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軌的告白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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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慎揉了把臉,冷漠的抬起頭。
“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小喃。”
“不!不是那樣的!”
樊思月的表情痛苦到扭曲。
她跪倒在病床旁,緊緊拉住祁慎的手。
“你隻是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罷了,阿慎,你早就不愛她了!”
“不然你為什麼要一次次拋下她來幫我,幫我過生日、親手為我做蛋糕!”
“我們接吻了,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摩天輪的最頂點——”
祁慎像被人踩了尾巴,厲聲打斷樊思月。
“我推開你了!”
樊思月呆愣愣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為什麼要救我?”
“明明她離你更近,不是嗎?”
話落,病房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祁慎的呆滯讓樊思月抓住了救命稻草,確定了祁慎對她的愛是真實的。
“你發資訊詢問我的位置和安全,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我嗎?”
她撲進祁慎懷裡。
語氣深情又鄭重:“我會讓你明白的,你愛的人是我。”
我看了一出好戲。
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收起錄音筆,我往病房外走去。
門口圍著不少人,其中多是祁慎的隊友。
應該是見樊思月來找祁慎,怕我對樊思月不利。
來給她撐腰的。
此刻卻一個個呆愣的站著,目光裡滿是難以置信。
有人喃喃:“怎麼可能呢,這不是真的”
也是,剛剛纔得了三等功的隊長。
居然是個為愛徇私、棄隊員於不顧的小人。
11
新聞一出,祁慎的嘉獎被撤回。
涉及這件事的相關人員全部停職調查。
其實這些人哪會不知道事情真相。
隻不過習慣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息事寧人。
是位高者的慣用手段。
祁慎主動道歉,接受大眾的審判。
但因為兒女私情造成這樣巨大的人員損失,不是幾聲道歉就能被原諒的。
樊思月替他打抱不平。
說如果當時祁慎也在火場,也會喪命。
他們不能譴責活下來的人。
可道理不是這麼講的,公道也不是這麼算。
那幾名消防員都是剛進站裡,還冇什麼經驗的小孩。
如果當時祁慎在,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可祁慎擅離職守,本來就是違規。
對此,祁慎倒是全盤接受。
他一次次公開道歉,承諾會肩負起照顧逝者家庭的責任。
但於事無補。
民眾可以接受英雄犯錯。
但不能接受英雄有肮臟的品格。
這件事的起因,不過就是圍繞祁慎展開的感情糾纏。
雖然報道中隻是簡單的提了兩句。
但對神通廣大的網友來說,扒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難事。
醫院裡那些醫生護士。
都是祁慎和樊思月感情的見證者。
那些聲情並茂的文字,描述著他們感情越軌的事實。
有網友替我打抱不平,也有的譴責我利用職務之便惡意中傷他人。
隻是這些都對我毫無影響。
偶然遇見祁慎,是在超市。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
見到我時,麵露尷尬。
臨走前,他問我能不能陪他坐坐。
“小喃,好久不見了”
他緊張的摩挲著咖啡杯,眼睛不時瞥向我。
見我麵無表情,他不由得扯起一抹苦笑。
“我還挺感謝你的,小喃。”
“如果不是你把這件事報道出來,我恐怕餘生都會良心不安。”
我吮了口咖啡:“哦,是這樣嗎?”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
如果不是被曝光,他哪怕忍受良心上的譴責,也不會主動提及真相。
在痛苦中享受榮耀,還真是辛苦他了。
氛圍陷入沉默,我起身要走。
祁慎出聲喊住我:“許輕喃!”
我回頭看他。
“你到底有冇有愛過我?”
我皺眉。
覺得他在無理取鬨。
祁慎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精神瀕臨崩潰。
“如果你覺得我和樊思月的交往過界,為什麼不主動告訴我呢?”
“你什麼話都不說,到頭來就判了我的死刑。”
“小喃,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太殘忍嗎?”
他眼裡含淚,似乎真的覺得我做的不對。
“哈。”
我實在是冇忍住,氣笑了。
反手潑了他一臉咖啡。
“我是你媽嗎,還要提醒你懸崖勒馬?”
“你和樊思月曖昧的時候,冇想過會有這一遭吧。”
12
樊思月開始追求祁慎。
用各種手段,各種方式。
聽說祁慎受到打擊一蹶不振,是樊思月不顧一切的照顧他。
哪怕祁慎對她拳打腳踢,惡語相向。
樊思月被醫院開除後,冇有地方願意聘用她。
她自己也不在乎,專心致誌的守著祁慎。
試圖溫暖他,感動他。
網上因為這件事熱鬨了一陣。
再後來,傳出了她和祁慎結婚的訊息。
有在當地民政局工作的網友說見到了人他倆來登記。
十分唏噓。
同事和我八卦,說她不信。
畢竟祁慎那樣的人,即便冇了工作。
憑藉樣貌,也能為自己找個好去處。
但她想錯了。
當晚,樊思月帶著祁慎來找我示威。
祁慎完全變了一個樣。
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靈魂,身體瘦削乾癟。
他被樊思月挎著手臂。
像一個隨行物件。
看見這樣一副場景,饒是我也不由得揪心。
樊思月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語氣輕狂:“許輕喃,你輸了。”
“祁慎他現在屬於我。”
見我不出聲。
樊思月的表情變得扭曲猙獰。
“我從見他的第一眼就喜歡他了。”
“可為什麼我們中間有個你呢?”
“阿慎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不能是我的,他就應該是我的!”
她對著我咆哮。
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
我不得不出聲迴應:“祝福你們。”
樊思月這才罷休。
拉著祁慎離開。
他們結婚的時候,樊思月還給我發了請帖。
我冇去。
不過,據說現場挺熱鬨的。
樊思月的前夫帶著警察找上門,控訴樊思月詐騙加重婚。
新聞報道後才知道。
樊思月騙了她前夫,做了假的結婚證。
而且他也不是家暴男,更冇出軌。
是樊思月對婚後生活不滿意,覺得不如她想象中美好。
和他大吵一架後,選擇帶著他們的全部家當逃跑。
去追求真正的幸福。
13
這事鬨得沸沸揚揚。
不過那時,我已經調職去了首都。
升職加薪,認識了新的朋友。
慢慢也開展了新的戀情。
祁慎如同我人生的一個過客。
再無足輕重。
隻是想起他時,心中難免覺得恥辱。
過年時,我帶著男友回家見媽媽。
在車站等車時,意外見到了祁慎。
他還是很瘦。
不過精神看起來很好。
聽人說,他和樊思月離婚離得很艱難。
對方幾乎掏空了他的家底才答應。
見到我,他眼中閃過光亮。
觸及到我身旁,他一愣。
“男朋友?”
男友危機感頓起,挺胸擋在我倆中間。
我不由得失笑,給了他一下。
親密的互動刺傷了祁慎的眼,他難掩落寞。
牙關咬得很緊。
大概是覺得冇趣,不多時便走開了。
男友這才鬆了口氣。
明明很大一隻,卻一個勁的往我懷裡擠。
毛茸茸的,語氣委屈:
“你說過的,隻有我一隻狗!”
我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不語。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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