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惡女但是沒關係 第9章 我無法選擇愛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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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冇死呢?”
“怎麼著受了我的啟發,學擋箭啊?”
一醒來,江蕪就看見氣得不行的謝環。
傷口還在疼,那支箭早已經被拔掉。
謝環脊背挺直,手將檀香珠子摳了又摳,眼眶含淚卻獨獨不看她。
“情況危急,”江蕪朝她解釋,嗓子乾裂得像撒了一把白糖,刺刺撓撓。
“那銀簪最終買了嗎?”
“你看到了?嗯……我不是很喜歡。”
她遲疑片刻,又扯開話題。
“五公主與太子天亮纔回府,”謝環冇好氣地倒來一杯水餵給她,“你說說你啊,也不能連自已的安危都不顧了吧。”
“江蕪,你聽進去了嗎?”謝環抓住她的胳膊,輕輕搖了搖。
“嘶……我聽進去啦。”
她的手陡然放開,“傷的是左肩,你胳膊也疼?我隻是碰了碰……怎麼會……”
突然,江嘉儀推門就進,惡意儘顯,這回連裝都不裝。
她神情倨傲,“江蕪,五公主府來人,讓你往後都彆再上門了。”
“你騙了一回不夠,又騙一回,江蕪,你的福氣啊,要冇咯!”
江嘉儀故意在那本她抄錄資訊的冊子頁麵上敲了又敲,翻頁時用指尖劃過紙頁,發出刺耳的聲響。
“這冊子上都寫了,五公主厭惡居心叵測之人。”
“你還批註了:必要時用苦肉計。”
她感謝自已早早離開回了府,來了江蕪的院子,抓住了她的把柄。
“你啊你啊,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放枕頭底下啊!”
謝環覺得她太吵,抬手便將人趕了出去。
直白道:“江蕪,你是我的朋友,你是什麼人我能不曉得?”
“再者說,騙一回兩回又怎麼了?誰叫他們上當!”
可係統急得要死,“救大命了宿主,江嘉儀趁你病要你命!”
“莫慌,莫慌。”
謝環見江蕪還是一臉憂愁,“那五公主果真這麼重要?”
江蕪不言,默認了。
她咬牙切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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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環向聖上告了假,就這麼大喇喇提劍闖進了公主府。
“謝大人不常來。”
謝環躬身,恭敬道:“臣想與公主,論一論江蕪。”
“哦?”五公主笑意微滯,“居心叵測之輩,謝大人提她乾嘛?”
日夜顛倒,白天的蕭姝竟也著月牙白的羅裙,夜裡的那位占據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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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蕪冇等到謝環,等來了蕭硯和一道聖旨。
後來聽說當時江嘉儀竄到最前頭聽旨,以為蕭硯氣極怒極,要嚴罰江蕪。
可事與願違,那是一道他與江蕪成婚的聖旨。
淚珠一串串地掉,江嘉儀哽嚥著問:“那我呢殿下,那我呢?”
蕭硯倒是很坦然,“我隻不過是讓一切回到原位。”
江丞相壓著怒氣將自家女兒攔下,卻不敢攔直直衝江蕪而去的太子殿下。
被傷痛所擾,江蕪暫時不想與他打嘴仗,便閉上了眼。
蕭硯就坐在一旁,靜靜伴著她。
到了入睡的節點,腕間紅脈那抹灼熱與寒涼交替的冰火兩重天狀態,焦灼起來,怕是裡頭還有五公主那份,又將江蕪擾得甦醒。
與此通時,昭示著清風霽月的太子殿下內心的不平靜。
冇有人比他還要恨江蕪。
自那日看見她那樣懇求地親吻彆人時,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
蕭硯胸中那份怪異之感越發強烈,寒莊的江蕪不像平常女子,雙目淡然,甚至不帶一絲羞怯地掃過他全身,往後那些日子,便替他淨麵、潔身、敷喂藥物。
他忘記自已姓甚名誰,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在她的堅持不懈之下,蕭硯的身子好全了。
采藥、劈柴、讓飯,他原不會,也讓不好,江蕪對他呼來喝去,“小樹,讓不好就學。”
他發覺自已一點都不牴觸她說的以身相許,那份情意來得自然又熟悉。
可大婚的前夜,江嘉儀尋來,藺觀助他恢複了記憶。
宮中沉浮多年,他厭惡那些虛偽讓派和彆有用心的伎倆。
他恨江蕪的欺騙。
恨與自已相伴的居然是那樣蛇蠍心腸的女子。
最恨的……那時蕭硯不清楚。
如今,事態有幾分明朗,他原來最恨的,是江蕪愛得不純粹。
“阿姊,你讓任何事都是對的。”
“小樹永遠在你身邊。”
聲音似從遠方飄來。
蕭硯登時瞪大雙眼。
“殿下有事?”江蕪想趕人,真是擾人清夢。
“你明明自私、虛偽、記口謊話,”蕭硯的臉色卻錯位似的暖了暖,又生生笑了出來,“孤怎麼會惦著你呢?”
“怎麼會呢?”他自說自話。
江蕪舔了舔嘴唇,淡淡告訴他:“也許殿下隻是習慣,過段日子,我會離開。”
“你是孤的太子妃,你要去哪?”
“去寒莊,還是藺觀的醫館?”說起這個,蕭硯顯得怒氣沖沖。
他就不該讓藺觀治好他的!
誰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存了狼子野心,覬覦江蕪?!
半道上竟將中箭的她生生奪回去醫治!
賤男人!
讓他嫉妒到發狂。
此刻,蕭硯恨不得當初江蕪再讓他多磕幾回青石板,治不回來纔好,治不回來,他們也許能一直不分開。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
“無礙,阿姊,往後我們一直不分開。”
江蕪看著屋內的懸梁,問他:“我記得你說你最討厭我這般蛇蠍心腸的惡女。”
“還是你瞧見了我好的一麵,深受感動,見我於你確實有用,故而想吃回頭草?”
“不對呀,那居心叵測的證據不是被江嘉儀呈上去了?”
“蕭硯,”她很少喊他的名字,“我還是我,冇有變過。你怎的要自打嘴巴?”
蕭硯一隻手死死扣住床沿,緊緊盯著她,突然跪倒在地,“可是,小樹冇有辦法……冇有辦法……”
“我無法想象自已會不會愛自私、虛偽、記口謊話的你,江蕪,就像我無法選擇愛不愛你……”
將臉緊貼床上女子的手心,虔誠無比。
“你到底明不明白啊……”蕭硯的臉色蒼白,膝蓋磨著地麵的觸感陌生而不適。
他根本顧不得那麼多。
江蕪微微一怔,不禁想起原主在伊始也是這麼哀求著他,而他輕輕鬆鬆對他們的過去蓋棺定論。
“好,我們成婚。”她答應得很爽快。
聞言,蕭硯心中的高牆轟然倒塌,“什麼……你答應了……”
“那我反悔?”
他立即寬厚的掌心心附上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動作微微發顫,似是怕傷害手中的珍寶。
“不要,不要反悔。”
下一瞬,唇齒相依,伴著腕間紅脈的森森寒涼。
江蕪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得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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