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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亓怖胸5Phz木裝 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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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次惡性襲擊事件,血神教表示全權負責

譚哥,這是哪兒啊?”

小狐仰頭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林氏大廈,玻璃幕牆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整整二十八層的宏偉建築讓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譚行環視著身後二十多名躍躍欲試的少年,笑道:

“從今天起,這裡就是你們修煉、搏殺的新戰場!”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都給我記住!從這一刻起,你們不再是街頭搏命的爛仔,而是林氏集團正規章程的安保精英!”

“把你們那些流裡流氣的做派都給老子收起來!

在這裡,拳頭要大,但規矩更要懂!

誰要是敢壞了林氏的招牌,丟了老爹的臉,不用彆人動手,我第一個廢了他!”

少年們聞言,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眼神中的興奮稍稍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初入新環境的謹慎和服從。

譚哥的話,就是鐵律。

“走,帶你們去見見真正的‘金主’。”

譚行大手一揮,領著這群氣勢洶洶、與周圍精緻環境略顯格格不入的少年,徑直走向大廈大門。

光可鑒人的旋轉門後,是挑高廣闊、氣勢恢宏的一樓大堂。

身著筆挺製服的安保人員目光銳利,前台接待小姐笑容標準。

譚行這一行人實在太紮眼了。

雖然換上了乾淨衣服,但那股子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彪悍野性,以及好奇打量四周的目光,瞬間引起了注意。

幾名值班的安保眉頭微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位隊長模樣的中年人快步上前,語氣還算客氣,但帶著公事公辦的疏離:

“先生們,請問有什麼事?這裡是林氏集團總部,非請勿入。”

他的目光在譚行身後那群眼神亂瞟、渾身透著不安分氣息的少年身上掃過,心裡直皺嘀咕:

哪來的野路子?帶這麼多半大小子,當這裡是菜市場嗎?

小狐、阿鬼這些少年,平日裡橫慣了,何曾受過這種隱含審視的目光,頓時有些躁動,眼神不善地回瞪過去,氣氛瞬間有些緊繃。

譚行卻是不慌不忙,甚至沒看那安保隊長,目光直接越過大堂,落在了那部需要特殊許可權才能啟動的、直通頂樓的專屬電梯上。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輕響,那部專屬電梯門緩緩開啟。

一身高階定製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俊朗麵容上帶著幾分疲憊卻的林東,正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平板,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出來。

他身後跟著兩名氣息沉穩、眼神精乾的助理。

“小林總!”

那安保隊長見到林東,立刻躬身問好,態度恭敬無比。

林東隨意地擺了擺手,目光依舊停留在平板的資料上,隨口問道:

“外麵怎麼回事?聚這麼多人……”

說著,他抬起了頭。

然後,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被一群“凶神惡煞”少年簇擁在中央的譚行身上。

林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驚愕開口。

“我操!小狐?!阿鬼??!”

他對這兩個刺頭印象可太深刻了!

當年譚行還在街頭當爛仔的時候,這倆就是最能惹是生非的主,他沒少半夜被譚行電話吵醒,捏著鼻子求著陳叔去警備司撈人!

他的目光飛快地掃過譚行身後那一張張依稀熟悉、如今卻更加精悍的麵孔,最後猛地落在譚行臉上,嘴角抽搐了一下,帶著七分疑惑三分蛋疼的表情問道:

“譚狗!你他媽這又是搞得哪一齣?!把這群禍害……全拉我這來了?

準備把我林氏大樓當堂口給紮了?!”

阿鬼和小狐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剛才那點桀驁不馴瞬間收斂得乾乾淨淨,兩人異口同聲,語氣裡帶著發自內心的恭敬:

“小東哥!”

“林少!”

這聲稱呼,喊得比見了親哥還由衷。

不為彆的,就因為他們清楚記得,當年自己還是無法無天的街頭泥腿子時,跟著譚哥在前麵衝殺,不管惹出多大亂子,最後總有一道身影會出現在警備司那令人窒息的問詢室外。

那時候,老爹身上背著案底,不方便露麵。

是這位林東哥,罵罵咧咧,滿嘴臟話的一次次帶著律師,捏著鼻子,麵無表情地替他們這群“社會渣滓”辦理手續,繳納罰款,把他們從那個鐵籠子裡撈出來。

那些罰款,對林東來說可能隻是九牛一毛,但那份在他們最孤立無援時伸出的手,這份“擦屁股”的恩情,卻沉甸甸地壓在他們心裡,混著血與義氣,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麵對這位恩人兼金主,他們哪敢有半分不敬?

林東看著這群年紀比他稍小、卻已在街頭磨礪出一身江湖氣的少年,沒好氣地笑罵一聲,伸手指點著他們:

“少在這兒跟我裝大尾巴狼!你們幾個小子撅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麼屎!還跟我這兒演上禮貌標兵了?”

小狐、阿鬼和身後那群少年聞言非但不惱,反而一個個咧開了嘴,露出兩排白牙,摸著後腦勺,發出了一陣心照不宣的傻笑聲。

那點兒剛進門時的桀驁不馴,瞬間煙消雲散。

那股熟悉的、混不吝的江湖氣瞬間回歸,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了當年一起蹲在街邊吹牛打屁的時候。

譚行收起臉上的笑意,上前一步,目光沉靜地看向林東,肅穆說道:

“老林,老爹把他們交給我了。”

他頓了頓,側身讓出身後那群眼神熾熱的少年,一字一句吐出:

“從今往後,他們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

“而我,要帶他們……去長城!”

他眼神銳利如刀,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座橫亙於血火之中的巍峨巨牆:

“好!”

幾乎在譚行話音落地的瞬間,林東便斬釘截鐵地吐出這個字,沒有半分猶豫。

他眼中爆發出懾人的光彩,猛地一拍譚行的肩膀,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早就說過!街頭鬥狠,能逞一時之凶,搏不出一世前程!老爹這一步,走得對!走得他媽的太對了!”

作為譚行的兄弟,譚行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譚行的路,他林東砸鍋賣鐵也要陪著闖到底!

這根本無需宣之於口。

若是換做他林東有所求,譚行也必定會傾儘所有,豁出命去相幫。

這是男人之間,無需多言的默契!

林東眼中精光一閃,順勢接過話頭,語氣帶著一種醞釀已久的野心:

“來得正好!譚狗,不瞞你說,我早就想組建一支完全聽命於我、屬於林氏自己的安保力量了!

外麵雇來的人,終究隔著一層。

這幫小子底子乾淨,心性也知根知底,手段也狠,小狐精明,阿鬼沉穩,正是最好的人選!”

他目光掃過小狐、阿鬼等人,彷彿在審視一批未經雕琢的璞玉,激動說道:

“就從他們開始,我要讓林氏,也擁有自己的尖刀!以後走出去,看誰還敢說我林家隻是有錢的肥羊!”

譚行微微頷首,對林東的計劃毫不意外。

他這位兄弟,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縝密,野心勃勃。

他朝著林東咧嘴一笑,分工明確:

“成!真武功法,我來安排。

但這幫小子往死裡練,需要的海量資源.....丹藥、異獸血肉、能量藥劑,這些燒錢的玩意兒,可就全靠你林大少了!”

“操!我就知道你得把我當冤大頭!”

林東笑罵一聲,但臉上卻滿是“正合我意”的爽快。

他挺直了腰板,一股屬於商業掌舵者的自信氣場自然流露:

“放心!以前在集團裡做事,還得看幾個老家夥的臉色,束手束腳。現在嘛……”

他嘴角勾起,渾身散發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狠辣氣勢:

“老子早就用手段把他們手裡的股份稀釋得差不多了!現在的林氏,是我小林總一個人說了算!資源?要多少,我給多少!絕對管夠!”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絲凝重和坦誠,看向譚行:

“但話說回來,咱們林氏發家纔多少年?底子薄,不像啟明星辰、玄武重工那些深耕了幾十年的老牌巨頭,功法庫深不見底。

所以,功法這塊,尤其是能打根基、有潛力通往更高境界的真武真傳功法,是真指望不上家裡。

譚狗,這事兒,你得拿出真本事來!”

譚行聞言,臉上非但沒有難色,反而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淡然。

他伸手拍了拍林東的肩膀,眼神深邃,語氣平靜:

“功法,你不用擔心。

我有門路,就絕不會拿大路貨色糊弄兄弟們。

我會弄來……足夠讓他們脫胎換骨,將來能在長城之上,與那些世家天才、軍團精銳掰手腕的東西!”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

林東深深看了譚行一眼,沒有追問這“門路”具體是什麼。

兄弟之間,有些事無需刨根問底,他隻需要相信譚行能做到。

他重重一點頭: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資源我來堆,功法你來搞!咱們兄弟聯手,我就不信,砸不出一支讓人發怵的強軍!”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充滿了無需言說的信任與共同征戰未來的豪情。

那群少年聽著兩位大哥的對話,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希望與戰意。

聽到“真武功法”四個字,以小狐、阿鬼為首的一眾少年,呼吸瞬間粗重了起來,眼珠子都隱隱發紅!

天可憐見!

“真武功法”那是什麼概念?

他們現在修煉的《九級崩》,還是老爹當年砸鍋賣鐵,幾乎掏空了家底,才從一個落魄的拾荒者手裡換來的。

這部功法修煉出的,隻是最普通、最駁雜的內氣,除了讓他們力氣大點、跑得快些,再無任何神異。

而那些傳聞中能修煉出灼熱、冰寒、鋒銳等特殊屬性內氣的“真武功法”,對他們這些底層掙紮的少年來說,根本是遙不可及的奢望,是連做夢都不敢細想的東西!

現在,譚哥竟然輕描淡寫地說,要給他們弄來這樣的功法?!

譚行看著激動不已的兄弟們,心中早已有了清晰的規劃。

他所說的“門路”,並非空口白話。

早在景瀾武高時,他就仔細瀏覽過學校資源庫的珍藏。

其中一部名為《金髓玉液法》的A級功法,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此法不追求極致的殺傷力,其精髓在於“金髓”淬體,“玉液”養氣,能從根本上淬煉武者的骨骼經絡,滋養氣血本源,修煉出的內氣中正平和且生機勃勃,最是紮實厚重,乃是打下無上根基的絕佳選擇!

對於小狐、阿鬼這些底子相對薄弱、此前修煉的又是《九級崩》那種大路貨色的兄弟們來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入門功法了。

唯有根基牢固如磐石,未來才能承載更強大的力量,走得更遠。

這個道理,譚行比誰都懂。

譚行不再耽擱,雷厲風行地讓小狐和阿鬼帶著兄弟們,跟隨林東的助理去辦理入職和安排住宿。

他站在大堂中央,看著這群初來乍到、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少年,沉聲做最後叮囑:

“地方給你們找好了,路也給你們鋪上了!接下來,是龍是蟲,就看你們自己!都給老子記住,從踏進這裡開始,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變強!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譚哥!”

少年們吼聲震天,眼中燃燒著渴望的火焰。

“很好。”譚行滿意地頷首,不再多言。

絕對的信任,有時比千言萬語更有力量。

林東看著這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們跟著助理離開,笑著走到譚行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這幫小兄弟交給我,你放一百個心!

趕緊去把功法弄回來,我這邊還得盯著楚大小姐演唱會那攤子事,一堆細節要敲定。”

他語氣輕鬆,但眼神裡全是“後方交給我”的可靠。

說完,便帶著另一名助理,步履生風地走向那部專屬電梯,迅速消失在門後。

譚行目送林東離開,也不再停留,轉身大步流星地踏出林氏大樓。

溫暖的陽光瞬間包裹全身,他微微眯眼,深吸了一口空氣,將胸中濁氣緩緩吐出。

心思電轉,已然鎖定下一個目標......立刻返回景瀾武高,動用自己獲得北原道大比的名額獎勵許可權,將那部早已看中的《金髓玉液法》儘快兌換出來!

然而,就在他腳步剛剛踏下大廈前最後一級台階,心神放鬆,正準備辨明方向動身之際....

“嗡!”

一陣低沉、霸道、充滿金屬質感的引擎咆哮聲,如同蟄伏凶獸的怒吼,由遠及近,以驚人的速度迫近!

“吱!”

一個蠻橫的急停,帶著輪胎與地麵細微的摩擦聲,流線型的飛梭不偏不倚,精準地刹停在譚行身前,帶起的風甚至吹動了他的衣角。

譚行眉頭一皺,心頭火起,剛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這麼開車,臟話已經到了嘴邊....

就在這時,深色的車窗無聲降下,露出一張巧笑倩兮的清麗麵龐。

女孩眼睛彎成了月牙,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正是許久未見的於莎莎。

“譚行!好久不見呀!”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一絲喜悅:

“我用快視聯係你好幾次,你怎麼都不理我呀!”

譚行到嘴邊的罵詞瞬間嚥了回去,臉上自然而然地浮現出笑容,帶著些許歉意道:

“不好意思,於同學。最近事情太多,沒怎麼看通訊器。”

他這倒不完全是托詞,從北疆大比結束到現在,他確實一直在生死邊緣遊走,不是在砍人就是在砍人的路上,幾乎沒什麼私人時間,忙的很啊!

“沒事沒事!”

於莎莎連忙擺手,聽到譚行不是故意不理她,那張清麗的臉龐上頓時飛起兩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心中像是有一串歡快的泡泡冒了出來,雀躍不已。

“莎莎!你跟他廢什麼話!”

一個極其不爽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打破了這略顯旖旎的氣氛。

譚行一聽這聲音就樂了,他微微偏頭,視線越過笑靨如花的於莎莎,果然看到了駕駛座上那張熟悉的臉.....

眉頭緊鎖,嘴角下撇,滿臉都寫著“老子很不高興”的於峰,於大少。

“喲,我當是誰開車這麼霸道,原來是於大少親自當司機啊?”

譚行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語氣輕鬆地打了聲招呼。

於峰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譚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少廢話!”

於峰的聲音帶著不爽:

“上車,有事聊!”

譚行一聽,非但不惱,眼底反而瞬間掠過一抹精光,精神都為之一振!

要說現在這北疆地界上,他譚行最喜歡跟誰打交道,眼前這位麵色不虞的於大少絕對名列前茅!

為啥?

血浮屠,鑄兵法,還有那價值連城的金剛菩提……這位玄武重工的少主,簡直就是行走的“天使投資人”,是他譚某人實打實的財神爺!

於大少召喚,那必然是有“好事”上門!

“得嘞,財神……啊不,於大少相邀,豈敢不從?”

譚行從善如流,臉上掛著那抹讓於峰看著就牙癢癢的戲謔笑容,拉開車門,利落地坐進了副駕駛。

於莎莎見他上來,清澈的眼眸中頓時漾開欣喜的漣漪。

她努力維持著端莊的坐姿,雙手乖巧地疊放在膝蓋上,一副標準的淑女模樣,可那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以及那雙時不時、裝作不經意般飛快掠過副駕駛座上譚行側臉的視線,卻將她的心事暴露無遺。

於峰從後視鏡裡瞥見這一幕,鼻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腳下的能源踏板猛地一踩。

“嗡!”

飛梭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瞬間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彙入了城市上空川流不息的車道之中。

還是那家格調古典、隱秘性極佳的兵器養護會所。

熟悉的沉水香悠然彌漫,四周牆壁上懸掛的各類冷兵器在柔光下泛著幽冷的寒芒。

故地重遊,譚行心頭一片火.....上一次在這裡,他接下了廢掉於威的委托,收獲了金剛菩提與鑄兵法!

此刻,看著對麵正慢條斯理準備斟茶的於峰,譚行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貓爪撓著一樣,癢得厲害。

不等於峰將那盅清茶推至他麵前,譚行已屈指輕敲了敲光滑的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直接開門見山:

“於大少,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虛的就不必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於峰,嘴角咧開一個帶著幾分痞氣和貪婪的弧度:

“直說吧,這次要廢誰!?”

他伸出兩根手指,語氣斬釘截鐵:

“規矩照舊....我認東西不認人,給我感興趣的資源,我幫你做事!

既然請我來了,這‘開口費’就不能少!做不做!成不成!都要給!要是差了點意思……”

譚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卻在瞬間變得有些危險,周身散發出一種草莽般的野性:

“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於峰聽著譚行這番堪稱無恥的言論,額角青筋猛地一跳,突突直跳,胸腔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頂到了天靈蓋!

他握著茶杯的手指驟然收緊,那上好的瓷杯陡然間被他捏碎。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提起雙戟把這個王八蛋當場劈成八塊的衝動,幾乎要破口而出的怒罵死死壓回喉嚨深處,

咬牙切齒的罵道:

“嗬……譚行,你他媽是真行……”

於峰猛地將麵前那盅茶水仰頭灌下,彷彿要澆滅心頭翻騰的怒火,隨即重重地將茶杯頓在黃花梨桌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抬起眼,強行壓著火氣,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上次廢掉於威那件事,出了點岔子。

二房的人直接把狀告到我家老爺子那兒了!老頭子動怒,把這事甩給了我老子,我老子……又把調查的差事,派到了我頭上!”

“啥玩意兒?!讓你來調查?!”

譚行聽得一愣,眨了眨眼,差點沒憋住直接笑出聲來,他嘴角瘋狂上揚,最終還是沒忍住,樂出了聲:

“噗……哈哈哈!讓凶手去調查凶手?你們家老爺子這手……玩得可真夠花的!”

他笑了一會兒,才饒有興致地看向於峰,眼神裡非但沒有緊張,反而充滿了玩味:

“怎麼著?於大少這是頂不住壓力,準備把我這個‘真凶’交出去頂鍋了?

沒事兒!我懂!

當時接活的時候就說了,就算東窗事發,也絕對牽扯不到你於大少頭上。

我譚行,向來售後無憂,信譽保證!”

他拍著胸脯,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豪爽模樣,彷彿即將被調查、被出賣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於鋒煩躁地一擺手,截斷了譚行那套“售後無憂”的屁話,語氣帶著一種煩躁:

“少他媽放屁!這事兒用不著你扛!

我他媽隨便走個過場,編個理由糊弄過去,給二房一個台階下就完事了!”

他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眼神裡閃過一絲算計的精光:

“這次找你來,就是問你,他媽在外麵有沒有什麼結死仇的對頭?

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屎盆子全扣他腦袋上!要是沒有……”

於鋒頓了頓,語氣變得冷硬而理所當然:

“我就隨便挑個不順眼的替你頂了!提前跟你通個氣,彆到時候說辭對不上!

我估摸著,我家老頭子那邊,恐怕早就猜到是咱倆乾的了,現在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啥?!”

譚行一聽,眼睛頓時瞪圓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於鋒的鼻子就罵:

“不是我說你!於大少!你這活兒乾得也不行啊!

擦屁股都擦不乾淨,留一屁股屎星子!你這水平,確實差點意思啊!”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於鋒被他罵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就說有沒有!趕緊的,彆浪費老子時間!”

譚行聞言,煞有介事地摸著下巴,眼中閃爍著危險而興奮的光芒,彷彿真在腦海裡認真清點著自己的“仇人清單”。

可幾分鐘後,他肩頭一聳,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辜表情:

“於大少,你這話說的可就傷感情了。

我譚某人行走北疆,靠的就是‘義氣’二字,待人那叫一個真誠!仇人?

不存在的!放眼望去,那可都是肝膽相照的兄弟朋友!”

於鋒聽著這貨大言不慚的鬼話,先是一愣,隨即直接被氣笑了,他指著譚行的鼻子就罵:

“我操!你他媽可彆逗你於爺笑了!

就你這逮著蛤蟆都能攥出屎來的尿行,還義氣?還真誠?要不是你確實能打,墳頭草都他媽三丈高了!第二天屍體就得沉滄瀾江喂魚!”

於鋒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一臉煩躁:

“算了!你這邊要是真沒合適的人選,我隨便找個由頭糊弄過去得了。

關鍵是老爺子親自發話,頭疼得很,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拿來頂缸的!

得找個夠分量的硬茬子,還得有說得過去的動機!這他媽的還真不好找……你確定沒合適人選?”

譚行聞言,眼珠子一轉,帶著幾分戲謔,開玩笑地提議:

“那你看……老卓,或者雷炎坤那個莽夫怎麼樣?就說他們不爽於威能和他們並列,爭奪北原道大比的選拔名額,心中不爽,所以暗中下黑手把他給廢了!這動機,合情合理吧?”

於鋒一聽,先是愣了一下,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破口大罵:

“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卓勝天身負‘通明劍體’,卓家是傳承百年的劍道世家!

雷炎坤天生‘雷火雙脈’,他們雷家勢力同樣盤根錯節!

這兩個家夥自己就是天之驕子,需要去搞於威那種貨色?!

他倆要是聯手看你不爽,半夜摸上門把你剁了,我覺得那才叫合情合理!”

“那不就得了!”

譚行雙手一攤,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你問我乾雞毛啊!
都說了,我沒仇人,都是手足親朋!”

於鋒被他這副無賴嘴臉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門口的手都在抖:

“滾!趕緊給老子滾!等我找好頂缸的,再通知你來對口供!”

他感覺自個兒從小到大那點世家修養,在譚行這混蛋麵前簡直不堪一擊,分分鐘破功。

這廝的嘴簡直淬了劇毒,多跟他說兩句都折壽!

譚行見狀,非但不惱,反而笑嘻嘻地站起身,還順手整了整衣領,衝於鋒拋去一個“你慢慢忙”的眼神,這才晃晃悠悠地朝門外走去。

於鋒盯著他那嘚瑟的背影,牙關咬得咯咯響。

剛走到門口的譚行,腳步猛地一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利落轉身,幾步又躥了回來,一屁股重新坐在於鋒對麵,完全無視了對方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色和緊鎖的眉頭,笑嘻嘻地開口:

“於大少,要是我有辦法幫你把這件事徹底擺平……你能拿出什麼像樣的報酬?”

“嗯?”

於鋒聞言,抬起眼皮,懷疑地審視著譚行:

“你能解決?我家老爺子那是成了精的人物,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不是隨便找個人糊弄兩句就能打發的!”

“你就直說,事成之後,你能給什麼?”

譚行身體前傾,目光灼灼,直奔主題。

“那你想要什麼?”於鋒眯起眼睛,反問道。

“敞亮!”

譚行一拍大腿:

“就喜歡你於大少這痛快勁兒!誰不知道你玄武重工家底厚實?我的要求也不高……”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

“我要是幫你把這事兒徹底了結,我要一本……不遜於‘金髓玉液功’的,用來打根基的真武真傳!

怎麼樣,於大少,這玩意兒,你能搞到嗎?”

“咳!咳咳咳……!”

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的於鋒,直接被這話嗆得連連咳嗽,臉都憋紅了幾分。

他猛地放下茶杯,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瞪著譚行罵道:

“你他媽還真敢開這個口!
‘金髓玉液功’那是正兒八經的A級功法!

論打根基,直通先天境界,在同階裡都是頂尖的!

不遜於它的功法?你知道這種東西在市麵上是什麼價嗎!”

“你就說能不能搞到!彆扯那些有的沒的!”

譚行打斷於鋒的抱怨,目光緊盯著他,語氣不容置疑。

於鋒眉頭緊鎖,內心飛速權衡。

二房這事看似不大,但若處理不好,真惹得老爺子動怒,他父親必定受到牽連。

他老子要是吃了掛落,回頭倒黴的還不是他於鋒自己?

想到此處,他猛地一咬牙,沉聲道:

“好!功法的事,我可以想辦法!但我有個條件....”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譚行:“我要小虎來我們玄武重工待幾天!”

“啥?虎子?!”

譚行聞言一愣,臉上寫滿了錯愕與警惕:

“你找虎子乾嘛?我警告你,彆打他主意!”

“打什麼主意!”

於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我要小虎幫我打廣告!

現在整個北原道,誰不知道你弟弟‘北疆戟霸’譚虎的名號?

一人一戟,橫掃同輩,風頭正勁!

他那‘戟霸’的名頭,現在可比你這過氣了的‘血海狂刀’響亮多了!”

“我們玄武重工正好有一款新型動力大戟即將推向市場,正缺一個夠分量、形象又契合的代言人。

還有誰比你弟弟這個現成的‘戟霸’更合適?

讓他過來拍幾組宣傳影像,站站台,這代言費……不就抵了你這功法的窟窿了嗎?我也好有個交代!”

“成交!明天我就把那小子打包送來!”

譚行一拍大腿,笑得見牙不見眼,心中一陣狂喜。

這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於大少雖然嘴臭,但答應的事從不含糊,這點信譽譚行絕對放心。

“少嘚瑟了!”

於鋒看著他這副誌得意滿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追問:

“現在總該說了吧,你準備讓誰來頂鍋?”

“哈哈,等著!”

在於鋒愈發疑惑的目光注視下,譚行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枚色澤暗沉、隱隱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血晶。

他內力微微一吐,血晶表麵立刻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個恭敬到近乎狂熱的聲音瞬間從中傳出:

“聖子冕下!不知有何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沒啥大事,老疤。”

譚行的語氣輕鬆:

“去給我挑幾個取死有道的教徒,要先天境的。

準備好了立刻聯係我,我等著用。

是時候讓他們為血神冕下,獻上最後的忠誠了。”

“謹遵聖子令!屬下立刻去辦!”

通訊乾脆利落地切斷。

譚行隨手將血晶揣回兜裡,扭頭看向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於鋒,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搞定。血神教會對外宣稱此次事件由他們全權負責!

於鋒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半晌沒蹦出一個字。

他看向譚行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極其複雜的審視,最終所有情緒糅合成一句帶著破音的感歎:

“我操……你他媽……現在玩得這麼花了?!

他叫你什麼?聖子?!你……你成了血神教的聖子?!你投靠邪神了?!”

“哎哎哎!打住!打住!”

譚行立刻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臉上雖然還帶著笑,眼神卻嚴肅了幾分: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熟歸熟,你這樣亂講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他挺直腰板,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老子是什麼人?根正苗紅的聯邦公民!聯邦認證的三好少年,榮譽證書都被我媽裱起來掛牆上了!我能乾那種投靠邪神的勾當?”

看著於鋒依舊懷疑的眼神,譚行壓低了些聲音,帶著點“你級彆不夠”的調侃:

“具體細節,涉及到一些高層安排和特殊任務,龍芳和蔣飛血前輩都是知情的。

不過嘛……以你於大少目前的地位和實力,暫時還沒許可權知道得太詳細。

你隻需要明白,我在乾正事就行了。”

他拍了拍於鋒的肩膀,恢複了那副混不吝的語氣:

“等人準備好了,我會通知你。

到時候你直接帶人過來‘收屍’,走個過場,回去交差。怎麼樣,這售後服務,到位吧?”

於鋒看著譚行,心中翻江倒海,最後所有情緒都化作一句發自肺腑的感歎:

“牛逼!”

他是真的服了。

這譚行,以前就知道他路子野,不怕死,人也是個瘋逼。

可於鋒萬萬沒想到,這貨能野到這個程度,瘋到這個境界!

血神教聖子?!

那些邪教徒是什麼貨色,於鋒再清楚不過....

那是一群徹頭徹尾、無法用常理度量的瘋子!彆說混進去了,正常人靠近點都覺得瘮得慌。

可譚行這家夥,不僅混進去了,還他媽混成了“聖子”?!

這已經不僅僅是膽子大的問題了,這需要何等驚人的手段、何等詭異的機緣,或者說……何等臥槽的瘋逼天賦才能做到?!

於鋒看著譚行那副“基操勿六”的淡然模樣,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狠人身邊臥虎藏龍,瘋批界裡亦有高低”。

這家夥,是真的牛逼!讓人脊背發涼、卻又不得不佩服!

看著譚行瀟灑離去的背影,於鋒心裡酸得直冒泡,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灌了口已經涼透的茶,忍不住在心裡罵罵咧咧:

“媽的,這王八蛋活得可真夠本!

想砍誰就砍誰,想坑誰就坑誰,混成邪教聖子還能這麼理直氣壯……這他媽纔是人過的日子!”

“哪像老子,天天不是看財報就是應付家族裡那些老狐狸,出個門去會所按個摩,時間要是短了,都能被寫成他於大少那方麵不行的花邊新聞……”

他越想越憋屈,最後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真他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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