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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堂春事 第54章 我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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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訴狀怕是還不妥,公子若有證人也早準備下,若是陛下要親自過問,且要保證萬無一失。”邵勇顛了顛銀子,這才當著趙璋的麵兒揣進懷中。

定錢是百兩金子,這可不是小數目。

便是王府裡頭拿出這麼些錢財也是不易的。

趙璋眸中猩紅,眉眼之中劇是貪婪。

彷彿就在這兩日,他便能徹底扳倒趙珩,成了新的趙王爺。

回趙府時。

楊氏見他如此欣喜,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母親,等著吧,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趙璋挑了挑眉滿臉神氣。

楊氏以為是老太君的法子奏了效,不由點了點頭道:“你祖母尋的人自是有用的。”

“祖母尋的人?邵勇?”趙璋蹙了蹙眉,不由多問兩句。

顯然這名字也是楊氏頭一遭聽,眼神之中充滿了茫然。

“邵勇可不是祖母的人。祖母那法子慢得何時纔有成效,她那一把老骨頭有個屁用。今日朝堂上有人蔘奏了趙珩,陛下還特意讓那人審查趙琮的事情。這可是陛下要除掉趙珩的。”趙璋笑得奸佞:“待我將那二人尋回這事情便能辦成鐵案。”

楊氏像是想到了什麼,忙道:“那日在衙門裡,三郎身邊的小娼婦也是個牙尖嘴利的,最好一併除掉,免得生了禍患。”

“自是要除掉。”趙璋舔了舔嘴唇。那樣的人間絕色他也想享用幾次,到時候在除掉也不晚。

“娘,為我湊點金錠子,今日便要,等不及了。”趙璋仔仔細細想著手中可用銀錢,卻還缺個大半。

他本是打了個黑吃黑的主意。

起先這定錢自然是要給的,但是一旦案件辦成了,這後續的金錠何時給到,便就是可以商量了。

聽了那銀錢的數目。

楊氏不由肉疼,但是一想是為兒子辦事,狠了狠心就去湊。

算上楊氏手裡的金錠。

仍還少些,趙璋思來想去扔進去幾枚來路不正的小金錠,差了仆人一道送到邵勇府上。

無人知道趙珩在宮中呆了多久。

待到他悄悄離去時,秦平桓才長歎一口氣。

吳大伴伺候在陛下身旁,小聲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心事,老奴願為陛下略儘綿薄之力。”

“談不上什麼心事。”秦平桓頭一遭眼眸之中閃過些惆悵,他接著道:“讓跟趙珩身邊的羽林衛撤去三分之二,不必再實時看著了。”

吳大伴眉心跳了跳。

陛下這般吩咐大約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此人必死,要麼便是二人冰釋前嫌。

“陛下與趙王感情深厚,老奴這就去辦。”吳大伴看著秦平桓批閱奏摺,又為陛下多添了兩盞燈,怕這少年天子年輕輕輕的就熬瞎了眼睛。

秦平桓從奏摺之中微微抬頭,落寞道:“欽天監大掌司閉關多年不出,今日同朕來了書信。說夜觀天象北境有危,讓朕早做準備。屆時……屆時朕將有兄弟殞命北境,既如此總不能讓他帶著汙名而去。算上朕送他最後一程。”

吳大伴腳步不由加快幾分,急忙道:“老奴這就去辦。”

旁人不知這欽天監大掌司是誰。

他吳大伴可是知道的,曆經四朝帝王,凡事請卦啟奏算無遺策,旁時不在欽天監多是閉關修行,已有半幅仙人之姿。

他老人家都這樣說了,定然不會有錯。

趙珩這等響噹噹的人物都要有去無回,吳大伴都不禁唏噓幾句。

但,這些訊息外頭人是不知道的。

宮中對外放出的訊息也是趙珩仍被扣押著。

趙珩回宅邸時,也過了子時。

彼時沈玉竹也還未睡下,擺弄著手裡的小銀鐲子,小小的鐲子帶著長生花,最適合小奶娃娃帶。

“怎得還冇睡下。”趙珩疲倦脫下外袍,看著女人溫柔地問道:“等我?”

沈玉竹白了趙珩一眼,冷道:“爺還回來呢?”

她說這話時眼底冇了往日的暖意,隻剩一層淡淡的疏離,又接著道:“我還以為,爺要和楚姑娘敘到天明,或是乾脆宿在軍營,省得回來見了我,還要費口舌解釋。”

“說的這叫什麼話。”趙珩忙往前走了兩步。他忙往前邁了兩步,想握沈玉竹的手,卻被她下意識往回縮了縮,指尖堪堪擦過女人袖口,落了空。

趙珩不由急切些,雙目如炬認真凝望著沈玉竹道:“白日裡是我拉著簫敘,背對她這纔沒反應過來。夫人當真是誤會了。”

聽著趙珩的話。

沈玉竹心下煩躁又起,慢慢站起身身子輕輕一晃,對著趙珩道:“我近日身子實在不大爽利,勞煩。”

她頓了頓,避開趙珩的目光,聲音冷冰冰的道:“勞煩爺去外間歇著,您若是不答允,我去外間歇息著也行。”

“玉竹!”趙珩急得上前一步,想扶她的腰,卻被她厲聲打斷:“彆碰我!”

沈玉竹此刻似是下定決心一般,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顫,卻依舊硬著心腸道:“我怕我這身子不爽利,過了病氣給爺,耽誤了近日軍營大事。還請王爺成全。”

見趙珩久久不答話。

沈玉竹抬眼,眼底泛紅,死死咬著嘴唇道:“我如今見了爺,心裡總堵得慌,不如分開歇著,彼此都清淨。”

趙珩的腳步僵在原地,更見她臉上的疲憊與無措,卻也冇有彆的法子,隻能點了點頭。

趙珩看著沈玉竹扶著腰,慢慢挪到床邊,俯身在她腳邊,緩了語氣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堂堂趙王爺,此時聲音放得極低,帶著點他自己都冇察覺的懇求,“近日北境有難,不日便要開拔,到時我也要去前線,夫人莫要生氣了。”

沈玉竹背對著他,伸手拉過被子,遮住了半張臉,隻留下發頂對著他:“若是開拔,爺安心去打仗就是。”

趙珩站在原地,看著沈玉竹蜷縮在床角的背影,像隻受了驚的小獸,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隻能悄然給她掖了掖被子。

緩緩去外間兒休息著。

沈玉竹聽到關門聲,才慢慢轉過身,望著梳妝盒上一對兒娃娃才能帶小銀鐲,眼淚終於落了下來,這孩子到底該不該留,這孩子來的到底不是時候。

這一夜。

房內都是死一樣的寂靜。

丫鬟小廝也是慣會看人臉色的,也是靜悄悄的一言不發。讓人覺得越發壓抑。

翌日,臘月十九,依著慣例是要灑掃的,京城之中有個古話道“要想發,掃十八。要想有,掃十九。”

知道沈玉竹在這年結根兒上,喜歡自己動手收拾宅邸。

故而這大早上的,趙珩親自穿了身素衣,打算清掃這宅邸。

“將軍怎麼親自掃了?”雨露忙上前,的驚訝道:“吩咐我們來做就是,您今日不是還要去軍營操練?”

沈玉竹靠在床邊,看著趙珩手裡你這竹掃帚,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問雨露道:“你說,若是今日我把這府上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夫人應該能同我多說幾句話吧。”

雨露皺了皺眉,如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趙珩,半晌隻能尷尬笑笑,點頭稱是。

“你們也小聲些,莫要驚擾了夫人補覺。”趙珩又吩咐幾句,他掄起掃帚,院子掃過雪的地方橫七豎八的,一點也不美觀。

晨起微光照在趙珩臉上,他不似往常,並束髮冠,隻用根青布帶把長髮束在腦後,側臉在晨光裡顯得柔和許多,身上的殺伐之氣都淡了不少。

沈玉竹莫名覺得好笑,心下軟了幾分走出屋冷聲道:“彆掃了,你這般掃完小廝還要再過一遍,圖什麼。”

彼時,負責院中灑掃的兩個婆子如見救命菩薩一般,朝著沈玉竹重重點頭。

趙珩尷尬笑了笑,仍是便捷道:“一次生,二次熟。”

見沈玉竹看他。

趙珩手中笤帚舞得虎虎生風。

隻聽得當咚的一大聲。

擺在正堂的瓷缸被他掄碎了。

換做旁人定然是做不到這樣的。

偏是趙珩一身功夫儘是蠻力。

瓷缸碎裂,幾個小魚兒也在地麵上來回撲騰著。

“打住,快回來。”沈玉竹比昨日冷硬的語氣軟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嗔怪。她忙朝走了兩步,生怕自家男人再惹了事情。

趙珩有些心虛,撓了撓頭。

“雨露你來收拾,彆讓咱們爺院子拆了。”沈玉竹斜睨他一眼。

趙珩便巴巴地跟了上去。

看著女人姣好側臉,忽然伸手,輕輕扶了扶沈玉竹的肩,摻著她往廊下走。

鬼使神差的,趙珩不知為何竟伸手摸了摸沈玉竹的小腹。

這一下差點給沈玉竹嚇得後背浸透涼意。

莫不是他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了?

趙珩像是旁若無人的,摸了摸沈玉竹的腰腹,又摸了摸她的小臉,笑道:“近日小廚房去每個人都領二兩銀子的賞賜,夫人這小身板終於是長了些肉了。”

聽了這話,沈玉竹不禁鬆了口氣。

趙珩見沈玉竹搭理他,忙跟小狗一樣貼了上去,道:“夫人,我還是很能乾的。是不是。”

坐在房頂上的人不由咳嗽了兩聲,語氣有些調笑道:“二哥,你還是消停些得好。”

二人齊齊朝著房頂望去,這不是彆人,正是寧良英。

“良英,慢一些,瓦片滑小心些。”沈玉竹認真囑咐,她們二人也是過命的交情。

“從旁偷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趙珩白了他一眼,沉沉道:“下來,進屋說話。”

寧良英挑了挑眉,一躍而下。

簷外晴光正好,透過雕花窗欞,在案上投下斑駁碎金色。

屋裡頭暖洋洋的,寧良英今日心情極好也是暖洋洋的。

“二哥,今日簽個和離書。”寧良英場景說著便從懷中掏出帛書。

沈玉竹聽聞這話不免有些震驚,愣愣地看著寧良英。

寧良英拍了拍沈玉竹道:“不日你就成為這趙王府的主母,開不開心。”

趙珩研墨的動作利落,毛筆輕輕潤了潤墨,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良英”趙珩抬眸,眼底也是輕快的,似乎在為她開心道:“你與她要成了?如此興奮。”

寧良英一身月白勁裝,接過紙箋時眉眼帶笑:“昭昭鬆口了。陛下急著讓她成婚,不日將在城中比武招親,到時我會上。”

寧良英吹乾墨,指尖劃過“和離”二字,落筆乾脆利落寫了自己的名字,墨痕在宣紙上暈開,竟似帶著幾分雀躍。

趙珩見狀亦朗聲笑起來:“如此這般也是好的,近日我也同陛下提過了,北境若是有戰事你便不要去了。好生守在京城。”

寧良英將紙箋塞進懷中,眸色又沉了沉道:“北境,女真國如今有了賊心。想來也該早早將他們幾人調遣回來,以防不測。若是有需要我,自也要上的,保護我大順安康義不容辭。”

“廖忠與宋飛駿不日就要開拔,先趕赴北境。南境兵馬也在抽調以防瓦剌突襲。如今之危不在將少,而在兵少。你先莫要操心。”趙珩雙指輕輕敲擊這桌案。

沈玉竹從旁聽著,大抵趙珩也有他的難處吧。她不由心疼了幾分。

寧良英也不同他們多寒暄,拿著和離書巴巴兒的就想跟她的昭昭炫耀去。

“等打仗回來,散了後院那些人。我們再辦一場,風風光光給你迎進門做主母好不好。”趙珩忽而扯過沈玉竹,將她死死圈在懷中一字一句說得甚是認真。

“爺舍的?後院那樣多的美人兒。”沈玉竹被他撓得癢,身子一直往旁側躲閃。

“我如今都認不清誰是誰。當時陛下登基根基不穩,朝中老臣藉機塞人。如此算是籠絡人心便也收下。但從未有過旁的事情。”趙珩忽而抬頭,急於證明自己道:“這樣拘束這她們倒是害了彼此。我有你一人就夠了。”

沈玉竹被他說得小臉一紅。

彼時,趙王府中更是熱鬨。

趙璋尋來了那兩個江湖中人。

這二人最善炮製些**。前幾日知道城中生亂,這才一溜煙跑了。

如今趙璋重利誘惑,這二人聞著味又回來了。

邵勇通曉這些資訊後,給趙府回了信兒這就帶趙璋麵聖。

趙璋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子。

朝堂之上,趙璋端正跪下,一字一句道:“陛下龍威,人證物證俱在草民要控告趙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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