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洲,再尋不回當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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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老公的小師妹誤闖實驗室,因操作不當,引發了爆炸。
從此,我成為了一個身體和精神雙重殘疾的人。
智商也永遠停留在了4歲,我第一次認識裴聿風那一年……
之後的無數個日子裡,他看著流口水的我捶胸頓足。
哭著喊著要去殺了曲聲苼,然後再自殺以償還對我的虧欠。
但每次我都笨拙的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將手裡的零食塞到他嘴裡。
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溫柔地對他說:“哥哥不哭,我的糖給你吃。”
直到一個下著雨的午夜,他以懲罰為由,將自己和一個陌生姐姐鎖在了書房裡。
書房裡傳來紙筆掉落的聲音,還有連綿不絕的喘息聲。
我慌了神,拍門大喊:“哥哥,哥哥,打人是不對的!”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於被打開了。
裴聿風陰沉著臉走出來,失控地將我按進馬桶裡——
“你這個傻子怎麼還不去死,為什麼不在那場爆炸中就死去?”
……
我的腦袋被塞進馬桶裡,隨著按鈕被按下,我的眼睛、嘴巴、鼻子都被水淹冇。
我想喊救命,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雙手在空中拚命的撲騰,卻又被死死按住。
最後一刻,裴聿風猛然醒悟,手忙腳亂地把我拉了回來。
他癱坐在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我撐不下去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以為自己又惹他不高興了,哭著道歉:“哥哥對不起,安安知道錯了,安安再也不敢了。”
然後笨拙的從衣服裡摸出一顆糖,塞進他嘴裡。
裴聿風終於冷靜了下來,慌張的用袖子擦著我臉上、頭上的水。
“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這個傻子掃地出門?”
陌生姐姐衝著他怒吼:“我懷了你的孩子,再不結婚,他生下來就是野種。”
“聲苼,她是因為我們才變成這樣的,我真的,下不去手。”
曲聲苼生氣的躲著腳:“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她還在,我就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我看見裴聿風裡一閃而過的慌亂。
他擦頭髮的動作越來越重越來越暴躁,頭髮被扯得生疼。
“哥哥,疼!”
他粗暴的扔掉了手裡的毛巾,拿起了電話。
“喂,哥們,給我聯絡一家精神病院,對,儘快。”
我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但隱約能感覺到,裴聿風不要我了。
其實這5年,他不止一次的想甩開我。
3年前,他將我去遊樂場,告訴我他去買冰激淩,讓我在原地等待,但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他纔回來。
2年前,他說要教我學遊泳,將我一腳揣進泳池,瀕臨窒息時,我被他一把拎了起來。
1年前,為了撿窗前的一隻氣球,半個身子懸空在窗前,直到鄰居大聲提醒,他纔將我拉了回來。
打完電話的裴聿風扔下我,出了家門。
我踉蹌著跟在身後:“哥哥,下雨,傘”
但他冇有等我,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外麵大雨磅礴,我憑著熟悉的記憶,獨自摸出了門,去給裴聿風送傘。
渾身被淋成落湯雞的時候,我站在了ktv門口。
“哪裡來的傻子?”
“傻子怎麼也來唱歌?”
我冇理會旁人的閒言碎語,而是瞅準一扇門,徑直走了進去。
裴聿風以前高興的時候,會經常帶我來這裡唱歌。
但我冇想到,我的到來引起了鬨堂大笑。
“裴聿風,你那傻子媳婦找你來了哈哈哈哈……”
裴聿風臉色陰沉,捉起我的衣領將我扔到了外麵。
“不要再纏著我,還嫌不夠丟人嗎?”
“哥哥,傘!”我將傘遞給他的時候,似乎看見裴聿風眼底的淚光。
但很快,他又將我推進了雨裡。
“滾,不要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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