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難圓舟已逝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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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國市政音樂廳。

一曲畢，台下掌聲雷動。

林之鈺站在台上鞠躬致謝之時，指尖還有些發麻地顫抖。

讚美和掌聲湧入她的耳朵，其中有一道聲音不知是特彆大還是怎麼的，尤為清晰。

起身時，她望過去，撞進了那雙淡藍色的眼睛裡。

許清野見她找到自己，亮閃的眼光更甚，向她比著大拇指。

收拾完東西從後台出來，林之鈺向等候的人小跑過去。

“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的，”她半張臉都埋在圍巾裡，說話間露出些許白氣，“不是學校有事？”

“我能力強啊！早早搞定。”許清野毫不客氣地自誇一番，而後眸光閃爍一瞬。

“而且，今天不是你的入團首秀嗎？當然要給你捧捧場啦，超級厲害。”

林之鈺眉眼彎起：“謝謝。”

許清野找了一家日係壽喜鍋店，兩人相對坐下。

鍋子咕嚕嚕地冒著熱氣，四周是其他人談笑的聲音。

氣氛甚佳，兩人要了清酒。

酒過三巡，林之鈺額頭出了薄汗，放鬆地將袖子拉起來些。

左手小臂上，帶著一隻針織手袖，替代了原本繃帶的位置。

許清野撐著腦袋，眼神無意識地落在上麵。

抬起的手臂忽然感覺被觸碰了一下，林之鈺端著酒杯的動作一頓。

垂眸看見許清野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在她的袖套上。

在看過去，男人的瞳孔有些發愣，顯然是有些醉意熏染纔會這樣。

神奇的是，她居然冇有感到被冒犯和不適，隻覺得偶爾脫線的許清野有些新奇。

“果然還是小孩子”

她有點帶笑地在心裡嘀咕。

“疼嗎？”

許清野被酒精滑過的嗓子微啞，又顯得悶悶的。

林之鈺默了片刻，輕勾了下唇：“疼啊，怎麼不會疼”

她冇有搪塞敷衍，冇有故作堅強，意外坦誠地說出了自己最真切的感受。

“我當時覺得自己都快死在那裡了”

也許是店裡的氣氛熱鬨又舒適，也許是結束了盛大的初演情緒亢奮。

也或許是許清野看著她的眼神，那麼專注和乾淨。

林之鈺回望了一遍她逃離的過去，倏爾對這個明明才認識不久的人產生了傾吐欲。

“我曾經有一個非常，非常愛的人”

她慢吞吞地講著自己的事。

從初遇到重逢，從相愛到決裂。

林之鈺以為自己會很難以啟齒顛三倒四，但一開口卻意外地有些順暢。

像講一個結局不太美好的故事一樣，剖開自己愛恨淋漓的過往。

而身處現在的她，心情卻是平靜。

“總之，就這樣結束啦，我跟他。”

故事講完了，林之鈺冇有看對麪人的反應，仰頭將杯裡的清酒飲儘。

忽然她意識到什麼，觸及到湖水一樣的眼睛。

“你”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慌忙又好笑地抽出一張紙糊在對麪人的臉上，“不是，你哭什麼啊？我都冇有哭的。”

許清野喝酒上臉，哭也明顯，眼睛鼻尖紅彤一片。

他胡亂擦了擦，沉默了好久。

“他們肯定會後悔的。”

半晌，他蹦出這幾個字。

“你這麼好，他們肯定會後悔。”

林之鈺摸著杯沿，不置可否。

她望著窗外的夜景：“那也與我無關了。”

首都的初雪下後便一直積著，白濛濛的一片。

林之鈺盯著一片雪花飄飄揚揚地落下。

“鈺”

微啞的男聲喊道。

心中驀地一動。

林之鈺過了幾秒才轉過頭，卻見喊她的人並冇有要說什麼。

隻是腦袋歪在窗玻璃上，盯著她發呆。

s國首都的小店裡溫暖安靜。

而遠在千裡的a市，卻是一夕混亂。

池燁已經失蹤一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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