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我的蘭花後,我給他們轉了100萬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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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接過平板,點開了第一個檔案夾。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平板螢幕上,一張張高清照片展現著花房曾經的盛景。
各色蘭花在精心調控的溫濕度下,綻放出絕美的姿態。
每一張照片下麵,都配有詳細的文字說明。
舒雅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院子,也傳到了直播間的每一個觀眾耳朵裡。
“素冠荷鼎,大理蕩山產,存世量極少,曾於2010年亞太蘭花展拍出1500萬天價。”
倪芳惠笑容僵住。
“鬼蘭,幽靈之花,需與特定真菌共生,無法人工繁殖,被《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列為一級保護植物,有市無價。”
岑煊的臉色發白。
“金色鶴頂蘭,滇南特有種,去年新加坡國際蘭花展金獎得主,市場估價不低於兩百萬……”
舒雅每念出一個名字,倪芳惠和岑煊的臉色就白一分。
院子裡的親戚們也停止了喧嘩,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直播間的彈幕,從剛纔的讚美,瞬間變成了滿屏的問號。
【???我聽到了什麼?一千五百萬?】
【這主播在念什麼啊?這不是養雞的節目嗎?】
【等等,這些花……不就是剛纔被雞踩在腳下的那些嗎?】
舒雅繼續念著。
“……以上所有蘭花,均為花房主人岑溪女士,繼承自其祖父——我國著名植物學家、蘭花培育專家岑道遠先生的畢生心血。”
唸到這裡,舒雅抬起頭,目光看向倪芳惠。
“倪女士,您剛纔說,這些都是不值錢的野草?”
倪芳惠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岑煊衝過來,想搶走平板。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都是假的!是我姐p的圖!”
他衝我吼道:“岑溪!你安的什麼心!你想毀了我們家嗎?”
舒雅身後的攝像師立刻將鏡頭對準了這戲劇性的一幕。
舒雅冇有理會岑煊的咆哮,而是對著鏡頭說:
“看來,我們今天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
“為了弄清真相,我們節目組,特意請來了一位神秘嘉賓。”
她朝著院門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讓我們歡迎——華南植物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員,國內最權威的蘭科植物專家,羅秉文教授!”
院門被推開。
一個老者在兩個助理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他看到滿院狼藉和在珍稀蘭花屍體上踱步的雞群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扶了扶眼鏡,快步走到一株被踩爛的素冠荷鼎前,顫抖著蹲下身。
“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羅教授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回頭,赤紅著雙眼看向我。
“岑溪!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嗎?這就是你繼承的你爺爺的衣缽嗎?”
倪芳惠指著羅教授大叫:
“他是誰?你們找來的托兒吧!我不認識他!”
舒雅將話筒遞到羅教授麵前。
“羅教授,請問您認識這些蘭花嗎?”
羅教授指著一地的殘花敗葉。
“認識?何止是認識!這裡麵的每一株,都是我和你爺爺岑道遠一起發現、一起培育的!”
“這株紫紋兜蘭,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從懸崖上采回來的!”
“那盆五唇蘭,是你爺爺耗費二十年心血才雜交成功的孤品!”
“它們不是冰冷的植物!它們是你爺爺的命!是整箇中國植物界的瑰寶!”
他的聲音響徹雲霄,每一個字都砸在倪芳惠和岑煊的心上。
岑煊徹底慌了,他指著我,對直播鏡頭喊:
“彆聽他們的!這都是我姐設的局!是她要害我們!”
“這些花根本不值錢!她就是嫉妒我,見不得我好!”
舒雅冇有理他,而是將話筒遞到了我的麵前,鏡頭也給了我一個特寫。
“岑溪小姐,你的家人說這些花一文不值,而羅教授說它們價值連城,是國家的瑰寶。”
“你作為花房真正的主人,對此,又怎麼看呢?”
直播間裡,上百萬觀眾都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看著鏡頭,看著我媽和我弟那兩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我的嘴角緩緩上揚。
“我怎麼看,不重要。”
我的聲音壓過了現場所有的嘈雜。
“重要的是,我爺爺的遺囑,是怎麼說的。”
我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
那是一份經過公證的遺囑,我將它對著鏡頭展開。
“這份遺囑上寫明,花房內的所有蘭花,屬於一個專項慈善信托基金,由我代為保管和培育。”
“基金的所有收益,都用於資助偏遠山區的失學女童。”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已經癱軟在地的倪芳惠和岑煊。
“而任何故意損毀基金會財產的行為……”
我吐出最後幾個字。
“需要承擔的,是刑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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