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此溫柔 第10章

    腦海裡閃過沈儒的臉，閃過他帶笑的眼睛，閃過我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所有美好的希望都在眼前碎裂，再也拚湊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沈儒抬手，用指腹輕輕揩去我眼角不知何時滲出的濕意。

然後把我擁入懷中，一句話都沒說。

我用力眨了眨眼，語氣艱難，「但是，他沒有得逞，因為我妹妹提前回來了。」

就在他撕扯我褲子的時候，門開了。

八歲的林詩雨，站在門口，嚇得一動不動。

壓在我身上的劉承身體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我用儘全身力氣推開他，連滾帶爬地躲到角落，顫抖著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到了。

林輝和劉美珍也回來了。

「警察同誌，小孩子家家的，談戀愛嘛，一時衝動沒把持住，哪能當真呢？況且，這不是沒出什麼事嗎。」

「我原本想著兩個孩子都成年了，談就談吧，沒想到我們家小舒平時看著挺文靜的，私下竟然這麼開放，是我這個當阿姨的沒教育好。」

劉美珍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性為一場少男少女的旖旎情事。

我看向林輝，他低著頭，拉了拉我的胳膊，壓低聲音：「小舒，都是一家人，彆把事情鬨大，傳出去不好聽。」

我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甩開他的手，蹲下身，看著林詩雨，一字一句地問：「小雨，你告訴警察叔叔，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林詩雨嚇得直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美珍把她攬進懷裡，怒視著我：「你妹妹這麼小，她懂什麼呀！」

林輝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差不多行了，鬨大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最終，因為證據不足，這件事不了了之。

甚至因為快高考了，劉承連拘留所都沒進。

劉美珍為了維護侄子，對外說是我勾引的劉承。

因為這件事，我高考發揮失常，成績出來，隻夠報本地的
211。

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安市，我想離他們遠一點，就報了一所偏遠的學校。

畢業後，考了江城的研究生，再也沒回過安市。

「你在安市開演唱會那天，是我第一次回去，我……」

沈儒慢慢收緊手中的力道，良久，才輕輕放開我。

他小心翼翼地挽起我的袖子，聲音沙啞：「這些傷，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那件事之後，我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閉上眼，就感覺有人壓在我身上。

我不敢睡，睏意襲來的時候，我就用小刀劃自己的手臂，尖銳的疼痛能讓我短暫地清醒。

沈儒抬起另一隻手，用指腹輕輕摩挲我手臂上的傷疤，動作輕柔無比。

「都過去了，林月亮。」

「謝謝你，曾經這麼勇敢。」

第二天，我是被李輕輕的電話吵醒的。

「望舒，你看到沈儒發的宣告了嗎？」

我爬起來，開啟微博。

沈儒在個人賬號上發布了一篇長文。

用最平實的語言，講述了他和林月亮的故事——從初三對同桌的欽佩，到高中克製的暗戀，再到大學失去聯係的遺憾。

他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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