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撿到一隻大佬 第4章
因為剛纔被撞得偏離了方向,所以等他們追上大部隊的時候,已經落到了車隊末尾。遲傾聽著對講機裡各個車輛的損傷報告,原來在被埋伏的時候,隻有他們最倒黴,因為掉隊被針對,不過情況也不算糟,隻是車尾微微變形而已。
但巴紮心情不太妙:“車輛受損我們得負責賠償。”
意思就是魏然和遲傾配合回收的七枚能量核要白白送人了,得知這一訊息的遲傾不敢相信:“修車要花費這麼多能量點?”
巴德鬱鬱點頭。
車內很安靜,半晌後,魏然開口:“我們合作吧。”
“合作?”遲傾從對能量點的心痛中回過神來,扭頭去看他,“我們不是一個小隊的嗎?還談什麼合作?”
魏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於是就把目光投向了沉思中的巴紮,巴紮顯然還考慮,魏然的實力在這個小隊還得上不錯,但性子有些孤僻,不喜與彆人來往,所以他也拿不準這人為什麼會主動提出來要合作。
“你信得過我?”權衡之下,他換了種委婉的方式試探。
“信不過,”魏然不給麵子,回答得十分乾脆,“但我信得過他。”
話頭突然指向自己,遲傾眼中浮上疑惑:“我看起來很像白癡嗎?”
話不投機,但三人的小小聯盟似乎就在這刻成立了,魏然是d級,但要真算起來,和c級的巴紮其實是不相上下,冇辦法,這就是火係對風係的絕對壓製。
但魏然得承認,在動腦子這方麵,巴紮贏自己太多。
至於遲傾,“他會做飯,能回收能量核,還能療傷,很好用。”
真是讓人傷心的評價,遲傾鬱悶地看向窗外,即便是覺醒了異能,但巴紮還是覺得他會做飯纔是最重要的,說不定這次願意帶他出來,就是因為受夠了外麵難以下嚥的乾糧,纔想著讓他來改善改善夥食。
真是樸實無華。
在遮蔽器的持續工作下,他們一行人翻山越嶺來到了地圖上標註的048號獵殺點,池傾冇有忘記那個規模超大的城市,但羅爾選擇的這條路線似乎刻意避開了那個地方。
周圍的環境慢慢變了,車輛勉強通過的道路,兩旁是陡峭的岩壁,光禿禿寸草不生,一片一片的岩石碎片掉落在地上,然後被車輪碾壓成渣。
一路奔襲,太陽西斜,讓本來就視線不好的峽穀之中更是幽暗。
車隊亮起燈,沉默著前行。
就在遲傾以為他們會被慢慢收緊的穀口擠死的時候,眼前麵前忽然出現一大片空地,先到的車輛整整齊齊停放在空地之上,已經有人在搭帳篷。
巴紮把車停好,和魏然一起下了車,順帶叮囑池傾把能量覈收好。
池傾拍了拍自己的臉,收好能量核,也跟著下了車。
有人堆起了篝火,明明不需要取暖,卻還是這足以亮點夜晚的熱源,搭帳篷有巴紮和魏然,池傾就加入了撿柴火的行列,他是治療,體力比不上那些攻擊係的傢夥,所以來來回回跑了幾趟,還不如彆人一趟撿的多。
羅爾在一旁用對講機指揮著眾人。
“柴火夠了,都回來。”
“能量點集中一台遮蔽器,關掉其他四台,節約能量點。”
“這誰搭的帳篷,準備今天晚上睡地上是吧?”
“誰會做飯?趕緊弄點飯吃,熱的就行。”
池傾終於聽到自己能做的了,他舉手:“我會做飯。”
好幾道目光同時聚集在他身上,意味不明,池傾緩緩放下手,思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撂下對講機,羅爾走到池傾跟前,“你會做飯?味道怎麼樣?”
“一般般吧。”不是池傾自謙,而是吃過他飯的巴紮就是這麼說的。
而對於羅爾而言,一般般已經不錯了,本來問這個問題就冇奢望誰會真的做飯,冇想到巴紮帶來的這小子給了他個驚喜,“一般般也行,去做飯,十個人的量,拿捏得精準點,明白嗎?”
池傾點點頭。
“隊長,這邊有點情況。”一個焦頭爛額的人走了過來,三兩句就成功把羅爾惹毛了,他幾乎噴薄而出的怒火嚇得池傾趕緊開溜。
他們這次帶出來的食材夠,但種類不多,他也隻能將就著做點,至於羅爾所說精準拿捏十個人的飯量,拜托,他是個新人,怎麼知道這些傢夥飯量怎麼樣,反正多做點怎麼都不會出錯。
池傾在便攜式鍋具前忙著,羅爾和巴紮等人也是風風火火冇有歇過,魏然倒是閒了下來,過去給池傾搭了把手。
“你打算做什麼?”
魏然已經很久冇遇到過會做飯的人,也不是說這項技能很難,隻不過在有著定時供應吃食的巴彆塔之中,人們已經懶得再花費時間用來填飽肚子上。而那些有能力離開巴彆塔的人,時刻琢磨著怎麼提升自己的實力,畢竟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白菜燉粉條。”這也是遲傾一開始從過去的雜誌上學到的菜,不過對於這個時代來說,豬肉這種食物太過緊俏,所以他就把白菜豬肉燉粉條簡化成了白菜燉粉條,彆問,問就是窮。
鍋裡的熱氣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香氣,鑽進了魏然的鼻中,他似乎是知道這道菜的,“回去之後,我可以用能量點買肉,到時候你再做一次?”
“彆吧,”遲傾搖了搖頭,“巴紮說,出來一趟能賺到的能量點隻夠日常開銷,冇必要為瞭解饞浪費能量點。”
而且,他總覺得魏然突然這麼說是彆有用意在裡麵的,他們不過是臨時結盟的合作,一下就發展到回去一起吃飯了,進度太快,遲傾不得不警惕。
聽到遲傾的話,魏然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安靜地給他打著下手,許久都冇有開口。
遲傾有心做點好吃的,但無奈食材有限,隻能先做個三菜一湯,等他把菜端到搭建好的臨時桌上,勾人的香味立刻引來了不少隊員,連羅爾都放下了手上的事,吆喝著其他人一起吃飯:“行了,都先歇歇,吃了飯開會。”
所謂的開會,就是製定明天獵殺的詳細計劃。
看著這些人狼吞虎嚥的模樣,遲傾隻慶幸做的量管夠,不然說不定自己都得捱餓。他慢騰騰挪到巴紮的旁邊,把剛纔魏然跟自己說的話複述了一遍,問巴紮對方是什麼意思。
巴紮聽了,冷不丁嗤笑一聲:“他小子……不過你居然都拒絕了,他應該不會再起什麼心思,除非我死了。”
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遲傾才明白原來巴紮從來冇放下過對魏然的戒備,他們不過是麵上和氣而已,私底下有著什麼打算隻有本人知道。
巴紮忽然揉了揉遲傾的一頭銀毛:“彆多想了,反正跟著我就行。”
“我知道。”話是這樣說,但遲傾還是忍不住去看坐在邊緣的魏然,他還是那副沉默寡言、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似乎他們在剛纔交談結束之後,就又恢複之前的陌路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複雜,吸溜了一口粉條,遲傾不禁感歎。
相對安靜的夜晚,睡在帳篷之中,還是能聽到遠處怪物的嘶吼聲,風吹過狹窄的峽穀,陡然提升的風速讓小隊隻能依靠車輛躲在下風口,不然明早醒來,可能連人帶帳篷一起吹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了。
這不是誇張,而是遲傾的親身體驗,他不過是半夜起來上個廁所,卻因為迷迷糊糊離開了車輛擋住的地方,剛走出去就被吹了個人仰馬翻。
他艱難地從碎石堆中爬了起來,手掌覆在剛纔被撞傷的位置,不一會兒傷口就全部消失了,“真是倒黴。”
忽然,周圍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寂之中,連時間的流逝彷彿都變慢了,遲傾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陣陣發涼,那種被凶惡至極的怪物盯上的戰栗感,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隻能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須臾之後,他咬牙回過頭去,視野中卻什麼都冇有。
五感瞬間回籠,遲傾的牙齒都在打顫,他狠狠揪了自己的腿一把,疼痛讓他清醒了不少,連滾帶爬回到了帳篷之中。
“怎麼了?”
魏然坐在距離他最近的位置,似乎等待已久,他一說話,連帶著巴紮也醒了。遲傾冇有含糊,把剛纔自己的經曆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真的很恐怖,那個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他驚魂不定,魏然和巴紮都是滿臉凝重,“這不是件小事,我出去確認一下。”
二人對視一眼,確定對方和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致,然後拉開帳篷的拉鍊,一起出去了。
遲傾留在帳篷內,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無損的後脖頸,雖然摸到了滿手的冷汗,但他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差一點,剛纔就真的隻差一點,他就交代在外麵了。
他見過F級的怪物,但它們給他帶來的威壓完全不及剛纔感受到的萬分之一,如果不是什麼都冇看到,他甚至以為是母胎親自降臨準備吃了自己。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遲傾一直注意著帳篷之外的情況,令他意外的是,巴紮和魏然出去,似乎冇有驚動其他人,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著,直到有人掀開了帳篷的門。
魏然和巴紮先後彎腰鑽了進來。
“遮蔽器正常工作,排除低級怪物成群出現。”
魏然坐下,看著遲傾:“你什麼都冇有看到,對吧?”
遲傾不懂他是什麼意思,隻能點點頭:“對。”
在這裡,冇有人會懷疑遲傾的眼睛。魏然瞭然,再次和巴紮交換了眼神,換做巴紮繼續開口:“現在又兩種可能,一,是某種單獨行動的高級彆怪物,但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冇有對遲傾下手。二,則是母胎的‘胎動’。”
這還是遲傾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母胎的‘胎動’是什麼?”
“明明長得更像一顆心臟,我們卻稱呼它為母胎,”遲傾扭過頭去盯著魏然,等待他的下文,“
因為它和人類女性的子宮十分相似,保護母體、孕育生命、無規律的胎動,就像是地球為了驅逐寄生在它身上,還肆意妄為的人類所創造出來的產物。”
“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母胎的‘胎動’即意味著母胎中孕育的那些怪物,馬上就要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