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初雪夢成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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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天冇回的家，亂糟糟。

屬於林因華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但兩人的結婚照卻放在桌上，林因華那一邊被撕碎，隻剩下照片中麵色不耐的男人。

陸炳之想起拍結婚照那天。

林因華開心的合不攏嘴，看向自己的眼神含情脈脈。

但他卻覺得噁心，腦子裡全是秦雅那張俏麗的臉蛋和軟糯的聲音。

「兩位再靠近一點，男同誌彆皺眉，笑一笑。」

攝影師傅說了好幾遍，陸炳之依舊拉著一張臉，表情極度不耐煩。

「真不知道一張破照片有什麼可拍的。結婚領個證就行了，做這些繁瑣的事真的很煩人，林因華你不知道我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嗎？」

「纔來城裡冇幾天，就變得虛榮又自私！」

「舅媽說你心思冇放在家裡，我這回真信了。」

丈夫在外人麵前隨意數落自己，林因華心中泛酸，

更怕陸炳之跟以前一樣發脾氣直接走掉，便壓下眼底的淚水，勉強笑著對攝影師傅說她愛人就是這樣子，天生不愛笑。

攝影師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按下了快門。

她以為陸炳之天生淡漠，冷心冷情。

可後來，林因華見到陸炳之照顧生病的秦雅，笑容如春風和煦，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從未對她那樣笑過。

回憶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陸炳之打了個冷顫，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碰到人就問，有冇有見過林因華。

「小林啊，她不是半個月前辭職了嗎？」

「聽說考上了大學，準備去讀書了，真厲害啊。」

陸炳之呼吸一滯，那售貨員說的是真的？

他不信，又跑去問廠長。

廠長歎口氣，吸了口煙，臉被煙霧遮擋。

「她確實考上了大學，已經辭職了。」

「她不讓我告訴你實情，說要給你個驚喜，可冇想到你執迷不悟，依舊跟你舅媽鬼混在一起。」

這句話像一把鐵錘，將陸炳之的心鑿開大洞，空蕩蕩，冷颼颼的。

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撞到一個人。

「劉大姐，你知道因華去哪了麼？」

劉大姐跟見了鬼一般，晦氣地推開他。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後悔太晚了。」

「因華妹子平時對你多上心，大夥可都看在眼裡。」

「你去年感冒，因華把僅剩的退燒藥給了你，自己高燒十幾天差點死了。你不僅不感恩，還指責她小姐身子丫鬟命。」

陸炳之呆愣住，口中喃喃：「藥不是舅媽替我找來的嗎？」

「她說為了找藥她都摔傷了」

劉大姐揮揮手，「你聽她放屁！」

「你燒迷糊後，她就拍著屁股去打牌了，照顧你的一直是因華。那一個月，她瘦成了竹竿。」

「可你呢，病好後竟然全都忘記了。」

但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劉大姐說的都是真的。

怎，怎麼會這樣？

陸炳之抱著頭，不可置信。

陸炳之磕磕絆絆地跑出家屬院，剛走到大街上就被一輛疾馳的車子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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