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生死擁抱你 第15章 挖牆腳
秦京茹攥著瓜子沒動，眼睛盯著白布上的畫麵，心思卻全飄到許大茂的話裡。電影裡的阿詩瑪打得熱鬨，她卻總忍不住回頭瞟許大茂——他正朝自己擠眉弄眼，手裡還晃了晃裝瓜子的鐵皮飯盒，那意思是等著電影散場。
秦淮茹早看出她的心思，偷偷在底下掐了把她的胳膊，壓低聲音說：“京茹，彆聽許大茂胡扯！他跟傻柱是死對頭，就盼著傻柱找不著物件呢！”
秦京茹點點頭，可心裡那點疙瘩沒消。正琢磨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喊著“李廠長來了”，人群立馬往兩邊挪，騰出中間的路。許大茂眼疾手快，趕緊站起來迎上去，嘴裡喊著“廠長這邊坐”，轉身就把秦淮茹和秦京茹往旁邊推：“秦姐，你們先挪挪，給領導騰位置！”
秦淮茹沒轍，隻能拉著秦京茹往人群後麵擠，好不容易找了個踮腳能看見的位置。秦京茹踮著腳，看著許大茂在領導跟前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裡突然覺得：許大哥好像比傻柱有本事，至少在廠裡吃得開。
等電影散場，人群一鬨而散，許大茂轉眼就擠到她們跟前，手裡還多了兩個白麵饅頭：“秦姐，京茹妹妹，剛去食堂拿的，快拿著墊墊。京茹妹妹，咱說好的，我給你講傻柱的事，咱找個清靜地方說去？”
秦淮茹剛要拒絕，秦京茹卻先接了話：“表姐，我……我想聽聽許大哥說啥，萬一……萬一傻柱真像他說的那樣呢？”
秦淮茹急得直跺腳，可秦京茹已經跟著許大茂往食堂方向走了，隻留給她一個後腦勺。許大茂走在前頭，回頭衝秦淮茹擠了個得意的笑，那模樣，跟偷著糖的孩子似的。
秦淮茹急得直跺腳，朝著秦京茹的背影喊：“京茹你彆去！傻柱是食堂大廚，你們去食堂撞見他，不是找打嗎？”
許大茂卻笑得更得意了，拽著秦京茹的手腕就往食堂方向帶：“大廚？早不是啦！”他故意頓了頓，等秦京茹回頭看他，才壓低聲音添油加醋，“前段時間傻柱喝醉酒，在灶台跟前把菜全炒糊了，廠長氣得當場把他罵了一頓，早就調去後勤采購組搬白菜土豆了！現在食堂的大廚叫南易，比他能耐多了！”
秦京茹的腳步一下子停住，眼裡滿是驚訝：“真、真調崗了？那他還能當大廚不？”
“當啥呀！”許大茂拍著大腿笑，聲音都拔高了幾分，“采購組那活兒累死人，還得天天去郊區拉菜，傻柱那性子毛躁，上次拉土豆還翻了車！我聽說他要是再完不成任務，廠裡就要開了他，到時候連鐵飯碗都保不住嘍！”
這話一出口，秦京茹的臉瞬間白了——她來北京就是想找個有穩定工作的物件，要是何雨柱連大廚都當不成，還可能被開除，那跟在鄉下有啥區彆？許大茂見她神色變了，趕緊趁熱打鐵：“京茹妹妹，你看我沒騙你吧？走，咱去食堂，我讓南易給你炒盤紅燒肉，咱邊吃邊說，保準比聽傻柱的糗事有意思！”
秦淮茹在後麵氣得臉都青了，可秦京茹猶豫了幾秒，還是跟著許大茂往食堂走了——她倒要看看，許大茂說的是不是真的，何雨柱到底是不是真的落魄了。
食堂裡的燈還亮著兩盞，領導們吃完飯走了好一會兒，後廚的師傅們正忙著收拾。劉嵐拿著抹布擦灶台，自從何雨柱和南易講過劉嵐和李副廠長的關係，南易就對她敬而遠之，不願多得罪。
馬華蹲在地上刷菜盆，見劉嵐心不在焉，抬頭跟她搭話：“嵐姐，你瞅啥呢？趕緊擦完咱好下班。”他手裡的刷子揮得飛快，想起何雨柱調去采購組前特意囑咐他多照顧劉嵐，心裡便多了份留意。
南易靠在門框上抽煙，目光落在角落裡磨蹭的胖子身上，眉頭皺得緊緊的。胖子正假裝擦桌子，卻總往灶台邊湊，想偷拿灶上剩下的兩個白麵饅頭，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讓南易瞬間想起機修廠的徒弟楊曉東——也是這般兩麵三刀，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胖子，擦個桌子磨磨蹭蹭的，想拿饅頭就直說。”南易把煙蒂往地上一踩，聲音冷得像冰，“彆學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勾當，我這兒不養閒人，更不養手腳不乾淨的。”
胖子嚇得手一抖，饅頭“咚”地掉在地上，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南、南師傅，我不是故意的……”
馬華趕緊打圓場：“南師傅，胖子他就是餓了，您彆跟他一般見識。”劉嵐也跟著附和，心裡卻犯嘀咕——南易這脾氣，比何雨柱還衝，往後在食堂乾活，可得更小心了。
就在這時，食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許大茂拽著秦京茹走了進來，嘴裡還嚷嚷著：“南易！南易在不在？給我炒盤紅燒肉，我帶朋友來嘗嘗鮮！”
南易剛要開口懟胖子，聽見許大茂的聲音，眉頭皺得更緊了，沒好氣地瞥過去：“食堂都收攤了，要吃紅燒肉明天趕早。”
許大茂卻不管這些，拽著秦京茹往灶台邊湊，故意提高聲音：“南易，這可是我朋友，特意帶她來嘗嘗你的手藝，你可彆不給麵子。”說著就往南易兜裡塞煙，眼睛還瞟著秦京茹，那意思是想在她麵前顯顯能耐。
秦京茹站在一旁，偷偷打量著後廚——灶台擦得乾乾淨淨，菜盆也摞得整整齊齊，就是沒見何雨柱的影子，心裡的懷疑又深了幾分。馬華瞅見秦京茹，覺得麵生，又看許大茂那殷勤樣，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沒吭聲，低頭繼續刷盆。
劉嵐卻忍不住了，擦著灶台冷聲道：“許大茂，你倒是會使喚人，南師傅剛忙完，哪有功夫給你炒紅燒肉？”她早就看不慣許大茂這副德行，尤其是聽何雨柱說過他總攪和自己的事，更是沒好臉色。
許大茂被噎了一下，剛要反駁，就聽見食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誰在這兒嚷嚷要吃紅燒肉？”何雨柱拎著磨破邊的帆布包闖進來，臉綠得像醃壞的鹹菜——他在郵局蹲了一整天，午飯晚飯全空著肚子，原以為許大茂挖走秦京茹，定會擺闊去外頭飯店，自己正好來食堂蹭口熱飯，順便問問馬華小倉庫被盜的事，哪成想會撞個正著！
“好你個許大茂！”他把帆布包往灶台一摔，鐵盆被震得“哐當”響，“我當你多能耐，帶著人姑娘來食堂蹭南易的手藝？你那點出息呢！”
秦京茹攥著衣角往後縮了縮，目光在何雨柱沾泥的褲腳和空包上打了個轉——許大哥說他調去采購組搬土豆，看來真是真的。許大茂反倒來了勁，叉著腰笑道：“傻柱，你管得著嗎？倒是你，不在郊區拉菜，來食堂湊啥熱鬨？是不是餓急了，想來撿剩菜吃？”
這話剛落，何雨柱的肚子“咕嚕”一聲響，他臉更黑了。南易從灶膛裡掏出兩個烤得焦黃的饅頭扔過去：“吃你的，少跟他吵。”何雨柱伸手接住饅頭，燙得直換手，張嘴就咬下一大塊，焦香的麵味混著熱氣往喉嚨裡鑽，含糊不清地說：“南易，你這烤饅頭真地道！我今早在郵局蹲到現在，水都沒喝一口，可餓死我了。”
他三兩口咽完半個饅頭，纔想起正事兒他三兩口把半個饅頭咽進肚，噎得直拍胸口，這纔想起要問正事，抬眼就衝南易喊：“對了南易，剛馬華說小倉庫出事了，是丟東西了還是咋的？！”
南易正用鐵絲捅著灶眼的煤灰，聞言頭也不抬地哼了聲：“丟了十扇凍豬肉，50斤凍牛肉，二十隻雞，十隻鴨今早我們一來就發現小倉庫被盜。門鎖被砸壞，估摸著是昨兒後半夜遭的賊。”
何雨柱嚼饅頭的動作猛地一頓，眼睛瞪圓了：“多少？小倉庫啥時候有那麼多東西啦，估計都放不下啊！”南易道:“主任去清點的損失也不知道”何雨柱道:“小倉庫就放不下那麼多東西，肯定是那死胖子故意多報損失想從中貪點”何雨柱把剩下的饅頭往桌上一放，擼起袖子就想往外走，“這哪行！咱食堂的東西，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丟了！我去保衛科問問去！”許大茂在旁邊聽著，又陰陽怪氣地插了句：“喲，傻柱這是急啥？該不會是你自己監守自盜，現在想去通風報信吧？”
何雨柱轉身就瞪他：“放你孃的屁！我現在在采購組。昨天下午走了以後就沒回來過，保衛處可以作證。我看是你小子眼紅，想栽贓給我！”
何雨柱盯著秦京茹，又掃了眼許大茂那慌慌張張的模樣，突然反應過來——這姑娘不就是秦淮茹說的表妹嗎！他立馬叉著腰喊：“這姑娘是誰啊？許大茂你要點臉！忘了自己有家室？婁小娥要是知道你在外頭扯這些，指定撕了你！”
許大茂心裡咯噔一下，哪敢讓何雨柱認出來秦京茹，臉漲得通紅，厲聲道：“要你管！這是我遠房表妹，來廠裡找我辦事的！”說著就拽起秦京茹的手腕，“京茹，咱走，彆在這兒跟傻子浪費時間！”
秦京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許大茂拉著往外跑，路過灶台時差點撞翻馬華手裡的湯盆。何雨柱在後麵喊：“你跑啥！心虛了是不是？有種彆跑啊！”可許大茂哪敢回頭，拽著秦京茹一溜煙跑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