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墜落一萬次 0108 108 閻王認識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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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認識你了嗎
(訂正:上一章結尾國家安全域性局長言明因貪汙腐敗被判入獄????改為????四五芒最高領導人言明因貪汙腐敗被捕。收費文不能再修改,特此更正,以上字數不算在收費部分)
社會的構架和局勢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可能會天翻地覆,中午蘇常策還摟著纖細的小秘書享受著,午休還沒結束,就被蒙著頭帶走了。
那段視訊的傳播率之廣,是今年的任何一部電影電視劇都無法匹及的程度,在這個古老又保守的國家,這種行為,根本無法被忍受。
可輿論千變萬化,從最開始的心疼他們的妻子,到如今蘇常策的“掉馬”,他的夫人顧潮環也被拉出來罵了幾輪,人們不相信他的妻子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隻覺得她還在包庇,他的兒子也沒逃脫得了,而其中不知道誰又曝光了蘇少謹結婚後和妻子一直分居的內情,將輿論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線上線下都在進行著一場不要命般的“狂歡”,但當事人們的情緒都還十分穩定,不理不睬。
顧潮環最近放下筆的閒暇時刻也學會了上網,她也算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個視訊,看完後還翻了翻評論,視訊才被下架。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張照片裡的蘇常策,但她沒有任何反應,平靜的放下手機,擡頭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
明仁醫院頂樓,04病房。
顧潮環最近眼睛不太好,她幾乎趴下了,看著神態安詳的顧潮冬,他終於閉上了嘴巴,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頭被包成了個粽子,隻有旁邊的儀器能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聽醫生說他還能感受到周圍的環境,聽見人說話,可她什麼都不想說,隻是拉著被子一角,矇住了他整個頭。
儀器發出些異常的提示音,她盯著越來越不平靜的線,嘴角慢慢揚起。
警報聲越來越大了,在就要變成一條直線時她突然放開了手,拿開了被子。
她站起身,溫柔的鋪平的被子,像是小時候媽媽那樣在被角拍了拍,轉身走出了病房。
房門外,徐梅靠在牆上,嘴裡吹著個泡泡糖。
“你這麼多年真的一點都沒變啊。”顧潮環扯開了一個笑。
“羨慕嗎?”
徐梅落下最後一個音,巨大的泡泡破掉了,時隔二十五年,她們又一次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臉。
“大小姐,還是這麼漂亮。”
顧潮環此時纔有些情緒的顫抖,她死死的盯著徐梅的臉,幾步就衝了過去,揪住了徐梅的衣領。
可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徐梅懶洋洋的開口,
“大小姐還是這麼衝動,和原來一模一樣,我就一直在想,再和你見麵,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啊,卻從來沒想過是在他顧潮冬的病房門口,他醒不過來了,我們是不是都自由了。”
“你自由了,我從來就沒自由過。”
徐梅靠著牆站直了,她和顧潮環差不多高,但她們一個仰著下巴一個低著頭,同一種情緒將她們包裹在了一起。
顧潮環的黑色大衣上沾了病床上一根白色的線頭,徐梅擡手幫她拿了下來,繞在手指上,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該不該把曾經都告訴我的孩子們呢,你去看過晴晴了嗎,她其實長得很像,很像你,你不覺得嗎,你那麼想要變成我,你怎麼不給我的女兒當媽媽啊。”
顧潮環終於擡了頭,總是躲閃著的眼神突然堅定了起來,
“我帶她走,走得遠遠的,讓她忘了這一切,你也和我一起走。”
“走去哪?能去哪?走不掉的,要是可以,二十年前我們就走了。”
“那時候我沒能力,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我什麼都不用管了,想去哪裡都可以。”
“你的孩子呢,你不管你兒子了嗎?”
“他從來都沒把我當成媽看過,他的心,也不在這個家。”
徐梅笑了,笑的很好看,就像她當年在舞廳的舞台上一個回首,發絲甩出弧度,繞在肩膀上,在最黑暗的地下綻出了最亮的光。
她輕輕的掰開了顧潮環的手指,和她自己的繞在一起,搖搖頭,
“我的事情還沒做完,我信命的,故事還沒結束,我逃不掉的。”
負責調查蘇常策的人已經找到了醫院,要請顧潮環去配合問話,上前帶走她的女警轉頭看到了徐梅,震驚的瞪了瞪眼,徐梅朝她一笑,轉身走了。
她推開了02病房的門,兩個女兒都在看著她。
經曆了這些後,徐梅好像才長大,她終於放下了些執念,學著付出。
李晴比她想象中要容易接受自己,她抓著徐梅的手,眼睛都在放光。
“妹妹什麼時候回來啊,等我出院了之後我們一家人住在一起好不好。”
江雨也在一旁笑著幻想,
“有兩個妹妹呢,我們的小妹妹超級厲害,在這個京陽開了個超大的店呢,是最會賺錢的小老闆娘。”
徐梅聽著女兒們對未來的暢想,想要將每一秒都記在心裡,她伸出顫抖的手,嘗試著摸上了李晴的頭。
“寶寶,婆婆是怎麼和你說我的啊?”
“婆婆?你說姥姥啊,她就說,你媽媽在外麵打拚,不能接你過去,而且也不止你一個,你還有姐姐和妹妹,如果長大後還沒有找到她們,就留意著名字裡有沒有帶舒字的女孩,我很早之前就認識瑤瑤了,她說她喜歡看我寫的書,經常找我聊天,我發現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她過得很好啊,我也不敢多說,後來我們兩個聊著聊著就變成朋友了,她和我說,在京陽有個姐姐,叫江雨,莫名的對她特彆好,我當時也沒見過姐姐,但我就是覺得,我們是一家人。”
她拉著徐梅的手一直搖搖晃晃,像是小孩子一樣,還一直盯著她看,徐梅回了她一個笑容後,她又綻放出更大的笑臉。
“這次沒人再欺負我們了吧,是不是就可以太平了。”
江雨和徐梅都安靜了下來,一邊一個拍著她的手,隻是笑,不說話。
齊舒瑤還在空中飛的時候,齊聿都快忙斷了腿,這次蘇常策被處理的效率比前幾年老林一家還要高,等到齊舒瑤在海對岸的安洲大陸落了地,平洲大陸這邊已經走完了所有的流程,齊聿累得倒頭就睡,而她則是一分鐘都沒休息的根據楊尋提供的位置找了過去。
她沒有露麵,先安排保鏢去周圍打探,自己找了個安靜的咖啡館,帶著墨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早上出發,到了對麵,又是個清晨,這裡還吹著暖風,走在太陽下麵曬得麵板發乾。
她耳朵裡塞著保鏢身上竊聽器的接收器,頭發披散下來,有些發白的臉上隻吐了層口紅,是朵燃燒在冰上的火焰花,剛剛打破照在身上的玻璃網,就有無數人瘋狂的靠近過去。
她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看著卻越發生動,火苗上燃燒了人氣兒,還越燒越旺。
桌子對麵被輕輕放下了一本專業書,接著還有杯咖啡放了下來,齊舒瑤帶著怒氣憤憤轉頭,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她愣住了,擡手摘下了墨鏡,驚訝的站起身。
“秦酌寒?你,你怎麼……你怎,怎麼在這啊?”
“還真的是你,我以為我認錯了呢。”
他自然的坐下了,把沒開啟的咖啡推給了她,
“我記得你也喜歡?”
“還可以吧,但好久都沒喝了。”
“怎麼突然來這邊了,還是來了有段時間?”
“剛來,有點……小事。”
秦酌寒直視著她的眼睛,笑得很溫和。
“國內的事情也鬨得你不太消停吧,看著整個人都特彆累。”
對麵的男人與那個著急著醫院裡患者的大男孩麵容毫無變化,周身的氣質卻已經沉澱了下來,看著是個能讓人信服的醫生了。
隻是他也在偷偷的打量著她,從上到下,試圖獲取些什麼有用的資訊,齊舒瑤把放在腿上的手擡起放在了桌子上,上身微傾。
“你當年怎麼突然就出國了?”
“也不算突然吧,本來就說好了之後會過來,但是我家在京陽的那個實驗室被征用了,正好這邊也有,我就提前過來了。”
齊舒瑤慢慢的點頭,左耳朵裡聽著他的話,右耳朵裡聽著保鏢的彙報,突然擡起了頭,
“你在這邊的實習醫院,也是你家的嗎?”
“一半是,另一半是和當地醫生的合作,不過我聽我爸說,當年建起來的時候也是我們國家的一個人幫忙牽得線。”
“那……少爺帶我去逛逛?”
突然就對上了訊號,兩人收拾東西立馬起身,閒聊著走去了學校,和前麵的醫院。
秦酌寒帶她逛了小半個地方,就要去上課了,齊舒瑤朝他揮揮手,等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樓裡,她臉上的笑容也立馬消失,墨鏡重新戴好,扣緊了耳機。
“讓他說吧,怎麼走。”
耳機裡傳來了一個男人陌生的聲音,他脖子被控製著,發出有些虛弱的音調,齊舒瑤跟著他的指示慢慢的往前走,一隻手放在腰間,摸上了剛剛保鏢塞給她的一把尖刀。
終於拐進了一棟建築裡,她登上了中間隱藏的一層,落腳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
她先靠在牆壁上把手裡身下的咖啡一口乾掉,用咖啡因刺激著自己已經不太清醒的大腦起來工作,還和那邊的保鏢閒聊了幾句。
“你是怎麼讓那個接頭人說出來的?”
“我們都是用最簡單最直接方法。”
“那你可悠著點,彆把人弄死了。”
“小姐放心,有分寸。”
“那好,我進去了。”
“小姐,您千萬小心,如果您有什麼事,那我也就葬身在這裡了。”
“我會讓你回家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陳落,小姐。”
“好的。”
這一層裡就隻有兩間房,按照接頭人說的,走進左邊的屋子,敲三次門。
她冷靜的完成所有的事情,門在她眼前開啟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擺著各種維持生命的儀器,四麵牆上掛著巨大的螢幕,播放著不同的新聞,而齊舒瑤看著坐在中間輪椅上的男人,突然就笑了。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