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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酷哥是妻管嚴 第4章 祠堂地火,燒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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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破雲,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鳳家宗祠前的青石廣場上已人頭攢動。

百年未聞的青銅古鐘再度響起,鐘聲震徹山野,餘音久久不散。

那聲音彷彿穿透了歲月塵埃,喚醒了沉睡的祖靈。

所有族人皆按輩分列隊而入,無人敢遲——因昨夜那一掌的餘威仍在心頭盤旋,誰都知道,今晨這一場祭祖問政,絕非尋常議事。

高台之上,素衣女子靜立如雪。

鳳棲梧背對先祖牌位,長發僅以一根玉簪束起,通身無半件華飾,卻自有一股淩駕萬靈之上的威儀。

她目光緩緩掃過台下一張張或驚懼、或揣測、或陰沉的臉,最終落在供奉千年的鳳族族印之上——那枚象征血脈正統與家族權柄的赤金方印,此刻靜靜臥於檀木托盤中,表麵蒙著一層黯淡的灰霧。

“此印掌天地血脈之契,執者代天行令。”她的聲音不高,卻似有千鈞之力灌入每個人耳中,連呼吸都為之一滯,“如今鳳氏衰敗至此,子弟為奴,靈脈枯竭,外敵環伺,是誰允你等竊據高位、屍位素餐?”

話音落下的刹那,整座祠堂猛然一顫!

四角銅燈無火自燃,幽藍色的火焰騰空而起,竟在空中交織成一道古老的符文陣圖。

空氣中彌漫出腐朽又磅礴的氣息——是遠古禁陣【九幽引靈】!

傳說唯有鳳家真正的正統血脈覺醒時,才會被動啟用此陣,用以辨認祖血真偽!

眾人心神劇震,紛紛後退。

唯有鳳德庸咬牙上前一步,臉色鐵青:“你雖覺醒異象,但終究是旁支廢脈之後,豈能妄言執掌族權?更何況……昨夜之事已惹強敵!林家使者已在山門外遞來戰書,若再縱此女胡為,我族必遭滅頂之災!”

他聲音尖銳,帶著幾分色厲內荏的恐慌,在場不少長老悄然點頭,

就在這時,一道纖弱身影從旁支隊伍中走出。

鳳婉兒披散青絲,淚眼朦朧,雙膝重重跪地,聲音顫抖:“姐姐年少氣盛,傷了林家顏麵……不如由我代嫁贖罪,換林家退兵……隻求家族平安。”

她說得淒楚動人,眼角滑落的淚水在晨光下晶瑩剔透。

幾位年長婦人當即紅了眼眶,低聲啜泣起來。

“婉兒真是懂事啊……”

“青瑤那個廢柴姐姐動手殺人,倒讓婉兒來替她贖罪……何其不公。”

議論聲漸起,原本凝重的氣氛竟開始傾斜。

鳳棲梧站在高台之上,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看著跪伏於地的鳳婉兒,眼神如同俯視螻蟻。

這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倒是演得不錯。

可惜——她早在醒來那一刻,便已透過血脈感知到這具身體過往的一切屈辱與算計。

那些暗中剋扣丹藥、唆使仆從欺淩、甚至試圖將她推向林家做妾的手段……樁樁件件,皆出自這位“乖巧嫡女”之手。

而台下的鳳德庸等人,更是幾十年如一日架空族權,私吞資源,致使主脈凋零,旁支淪為賤役。

他們怕的不是林家打來,而是怕她這個突然崛起的變數,打破他們安逸多年的權力格局。

可笑。

荒古時代,她一念可定萬界生死,區區一個沒落家族的蠅營狗苟,也敢在她麵前上演這等醜劇?

“代嫁?”她終於開口,聲音輕緩,卻讓整個祠堂驟然降溫,“你以為林家要的是一個女人?”

她指尖輕輕一抬,一道無形神念橫掃而出,直擊鳳婉兒識海!

刹那間,鳳婉兒慘叫一聲,七竅滲出血絲,整個人抽搐倒地,意識幾近潰散。

“她識海深處已被種下傀儡咒印。”鳳棲梧冷冷道,“昨夜林家使者來時,她便已在密室中與其歃血盟誓,願為內應,助林家奪取我族祖地靈脈——你說贖罪?你贖的是哪一門的罪?”

全場死寂。

有人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昏迷過去的鳳婉兒;更多人則是驚恐地望向鳳棲梧——她竟能一眼看穿識海秘術?

這等手段,已遠超尋常元嬰老怪!

鳳德庸渾身一抖,怒喝:“妖言惑眾!你有何證據?!”

“證據?”鳳棲梧淡淡一笑,右手緩緩抬起,食指上的漆黑古戒忽然浮現細密裂紋般的光紋,一圈圈擴散開來。

下一瞬,一股無法形容的古老威壓自戒指中溢位,哪怕隻是冰山一角,也令在場所有人膝蓋發軟,幾乎跪伏下去。

而在那【歸墟戒】最深處,一片被層層封印籠罩的虛空之中,靜靜懸浮著一縷赤金色的光芒。

它看似微弱,卻蘊含著足以焚儘諸天的熾烈氣息,彷彿隻要稍一觸碰,便會引爆一場跨越萬年的浩劫——

鳳棲梧指尖輕點眉心,神念悄然沉入那片封印區域,眸底掠過一絲冷芒。

很快了……

待本座取回第一縷真火,便是你們償還血債之時。

【】(續)

鳳棲梧立於高台之上,衣袂未動,卻似有萬古罡風自她周身流轉。

她閉目凝神,指尖輕點眉心,那一瞬,彷彿天地都為之屏息。

【歸墟戒】上的裂紋驟然亮起,如星河倒灌,一道微不可察的赤金光絲自戒指深處掙脫封印,順著她的神念直入識海——那是她沉睡萬載仍不滅的一縷意誌,是荒古時代由她親手敕封的“真凰詔令”投影!

此令非血統正宗、神魂純澈者不可引動,乃鳳族至高信物,象征著天命所歸、代天巡狩之權。

刹那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古老威壓席捲祠堂,牌位震顫,香爐傾倒,連供桌上的三牲祭品都在無形之力下化為齏粉!

“轟——”

虛空炸裂,一隻百丈神凰虛影自天而降,翎羽如熔金鑄就,雙翼展開遮蔽了整個宗祠穹頂。

它盤旋而下,目光如炬,俯視眾生,口中吐出蒼茫之聲,字字如雷貫耳:

“吾嗣承命,代天巡狩,凡逆者——誅!”

聲落之際,整座祠堂的地脈嗡鳴共振,四壁浮現出早已失傳的祖紋圖騰,一尊尊先祖靈位竟齊齊微顫,似在俯首稱臣!

死寂。

緊接著,是山崩海嘯般的嘩然!

“祖……祖靈印記現世了!”一名年邁長老癱坐在地,嘴唇哆嗦,“這等異象,唯有《鳳典》記載的‘涅盤重臨’纔可喚醒……她……她真是……”

福伯老淚縱橫,拄著柺杖踉蹌上前,撲通跪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老奴……老奴終於等到您回來了!當年先祖隕落前曾言:‘若有朝一日神凰再臨,便是血脈重光之時’……小姐,您不是旁支棄女,您是……是我們鳳家真正的始祖歸來啊!”

他聲音嘶啞,泣不成聲,彷彿背負了百年的委屈與忠誠,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人群之中,鳳青瑤眼眶通紅,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狂呼:“我就知道……姐姐從未真正軟弱!她是來救我們的!”

而在另一側,一個身穿舊甲的青年猛然單膝跪地,鎧甲鏗然作響——正是庶出子弟鳳雲崢。

他抬頭望向鳳棲梧,眼中燃著熾烈的火焰,聲音鏗鏘如鐵:

“屬下鳳雲崢,願以性命效忠老祖!縱千軍萬馬當前,亦不退半步!”

這一跪,如驚雷炸響!

一人跪,二人跪,三人跪……數十名長期受欺壓的旁支子弟紛紛跪倒,目光灼熱,誓死追隨!

可就在這萬眾歸心之際,那高台邊緣的陰影裡,一人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鳳德庸。

他死死攥著手心,袖中那枚暗紅色符籙已被冷汗浸透。

那是他三年前便埋下的後手,是與林家暗中締結的血契信物,隻需捏碎,便可召來元嬰巔峰強者鎮壓今日之亂局!

可現在……還敢嗎?

神凰虛影尚未散去,空氣中殘留的威壓仍在侵蝕他的神魂,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更可怕的是,眼前這女子,分明隻是個廢脈少女,卻擁有連族中大乘老祖都無法企及的手段!

她到底是人?還是……從遠古爬出的神明?

“你說我不配執掌族權?”

鳳棲梧終於睜眼,眸光如刀,直刺鳳德庸心魄。

那一眼,彷彿穿透了他的靈魂,將他所有陰私、罪孽、背叛,儘數照映無遺!

“那你可敢接受‘焚心鑒’之試?”

話音未落,她並指成訣,淩空劃下一道赤焰符痕!

“嗤啦——”

地麵轟然炸開!

一道熾紅岩漿自祠堂地底噴湧而出,帶著硫磺與焦骨的氣息,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麵巨大的鏡麵——鏡麵通體赤紅,內裡翻滾著幽藍色的心火,彷彿能吞噬一切謊言與偽裝。

焚心鑒!

鳳族上古禁術,源自始祖親授,唯有正統血脈方可開啟。

此鏡能照見本心誓言,若有一字虛言,心火即燃,焚魂蝕魄,永世不得超生!

“此鏡不問身份,不論輩分。”鳳棲梧冷冷環視全場,“隻問一句——你,是否對鳳族忠貞不二?”

她目光最終落在鳳德庸身上,唇角微揚,卻無半分溫度:

“現在,輪到你開口了。”

滿堂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那麵翻滾著心火的赤鏡之上,也聚焦在鳳德庸慘白的臉龐。

他喉頭滾動,想要辯解,卻發現嗓子乾澀得發不出聲音。

那鏡中火光彷彿已燒到了他的心頭,每一跳都劇痛難忍。

而鳳棲梧並未急於逼問,隻是緩緩抬手,指尖輕撫過眉心尚未消散的鳳紋烙印,眸底掠過一絲深不見底的寒芒。

她想起了昨夜翻閱家族卷宗時看到的那一筆墨跡斑駁的記錄——

三年前,北嶺靈礦塌陷,十七名采靈弟子葬身地底,屍骨無存,上報為意外。

可就在今晨,她在【歸墟戒】殘存的記憶碎片中,捕捉到一抹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

那場塌陷,並非天災。

而是人為引動地脈火煞,隻為掩蓋某處被私自挖掘的祖地秘藏……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

祠堂地火熊熊燃燒,映照著她冰冷的側臉。

這把火,燒的從來都不是祠堂的地脈。

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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