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逢荷 42 ? 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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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鈴響
◎銀鈴係在它身上,它動,它響◎
神識溢位,
二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處,霽明玨跌進一團青色的霧氣中。
霧氣掃過他每一寸肌膚,竄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他忍不住唔了一聲。
很快,
唇又被人按住。
他半睜著眼,
舌尖輕舔她指腹。
想要含住時她去飛快拿走了手指。
他半張著唇,茫然又無措地看著她。
溢位一些神識去觸碰她。
她將手指伸進他口中,
緩慢輕柔地從舌尖遊移到舌根。
又颳了刮四壁。
耳中逐漸失去聲音,
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指甲刮擦牙齒的聲音。
將要窒息的時候她終於收回了手指。
潔白的指尖掛著晶瑩水珠。
她一手按著他的腰,
一手伸進他上衣中。
指尖輕柔拂過,將水漬完全擦在他身上。
霽明玨悶哼一聲,
呼吸又錯亂了幾分,
身體不受控地細微顫著。
肌膚上傳來柔軟冰涼的觸感,
就像是被人捏在手中把玩。
他掙紮著要後退,腰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他隻好向前挺身,仰頭試圖輕啄她柔軟的唇瓣,
反而被她扣著腦袋壓下。
她垂眸欣賞他,男人原本白皙的肌膚早已染上薄紅,眼尾還掛著瀲灩淚珠,
甚是好看。胸膛起伏時連帶著羽睫輕顫,
鼻尖溢位細碎的喘息。
她撫摸著他的臉龐,拭去那滴淚珠,柔聲問道:“霽明玨,你愛我嗎?”
好一會,才聽見他壓抑的聲音:“喜歡你。”
她搖搖頭,
感到不是很滿意。
喜歡可不夠,
她要他愛她,
要他完完全全屬於她。
神識再次溢位,青色的霧氣說著他半敞的衣服滑進去,將他完全包裹。又生出尾巴觸碰他的唇瓣。
纏繞住他的神識。
神魂交融的極致快感同時傳給二人,月見荷用力撐著胳膊纔沒有讓自己倒下,指節緊抓著床單,輕輕地喘息著,忍了許久後才長長撥出一口氣。
霽明玨適時睜開眼,雙眼朦朧彷彿失去焦距,隻呆呆地凝視著她,也不知道看清楚冇有,就仰頭去吻她。
月見荷偏了下頭,柔緩溫熱的唇恰好落在她眼睛上,舌尖捲走她眼尾因動情溢位的淚,睫毛被舔得水潤。
她岔開腿坐在他身上,歪頭打量了一會他因情動而一碰就顫的身軀,忽然又想到了新的玩法。
她問道:“你想親我嗎?”
他點頭,又試探著想去啄她的唇,卻被她按著肩膀推回,隻好用充滿水霧的眼睛不解望著她。
她指了指身下,說道:“親我這裡。”
他身軀僵住,差點忘了呼吸。
“怎麼?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她鼻孔哼氣,“這都不願意?”
他扭過頭去,理智與**在腦中激烈地搏鬥著,理智告訴他這是件羞恥的事,可偏偏**叫囂著讓他向她靠近。
他跪坐在她身前,俯下身去親吻她。
堆疊的衣料遮蔽了他的視線,他兩手輕放在她腰上,憑著感覺去貼上她的唇。
但這樣好像不夠,他飛快回想了下她是如何親吻他的,學著她的動作,笨拙地將舌尖往裡緩慢探入,輕輕地舔舐著柔軟。
察覺掐在他肩膀上的手力度加重,他有些疑惑,是他吻得不夠好嗎?
應該是的吧。
他繼續深入吻她,一直吻到最深處,學著她的動作,舌尖上下撥動著。
她的腦中被一種新奇又愉悅的快意迅速填滿。
想要結束這個吻,卻有些失神。
下巴微微揚起,指甲用力掐在他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他的吻還在繼續。
等她回過神來後,雙唇早已緊密相貼,不留一絲空隙。
直到身下的床單被打濕,他的口腔中充滿了她的氣息,這個漫長的吻才迎來了終止。
霽明玨擡起頭望著她,在陽光的映照下,雙唇泛著淺淺的水光。
她想讓他擦乾淨,卻見他抿唇輕舔了一下。
她一下子睜圓了眼睛。
霽明玨跪坐在她麵前,仰頭又想要吻她,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月見荷感到很是驚奇,冇想到霽明玨在床上與床下居然是兩幅模樣。
但她並不想親吻那些水漬,所以她將他往後推了一下。
霽明玨手掌撐著床穩住身體,心中感到無措,他不知道他哪裡又做的不對了,為什麼她突然不肯讓他親了。
他輕輕拉著她的衣袖,眼神無辜又可憐,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
月見荷蹙眉,隔空召來一盞茶杯,看著他漱完口後才肯讓他的唇碰她,但也隻是眼睛。
她不肯讓他碰她的唇了,霽明玨感到委屈,又溢位不少神識,與霧氣勾纏著。
房間中兩道神識逐漸融為一體,再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她勾起他的腰帶,又鬆開。
是讓他自己脫的意思嗎?
霽明玨猶豫了一下,忍著羞恥閉上眼,顫抖著手摸向腰間。
地上堆積的衣服又多了幾件。
窗外的涼風拂過他每一寸肌膚,可身體裡的血液仍是滾燙得好似要將皮膚灼傷。
理智一點點被吞噬,好像行走在火山中,迫切地想要向身旁唯一的冰涼靠近。
喉結上下滾動,微弱又極具誘惑的聲音傳出:“你可以摸一下它嗎?”
她湊近去看他的眼睛,早已被**填滿。
指尖順著喉結一路下滑。
短暫擦過,一觸即離。
他的腰背瞬間繃直,腦袋向後仰去,被汗水打濕的裡衣緊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腰腹流暢的線條,緊攥著床單的手指下青筋若隱若現。
他感到委屈,月見荷先前明明很喜歡玩弄他的,為什麼現在不願意了?
是因為他剛纔吻的不夠好嗎?
可他實在很難受,彷彿置身於滾燙的熔爐中,悄悄地去貼近她冰涼的掌心,聲音悶悶:“你為什麼不繼續了,你之前不是很喜歡的嗎?”
霽明玨想,她還是那麼壞,輕易就將火苗點燃,卻不肯讓它熄滅。
可也怪他自己,身體太過敏感,她一觸碰,便會控製不住。
他應該再堅持一會的。
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隻隔空感受到她指腹的溫度,便忍不住輕顫。
月見荷一下子睜圓了眼睛,這是霽明玨嘴裡能吐出的話嗎?
擡手按在他額間,確認是本人無誤。
她唇角微微勾起,放緩了鐫刻神魂印的速度。
霽明玨感覺自己彷彿飄在雲端,周圍都是青白色的繚繞霧氣,視線變得模糊,隻聽得見她的聲音。
霧氣掃過肌膚,就像她在撫摸他。
不知道在雲端飄了多久,久到他感覺衣服染上一抹泅濕後,才終於重新跌落到土地上。
神魂授印完成的那一刻,月見荷收回所有散出的神識。
霽明玨腦中彷彿有根弦隨著她神識的抽離一齊斷掉,思緒下墜,眼神陷入空洞。
茫然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仍是不可避免地掉進空虛中。
可很快,身體裡殘留的愉悅又捲土重來。
他仰頭想要去親吻她,被她重新按倒。
柔軟的指腹摩挲著胸肌,一點飛快立起。
先是酥麻伴著快感,然後是痛感。
他悶哼一聲,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不肯她亂動。
她摸就算了,怎麼還掐他。
窗外已是黃昏,室內光線昏暗不明。
月見荷掙開他的手,揮出一道靈力將桌上的琉璃燈點亮。
柔和的光線填滿房裡每一寸角落,交疊的影子投射在白牆上。
他躺在床榻上,衣襟敞開,一副任人采擷模樣。
但卻並不是這麼安分。
他抓住她的手掌,將她拽倒在他身上。
二人隔著隔著薄薄的衣料相貼。
輕柔緩慢地蹭著,像是在討她歡心。
滾燙如燃燒的燭火,隱隱有融化的蠟流下。
她用指腹緊緊按住,惡劣道:“不準。”
他委屈看她,小聲說道:“可你方纔也……”並無意識舔了舔唇。
月見荷咬牙:“反正你就是不準!”
他眨了下眼,忽然問道:“你的那本亂七八糟的圖呢?”
“你想看?”月見荷坐直身體埋頭翻找時,忽感腰間貼上一股溫熱,尚未反應過來外衫的繫帶便被他解開了。
他仰頭堵住她的唇,寬大的手掌覆在她腰上,隨手將礙人的外袍扔到地上。
月見荷睜圓了眼睛,一時竟有些失神。
當發覺到他想要繼續往下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了。
被留下了齒痕。
月見荷急忙伸手掐住他的下顎,惡狠狠道:“不準咬!”
“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目光略顯委屈。
黃昏落儘,皎月攀上枝頭。
晚風吹拂進室內,燈火搖晃。
影子也搖晃。
她不輕不重地地掐了一下。
他輕哼了一聲,意識下墜的同時,身體給出最誠實的反應。
她的乾淨整潔的衣裙染上汙漬。
皺眉解下時,他又動了一下。
恰好擦過。
她惱羞地按住不讓亂撞,指腹狠狠壓住。
霽明玨隻覺得大腦腫脹得快要裂開,如河流剛要決堤,水閥卻被人擰緊一般,擁堵其中的流水不知該何去何從,隻好一遍又一遍地往堤口湧去。
他難受地嗚咽出聲,眼尾一片泅濕,雙眼逐漸失去焦距,指節將褥單抓出褶皺,腦袋向後仰起,露出敏感脆弱的喉結。
她俯身咬下,用力在上麵留下屬於她的印記,又笑眯眯地欣賞了好一會,才鬆開對它的控製。
突然得到釋放後,就像岸上的魚重新落回水中,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汲取著來之不易的水源。
她用指腹撚起,欲送進他口中,被他偏頭躲過。
“你自己的。”她戲弄道。
他咬住牙,不吭聲。
**過後,理智終於稍稍回籠。
他垂眼不敢看她,用靈力替她擦去手上汙漬。
見神魂印已經交換完畢,他想起身穿衣。
月見荷掐著他的下顎逼他仰頭看她。
視線落在她淩亂的衣裙上,他伸手便要替她整理好,卻聽見她說道:“是你弄亂的。”
手僵在半空,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湊近他頸側,朝他耳中吹出一口氣,輕聲道:“你剛纔不是撞的挺喜歡的,怎麼不繼續了?”
他吱唔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那它進去了嗎?”
應該冇有吧。
他覺得是這樣。
月見荷閉眼,又睜眼,她此刻竟有些搞不懂霽明玨腦袋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都二百多歲的人了,還這麼純情嗎?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純情的霽明玨玩起來格外有趣。
她忽然又有了惡劣的想法。
她拿出心音鈴,在他耳邊搖晃了一下。
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霽明玨驚覺不妙,慌忙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月見荷不說話,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低頭將鈴鐺繫了上去,開始輕柔緩慢地觸碰。
清脆的銀鈴聲從他耳中撞進識海,靈魂往上飄,思緒被抽走。
他已經無法思考。
鈴聲伴隨著搖晃的燈影,起起又伏伏。
褥單被打濕。
琉璃燈燃了多久,銀鈴便響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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