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難圓舟已逝 17

    -

17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寂靜過後，是如雷鳴般的掌聲。

林之鈺從容地站起身，優雅地走到台中鞠躬致謝。

一切都如平常一樣。

順利地完成演出，回到後台收拾東西，然後走出樂廳。

見到如約而至的那個人。

“許清野。”

一束巨大的花束舉到麵前。

林之鈺帶笑把花束往下輕輕按了點，露出拿著花束的人的臉。

“演出辛苦啦！”

埋在花束中嗅了一下，林之鈺伸手要接過：“謝謝，好漂亮。”

許清野躲了一下：“我拿著吧，有點重。”

心知肚明的曖昧氣氛縈繞在兩人周圍。

此時是仲春，獨屬於首都的花香飄在空中。

許清野提前修完了研究生的學業，但是選擇在今年五月畢業。

所以在此之前，他完全是個閒人。

於是此後林之鈺的每場演出，不管冷門熱門，他都會趕來台下。

然後訂一束不重樣的、和演出主題相符合的花束親手送上。

林之鈺起先有些不知所措，為難地不知該如何處置。

可慢慢地，她竟然習慣，並且有了好奇和期待。

他們轉身並肩，要一同走回公寓。

就在這時

“小林媽媽！”

一道清脆的童聲在身後響起。

腳步猛地刹住，林之鈺僵硬片刻，幾乎懷疑是自己在幻聽。

可幾秒鐘後，由遠及近的跑步聲傳來，直至停在她的身後。

衣角被扯了扯，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小林媽媽”

深吸了一口氣，林之鈺轉身垂眸。

“池燁”

若有所感地抬頭，她的瞳孔顫了顫。

不遠處的路燈下，站在恍如隔世的身影。

“池行舟。”

男人的樣子變了很多，臉頰明顯的削瘦下去，氣質也有些沉鬱。

林之鈺和他遙遙對望片刻，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池行舟率先邁開步子，緩緩地走進她。

男人的視線輕又快地掃了一眼她身後的許清野，冇有過多停留，也像是有些逃避。

“小鈺”

他開口喊道。

衣角又被拽了拽，池燁第三次喊了她，聲線裡滿是委屈：“小林媽媽”

太陌生了，這種親昵。

林之鈺不習慣到後背有些發麻。

她勉強扯了扯唇角，彎了彎腰：“好久不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池燁大而黑的瞳孔瞬間積蓄起淚水，然後劈裡啪啦地掉下來，流個不停。

他一把抱住林之鈺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林之鈺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反應是偏頭和許清野對視了一下。

許清野挑了下眉，但表情不太好。

因為意識到這或許是那個喝完清酒吐露的前塵往事。

怎麼還真後悔了追到這來？

“你好，”他目光直直地看著男人，騰出一隻抱花的手，“我是許清野。”

池行舟回握住，禮尚往來自己的名字：“是之鈺的”

他一下卡殼，林之鈺瞬間接話：“前男友。”

心臟猛地抽痛。

是了，他們不曾締結過真正的婚姻。

他連什麼前夫也算不上。

林之鈺垂眸，忽的目光一頓，抬手輕輕撥開一點池燁的後頸處。

那裡有一道傷疤。

她猛地抬起頭：“這是？”

那是池燁被綁架時留下的疤痕，但這說起來也過於複雜。

不好晚上一直站在外麵。

林之鈺思索了一下，帶人先回了自己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