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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堂春事 第67章 你這處怎麼也不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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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吵嚷做一團。

兵器打鬥聲吵吵嚷嚷。

沈玉竹聽在耳中,心中驟然安穩幾分,既是有爭鬥,便說明就是不是一撥人。

這就算是件好事情。

便在轉頭瞬間,沈玉竹頓覺脖頸一涼。

人驟然失去了意識,身子也軟軟地滑了下去。

外頭械鬥之聲持續了半個時辰。

待到密室的門被撞開之後,便見雨露扶著牆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此時,她一條腿軟塌塌地拖著,似乎是斷了。

密室之中滿是狼藉,卻空無一人。

見冇有自家夫人,雨露似乎被抽乾了精神,一屁股就跌坐在地,雙眼紅彤彤道:“我,我家夫人呢。定然是我來晚了,是我不中用。”

她死死咬著嘴唇,鮮紅的血順著唇瓣滑落。

打掃完綁架沈玉竹這一夥兒人,秦平聖急急忙忙趕來,不由心頭涼了半截。

一擊不中,最怕狗急跳牆。

如此這般沈玉竹的安危豈不是生命堪憂了。

後頭跟進來的人是幾個粗壯的漢子,看著身上衣物也能瞧得出來鏢局人士。

“公子,這是做什麼,咱們費了這麼大勁,就為了打開這空屋子,這可什麼都冇有啊。”鏢師往裡頭看了一眼,不由撓了撓頭道:“這什麼都冇有,他們這群人咋還費這麼大勁,擺了這麼大陣仗。”

秦平聖的臉色越發差了,他咬著後槽牙道:“把那幾個人看顧好了,一個都不能讓跑了,等回去好好審審。”

見此雨露心神不寧的樣子,秦平聖緩和了語氣道:“你也莫要慌張,關心則亂,我自然會尋到沈玉竹,我絕對絕對不讓她出事哪怕豁出我這條命。”

他說這話時,語調不由放緩了些,饒是這樣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慌亂。

雨露哭得幾欲昏厥。

她被關進柴房時便察覺此事有蹊蹺。

趁著夜深人靜,無人看顧她時,忙從房頂的破瓦洞中爬了出去。哪怕是越牆時候跌了個跟頭,滾下山坡摔斷了腿,這都未曾放棄。

好在真的秦平聖彼時回了書院。

在小巷子之中瞧見了她。

饒是如此迅速趕來,還是晚了一步。

沈玉竹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失蹤了。

“姑娘,先去將腿腳治好,不然若是真尋到了你家夫人蹤跡,你難道要拖著病腿前去?”秦平聖這話,才讓雨露眼神之中又迸發出些許新的期待。

待到雨露幾人離去之後,秦平聖才孤身看著這密室尋找線索。

待瞧見地上殘破的假皮時。

他眸中忽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往外衝。

雨露清楚自己的身體,這定然骨頭斷了。看腿自然是要看腿的。但也不能將所有的指望都寄托秦平聖身上。

彼時。

長公主府中餘音繞梁,幾個歌姬在旁哼唱著小調。

秦平昭軟在拔步床上聽著曲兒。

“聽了一早上了,你若是想聽,我唱給你可好啊。”寧良英抱著手臂,眼神頗為警覺地看著那幾個清倌兒。

眼見著,這幾個清倌唇紅齒白,身姿豐盈,尤其是那胸脯子挺得極高,溝子能叫人把臉蛋兒都埋進去,這一個都能頂得過她一雙了。

看著秦平昭的眼神在她們身上遊弋徘徊,心中不由酸溜溜的。

“你快閉住小嘴,你一唱曲兒外頭狗都不叫了,給狗都嚇死了。”秦平昭瞪了她一眼。

看著寧良英那濕漉漉的小眼神,不由軟了軟心神,掃手讓幾個人退了下去。

見此。

寧良英頓時笑開了花,身子猛然往前走了兩步扯到傷口,不由發出一陣痛哼。

“比武招親不過就是個過場,何至於如此拚命,瞧這一身傷。還不快過來。”秦平昭瞪了她一眼,眉眼之中半是嬌嗔半是擔憂。

“昭昭,我要堂堂正正地贏。生同衾、死同穴,這是我此生僅有的機會。”寧良英穿著外衣不想臟了床榻的白狐毯,遂就蹲在她的床榻邊兒。

秦平昭聽這話不由心頭微動,前陣子有人刺殺,若不是昭昭她當真就要喪命廊下。

那日她孤立無援,那群亡命之徒是真的想要秦平昭的命。

是寧良英血肉之軀護著秦平昭逃脫苦海。

故而,秦平昭鬼使神差地鬆了口,答允了秦平桓的比武招親之言。

“衣服脫了,給你上藥”長公主赤著腳從桌案上拿出那瓶金創粉,白嫩的玉足輕點著她的肩膀,眉目溫柔繾綣,像是一隻魅人的狐狸。

“不是多大事情。無礙的。”寧良英臉色漲紅,聲音之中夾雜著慌亂。

秦平昭點著她的眉心,整個人忽而湊了上去髮梢垂落在寧良英頸側,癢得人心裡發顫:“現在知道羞了?”

寧良英喉結滾了滾,聲音悶得狠:“我纔沒羞。不用再忍幾日了,不差這一時的。到時有你求饒的時候。況且我家昭昭如此金貴,怎能做這樣的事情。”

秦平昭曉得饒有興味,纖細的手順勢摸了進去。指甲尖兒蹭撓著她肩頭傷口:“瞧你這樣子,還是不夠痛。”

見寧良英像是塊木頭似的傻愣愣地呆滯在原地。

秦平昭猛然用力,將她半件裡衣扯了下來,肩膀和後背零零星星的傷口雖不深,但卻也有七八處。

“傻子。”秦平昭眼睛有些酸,挑了藥給她輕緩地覆了上去。

她拇指不經意地劃過寧良英繃緊的肩胛骨,感受著底下滾燙的體溫,忽而笑了笑道“怎麼這麼多年了,這處也不見長,小女娃一樣?”

寧良英低頭看了看昭昭手指的方向,

驟然護住前胸,臉色紅得像似要滴血。

“我我我,你你你……”她支支吾吾的半天,確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寧良英猛地轉頭,鼻尖險些撞上秦平昭的額頭。

兩人距離極近,秦平昭眼底的笑意更深,將她扯上了床榻:“躲什麼,又不是冇見過。”

“我家昭昭喜歡大的?”寧良英聲音細弱蚊蠅,在戰場上那般英武之人,如今竟是慫了。

她剛想抬手想推開些距離,掌心卻不慎按在秦平昭胸前,軟膩的觸感讓她像觸電般收回手。

“哦?這是說你小,你便想瞧瞧本宮的?”秦平昭輕笑一聲,索性屈膝跪在榻邊,雙手撐在寧良英身側,將人困在臂彎與帳壁之間。

“莫不如,我脫了,你好生看看。”秦平昭憋著笑,她料定的寧良英是不敢的。

斑駁日光之下,寧良英的臉色漲紅,二人呼吸緊緊絞纏著。

見寧良英像是塊木頭。

秦平昭拉著她的手就想往衣袍之中探。

寧良英瞳孔驟縮,渾身血液彷彿凝固。

一呼一吸之間。良英便迅速轉身將秦平昭壓在身下。傷口被扯開,擠出幾滴血水。她睫毛劇烈顫抖,喉間溢位一聲壓抑的悶哼,掌心不自覺扣住了秦平昭的手腕。

她猛地抬頭,銳眸裡翻湧著剋製不住的貪戀,卻又帶著幾分無措。指腹輕輕碰了碰秦平昭泛紅的眼角,聲音啞得厲害:“昭昭,彆鬨。”

秦平昭仰著頭,蹭著她的下巴,像是一隻溫柔的貓兒:“若是本宮偏要鬨呢?”

寧良英喉間滾動,視線落在她泛紅的唇上,腦中叫囂著便想要吻上去。

她能聞到秦平昭發間的蘭香,感受到腰側的軟膩,身體裡的燥熱幾乎要衝破理智。抬手想將人攬入懷中,想撕碎昭昭的衣衫。

半晌終究是忍下那股衝動,低頭壓在秦平昭的脖頸處,輕輕地蹭著。

像是迴應,又像是在尋歡。

“昭昭,不日就能大婚,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莫要,莫要再勾引我。”她說話時,都帶著輕輕喘息。二人交頸之間直覺心跳同頻共振,攪擾得人心癢癢的。

“老頑固。”秦平昭咬在寧良英的脖頸。

寧良英待自己之心,她怎能不懂。

良英愛她,不為其他,隻想她一切都好。

雨露又去尋了寧良英,被帶到長公主府內院時,聽著房內的嬌笑聲,不由漲紅了臉。

“何事啊,如此慌慌張張的。竟還傷了腿。”寧良英揉了揉發燙的臉,緩緩問道:“可是玉竹出了什麼事情。”

雨露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細細訴說著這兩日近況。

寧良英不由眉頭一皺,蹭地一下起身,轉而看著秦平昭似是等著她的應允。

“帶上府兵一道去,彆再傷了。”秦平昭擺了擺手,背過身去。

彼時。

趙珩一行人在窄小的路上隱藏得極好,他忽而心跳得極其厲害。

心中不由掛懷自己的小夫人在趙府可還好?

“王爺,王爺。”簫敘叫了兩聲見趙珩並未側反應。

這才扯了扯他的衣袍道:“是時候了。”

見如今天色垂暮,女真人又走了大半,營帳空虛,確實是極好的時機。

“爺,糧倉在西北角,靠著溪流。”簫敘壓低聲音,手指向凹的邊緣,“門口有四個哨兵。需得同時解決方纔不引人注目。”

女真人謹慎,藏糧需格外小心,這兩座糧倉必定囤積著攻伐雪城的軍糧,若是斷掉糧倉,也算是占得先機。

趙珩點頭。

指了八個功夫極好的親兵讓他們往糧倉處摸過去。

又點了二人在反方向,佯裝有仇爭執起來引得剩餘部分女真人注意。

剩餘人從旁瞧著,若是稍有不慎便迅速支援。

趙珩說著,解下腰間的彎刀,刀刃在雪光中一閃,吩咐道:依著規矩行事,速戰速決。

見趙珩也要出動。

簫敘不由臉色一僵,忙問道:“爺,您這是要做什麼?這些人足夠,您且好好休息著。”

“冇見大帳之中燈火通明的。必定是條大魚,放心,本王有數。”趙珩抓住時機,猛地揮手,預備好的人馬如狸貓般竄出陰影,雪地被踩出淺淺的足印,瞬間又被飄落的新雪覆蓋。

見糧倉幾人已經悄然摸過去。

反方向的兩名親兵立刻扯開嗓子爭執,拳腳相加的聲響在寂靜山穀中格外刺耳。

幾名女真留守士兵果然被吸引,紛紛轉頭張望,好些人都想要看熱鬨邁步走向爭執處嗬斥。

見此,八名親兵如鬼魅般逼近糧倉,短刀出鞘無聲。四人一組,同時撲向門口哨兵,左手捂住嘴鼻,右手刀刃抹過咽喉。

四聲輕響後,哨兵軟軟倒地,積雪吸走了所有動靜。

那幾名親兵迅速拖走屍體扔進溪流之中,撬開石鎖推門而入。

此時,人已經被那場鬨劇所吸引。

趙珩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去,竟無一人感覺到異常。

大帳燈火透過氈布映出人影,隱約傳來飲酒談笑之聲。

這聲音聽得倒是頗為熟悉。

“媽的,今天趙珩那王八蛋當真厲害,嚇老子一跳。”

“爺,莫慌。他們那是小兒之勇,用不用了幾日白前後夾擊,定然要他狗命。”

前後夾擊這詞頓時鑽進趙珩的耳朵裡,引得他多想了幾分。

趙珩站了半晌。

隱約確定這大帳之中僅有二人。

見伺候的隨從出了大帳,趙珩眼疾手快,一刀便了結他性命。

彼時鐵帽子王已經喝得伶仃大醉。

便是趙珩走進帳中,他都未察覺到,隻突兀地抱怨道:“媽的,老子也是女真的功臣,竟然敢這樣待我。”

“你小子說是不是,若是冇有老子開城門,這邊境四城怎麼能是女真的,如今就給我一個小小的鐵帽子王當,什麼玩意。”

說到這個,趙珩心中怒氣越發昌盛。

昔日大順鎮守邊境四城的總兵,彼時大戰中叛降女真,因獻城有功被封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

是個實打實的大順叛徒。

“啊呦,你是哪個營中的,竟然跟趙珩那殺神長得幾分相似。跪下,讓老子抽幾巴掌泄泄憤,本王給你賞賜。”鐵帽子王剛說話。

當胸就被刺了一刀。

“你。你真是趙珩。”他忽而滿目驚恐,剛想要張口就被趙珩捂住嘴。

兩手一旋就將他脖頸擰斷了。

趙珩出手利落,收走大帳之中的戰輿圖,一腳踹翻炭盆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彼時,忽而一聲急促的哨聲打破慌亂。

趙珩聽了出來那是簫敘吹的,忙招了招手讓幾人撤離。

待重回小路。

簫敘臉上愁容更盛,他指了指遠方,那處蓬勃的火光衝透天際,聲音急切道:“爺,那是雪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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