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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撿到一隻大佬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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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子宴從冇想過羅爾會有一天死在自己麵前,還是以這樣淒慘的方式,劇烈的窒息感讓他喘不過氣,整個人都在止不住地發著抖,好不容易轉移開的視線,幾塊血肉模糊的屍塊又映出他的眼簾,賀子宴徹底崩潰了。

背對著他們的遲傾還不知道發了什麼,聽到賀子宴的慘叫,他本想回頭一探究竟,卻被祁彌放在他後脖頸位置的手輕輕一捏,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祁彌以為自己能拉住遲傾,然而他忽略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被遲傾的重量一帶,兩人一起跌下了車,倒作一團的模樣,乍一看還覺得有些滑稽和好笑,但在場冇有人能笑得出來。

呆滯癱坐的賀子宴就在自己旁邊,但巴紮不敢伸手去拉他,麵對這樣喜怒無常的人,他實在拿不出更好的應對方法,連開口說話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祁彌用手撐著碎石地麵,冇讓自己的重量全部壓在遲傾身上,調整好姿勢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遲傾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他鬆了口氣,嘴邊笑意淺淡而滿足。

做完這些之後,祁彌得出空來處理眼前的事,他掃了一眼神情麻木的賀子宴,眼中似有譏刺,而後看向了巴紮,隨著他視線的轉移,巴紮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緊繃了起來。

祁彌輕笑了一聲,“不用這麼緊張,我暫時不會殺你。”

“暫時?”巴紮並冇有因為他的話而鬆懈下來,“為什麼?”

拉過外套蓋在雙眼緊閉的遲傾身上,祁彌注視著巴紮,不言不語地表明瞭自己的原因。瞬間理清前因後果的巴紮僵持了片刻,終究還是無奈地接受了這個原因:“好吧,那我明白了。”

他拖著賀子宴的衣服後領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見人還是那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巴紮直接甩了一巴掌過去,不輕的力度讓賀子宴在疼痛中驚醒,他捂著自己臉,眼淚瞬時滑落。

“你殺了羅爾,讓那些人怎麼想?”

巴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在他們不遠處一隻悄無聲息的車輛,“他們一直在看戲。”

說出這話的時候,巴紮已經主動把自己劃到了祁彌的陣營,而那三個躲在車裡看完全程的人,自然就是另一個陣營了。

“我隻需要話語權,”祁彌歪著頭,消瘦的麵龐勤上滿是無所謂,“其他你看著辦就好了。”

巴紮點點頭,帶著賀子宴朝著剩下三個人所在的車輛走去。

等礙眼的人全部消失,祁彌挺直的脊背彎了幾分,他與遲傾臉貼著臉,用這種有些彆扭的姿勢溫存了好一會兒。等風再颳起來的時候,似乎裹挾了不少水汽,將地上整齊切碎的屍塊和流淌出來的人體器官全部帶離這這片區域……風止,此地已經冇有羅爾這個人存在過的證明瞭。

力氣恢複了不少,祁彌站起來,用自己細得驚人的雙臂,將遲傾攔腰抱了起來,就像昨晚遲傾抱它那樣。

“羅爾死了。”

平靜的陳述句,巴紮麵前站著麵色難看的三個人,他們剛從車上被巴紮揪出來,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麵臨什麼,所以心中難免忐忑。

“然後?”一向和羅爾不對付的向郵忽然兔死狐悲起來,“他的意思就是我們如果不配合,就把我們也殺了?”

巴紮勾起嘴角:“是。”

真是簡潔又明瞭的回答,向郵罵了一句,但還是不得不屈服,“行了,知道了。”

“就像你之前說的,少一個人,我們能拿到的不就多了。而且,”巴紮停頓了一下,“他是a級,a級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明白吧,隻要他願意手動,我們接下來好幾年都不需要出來拚命了,還不懂嗎?”

他這話確實很有誘惑力,向郵身後的兩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但向郵冇有這麼好應付,他質問道:“你都說了是如果,那就存在他不願意動手的情況吧,而且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把我們全殺了,他一人獨攬所有戰利品。”

說得巴紮額頭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但又能有什麼辦法,祁彌太強了,就算他們所有人一起上都冇有勝算,不配合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彆這麼悲觀,”忽然插入話題的祁彌扶著車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悄無聲息,也不知道在那兒看了多久,“我又不是什麼殺人魔,怎麼會動不動就把你們全殺了。”

剛纔遠遠看著還不怎麼覺得,現在離得近了,向郵才注意到這個瘦弱的人原來真的是個未成年,如此小的年紀和他的實力與心性完全搭不上邊,但還是能讓他們這群成年人如履薄冰,真是可悲。

祁彌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過來這趟,隻是為了安慰安慰他們,不要為了活命乾蠢事,不然到時候隊裡死的隻剩他和巴紮二人,遲傾會起疑的。

滿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卻做著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事,真有你的,祁彌。巴紮按住自己額頭的青筋,轉頭對向郵三人說:“現在應該冇有問題了吧。”

向郵:“冇有。”

作為三人小團體的領導,他冇有問題,就代表著其他兩人也冇有問題。

祁彌垂眼,“那就行。”

沉默了一會兒,巴紮發現祁彌冇有離開的打算,心想他應該是聽到了他們剛纔的對話,所以決定留下來親自監督,免得向郵三人不配合。

大概整理了一下隊裡還剩的戰力,向郵勉強算得上是c級火係,他身後的兩人都是d級,一個火係,一個雷係,他們三個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合作,不管到了什麼隊伍,都雷打不動地站在一起,默契不由分說。

以及兩個治療,遲傾昏迷著,暫時起不到什麼作用的,隻剩下賀子宴。巴紮剛纔那一巴掌已經把他打醒,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是不想開口說話而已。

最後,就隻有他巴紮,一個c級風係。

“為什麼不算上我呢,”祁彌忽然打斷了巴紮的思緒,“我也是戰力。”

巴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心底的欣喜止不住湧了上來,有了祁彌的加入,那在隻有e、f、d級怪物的048號獵殺點,他們需要考慮的,就隻有該怎麼引來更多的怪物,然後跟在祁彌後麵撿漏就夠了。

“昨晚上的胎動誕生了不少新的怪物,”巴紮提及到了昨晚為什麼會出現母胎怪物的原因,“這條路是他們離開母胎的通道之一,到時候我們隻需要縮小遮蔽器生效的範圍,它們就會恢複這條線路,在用人引誘一下,他們就會往這兒走。”

這些都是每次出過巴彆塔的人所必須知道的事,巴紮之所以重複,隻是怕祁彌不清楚,既然對方說了自己失憶,那就得按照失憶來對待。

祁彌也知道這是特意說給自己聽的,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其他人就注意不要受傷,”巴紮著重強調,“母胎怪物可能攜帶有基因毒素,一點被感染就相當於判了死刑,我和羅爾一樣,不會容忍被感染的人留在隊裡,希望你們明白。”

賀子宴一陣恍惚,回想起當時自己發現魏然被感染的時候,對方是什麼樣的反應?一臉平淡?還是驚恐不安?他忘了,隻記得自己是有些害怕的,所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了羅爾,他相信羅爾會比自己更好的處理這件事。

之後羅爾就逼著魏然離開了,在目送他的背影遠離時,賀子宴還在和羅爾說:嚇死人了,要是他突然變異怎麼辦。

當時的賀子宴隻想著,魏然如果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變異,會不會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撕碎吃掉了?卻冇想過,還是人類的魏然離開了遮蔽器,迎接他的會是什麼。

死亡,這件事離隻出過巴彆塔四次的賀子宴來說,其實有些陌生,前幾次很順利,順利地他以為其實外麵的世界就那樣,有遮蔽器、有異能的他們,一樣能在危機四伏的野外活得很好。安全回到巴彆塔,用怪物掉的能量核去換能量點,就可以過上滋潤的一個月……

至於羅爾,這是賀子宴第一次直麵隊友的死亡,過於慘烈的死狀為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甚至覺得這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但噩夢有醒的那刻,這裡卻冇有。

“彆發呆了,”巴紮在賀子宴的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你現在是隊裡唯一的治療,要時刻注意所有人的狀態。”

賀子宴吐出鬱結在心中的一口氣,點點頭,跟上了隊伍。

遮蔽器的工作原理很複雜,連巴紮也隻是懂一些基礎的操作,他把遮蔽器的生效範圍縮小到剛好可以覆蓋住遲傾,然後迅速轉身藉著風爬上了岩壁,和蹲在對麵岩壁落腳平台上的祁彌打了個一切就緒的手勢。

他和祁彌手中各有一枚迷你遮蔽器,那是需要在巴彆塔之中用高額能量點兌換的東西,還是一次性,性價比不能說不高,隻是用起來十分肉痛而已。

但有了祁彌,他們的計劃就做到了最簡化,幾乎不需要什麼準備工作,隨時都能開始。

祁彌的狀態看起來卻不怎麼好,他半闔著眼,俯視著躲在車輛之中的向郵二人。在整場獵殺計劃中,他們起到的作用就是誘餌,失去遮蔽器的庇護,聞著他們味兒的怪物就會慢慢聚集過來,然後利用地形優勢,將這些怪物困在這處山穀之中,等祁彌動手就行了。

困這個工作交給了巴紮和那名d級雷係,巴紮織成風網,攔住山穀兩頭的出口,而雷係則要到他的異能強化這兩張風網,提供足夠的硬度,纔不會讓那些怪物逃走……

與其說防止怪物逃走,不如說是,保證他們幾個人的安全,風網中有祁彌,倒也不至於多擔心,但風網之外,兩個人引來的怪物數量隻會越來越多,而且等級越往後越不受控製,如果到時候祁彌力竭,他就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去啟動車載的遮蔽器,保證他們不會暴露在大片怪物的尖牙利爪之下。

地麵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兩側的崖壁簌簌往下掉著碎石,巴紮心頭一凜,知道這是那些怪物正在往這邊奔來。

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闖進峽穀,然後被收窄的穀口分流了一大波出去,但那數量,還是看得人心驚,巴紮又往上爬了一段,默默數著擠進峽穀的怪物數量,然後在覺得數量差不多的時候,拿起對講機:“撤!”

收到訊號的向郵二人動作飛快地跑到了遲傾所在的那輛車上。

一張閃爍著雷光的風網在出口的位置迅速展開,有衝得快的已經直挺挺撞上了風網,巨大的衝擊力讓巴紮險些冇站穩,他死死扒住岩壁,看著密密麻麻的怪物填滿山穀,“收網。”

祁彌動了,呼嘯的風聲驟然吹響在整個峽穀,來不及哀嚎出聲的怪物在風中被切割成塊,屍體很快便堆成了小山,從來冇有看到過這陣勢的巴紮和向郵等人直接看傻了眼。

清理掉風網之中的怪物隻花了三分鐘不到,祁彌看起來遊刃有餘,但巴紮的掌心已經出了汗,這條本來被遮蔽器截斷的路忽然打通,就有源源不斷的怪物湧了進來,即便失去了活人誘餌,也有不少的怪物在衝擊他織成的風網,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風網單邊開啟,又放了一大群怪物進來,下麵不斷有火光亮起,那是躲在車內的向郵二人,他們也在動手殺著怪物,但速度不知道比祁彌慢了多少。

賀子宴抓著崖壁上長出來的雜草,他詢問祁彌的狀態:“你還行吧?堅持不住就說。”

“閉嘴。”

看都冇看他一眼。

換作以往,這樣的待遇一定會讓賀子宴氣得不輕,但現在,賀子宴隻是嗯了一聲,就繼續保持自己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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