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葉像雪的季節告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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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掛斷電話,說要等一個月,小鼠實驗成功,才能為我治療。
我在心裡祝小老鼠平安變聰明。
我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夢裡,我拚命奔跑卻始終困在山裡。
我著急地喊江佑川,從前我寄宿在江家,總是被其他孩子欺負鎖在器材室。
他頭破血流地打贏一群人來救我,把哭泣的我從器材室揹出去。
“彆哭,我在呢,我總能找到你呀。”
我喊得很大聲,可他這次冇找到我。
哭醒時,江佑川和醫生站在床邊,他們說我情緒受了刺激,要住院半個月。
可出院的前一天,佑川突然急切地抓著我的手。
“楚年,不做夫妻,做兄妹我也可以一輩子照顧你的對不對!”
我點點頭,想告訴他,我很快會像小老鼠一樣健康,不再需要照顧。
可他卻開心地著急帶我回家了。
回到江家,我在飯桌上看見了陳婧。
我嚇得躲到江佑川身後,卻被他按回座位。
“楚年,你要習慣,以後可能都得和她一起生活了。”
“她懷孕了我的孩子”
我呆呆地半張著嘴,手抖著摸在了小肚子上。
“我這裡,以前也有個小寶寶的。”
被賣時我才發現懷了江佑川的孩子。
他們好生氣,拿了一根好粗的棍子,在我的肚子上來回地滾。
小寶寶變成了大攤大攤的鮮血。
江佑川忍不住地麵露嫌惡。
“行了,懷過人販子的孩子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我想說不是的,是我們的孩子,江佑川曾經幻想過好多次,我們要生個女兒,眼睛像我,鼻子像他。
可我很笨,冇有發現她來了。
陳婧卻突然給我夾了一筷子菜。
“楚年放心,我一定會學著和佑川一起照顧好你!”
她笑得好可怕。
以前每次江佑川快找到關我的地窖時被她引走。
她折回來就是這樣對我笑的。
“你的男人我就笑納了,而你一輩子待這兒吧。”
我害怕地碰倒了一個碗。
江佑川閉了閉眼睛,突然狠狠地摔碎了杯子。
“薑楚年,你在醫院裡的時候明明都答應我了!”
“婧婧也是無辜的!你現在又來這一出想乾什麼!”
江阿姨也歎了口氣。
“小年,佑川這4年都冇放棄找你,小婧也在幫著找你,他們都很累,你就彆拖累他們了!”
我無措地抱著頭蹲在地上,抖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夏婧走過來牽我:“都是我們老家那些人害的,要怪就怪我吧。”
可她湊在我耳邊小聲說話,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我的肉裡。
“楚年,張叔可想你了,我送你回去一家團聚吧。”
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我噌地站起來,想要推開她。
“壞人滾開啊!”
夏婧明明站得很穩,卻痛苦地捂著肚子。
“肚子好難受。”
一家人手忙腳亂要送她去醫院。
江佑川慌亂地推開了我,腰重重磕在桌角,我痛得半跪倒在碎瓷片上。
血一股股往外流,冇有一個人回頭看我。
保姆替我收拾了傷口。
江佑川很晚才一個人回來,他疲憊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楚年,我是很對不起你,我還是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陳婧要在家養胎,跟爸媽商量好了,你搬出去吧。”
心臟有點難過,我還是乖乖地笑了一下。
“好。”
當天晚上,我就被趕出了這棟我生活過20年的彆墅。
爸爸媽媽為救江叔叔江阿姨死在車禍裡那年。
他們接我回家,發誓會像親生孩子一樣對我。
江佑川也說要一輩子保護我。
可他們還是像爸爸媽媽一樣。
都不要我了。
可沒關係,我是大人了,我早就準備好,做了手術也是要一個人的。
我跟保姆學著獨自生活,想到江家的一切,隻有一點點難過了。
直到那天,江佑川和陳婧帶著一個男人來了,我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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