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沉醉 第27章 坐那兒是等著我請你
薑且下午就被帶到這家會所來了,手機被收走,還有兩個看著像保安的人盯著她。
到了晚上,有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人拿著一條黑色吊帶裙走進來。
跟她說他們這邊有很多年輕漂亮的男生女生在這裡工作,運氣好的話一個晚上能賺個小幾萬。
她父親欠的兩百萬,個把月就還清了。
這種性質的還債方式,薑且知道是不合法的。
但是進了這裡,想要離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概是見多了薑且這樣的,那個女人將薑宏申簽名蓋了手印的借條給薑且看。
“白紙黑字,就算將來上法庭,這張借條也是作數的。所以你認命吧,好好工作賺錢,早點還清你也可以早點離開不是?”
女人將黑色吊帶給了薑且,“你長這麼好看,還怕沒人喜歡嗎?”
薑且就是這樣被送到包間裡麵來的。
剛才被送進來的時候,薑且記住了線路,待會兒找個藉口溜出去。
隻要找到人報警,她就能從這個鬼地方裡逃出去。
“唉,點你進來是讓你喝酒的,不是讓你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這裡。”一個黃頭發的男人往薑且麵前放了一瓶啤酒。
薑且聲音很淡地說:“抱歉,我不會喝酒。”
那黃毛一聽就來勁兒了,“不會喝酒你來當什麼陪酒?嫌我給的錢不夠啊?”
說完,黃毛從口袋裡拿了一疊錢出來,得有個兩三千的樣子。
他將啤酒瓶放在錢上,“喝,喝光了這錢就是你的!”
薑且是個老師,每個月工資加上各種補貼,算下來不到一萬。
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隻要喝幾瓶酒,就能賺到她一個月的工資。
薑且收起思緒,表情依舊淡漠,“我不會喝酒。”
黃毛有點生氣了,“你彆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
黃毛的話沒說完,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突然丟出來一疊錢。
那個厚度,有一萬。
男人目光淺淡地掃了眼薑且,“能喝了嗎?”
在這裡,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有個價碼。
兩三千不夠,那就一萬。
彆說跟薑且一道進來的那兩個女生看著那疊錢眼睛裡冒著星光,就連那個男人的手下,看著那錢都挺納罕的。
薑且的目光從那疊錢轉移到那個男人的臉上,很凶,透著狠勁兒。
沒等薑且開口,那個男人便補充道:“你喝,錢拿走。不喝,人留下。”
“我喝了,人也走不了,不是嗎?”薑且反問。
那男人不置可否,“看心情吧。”
薑且也沒著急,隻說:“好,等回頭我老公發現我不見了,那我也讓他看心情處理你們吧。”
一聽薑且有老公,這幾個人好像更興奮了。
黃毛說:“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濤哥的江湖地位——”
“什麼地位,說來聽聽?”
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黃毛的狂妄。
薑且光是聽到這道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她扭頭往門口看去,走進來的男人不是陳最,還能是誰?
男人一身墨色西裝,該是下班了,所以領帶鬆鬆垮垮地係在脖子上,單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
一改在工作上的嚴謹,倒是有幾分痞氣在。
他的目光穿過亂七八糟的人,精準地落在薑且的身上。
四目相對時,薑且冷不丁的顫了一下。
那種窘迫的,難堪的,還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意外和驚喜。
因為陳最的到來,所有的情緒編織在一起。
陳最凝著薑且,聲音清冷地開口:“坐那兒是等著我請你?”
薑且哦了一聲,立刻就要起身。
結果屁股剛離開沙發,身旁的黃毛就二話不說按下薑且的肩膀,“讓你走了?”
那黃毛吼了薑且,又指著陳最:“你誰啊,在我們濤哥這裡逼逼賴賴,不想活了?”
陳最臉上本來沒什麼表情,但看到黃毛摁著薑且的肩膀。
她就穿一吊帶,整個白皙的肩頭就露在外麵。
陳最表情一凜,周身騰起冷意來。
黃毛他們顯然也意識到了,有什麼東西一觸即發。
但陳最的速度更快。
黃毛踩在茶幾上往陳最這邊衝,還抄起了茶幾上的酒瓶。
陳最直接拎起旁邊的一張吧檯椅,動作利落地砸在了黃毛的身上。
砰的一聲,黃毛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是身體跟地板的碰撞。
黃毛摔在地上後愣是沒有站起來。
整個過程都沒超過十秒,陳最甚至都沒傷一絲一毫就輕鬆將黃毛撂倒。
另外幾個還想動手的男人大抵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個這麼狠的角色,都不敢輕易動手。
陳最很隨意的將吧檯椅丟到旁邊,踩著黃毛的手,聲音裡透著狠勁兒:“記住了,不是誰的肩膀都能摸。”
陳最的狠,不是那位濤哥色厲內荏的狠。
而是由內而外的,從行為和話語中展露出來的。
讓人不寒而栗。
話音落,陳最直接碾過黃毛的手,往薑且這邊走來。
四下安靜,隻聽得到骨頭斷裂和黃毛痛徹心扉的叫聲。
踩著黃毛手的陳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陳最走到薑且這邊,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動作並不算溫柔地披在她身上。
他目光深邃地凝著臉色已經泛白的薑且,低聲道:“回去再跟我好好解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薑且想過千萬種自己從這邊逃跑的場景,唯獨沒想過是被陳最帶走的。
還是以這種驚世駭俗的方式。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索性什麼都不說。
一直到薑且被陳最帶到門口,那單人沙發上的濤哥彷彿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臉了。
這樣下去,他往後還怎麼在小弟麵前樹威風?
“站住!”濤哥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薑且跟陳最的背影吼道,“想從我這邊把人帶走,沒那麼容易。”
陳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那個男人。
不過這事兒似乎不用陳最再出麵。
季平川來了,帶了挺多人過來。
雖然不知道這裡什麼情況,但瞧著這個陣仗,就問陳最:“最哥,怎麼處理?”
陳最目光淡淡地掃了眼茶幾上的錢喝酒,說:“喜歡喝酒,就讓他喝個夠。”
“明白。”
季平川帶著人進去了,還把門給關上了。
門一關,一道關切的女聲便傳了過來,“薑且,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陪酒,你缺錢可以直接跟陳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