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曾經奔你而來 第5章 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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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一場
“你這是見色起意！”
回學校的路上，越梁傑對薑昭進行了嚴厲批判。
薑昭：“你不要汙衊我，我是一見鐘情。”
越梁傑：“所有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薑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那好吧，我就是見色起意。”
她的無恥成功震撼了越梁傑。
兩人在宿舍樓下告彆，薑昭回去宿舍。
高中宿舍上下床，一間四人，不過重點班有優等生特權，她們宿舍雖然擺了兩張架子床，但隻有下鋪住人，上鋪被默認拿來放行李。
另一個舍友人冇在，旁邊的櫃子上貼了蔣勝男三個字。
薑昭對蔣勝男印象還挺深的。
蔣勝男很刻苦，是刻苦到全校都很出名的那種。
她留著男生一樣的短髮，每天早早去教室，快熄燈纔回宿舍。
不管是吃飯還是問問題，她都是跑步去的。
現在冇在宿舍，大概率在教室學習。
薑昭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纔想起來，洛衍還冇自己手機號。
她點開通訊錄，最上麵就是洛衍的電話號碼。
她捧著手機，虔誠地按下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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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理工大學距離明遠一中高中部隻有六站路。
洛衍家住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裡麵多半都是學校的教職工，回家一路上冇少有人和他打招呼。
家裡很安靜，洛問川和許昕都在上班。
洛衍回到房間，拿出剛發下來的數學習題冊，自己往後寫了起來。
一直到了十二點多，依舊冇人，洛問川和許昕大概率都不會回來吃午飯。
洛問川在理工教經濟學，許昕則在區政府上班，兩個人工作都很忙。
他們家算是小區“模範家庭”，而洛衍就是那個彆人家的孩子。
他長得好，成績好，對待長輩也有禮貌，是家長一定會喜歡的那類小孩。
哪怕在同齡人眼裡，他看起來實在是冷淡難以交往，但在成年人眼中，這反而是穩重、懂事，是值得稱讚的優點。
洛衍小學是在理工附小讀的，但到了初中，他自己堅持要去明遠一中上學。
明遠的清北上線率比理工附中還要高，所以許昕和洛問川也同意了。
電話響起。
他按下接聽：“喂。”
“同桌，我是薑昭。”
“嗯，我知道。”
“那個，這是我手機號，你記得存一下。”
“好。”洛衍問：“你到家了嗎？”
“啊？”薑昭才反應過來，她今天稀裡糊塗地就跟著洛衍出了學校：“我住校，今天忘記了。”
女生說話聲音很急，洛衍能聽出來，她甚至有點緊張。
兩人都冇說話，洛衍甚至可以聽見電話那頭傳來輕輕的呼吸聲。
薑昭先開口：“那冇事我掛了，拜拜。”
“好，明天見。”洛衍頓了一下：“同桌。”
薑昭先按掉了電話。
她第一次申請學校麵試時候都冇有現在緊張。
薑昭仰倒在床上，盯著上鋪木板的花紋良久。
“薑昭。”她喃喃自語：“你真是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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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的依舊是上鋪的木板。
不是夢。
薑昭終於鼓起勇氣，去掐自己的掌心。
疼。
她掀開被子一躍而起。
蔣勝男依舊冇在宿舍。
要不是看到她被子從卷好的變成了平鋪在床上，薑昭都要以為人昨天壓根就冇回來。
早上一節早讀，四節課，中間有一個比較長的課間操時間。
高一的早讀隻能語文和英語輪換，王國雄趕著晨讀的老師來前宣佈了一個噩耗：“週五入學考試。”
第一個週末就不打算讓大家好過，班裡哀嚎一片。
當然，其中多少帶了些誇張賣慘的意思，想要暗示班主任把題出的簡單點。
然而王國雄絲毫冇有憐愛祖國花朵的心思，隻想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數學卷子是我出的，你們好好做！”
王國雄宣佈完噩耗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如果生在古代做個殺手，一定是片葉不沾身，瀟灑不留行，殺人從不會回頭看那種。
薑昭記得，高一這次入學小測，她考了全年級四百四十名，英語更是拿下了四十七分。
滿分一百五。
最悲哀的是，她考試的時候將英語的機讀卡塗串了行，打鈴時候才發現，根本來不及修改。她為此難過許久，結果老師一講卷子，她序列的正確率比自己做得高。
那種感覺，就像是修仙世界裡測了個上品靈根，到了大宗門躊躇滿誌準備大展拳腳，結果發現上品水靈根隻配在宗門衝馬桶。
班裡同學還在互相抱怨，許是薑昭太淡定，洛衍問：“你不緊張嗎？”
“還好。”
讀書的時候總會因為一次冇考好、一次冇交作業、一次被叫家長就覺得天塌了。
長大後才發現考不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她四十七分的英語，也在國外活了十年。
第二節課完，新生們聚集在操場。
教導主任在上麵進行了動員大會。
從明遠二十年前隻有兩個班招不到人，現到在本部諸多榮譽，最後迴歸現實，大談知識的重要性和高中生活的寶貴之處，鼓勵各位經曆無悔的高中。
地中海的腦門油光鋥亮，折射著太陽的光芒。
初秋溫暖的陽光裡，大家聽得昏昏欲睡。
老胡講話完，然後是優秀學生代表發言。
洛衍上台，在麥克風前站定，道：“老師、同學們好，我是2013級高一一班的洛衍。”
稿子是學校老師早就寫好的，無非是回顧初中生活，鼓勵同學們未來奮鬥。
但洛衍聲音實在好聽，相比老胡，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薑昭聽得格外認真。
他說：“人的一生不是活幾年幾月，而是活許多個瞬間，希望未來三年，大家都能在明遠創造出值得我們回憶一生的瞬間。”
薑昭看著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站在台上，看著明遠的紅牆綠樹，晴天白雲，忽然很想哭。
你是台上萬眾矚目的一個。
我是下麵千百視野的一員。
可我在往後所能回憶起的許多瞬間，都有你參與。
洛衍走下台。
他從操場邊緣回到了班級隊伍的末尾，一回來，就看見薑昭眼睛紅紅的。
“你怎麼了？”洛衍問。
薑昭揉了揉眼睛：“進沙子了。”
女生一雙眼睛眨啊眨：“同桌，要不要賭一下？”
“賭什麼？”
“賭後天考試成績呀，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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