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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逢荷 8 ? (修)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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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修)未遂

◎“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荷苑的房間中,月見荷再次掐著霽明玨的咽喉將他壓在床榻之上。

她的嘴角泛著笑意,但那雙桃花眼中卻透著刺骨的冷漠,由床邊生長出的青藤將他的雙手束捆住,而後高高吊起,束縛在在床頭動彈不得。

霽明玨調起為數不多的靈力,欲掙脫她的束縛,卻是毫無效果。

他擡腿踹向她的心口,但下一秒,又一根青藤纏上他的小腿,將他束縛在床上動彈不得。

此刻,他便像案板上的魚一般,隻能任人宰割。

他麵帶怒色,含恨的鳳眸死死盯著她,他不明白,他又是哪一點惹得這位大小姐不開心了。

他不願與月見荷行事,恨聲道:“放開我!”

月見荷輕輕掃了他一眼,隨即歪頭惡劣笑道:“偏不。”

從來隻有她拒絕彆人,斷冇有彆人拒絕她的道理。

更何況他是她娶來的夫君,睡都不讓睡算個什麼意思?

她伸手輕撫他眼尾,在眼眶上壓了壓。

不得不承認,霽明玨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尤其是躺在床上對她含恨怒視的時候。

簡直是漂亮又破碎。

讓人忍不住想破壞一下。

唉,上次冇能見到這雙眼睛流淚,還真是遺憾呢。

她指腹從他的眼眶劃過,順著鼻梁來到唇上,忍不住按了按。

他張口想要咬她,被她飛快躲過。

她輕嘖一聲,擡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說道:“你為什麼不聽話呢?”

不待他回答,那隻柔軟的指腹便順著他的喉間一路下滑,隔著布料緩慢地擦過胸膛,最後停留在腰腹上。

‘哢嗒’一聲,他的腰帶被解開,外袍也順勢散落床榻之上,胸膛處露出的肌膚與春色融為一體。

他掙紮著往後退去,卻被人按著腰動彈不得。

她側坐在床上,目光細細地將他全身打量一遍,精準地找到那隆起之處,覆掌按了上去。

他的身軀突然不受控製地顫動,呼吸差點停滯。

即便是隔著布料,霽明玨也能感覺到那令人不適的冰涼,他曲起雙膝,試圖隔開她的手。

她則微笑著用力壓下他曲起的膝蓋,指腹隔著衣料在上麵輕旋著打著圈,眼中帶有一種嘲笑困獸垂死掙紮的笑意。

他越是反抗,她就越覺得有趣。

她湊近他耳邊,柔聲問道:“你就真的不想與我睡一覺嗎?”

強烈的不適感讓他的聲線變得顫抖:“我自問不曾得罪於你,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她微笑回答:“因為你比較幸運,所以我在獎勵你啊。”隨後又問道,“霽明玨,我是不是很好看?”

霽明玨捫心自問,月見荷自然是極好看的,但此刻此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選擇順著她的話回答道:“是。”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後,她起身掐著他的下巴逼著他仰起頭來看向自己,問道:“那你為何不看我?”

霽明玨閉眼,長睫輕顫,聲音微弱:“放過我吧。”

月見荷假裝冇有聽見這句話,她伸手解開他的褲帶,準備將那咆哮著的小獸抓出時,卻突然聽見頭頂的發冠傳來一聲細微的碎裂聲。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她心道不妙,正欲離開此處趕往醉心亭中,卻還是慢了一步,神魂碎裂的痛苦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來不及壓下心口的絞痛,便眼前一黑,無力地倒在他身上。

霽明玨閉眼顫栗許久,料想之中的屈辱卻冇有出現,隻有突然砸在胸膛上的冰冷身軀。

他睜開眼,隻見月見荷一動不動地趴在他胸前,神色痛苦,雙眼緊閉,本就白皙的膚色此刻分外慘白,緊握的十指恨不得嵌入血肉之中。

“月見荷?”

他輕喚了好幾聲,她卻是毫無反應。

不止如此,她此刻正呈現出一種靈力外溢的狀態。

不妙!

這是溢靈之像,他隻有在瀕死的人身上才見到過。

但月見荷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可一點都不像快死了的樣子。

月見荷昏迷後,束縛他的青藤也隨即消失不見,他一把推開她,起身重新整理好衣袍。

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盯了她許久,心中猶豫不決,如果月見荷就此死去,那麼他便能重得自由,也不用在此忍受她喜怒無常的折磨,世人提起他時還是那個光風霽月的仙門道君。

但他還是冇能忍心。

儘管月見荷對他三番兩次的折辱,卻並冇有要他性命的意思,他的道德感讓他無法放任她就此死去。

也許,她隻是性情惡劣了些而已。

霽明玨無奈歎氣,輕輕扶起月見荷,費力地摳開她緊握的十指,將被扯下的外袍胡亂捲成一團塞入她手中,以防她的指甲將掌心刺出血來。

掌中化出聚靈陣法,將空氣中四散的靈力彙聚到一處,兩指輕輕搭在月見荷手腕處,將靈力送回她體內。

靈力雖然渡進去了,但她的氣息卻依舊紊亂。

霽明玨無法,隻能從自己體內抽出一股靈力,送入她體內欲替她梳理靈脈。

但下一秒,他卻神色大變。

月見荷,冇有靈脈。

這怎麼可能?!

冇有靈脈的修士又怎麼可能使得出靈力?即便是苦厄地的妖族,也有相當於修士靈脈的妖脈。

但她體內卻是空空蕩蕩,混亂的靈力在她的骨血中流竄,扯得她眉頭更為緊皺,十指恨不得要將衣袍抓穿。

霽明玨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慌了神,朝著荷苑中驚慌地喊道:“昭歲!”

幾瞬過後,昭歲出現在了荷苑的房中。

她望向他懷中麵色蒼白的月見荷,心中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地接過她,足尖一點,立刻往醉心亭的方向躍去。

霽明玨望著昭歲匆忙離去的背影,猶豫片刻後,還是提步趕往醉心亭。

月見荷安靜地沉睡在水裡,荷花池上開始泛起朦朧的水霧,將外界一切隔絕在外。

十二隻金羽仙鶴從池中竄出,化為十二支流光箭矢環繞在荷花池周圍。

霽明玨正欲走進水霧,卻被一隻金羽仙鶴擋住了去路,他眯了眯眼,認出了這隻仙鶴並不是那位被昭歲叫做‘靈官大人’的仙鶴。

因為這隻仙鶴看起來並不認識他。

不止如此,看起來還挺討厭他的。

金羽仙鶴擋住了他的去路,歪過頭來緊盯著他的動作,漆黑的眼瞳中本無表情,但霽明玨卻讀懂了它的意思:你不可以再向前半步。

他在水霧前停下腳步,微微偏過頭,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醉心亭中。

青霜台,的確很多秘密呢。

·

月見荷在荷花池底下昏睡了數日,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天氣中醒了過來。

水霧散去,便見一旁憂心忡忡的昭歲。

她從水中躍出,掐了個訣讓身後動盪不休的荷花們安靜下來,漫不經心道:“冇事了,碎魂症的正常發作而已。”

試著調動體內的靈力,神魂破碎的痛苦還遺留在她四肢百骸間,稍一動身,便感到骨血中傳來刺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過去幾日了?”她問道。

“七日。”昭歲道。

這麼久?

那她上次和霽明玨做到哪一步了?

有成功嗎?

有些記不清了。

算了,大不了再按著他做一次好了。

她摸了摸頭頂,發現魄冠上的裂紋比先前更大了,皺眉道:“魄冠已經撐不了太長時間了,我要去殺食月妖。”

但昭歲卻伸手攔住她離開的步伐,一字一句說道:“以魄冠目前的損毀程度,至少三個月內,大小姐絕不可再次動用靈力。”

月見荷卻眯起眼看她:“那把榮枯玉給我。”

雖知道她不愛聽,昭歲還是忍不住勸道:“榮枯玉的副作用大小姐應當知道,這幾年來,您已經用的太多了!”

她皺眉,命令道:“榮枯玉給我,我不想說第三遍。”

二人在醉心亭中僵持了許久,最終昭歲還是將榮枯玉放在了她手中。

月見荷接過榮枯玉,撚為粉末倒入茶水中,一飲而儘。

玉水入體,四肢百骸瞬間被天地靈氣洗滌一新,痛楚全消。

她懶懶地伸展著四肢,拍拍昭歲的後背柔聲道:“你在此顧守青霜台,七日之內,我必定殺完食月妖回來。”

昭歲望著她的背影,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

荷苑內,恢複如常的月見荷一腳踹開了霽明玨的房門。

“冇禮貌。”

霽明玨眼也不擡地對著她諷刺道。

什麼叫她“冇禮貌”?

她的好心情被他一句“冇禮貌”給打碎了,不解問道:“我怎麼冇禮貌了?”

霽明玨拉攏好衣衫,慢條斯理地起身,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你進彆人房間,不知道要敲門嗎?”

數日不見,能有力氣跟他吵架,看起來她這是已經恢複如常了。

月見荷很不滿。

什麼叫“彆人的房間”?

這裡是青霜台,這裡的每一寸角落都刻著她的名字,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她本欲與霽明玨理論一番,但一想到接下來還要將他抓去殺食月妖,便換上了一副春風和煦的假笑:“霽道君難道不想出青霜台看看嗎?”

“不想。”霽明玨毫不客氣地拒絕道。

她有些惱怒,這人怎麼出爾反爾,她明明記得在她昏過去之前,這人是說要幫她殺食月妖來著。

但她還是好聲好氣道:“霽道君,你我夫妻本為一體,如今妻子有求,做丈夫的不應該有求必應嗎?”

霽明玨氣得耳朵都紅了,月見荷此人當真無恥至極,為了讓他去殺食月妖,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

見霽明玨不搭理她,她索性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搖晃著,眨著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語氣溫柔至極:“夫君~”

霽明玨忍不住頭皮發麻,她這是又想了什麼新的法子來折磨他?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力將她抓著他胳膊的手摳開,而後迅速退到她身外三步處,警惕地盯著她下一步動作。

月見荷歪了歪頭,似乎在想著霽明玨為什麼對她的投懷送抱視若無睹。

她在識海中問係統道:‘你不是說這樣有用嗎?那他怎麼不理我?’

係統:‘……’隨後下線消失。

真是冇用的東西,月見荷在心中罵道,果然凡事還得靠自己。

她收起原本和煦的笑容,又換回了一副冷漠的神情,威脅道:“食月妖你不殺也得殺!”

聽到這種張揚的語氣,霽明玨終於長舒一口氣。

這就對了,這纔是他認識的月見荷。

“所以你是同意我先前提出的交易了?”

“交易?什麼交易?”她有些茫然,不是隻有殺食月妖嗎?

霽明玨心中冷笑一聲,這人又在裝傻充愣什麼呢。

“我替你殺食月妖,你放我出青霜台。”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你我之間並不解契,對外隻說我替青霜台出麵緝拿罪妖,如何?”

不如何,一點都不如何!

月見荷的眸色一點點冷了下去,他現在說得好聽,恐怕出了青霜台便會立刻遁入茫茫天地間吧。

丟臉不說,她豈不是還白搭進去一條靈礦?

她皮笑肉不笑道:“霽道君,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青霜台呢?”

霽明玨麵色不變,果然,他就猜到會如此。

“那就換個要求,解開我的靈力。”

解開靈力嗎?

月見荷低頭想了想,以霽明玨如今的修為,應當也無法對她造成威脅,更何況青霜台外的虛空中少說佈下了數百道殺陣,憑他隻有九境的修為,強行闖出青霜台也不過是天方夜譚。

“可以。”

霽明玨伸出手,等著月見荷解開他手腕上的縛靈鎖。

但他等了許久,她仍是毫無動靜。

終於,他的耐心耗儘,忍不住出聲催促道:“你不是答應我解開縛靈鎖了嗎?”

“是啊,但你也得先殺了食月妖呀。”她微笑,“不然,我怎麼知道你解開靈力後是先逃出青霜台,還是先殺死食月妖呢?”

他的眼中閃現出不可置信:“你瘋了?那是七境修為的食月妖,你將我的靈力鎖住了九成,我如何殺的了它?”

“怎麼會呢,殺食月妖的時候,我會給你解到五成的。”說完後,她想了想,又附在他耳邊柔聲糾正道,“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七境,應該是八境的食月妖。”

霽明玨怒道:“那這就更不可能了!隻解我五成修為便讓我殺八境的食月妖,與叫我送死有何異?”

月見荷不滿:“那你想怎麼辦?”

她冇直接將他丟進黑暗牢籠中喂妖就不錯了,怎麼還蹬鼻子上臉。

“把我的全部修為解開。”霽明玨怕她不放心,又補充道,“在殺死食月妖之前,我絕不會離開青霜台。”

至於殺死食月妖之後,他可就說不準了。

月見荷有些猶豫,一方麵她確實想利用他殺食月妖,另一方麵她也的確想知道係統說的那句“他死你也死”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她又不能直接將霽明玨扔給食月妖,那樣子雲涯仙門就要找她麻煩了。

最後下定決心道:“可以。”

反正就算霽明玨逃了,她也一樣能將人抓回來。

當然,前提是他能逃得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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