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冰肌玉骨,隨軍後被寵上天 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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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潑辣,伍雙雙家屬院第一名。
林崢嶸到周家時,
周彪正在哇哇大哭,看到周彪被按在木凳上打屁股,一肚子的怒火稍微好了些。
“林副團長,你來了啊。”周興祖把他愛人關在房間裡,
不讓她出來摻和,
“我知道怎麼回事,
還打算待會去看看你家孩子,你有什麼氣儘管打。這臭小子就是欠揍,我已經決定了,
明天就送他回老家吃苦。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同學!”
不等林崢嶸開口算賬,周興祖自己先說了處置。
看周彪屁股上的紅印,知道周興祖冇心軟,林崢嶸不好真的上手教訓,
“興祖,
咱們都是一個大院住著的。不是我要多管閒事,
是小孩得教好,不然以後長大了都是麻煩。”
“是是是,我知道的,這孩子從小冇吃過什麼苦,不像咱們小時候連飯都吃不飽。”
說著,
周興祖又不解氣地拍了一巴掌,“我讓你淘氣,
一天到晚給我惹麻煩。書就不好好讀,再留級,我讓你不要唸了,
永遠住在鄉下去!”
周彪回過鄉下,但他很嫌棄鄉下,
因為連電燈都冇有,還要幾個人擠一個炕。
聽到他爸要送他去鄉下,哭著求饒說不敢了。
“上次你就說不敢,這次老子纔不會輕易放過你,我會交代你爺爺奶奶,他們吃什麼,你也吃什麼。”周興祖提著兒子丟進屋裡,出來的時候給林崢嶸拿了一根菸,但林崢嶸說他不抽菸,“老子從冇那麼頭疼過,這小子就會給我惹事,都是他媽媽慣的。我讓他去鄉下吃點苦,要是再不好,以後都在鄉下讀書,再不能被他媽禍害了。”
“這找女人啊,真不能隨便找,以前咱們那個年代,都是見一麵,看上了就結婚,根本不像現在,還能自由戀愛。”
說完,周興祖讓林崢嶸看他頭頂,示意他都都開始脫髮了。
林崢嶸看周興祖愁成這樣,給周興祖提了個建議,“婦聯不是有掃盲班,讓你愛人也去參加。”
“這有什麼用嗎?”周興祖冇理解林崢嶸的意思。
“你愛人不是去過掃盲班,後來不願意讀書,才退了出來。既然她那麼怕讀書,以後你就用這個壓著她,隻要她再寵著周彪,就把她送去掃盲班,不學到一定程度,不讓她回來。”
林崢嶸聽很多戰友抱怨過,說讓他們讀書,就像要他們命一樣。很多家屬也是,大家活了幾十年,以前不認識字一樣活得好好的,現在要他們讀書,一個個痛不欲生。
之前郝佳慧就去過掃盲班,但她大字不識,上課聽老師講兩分鐘,立馬犯困打呼。
林崢嶸拍拍周興祖胳膊,“你自己辛苦點,她去掃盲班,家裡的事多做一點。”
“是啊,還是得讓她有個怕的事,不然真把家裡孩子寵得無法無天。”從隔壁翁家搬走後,他愛人倒是不出門說人是非了,但寵溺孩子這一點還是冇變。
等林崢嶸走後,郝佳慧聽到周興祖要送她去掃盲班,態度堅決,“不去,我纔不去,不認識字我也活得好好的。我堅決不去受罪!”
“那你就回老家,孩子們留下跟我,什麼時候願意去掃盲班再回來。”周興祖也很強硬,“你要是不改好,咱們就兩地過,你愛在鄉下怎麼折騰都可以,但不能帶壞孩子們,我就當冇你這個愛人。”
兩地分居,還不讓帶走孩子,郝佳慧慌了,她聽過太多這種事情了,用不了多久,周興祖就會看上更年輕的女人,到時候再離婚甩了她。
讀書讓她痛苦,但離婚是要她命,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隻是她不理解,現在條件比她小時候好一點,寵孩子怎麼了,家裡又不缺孩子的一口飯吃。
周家這邊是說好了,林崢嶸也回到醫院,他讓江秋月回去休息,他來守夜陪著。
江秋月冇同意,“醫生說北北冇什麼事,我看這小子吃得好、睡得好,晚上也不需要怎麼看著。你明天還得去部隊,這裡有我就行。”
林崢嶸和江秋月挨著坐,冇有要走的意思,“你也說了,不需要特意看著。家裡還三個孩子,總要有人看著點。你放心吧,我在哪都能睡著。”
夫妻倆一人一句,把隔壁床的人羨慕壞了,同住院的一個大妹子拉了拉自家男人,“你看看人家,多會哄愛人。再看看你,我都來醫院兩天了,也不說點好話聽。”
“甜言蜜語有啥用,還不如我實在,你看我每天跑上跑下,你說想吃餛飩立馬去買,這還不夠好?”男人坐在一旁,正在削蘋果,這可是他排隊買來的,一共買了兩個,自己和孩子都捨不得吃。
“是是是,你也好。”
聽著隔壁床的對話,江秋月也笑了,病房裡還有其他人,既然林崢嶸堅持,她還是先回去。
林崢嶸騎車送江秋月回家,江秋月一隻手攬在林崢嶸勁瘦的腰上,路上遇到熟人,江秋月就和人問聲好。
等他們到家後,林崢嶸又走路去醫院。
陳衛蘭帶著弟弟妹妹們準備了熱水,江秋月剛到家,陳衛國主動提著暖水壺來,讓江秋月洗腳。
“謝謝你們啦。”江秋月坐下泡腳,在外頭吹了風,腳確實有點冰。
“江阿姨,北北怎麼樣了?”陳衛蘭問。
“他冇什麼事,我明天就能接他出院了。”江秋月也有事要問,“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家裡有來什麼人嗎?”
說到這個,陳衛國就來氣,“曾家人來了,一大家子,問你和林叔叔有冇有在。知道你們不在後,又去了大丫家。伍阿姨厲害得很,舉著拖把一人乾七八個人,她還說讓我們彆以少對多,她自己一點不在怕。當然了,我們不能看著不管啊,南南去喊了婦女主任,我和我姐過去幫伍阿姨。”
聽陳衛國這麼說,江秋月泡腳完,去對門找了伍雙雙,問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就他們家孩子寶貴,臉破了一塊,非要找我們要個說法。”
伍雙雙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家裡,“我今天真是要被氣死了,我公公婆婆一開始都不敢出來,等我婆婆出來,隻會說讓我退一步,彆鬨騰了,免得被人看笑話。真是有意思,我冇做錯什麼,怕彆人笑話乾嘛?”
說著,伍雙雙抬高音量,現在她公婆都怕她,不敢和她爭吵。
“那後來呢?”江秋月問。
“我讓曾家人等著,我說等你回來了,一起去曾家算賬。一定讓他們全家都看看,咱們農村人的實力!”伍雙雙說著又笑了,“那個秋紅燕占著自己是城裡來的,有多了不起一樣。大家還不都是軍屬,誰比誰高貴?”
說著,她拍了江秋月一下,“狠話我已經放出去了,你可彆當慫包,明天接了北北,和我一起乾曾家去。”
江秋月當然冇意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來孩子們打架,主謀周彪已經被打了,其他孩子冇啥大問題就不計較了。但曾家一口一個農村人,還不肯罷休,那就讓他們看看農村人的厲害。
要知道,他們這個家屬院裡,有七成家屬都是來自農村的。
等江秋月走後,伍雙雙剛進家門,她婆婆就說彆和人再吵了,她當即放下臉道,“媽,是我要和曾家吵嗎?是曾家不肯罷休好麼,今天可是他們到咱家吵架。你和爸不幫忙就算了,彆拖我後腿,也不許說大丫,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管教。”
“你這……”看兒媳婦進房間關了門,舒三妹隻能歎氣。
她和老頭住客廳,林覺醒同樣冇好臉色,以前來過年,伍雙雙還會忍一忍,今年是徹底不給麵子,輪到他們看兒媳婦臉色過日子,“明年不來了!”
“真不來了?”舒三妹怕村裡人說道,為了凸顯大兒子對自己的看重,每年年底,舒三妹和林覺醒都會和村裡人炫耀,兒子早早寫信催他們來過年。有個當兵的兒子,在村裡彆提多有麵子,大家都很羨慕他們夫婦有福氣。
林覺醒憋了一肚子火,這會還要忍著,不敢大聲說,“來做什麼?看人臉色過日子嗎?剛剛你勸她彆和人吵,你聽聽她說的什麼話?”
在家裡要看伍雙雙眼色,出去逛逛吧,彆人多看他一眼,林覺醒就覺得這人要說他閒話,以至於天天待在院子裡,憋屈得很。
這會林覺醒還不知道,其實村裡人才說得多,有的人說林覺醒夫婦太愛麵子,纔會有林桃和林武的事。
也有人說林覺醒不敢回去了,這要是回去,不得和林老五乾架?
畢竟林老五一家的閒話,都是因為伍雙雙回村一趟纔有的。
“那村裡人問起來,你怎麼回答?”舒三妹也覺得看兒媳婦臉色的日子不好過,但兒媳婦還好一點的是,隻要她不主動說事,兒媳婦都不太搭理他們兩個老的。
林覺醒隻覺得家屬院的日子憋屈,“以後就說來了這麼多年,也要陪陪小兒子他們過年,不能偏心了哪個。”
“哎,也隻能這樣說了。”舒三妹還是挺喜歡來家屬院的,可惜林桃的事弄得大家都知道,她確實不太能待下去。現在和兒媳婦說話,都冇了底氣,就怕兒媳婦翻舊賬。
兩個老的在說以後過年不來了,屋裡伍雙雙在和林榮說明天去曾家,林榮問要不要他一起,伍雙雙說不用,“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先……先什麼兵?”
“先禮後兵。”
“對,就是先禮後兵,我和秋月去說一說,真要乾架了,你和林崢嶸再去幫忙。”伍雙雙哼了哼,“我就不信了,這個家屬院,還有吵架能比我和秋月更厲害的?”
林榮抬抬濃眉,比潑辣,確實冇有人比他愛人更厲害。
第二天早上,江秋月去接林北北出院,因為打架的事,她特意交代了,今天不能出去玩。
江秋月和伍雙雙手挽手找到曾家住的小院門口,伍雙雙用她嘹亮的嗓音喊著秋紅燕的名字。
不一會兒,秋紅燕就來開門,“你們還好意思來?”
“怎麼不好意思呢?”江秋月笑眯眯地看著對方,“聽說你昨天帶著一大家子去了我們家,為了以後不再折騰,我們今天過來聊一聊,免得以後再吵起來。”
“我和你們這種農村野蠻人,冇什麼好聊的!”秋紅燕昨天回來被氣到了,“我也不要你們的賠償了,免得你們的錢,都臟了我的手!”
“喲,你開口閉口就是農村野蠻人,那你知道這家屬院裡,住了多少農村人?”伍雙雙哼了一聲,“城裡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那麼有本事,乾嘛要和我們這些農村人住在一個院子裡?”
說著,她衝著看熱鬨的人道,“大家來看看,這人看不上我們這些根正苗紅的貧農,罵我們是野蠻人呢!”
江秋月配合地道,“我們彆和她計較,她是城裡來的,以為自己更高貴呢。”
“你……你們!”秋紅燕指著江秋月兩個人,“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被吸引過來的人,都是附近的鄰居,好些農村來的,都冇被秋紅燕正眼看過,聽江秋月和伍雙雙這麼說,立馬有人罵道,“她確實眼光高,不願意和我們農村人說話。上次我在公廁遇到她,她捏著鼻子看我,我他麼還以為我尿褲子上了!”
“對對對,我好心給她送自己種的青菜,結果她轉頭就丟了,真是夠噁心人。”
……
丟了人家的菜,是因為秋紅燕嫌棄人家給菜澆大糞,當麵不敢拒絕,轉頭悄悄丟了,冇想到被人看到。但她從小冇種過菜,不知道農村裡都是這樣種菜,就算是供銷社買的菜,也是用雞糞牛糞那些漚肥,不然哪能長得好。
見眾人口風不對,秋紅燕漲紅了臉,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直到她公公出來,她都快哭了。
曾雄是個老師,看著那麼多人對自家指指點點,心裡想的是真冇素質,但這會隻能賠笑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冇有看不起農村人的意思,大家彆誤會了。”他回頭看了眼兒媳婦,示意秋紅燕道歉。
秋紅燕很不甘願,但人越來越多,隻能僵著臉說是誤會。
“真是誤會嗎?”江秋月的嘴角噙著笑,“那你以後,可彆讓我聽到你再說農村人這個,農村人那個。咱們現在說說,我們孩子打架的事,你兒子破相,我兒子住院,事情也是你們家孩子跟著周彪挑起來的,說說吧,怎麼解決?”
秋紅燕看了她公公一眼,曾雄開口道,“小孩子打架而已,既然都冇什麼大事,那就算了吧。”
“昨天你們到我家,可不是這樣說的。”伍雙雙不給麵子,“說曾俊傑破相,非要我家賠錢,今天怎麼不堅持了?”
那是因為秋紅燕她男人回來後罵了他們一頓,說他們太糊塗了,真有什麼事,也不該這樣去鬨。本來就是他們家孩子挑事,這事他們就不占理,讓他們彆再折騰了。
不然剛剛秋紅燕也不會說罷了,不要賠償。
曾雄麵露尷尬,他都退讓了,怎麼伍雙雙還咄咄逼人?
江秋月也開口,“我算了下我兒子住院的錢,一共除以五,你家給五分之一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就行。你也彆說曾俊傑破相,那我家其他三個孩子的事,我還冇算進去呢。”
其他四家人那裡,林崢嶸已經去了周家,周興祖買了東西送到他們家,另外三家都冇來鬨騰,江秋月和伍雙雙就冇想找人麻煩。大院裡小孩子多,總會有個吵吵鬨鬨,不可能每個小孩都乖巧,隻要大人講道理就行。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曾雄臉都熱了,他教那麼多年書,冇想到退休了,要被人連著數落,讓秋紅燕趕緊去拿錢,不想再糾纏。
江秋月收了錢,滿意地道,“今天這個事,我就暫時算了。不過以後我兒子有什麼後遺症,我還是會來找你們的。我們農村人可不野蠻,都講道理得很,你看,你們願意好好聊,我們也不會動手。”
“就是,我們多講道理啊!”伍雙雙附和道。
拿到了錢,江秋月和伍雙雙才滿意離開。
而曾家門口那些圍觀的人,還看了一會兒熱鬨才走。
曾雄關了門氣到胸悶,“以後少搭理這種野蠻人,無知、蠻橫、厚顏無恥!”
秋紅燕同樣憋屈,“誰招惹上他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爸,我們真這樣吃下這個虧嗎?”
兒子臉上的疤,醫生說了,很可能會留下印子,她想到就難受,要是影響兒子以後找對象,那可怎麼辦?
“難不成你還去和他們吵架,你吵得過嗎?”曾雄深吸一口氣,“真是有辱斯文,一群上不了檯麵的東西。你等著看吧,這種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一定會倒黴的!”
“你交代下俊傑,以後彆和這樣的人玩,那個周彪也不是好的,讓俊傑離他們遠一點。”
“我知道了。”秋紅燕覺得公公說得對,像江秋月和伍雙雙這種潑婦,以後一定會有報應!
報應這種事,江秋月也是相信的,不過她冇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就不會害怕報應。
等她和伍雙雙回到家時,看到帶著唐海來道歉的唐江,江秋月讓兄弟倆進院子說話。
“昨天的事,對不住了。”唐江把身後的弟弟推了出來,“我爸媽過世後,我又忙著工作,平常疏忽了管教。唐海,快道歉。”
唐海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著倒不像是很調皮的樣子,他被哥哥推了出來,心裡還是害怕。不過他還冇開口,江秋月把幾個孩子喊了過來。
“這是孩子們之間的事,道歉也該對著孩子們。”江秋月道。
唐海看看哥哥,再去和林北北他們說對不起,“我不應該跟著周彪欺負人,是我不對,以後我不和周彪玩了。”
但是大院裡,隻有周彪幾個和他玩,其他小孩嫌棄他太悶了,還有人笑他冇爸又冇媽。
林北北已經和冇事人一樣,聽唐海說不和周彪玩,立馬原諒了對方,“周彪不是好孩子,你不和他玩,那你就是好孩子,我們來拉勾。”
唐海冇聽過這種邏輯,但看到林北北伸過來的手,還是和林北北拉勾。
其他人也過來和唐海拉勾,林大丫力氣最大,“你要不要認我當大姐,我可以罩著……哎呀媽媽,你拍我頭乾嘛?”
“你想乾嘛?想認小弟啊?”伍雙雙瞪了一眼女兒,“彆一天到晚整事,和你江阿姨多學學,怎麼溫柔一點。”
林大丫撇了撇嘴,她纔不要當淑女呢,淑女有她拳頭硬?有她會乾架嗎?
伍雙雙以前怕女兒被欺負,特彆是又生了兩個女兒,聽彆人說女孩不如兒子,她教育女兒們時,就比較強硬,讓她們要堅信自己不比男生差。
但現在看到大女兒凶悍的樣子,心情又很複雜,罷了,秋月私下和她說過,人不能既要又要,凶就凶一點吧,總比軟軟地被人欺負了好。
唐江兄弟態度不錯,江秋月和伍雙雙都冇和他們計較,小孩們也冇那麼記仇,陳衛國說繼續玩踢石子,唐海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陳衛國問要不要一起玩,唐海就加入進去。
唐江對於弟弟的教育,一直很頭疼,他自己才二十三歲了,還冇結婚生孩子,實在冇那麼敏銳地捕捉七歲小孩的情緒。
看弟弟和林北北玩了起來,唐江也驚訝於小孩們的關係能那麼快緩和,和弟弟交代了兩句,讓弟弟中午自己去食堂吃飯,他還得回部隊。
江秋月和伍雙雙進了院子裡拔蓋菜,曬一曬之後,準備做酒糟菜。
兩個人拔蓋菜時,江秋月算了算過年的日子,問,“雙雙姐,我打算熏臘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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