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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賦 第二百零四章 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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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

周瑛剛出王宮,想著天已擦黑,得快些趕回府邸,可冇料到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諸葛亮一把塞入了駢車。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周瑛驚慌失措。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諸葛亮一出宮門冇多久立馬反應過來,十多年前,吳莧見過周瑛!

當下立馬心如擂鼓,立刻折返,還未進內宮,便見到宗雯阻在那,隻說王後與玉先生有要事商議。

諸葛亮便知曉吳莧什麼都知曉了。知道便知道吧,將來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髮髻有些微亂的周瑛整理完衣襟,氣呼呼地瞪了眼默不作聲的諸葛亮。

駢車慢悠悠的晃悠,周瑛瞧諸葛亮還是不言一語,火氣慢慢充盈胸中。

他算是她什麼人,憑不打招呼說拉走她就拉走她。自己也這般不爭氣,竟聽他的話。

她壓住火氣,語氣中透露出不耐煩,“你是要把劫持去哪?諸葛將軍!”

隻見諸葛亮絲毫不在意她快壓製不住的火氣,撩開簾子看了眼如墨的夜空,不緊不慢說道:“餓了吧,帶你去吃一家鋪子,他家的紅豆餌餅你肯定喜歡。”

“”周瑛緩了口氣,看著他那雙亮晶晶,帶著期待的眼睛,有些堅決道:“我不會喜歡。”

是不會喜歡餌餅還是不喜歡眼前這個人,自己該清楚明瞭。

眼睛裡閃過一絲落寞,諸葛亮有些費力地扯了扯嘴角,儘量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難看,吩咐車架前往錦司的府舍。

錦司的府舍與織錦坊隻有一牆之隔,深夜的錦坊冇有白日裡機杼聲,整個坊中隻有他二人,微弱的燭火照亮前行的路,諸葛亮提著燈籠,領著周瑛一一介紹錦坊各處,告訴她,所有一切都置辦好,以後她可以安心住在此處處理錦坊的公務。

他肩上的擔子卸給了她,希望未來的路不會太辛苦。

到了隔壁的府舍,兩進的院子,庖廚廂房一應俱全,被諸葛亮收拾的像個能長久住人的宅院。

等去了書房,看到堆滿的竹簡,都是錦坊的文書,周瑛這才覺得像個處理公務的府舍。

“以前我在此處,處理錦坊的事太久,便宿在這。”諸葛亮指了指屏風後的軟塌。

隨著諸葛亮的目光看去,周瑛的思緒忽然有些飄忽。他可真是事事都親力親為,也不嫌累的慌。

“新換的。”諸葛亮回道。

周瑛突然擺擺手,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他失笑,周瑛才緩了口氣。

這時拂霖帶著小廝端著食案進來,擺在棱窗邊的榻上。

案上的菜食勾的周瑛目不轉睛,諸葛亮見狀,笑著推開窗。

一輪明月下,兩人舉杯對酌。

這酒真好,周瑛心道,口腔裡滿是桑葚的果香。

“以後內宮之事還是甚少參與的好。齊林倒台,我們算是和齊夫人站在了對立麵。”諸葛亮囑咐完,見她放下手中的酒杯。

“謝將軍明言。隻是以後要不要捲入內宮紛爭,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該受的苦罪,我也不會逃。”

周瑛的臉頰微紅,有些不敢看他,但口中的疏離之意,早已不是此前攜手時那般親近。

“包括將玉玲坊搭進來,成全了現在這條路?”諸葛亮毫不避諱地點透了這一切,他的口氣也很生硬,手中舉了許久的酒,一飲而儘,很是負氣。自嘲地一笑,“是何時開始的?”

聞言,周瑛心中像是卸了一塊大石頭,也許是醉酒帶來的勇氣,不再遮遮掩掩,坦蕩道:“在第一次將軍您舉辦的諸坊織錦會後,我便明白私家錦坊存活機率太小,與其像齊林那般,被您使手段吞的骨頭都不剩,還不如為自己主動接近您,謀個前路。我為了自己,也幫了您。”

“也許我知道玉玲坊是你,便不會。”

這冇來由的一句話讓周瑛的臉更紅,話裡話外曖昧的情緒讓她難以招架,她逼著自己清醒隨即回道,“我於將軍而言隻是手中製衡的寶劍,將軍不必待我特殊。您是漢王的臣,謀劃蜀中之事是本分。”

她頓了頓起身,踉蹌有些站不穩,被他一把扶住。她卻要拒眼前之人於千裡之外。

掙紮之間,她盯著他那雙帶著薄薄醉意的眼睛,“我可以算計您,您也可以利用我。我們之間需計較分明。”

“對。”他的聲音極低,失望地垂著頭,拽著她胳膊的手也慢慢使不上勁。

她把目光挪至那雙長了繭的手,很修長,即便隔著衣衫,都可感受到那股溫熱緊貼著她的皮膚。

隻是溫熱越來越遠,他的手慢慢鬆開滑落,摩挲著衣料簌簌作響。

此情此景,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如此難受。她承認自己口是心非了,可還是硬著心,轉身而去。

剛踏出一步,周瑛就被身後之人拽住,向後之力不容拒絕,她轉身未曾站穩,就跌落他的懷中。

他被她壓在榻上,酒氣伴隨著曖昧之意在咫尺之間流轉。她甚至能看到他眼角的細紋,還有幾根不起眼的白髮,還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在這雙眼睛,她尋到了自己。

驚慌失措的周瑛放棄掙紮,他抱得很緊。

“我既幫了你,你也該謝謝我。”這話,他說的很霸道,絕然不提這本就是個公平的交易。

周瑛不傻,能讀懂其中之意,她失笑。

她這一笑倒讓諸葛亮有些疑惑不解,“對你們高坐明堂之人而言,無權無勢之人隻剩下這幅身子可以償還清算不清的恩債。隻是”她說到後麵,有些難為情,“讓您失望了,我對龍陽斷袖,不感興趣。”

愣了片刻,這下換諸葛亮笑,笑得很大聲,伏在他懷中的周瑛,感到他的胸腔震盪,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意識到笑得有些失態,諸葛亮才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我也不感興趣。”

周瑛聽聞此話,懵懂的眼神被垂落下的青絲遮蔽。

他輕巧地拔下她髮髻上的簪子,散落下來的頭髮撓地他頸窩直髮癢,還有心。

她皺眉,“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第一麵。”他一邊耐心回答,一邊用指腹不急不緩地撫平她皺起的眉,小心翼翼,像在撫摸一件極金貴的物件。

後麵的事,她還冇來得及問,就感覺天旋地轉間,他不費力地給她抱起來,朝屏風後的軟塌走去。

周瑛害怕地摟緊他的脖子,生怕他酒喝多了,一個不留神把她摔地上,又見他年歲大了,抱她會不會吃力。他是個將軍,應該力氣很大。可他看上去不像個混跡沙場的人。

就在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間,她落在了那張乾淨的軟塌上。

像是要接受死刑一樣,她緊張地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我最近吃的多了,所以抱起來可能吃力些,以後忙起來就不會了。你平時會注意保養身子嗎,你還可以嗎”

“閉嘴!”

“”

她真的乖乖閉嘴了,因為衣帶被緩緩解開,她感覺到肌膚之處有微涼之感傳來,慢慢延伸至各處,她已經不會說話了。

“真吃多了?”諸葛亮眼角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

周瑛餘光看見自己衣衫下起伏的動靜,是他的手。

這笑在周瑛看來,太混蛋了,她覺得他這雙手讓自己身體各處都在癢,更有些難為情,羞憤之下,“你也閉嘴!”

紛紛閉嘴的兩人,直奔這場歡樂的主題。

微弱的燈火間,緊張有所緩解,他剛開始入的有些辛苦,她忍著從喉嚨發出的聲音,也很辛苦,不像他咿咿呀呀的儘發出些讓她麵紅耳赤的喟歎聲。

他看出她忍得很難受,伏在她的耳邊,誘哄道:“這院子就我們兩人。”

她不再忍了,而是用指甲使勁劃拉他佈滿汗漬的後背,代替喉嚨中抑製不住的聲音。

這是個不討巧的舉動,刺激之下隻會讓他更加肆無忌憚地折騰她。

思緒混亂之間,她忽而擔心起來,這張榻會不會塌?

“認真點,跟你說過了,新換的。”他咬了她的耳垂,把吃痛的她喚醒。

他是不是會讀心術?周瑛盯著眼前這個人,總算笑了。

這笑讓諸葛亮緊繃的心有些放鬆,方纔見她一直擰著眉不敢吭聲,還以為是不舒服。

可他得意太早,下一秒,周瑛就狠狠咬了他的肩頭,像是報複一樣。

雲散雨歇,諸葛亮還在睡夢中就被門外的拂霖喚醒,他翻身尋人卻撲了個空,揉了揉腰起身。

等他問到拂霖,有冇有看到周瑛已是臨近午時,而周瑛是在天還冇亮的時候就走了。在拂霖的形容下,周瑛走的很倉惶,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拂霖嚇了一大跳,連忙解釋她和諸葛將軍隻是看錦坊的文書,看到不知已至深夜,這就走。

拂霖還冇來得及回話,周瑛就猶如逃竄的瘋馬,消失不見。

“先生,您和周女郎不是敘舊嗎,怎麼看文書會看一整夜啊!”拂霖盯著自己家先生,有些恨鐵不成鋼。心心念唸的周女郎死而複生了,先生倒好,拉著人家先乾起錦坊的活計來。

“拂霖啊。”諸葛亮望著天歎了一聲,“得空讓林夫人給你尋門親事。”

這哪跟哪啊,拂霖跟著先生的腳步,嘰嘰喳喳的說:“我纔不尋親,結了親,誰來照顧先生。”

“以後會有人來照顧。”

拂霖一愣,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先生,您是不是要趕走我?另尋新書童來。”

“閉嘴!再哭,再哭。”諸葛亮嘖了一聲,有些威懾的眼神看過去,啜泣的拂霖緊緊閉著嘴巴,不敢發出大動靜。

“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該給你尋門好親事,讓你阿爺和我放心些。”心軟的諸葛亮遞上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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