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生死擁抱你 第14章 兄妹定計要損補償,大茂想要挖牆腳
紡織廠宿舍,是一棟紅磚建成的4層小樓,在這個年代還是非常少見的。何雨柱剛走到樓下,就被挎著菜籃的宿管大媽攔住:“同誌,你找誰?”
“我找何雨水,她是這兒的紡織工,我是她哥何雨柱。”他趕緊掏出煙遞過去,笑著解釋,“剛從郵局過來,有急事找她。”
大媽接過煙夾在耳朵上,往二樓指了指:“雨水剛下早班,在302宿舍呢。你上去吧,樓梯口第三個門就是,彆大聲嚷嚷,姑娘們都在歇著。”
何雨柱謝過大媽,腳步輕快地往樓上走,心裡盤算著:現在的宿管這麼彪悍麼?直接就讓上樓了想想後世去人大學宿舍,彆說是哥哥就是親爹來了,也得樓底下等。想著等會兒把彙款的事跟雨水一說,她指定得跟自己一起找易中海算賬,順便再提換工作的事,兄妹倆搭夥,準能成!
何雨柱在302宿舍門輕敲了兩下,聲音壓得低卻乾脆:“雨水,我是你哥,你出來下。”
門裡立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緊跟著是妹妹清脆的應聲:“來了!”下一秒門就被拉開,何雨水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頭發還濕漉漉的,顯然剛洗完臉。
“哥?你咋來廠裡了?”她往走廊瞅了瞅,拉著何雨柱往樓梯口走,“是不是家裡出啥事了?”何雨柱攥了攥口袋裡記著彙款資訊的紙條,壓低聲音:“比家事還重要,跟你說個大事!”何雨柱拽著何雨水往樓梯間陰影裡躲了躲,喉結滾了滾才開口,聲音裡帶著壓不住的火氣:“雨水,咱爹走了以後從第二年,也就是1952年開始,每月都往家寄撫養費,一直寄到1963年10月,整整十一年零九個月!”
何雨水眨了眨眼,沒太反應過來:“寄多少啊?……”
何雨柱猛地打斷她,攥著那張記滿彙款資訊的紙條,指節都泛了白,聲音發顫卻帶著狠勁:“我今天去郵局查了台賬!白紙黑字寫著每月五塊,收件人明明白白是我何雨柱!可這些錢,全被易中海那老東西冒領私吞了!”
這話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何雨水瞬間僵住,眼睛瞪得溜圓,手指死死揪著洗得發毛的工裝下擺,指縫都泛了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紅著眼圈喃喃道:“五塊……那咱爹根本沒忘了咱們啊……可他咋連封信都沒寄過?”
“信?指定也被他截了!”何雨柱往樓梯扶手上狠狠一捶,聲響驚得樓道裡的燈泡晃了晃,“他就是故意讓咱以為爹不管咱了,好拿捏著咱,讓咱以後給他養老!這算盤打得,真是精到骨子裡了!”
何雨水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抹了把臉拽著何雨柱的胳膊:“哥,咱現在就回四合院找他對質!憑啥吞咱爹的錢?還截咱的信!”何雨柱看著妹妹眼底的紅血絲,心裡一軟,把要找易中海算賬的話嚥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先不著急對質,我問你,在紡織廠乾得咋樣?是不是特辛苦?”
何雨水低頭揪了揪磨破邊的袖口,聲音蔫蔫的:“當然累啊,車間裡的機器聲吵得人頭疼,白班夜班倒著來,上次值完夜班,我連飯都沒吃就睡著了。”她抬眼看何雨柱,又趕緊補充,“不過大家都這樣,習慣就好了。”
“習慣個啥!”何雨柱皺起眉,“於海棠跟你同班,現在在軋鋼廠當播音員,風吹不著日曬不著,你憑啥在這兒遭罪?”他攥了攥拳頭。何雨柱越說越激動,往樓梯扶手上一靠,眼裡全是算計:“明天咱先去郵局!就說易中海冒領彙款,他們沒核對身份就給了錢,本身就有責任。咱跟他們談,隻要他們肯報警,咱就不追究郵局的錯,順便問問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工位——郵局總比紡織廠輕鬆!”
何雨水眼睛亮了亮,又有點猶豫:“這樣能行?郵局能同意嗎?”
“咋不行!”何雨柱拍著胸脯,“他們要是不配合,咱就說要去市局反映,保管他們慌!等報警經了公,易中海吞了咱十一年的錢,我不光要他兩倍三倍吐出來,還得讓他蹲大牢!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算計咱兄妹倆!”何雨柱攥了攥妹妹的手,語氣斬釘截鐵:“明天你先跟車間請個假,就說家裡有急事。等你弄妥當了,我過來找你,咱兄妹倆一起去郵局,這事必須辦得漂漂亮亮的!”
何雨水用力點頭,眼裡的怯懦早沒了,隻剩一股子勁:“嗯嗯!我今晚就跟組長說,保證明天準時跟你碰麵!”她抬手抹了把還泛紅的眼角,又補充道,“哥,這次咱可不能再讓易中海欺負了!”
何雨柱拍了拍她的肩膀,心裡也跟著熱乎起來:“放心,這次指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你先回宿舍歇著,我這就回四合院盯著點,彆讓那老東西察覺出啥動靜。”
軋鋼廠食堂後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小馬紮、磚頭塊擺得滿滿當當,連牆頭上都扒著幾個半大孩子。天色漸漸暗下來,西邊的晚霞褪成灰藍,放映機旁的燈泡先亮了,昏黃的光打在白布上,人群裡的嘈雜聲瞬間小了不少。
前排早被占得嚴嚴實實,隻有放映員前麵留著三排空位——那是給廠裡乾部留的,此刻還空著。秦淮茹拉著秦京茹擠得滿頭汗,手裡空落落的連塊墊屁股的磚頭都沒有,正犯愁呢,一眼瞥見許大茂身邊還空著兩個位置,立馬拽著秦京茹就湊過去,“噌”地一下就坐下了。“秦淮茹,這兒不能坐!”許大茂眼瞅著秦淮茹一屁股坐在乾部專座上,嚇得趕緊拽了她胳膊一把,聲音都變尖了,“這是給李廠長他們留的位置,待會兒領導來了咋整?”
秦淮茹往身後掃了眼,見那幾排空位還空著,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這不是還沒人來嘛,空著也是空著,咱先坐會兒,等領導來了再讓就是。”說著就往秦京茹身邊湊了湊,故意把位置占得更穩。
電影機“滋滋”轉著預熱,許大茂的目光黏在秦京茹身上就沒挪開過,湊過去時聲音都比平時軟了三分:“哎喲喂,秦姐,這姑娘是哪兒來的?長得跟畫兒似的,可不是咱四合院的人吧?”
秦淮茹立馬往秦京茹身前擋了擋,白了他一眼:“許大茂,少在這兒貧!這是我保定來的表妹秦京茹,我特意帶來介紹給何雨柱的。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彆瞎摻和,趕緊去擺弄你的放映機,彆耽誤大夥看電影!”
許大茂一聽“何雨柱”三個字,立馬裝起糊塗,嘴角撇得老高:“何雨柱?沒聽過這名兒啊,咱軋鋼廠就沒這號人!”
“你裝什麼蒜!”秦淮茹氣得戳了下他胳膊,“何雨柱你都不認識?食堂裡掌勺的那個!”
許大茂“哦”了一聲,故意拖長調子:“嗨,你說傻柱不就完了?提何雨柱誰知道啊!”
秦京茹攥著衣角,小聲拉了拉秦淮茹的袖子:“表姐,他、他真叫傻柱?是真傻嗎?”
“傻什麼傻!”秦淮茹趕緊拍了拍她的手,瞪了許大茂一眼,“就是院裡人瞎起鬨叫的,他人精著呢!你姐我能把你介紹給傻子嗎?彆聽他胡咧咧!”
許大茂卻不依不饒,往秦京茹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京茹妹妹,你可彆信秦姐的!不傻能叫傻柱嗎?你去四合院問問,提何雨柱沒人搭理,提傻柱誰都能說一籮筐他的糗事!秦姐,你可不能坑人家姑娘,這麼俊的表妹,介紹給傻柱不是推火坑裡嗎?”
秦京茹被許大茂說得眼皮直跳,攥著衣角的手更緊了——她來之前聽嫂子說何雨柱是軋鋼廠食堂的大廚,手裡有鐵飯碗,可“傻柱”這名字一出來,再加上許大茂說得有模有樣,心裡頓時犯了嘀咕。
“許大哥,這……這是真的?”她偷偷瞄了眼秦淮茹,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許大茂見她動了心,趕緊添柴:“那還有假?上回傻柱為了搶我一筐雞蛋,在院裡追著我跑了三圈,最後還把雞蛋全摔地上了,你說他傻不傻?”說著就往秦京茹手裡塞了把瓜子,“京茹妹妹,你長得這麼俊,找物件得挑個機靈的,哪能找個愣頭青?”
秦淮茹氣得臉都白了,伸手就拍開許大茂的手:“許大茂你閉嘴!你少在這兒造謠!傻柱那是跟你鬨著玩,你當京茹是傻子好糊弄是吧?”
可這話秦京茹聽著卻沒那麼篤定了,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瓜子,心裡亂糟糟的——許大茂說得有鼻子有眼,表姐又急著反駁,難不成真有貓膩?正琢磨著,電影機“哢嗒”一聲響,白布上突然亮起畫麵,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歡呼,秦京茹的注意力被拉走,可心裡那點懷疑,卻像顆小石子投進水裡,漾開了圈兒。
許大茂趁機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京茹妹妹,等電影散了我帶你去食堂吃包子,咱邊吃邊說,我給你講講傻柱更多‘光榮事跡’,保準你聽了不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