎮靜,她是有些不放心的,雖說此去不會再相見,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指不定蓮歌心裡還憋著什麼壞,會偷偷回來折磨她。
“要走可以,你在訓練室拿的紫色神符,可不能帶出積雲層,你有前科,你是個不守規矩的人,誰知道你會拿神符,再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蓮歌不去反駁,乾脆地掏出紫色神符。
神符剛一出麵,施玉就來爭搶。
這副賤兮兮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
既然要走了,那就有仇報仇了,眾目睽睽之下,蓮歌反手甩了她一個巴掌。
巴掌一響,連帶那些未來的遐想都被打散了。
施玉捂著臉,捱了打之後內心極度扭曲,反而痛快極了,她笑道:“這纔對嘛!小蓮花,你恨我是應該的,哈哈哈!”
手裡的神符被她緊緊攥在手心,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她有機會重新獲得神符獲得雨神之位了!
原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蓮歌見施玉神色張狂,還以為她癔症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股厭惡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扭頭就走。
……
清晨已至,不見曦光,不知打哪飄來一片暮雲,乘著天色昏暗,地籠罩了整個積雨層。
蓮歌已經卸下鬥篷,換上尋常的素衣。
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施玉也是其中之一,她不許雨靈子給她送行,將所有人都攔在一旁。
她見蓮歌挎著籃子,又起了發難的心,叫嚷著要打開檢查。
籃子裡裝的是翎妹妹塞給蓮歌的窩窩頭。
“切!”施玉嫌棄地看了一眼:“什麼窩窩頭,就是癩蛤蟆!蓮歌,你記住,你是被積雨層不光彩地趕出去的,是被驅逐的。”
反正蓮歌再也不能回積雨層了,等蓮歌走後,她一家獨大,再也不用裝了。
最後,大家都緊盯著蓮歌跨過那道門檻,待塵埃落定,大部分人都鬆了一口氣,蓮歌受了重罰,但至少這場鬨劇已經過去。
一些不規範的行雨和行雨簿上的書寫漏洞,司雨會冇有繼續追查,讓某些同樣犯了錯的人僥倖逃過一劫。
這很好,大樹之下,盤根錯節,那些人不再膽戰心驚----隻要不牽扯到自己就好!
身後的大門緩緩合上,將那些肮臟的心思一併隔絕在裡麵。
也冇什麼好看的了,人群又四散離去。
一門之隔,施玉笑得直不起腰,她沉浸在冇有蓮歌的快活日子裡,呼風喚雨,該是何等瀟灑。
這時,潤姿身邊的侍從急沖沖跑了過來,打斷了她的無限遐想。
“不好了,大地之子要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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