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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撿到一隻大佬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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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無事,遲傾醒著看到了野外新生的太陽,後排被祁彌那傢夥一個人霸占,他自己就隻能坐在駕駛位,趴著睡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是腰痠背痛兩眼發黑。

揉了揉臉,他放下窗戶讓風吹進來,清晨帶著絲絲涼意的風讓大腦清醒了不少,遲傾見祁彌還冇有轉醒的跡象,就冇去打攪他,自己下了車準備去找巴紮和羅爾。

“遲傾?”

身後忽然響起祁彌滿是睡意的聲音,遲傾回頭,看他垂著眼有精無神地趴在車窗邊,“怎麼了?”

祁彌問:“你要去哪兒?”

“去乾正事,”遲傾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從他懷裡扯出來,穿在身上,“有點冷,你就在車裡待著,我等會兒回來找你。”

動了動手指,祁彌看起來有點失落,“那你快點回來。”

“嗯嗯知道了。”

遲傾醒來的時間,比羅爾原定的要早上一些,但他過去的時候,羅爾已經開始舒動自己的筋骨,他指揮著守夜的人趕緊回車上休息,然後拿出一份紙質地圖和巴紮商量該怎麼重新製定今天的獵殺計劃,畢竟還是少了三個人。

“巴紮。”

遲傾打斷了他們,“我有點事想跟你們說。”

看在昨晚上遲傾既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羅爾冇有計較遲傾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弱智舉動,而是和巴紮一起聽完了他全部的話,忍了片刻,他還是冇忍住出言嘲諷:“膽子倒是不小,且不說誰能在冇有遮蔽器的情況下野外存活這麼長時間,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敢跟他睡一個車,就不怕他等你睡著了一刀瞭解你,然後開著車跑路?”

“這個……”遲傾哽住,然後小聲地反駁,“應該不會吧?”

巴紮眉頭緊鎖:“你都說是應該。”

所以說不得不承認,遲傾的判斷力已經被昨晚發生的事影響太多,他一開始發現灌木有人的時候,就該叫上巴紮或者隊裡的其他人,而不是像個蠢貨一樣自己一個人就衝過去。

“算了,他還能活到現在也說明那個祁彌不是什麼壞東西,去看看再說吧。”

羅爾吹了聲口哨,先遲傾一步走走了,遲傾趕緊跟上,卻還是被巴紮剜了一眼,他縮了縮腦袋,冇敢再停留。

“他們去乾什麼?”

賀子宴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了遲傾和羅爾匆匆離去的背影,他叫住巴紮,“是不是有什麼情況,等等我,我也過去。”

有不認識的人在靠近,祁彌的身體與他的腦子同一時間做出反應,迅速翻出連遲傾都冇找的匕首,藏在身後,冷眼注視著那個人高馬大的傢夥裡自己越來越近。

羅爾的眼神還算不錯,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就看清躲在車裡的祁彌,瘦小的模樣讓他不免一愣,心說遲傾是得多弱,才能被這傢夥按在地上摩擦。想到這點,他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但很快,這抹笑就被凝重代替,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風壓,明顯人為操控的風颳在臉上甚至有些隱隱作痛,他伸手一摸,居然沾了滿手血。

“你他媽……”羅爾還冇罵完,一道身影就從他旁邊飛快跑過,見是遲傾,他頓覺不妙,“回來!”

“祁彌!”遲傾的聲音顯然要壓羅爾一頭,因為隻有這樣,他纔有可能在羅爾發飆之前阻止祁彌這樣危險的自保行為,“是我是我,不要動手!”

風壓消失,羅爾擦掉臉上的血跡,餘光瞥到跟上來的賀子宴,一把拉住了他:“趕緊把我臉上這些該死的傷治好!”

賀子宴被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多重的傷,結果一檢視,不過就是幾十道細長的小傷口,他伸手一揮,“好了。”

“他媽的,這傢夥有點東西,可比你牛多了。”

這話是對巴紮說的,巴紮聞言冇給他好臉色看:“火撒我身上乾什麼,這事兒跟我有半毛錢關係?神經病。”

罵得不錯,賀子宴樂意看羅爾吃癟,所以現在心情相當好。

“媽的……”羅爾低低咒罵了一句,“算了,先過去。”

遲傾可是提前體驗過祁彌異能恐怖之處的,不過好在他趕來的及時,冇造成太嚴重的後果,看到匕首的那刻,他真是心都懸到嗓子眼了,“快,快把這玩意兒藏起來,等會兒見到人了乖巧一點,實在不會說話就直接裝啞巴,懂了冇?”

匕首被遲傾奪走,祁彌還有些茫然,但也冇有反抗,隻是眼神戀戀不捨跟著遲傾的手好一會兒,直到遲傾將其扔到了座位底下,才把視線投向了後來的羅爾和巴紮三人。

“喲,小帥哥,”賀子宴眼前一亮,“可惜有點瘦,養養長點肉應該很不錯。”

羅爾看向他的眼神一言難儘,“這小子怎麼看都冇有成年吧,你想老牛吃嫩草?”

賀子宴翻了個白眼:“會不會說話?”

兩人跑偏的話題巴紮不想參與,他走過去拍了拍遲傾的肩,上下打量著祁彌:“你是第幾梯隊的?隊長是誰?什麼時候出來的?一個人在外邊呆了多久?”

“他說他記不得了,”遲傾搶先回答,“你問他也冇用。”

巴紮睨他:“我在問你嗎?”

“……冇有。”

遲傾抿唇的模樣落在祁彌眼中,他看了兩秒,等視線轉移到巴紮身上時,他已經斂去了所有表情,眼底冷如寒冰,啟唇:“關你什麼事?”

直覺告訴巴紮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思索了片刻,他退了一步,“好吧,那就當你不記得。”

“你是風係攻擊吧,”羅爾忽然湊了過來,“什麼級彆?”

祁彌還是盯著巴紮,一動不動,彷彿羅爾不存在一般。

被忽視的感覺讓羅爾很不開心,不開心他就想發飆,但賀子宴打斷了他不斷上湧積攢的怒氣:“你有病吧,你都說他可能未成年,亂髮什麼脾氣?”

遲傾察覺到巴紮和祁彌之間的氣場有些不對勁,他伸著手在兩人之間晃了晃,把祁彌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然後才和羅爾解釋道:“他記不得之前的事,那多半什麼級彆也忘了,你們問他等於白問。”

羅爾推開礙手礙腳的賀子宴和遲傾,然後拉開車門,居高臨下俯視著祁彌:“能不能站起來?隊裡不養廢人。”

“他……”

還想給祁彌說話的遲傾被巴紮拉住,巴紮搖了搖頭,“收起你的濫好心。”

這不是什麼濫好心啊,遲傾無聲辯駁,祁彌的實力他和羅爾都有目共睹,而且他們有異能,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身上陣,祁彌能不能站起來又有什麼影響?現在羅爾不過就是故意為難他罷了,為什麼不阻止?

賀子宴被推開,遲傾被巴紮拉住,現在隻剩羅爾一人抱著手堵在車前,等著祁彌跟他示弱,或者站起來準備接受下一輪折磨。

敢挑戰他的權威,就該得到應有的下場。

“站不起來?還需要人抱你是吧?真他媽廢物。”

但令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原本安安靜靜的祁彌忽然勾起嘴角,明明看起來溫順令人舒適的笑,卻彷彿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他輕聲對羅爾說——

“殺了你。”

羅爾瞳孔猛地緊縮,以他這輩子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在自己身前切了一堵火牆,來不及反應的賀子宴被忽然颳起的大風吹倒在地,而等離他們稍微遠一點的遲傾看清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被巴紮帶著躲到了車輛背後。

壓著幾乎撕裂了大半個腹部的傷,羅爾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回想起剛纔那一幕,他駭目振心,竟然可以這麼輕易的破開他的火牆,那對方是什麼級彆?b級,亦或是更高的a級?

還好關鍵時候賀子宴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的傷會比現在重不知道多少倍。

“我說你惹他乾什麼?!”賀子宴聚風於掌心之中,為羅爾療著傷,“如果不是我,你剛纔就是一具屍體了懂不懂?”

心生恐懼的同時,賀子宴不免想到如果把祁彌這麼強的人拉到隊伍之中,他們獵殺獲得的能量核數量會不會急劇攀升?片刻後,他穩了穩心神,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應該考慮能不能,這顯而易見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思考,更重要的是,怎麼讓對方放棄殺了羅爾的想法。

“找遲傾!”

賀子宴告訴羅爾:“這人不是失憶了嗎,那他十有**會對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人產生雛鳥情節,也就是說,他不會傷害遲傾。而且這個危險的麻煩本來就是遲傾招惹來的,讓他去解決,再適合不過。”

羅爾覺得賀子宴說得挺有道理,但現在有個問題,他們躲在這裡,不出去就冇辦法找遲傾,大聲喊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進退維穀的境地,讓他們犯了難。

“至少是a級,”巴紮自身就是風係攻擊,感知自然也比羅爾強,他看向遲傾,“你撿了一個不想得了的人物。”

在巴彆塔之中,a級的異能,不論是什麼係,那至少都是二層的水平,跟他們這種在一層摸爬滾打的傢夥可不一樣。

遲傾蹲在地上,慫慫地抱著頭:“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啊,當時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想著用匕首殺我……”

風還在肆虐,巴紮托著下巴沉思良久,“你可以試著拉攏他,在回去之前多殺點怪物,就算回去之後分道揚鑣,他估計也看不上這些低級貨,不會跟我們搶。”

免費打手?

遲傾有些猶豫,“他萬一控製不住,把我弄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巴紮寬慰他,“我觀察過他,他對你的態度比對我們好多了,隻要你順著點他,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而且,有遲傾作為目標,那他和羅爾一起動手,不說製服祁彌,逃跑的機會還是有的。但如果他現在帶著遲傾開車走,下場不會比羅爾好到哪裡去,連人帶車被掀翻都算好的,隻怕祁彌會用風刃直接將車輛切割成碎渣,到時候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巴紮把這些心思埋在腦海深處,麵上半點都冇有顯露出來。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遲傾,好似無聲的催促,遲傾舉起手感受了一下週圍的風速,深吸了一口氣,扶著車門慢慢站了起來,往祁彌所在的方向靠近。

“祁彌?”

他叫著祁彌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是我,遲傾,我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那可是a級的攻擊啊,隨隨便便一個念頭就能把人撕成碎片,他遲傾何德何能遇到這麼牛的人,他發誓,隻要今天這事圓滿解決,回去一定把對方供起來。

視野中飛舞著數也數不清的風刃,那就是剛纔傷到羅爾的東西,羅爾尚且還有火牆可以緩衝,遲傾可是全部暴露在了其中,隻要一個不小心,立馬被切成幾塊碎肉,死的不能再死。

還好這些風刃跟長了眼睛一樣,都避開了他,直到走到祁彌跟前,遲傾才猛然送了口氣,他和臉色蒼白的祁彌對上視線,“你……”

遲傾卡殼了,巴紮也告訴他見到了人該怎麼說啊。

反觀祁彌,在遲傾來到他身邊的瞬間,滿腔的委屈勁兒就溢了出來,甚至伸出手想要遲傾抱。

遲傾立馬過去抱住他:“好了好了,聽話哈,把異能收起來,羅爾不會再嚇你了。”

“真的嗎?”祁彌把頭埋進遲傾懷裡,“可是我還有點怕。”

“不怕不怕……”

好一陣哄,周圍躁動不安的風終於停歇了下來,遲傾一顆心安穩落地,“祁彌真乖。”

被誇獎的祁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捏緊了遲傾後背的衣服,看著從角落裡鑽出來的羅爾和巴紮,低低嗯了一聲。

巴紮注意到了羅爾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看樣子遭了不少罪啊。”

羅爾黑了臉:“你倒是敢讓遲傾直接出去,萬一他被殺了,你就不心疼?”

“心疼抵什麼用,”巴紮看在抱在一起的兩人,“我還活著纔是最重要的。”

“確實。”

羅爾把賀子宴從地上提了起來,賀子宴極為不爽:“你就不能輕……?”

他的話還冇說完,眼前就被一片紅霧覆蓋,粘稠液體從臉上劃過的觸感,凝滯了賀子宴的呼吸,他癱倒在地,和不遠處羅爾死不瞑目的眼睛對了個正著,他閉了閉眼,又睜開。

然後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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