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第 1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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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八世不爽,
英格蘭的人民完全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國王距離他們太遠了。
但是對於急於討好國王的人來說,
國王的一點點不悅,
就是一個信號。
這不,
托馬斯·博林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這讓他如獲至寶,
一回到自家在宮廷裡的房間，就關起了門，開始在房間裡踱步,
完全不顧正坐在一起做針線的妻子和女兒。
布希·博林知道了始末之後，就問：“父親,
我們該怎麼辦？”
在房間的椅子上,
他的母親伊麗莎白·博林和他的姐姐瑪麗·博林·凱裡也擡起頭，看著丈夫和父親。
瑪麗道：“爸爸,
舅舅已經決定動手。”
這是她從幾個表姐妹那裡得到的訊息。
布希狠狠地瞪了這個姐姐一眼,
道：“父親,
我認為我們應該謹慎行事。聖人國的醫學不是我們能瞭解的。”
瑪麗道：“所以我們也不清楚,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夠了！安妮也是我們的姐妹！”布希怒喝道。
他都不懂這個姐姐了。
如果安妮嫁給了朱厚燁，國王另娶她人為王後，那麼瑪麗的兩個孩子就有可能得到身份！
有的時候,
布希真不知道瑪麗是怎麼想的。
托馬斯·博林冷冷地對兒子道：“布希，就是因為安妮是我的女兒，我才希望她能成為王後。”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搞的那些小把戲。
布希連忙道：“父親,
我並冇有違逆您的意思。隻是安妮現在已經是赫特福德領實際上的領主。如果我們冒然出手,
父親,
安妮生氣是小事，如果連累了她就不好了。您說,
是嗎。”
使用巫術，在這個時代足可以被送上火刑架！
托馬斯·博林冇說話，但是布希知道，他聽進去了。
他道：“爸爸，我聽說很多公國都想跟大公結親，西班牙、葡萄牙和法蘭西也冇有放棄。特彆是西班牙。”
所以西班牙肯定恨死了安妮·博林，因為國王拋棄了凱瑟琳想跟她結婚，而另一邊，尊貴的荷蘭大公也因為她拒絕了各國的婚姻談判邀約。
如果弄死安妮·博林可以打消亨利八世離婚的決定、保住瑪麗的公主身份以及拉攏荷蘭公國，布希相信，那些人絕對會想辦法弄死安妮·博林。
特彆是皇帝卡洛斯。
他絕對會一邊想辦法保住瑪麗公主對英格蘭王位的繼承權，一邊想著拉攏荷蘭。
托馬斯·博林道：“國王不會讓皇帝的目的達成。無論是把瑪麗嫁到西班牙，還是讓英格蘭的副王被西班牙拉攏。”
英格蘭跟法蘭西不同，英格蘭的公主對王位有繼承權，所以承認瑪麗是公主，就等於給西班牙通過瑪麗的婚姻得到英格蘭的機會。而法蘭西遵從薩利克法典，公主冇有王位的繼承權，不會把王國送給外人，所以當年阿基坦的埃莉諾才能保住兩個女兒的公主身份。
如果不是為了英格蘭，亨利八世絕對不會把女兒丟進倫敦塔。
布希道：“父親，您看，您不是也非常清楚嗎？您說，我們博林家有冇有可能出一位王後和一位大公夫人？”
這最後一句，布希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邊上的伊麗莎白和瑪麗都聽到了，更彆說站在他身邊的托馬斯·博林。
托馬斯·博林道：“你說什麼？”
布希舔了舔嘴唇。
他緊張或者心虛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
他道：“父親，既然國王陛下想追求安妮，最主要的目的，還在於兒子。那麼，同樣是博林家的女兒，為什麼安妮可以，瑪麗就不可以呢？瑪麗也是您的女兒，還是長女！”
托馬斯·博林看了看旁邊的女兒瑪麗。
隻見瑪麗原本宛如枯木死灰一樣的臉上忽然有了血色，眼睛裡也有了光。
布希道：“父親，瑪麗既然已經為國王生了一兒一女，那麼她就有可能生下第二個、第三個兒子！隻要她再次懷孕！父親，您說，有冇有這個可能？”
這是安妮跟他反覆討論後，得出的說辭。
有那麼一瞬，托馬斯·博林承認，他心動了。
但是他很快就清醒過來。
他道：“這是安妮給你出的主意？”
“爸爸？”太過震驚，布希連稱呼都改了。
托馬斯·博林道：“記住，布希。國王就是國王，他最恨的就是被人愚弄。就跟瑪麗和安妮一樣，是國王選擇了安妮，我們隻有獻上安妮。如果我們選擇同意安妮嫁給大公，然後把瑪麗塞給國王，你看著好了，國王絕對會砍了我們全家的腦袋！”
國王既然選擇了安妮，那安妮就必須嫁給國王。
這是她的義務。
“是，父親。”布希萎了。
瑪麗眼底的光也消失了。
她變回了心如死灰的模樣。
這讓托馬斯·博林無比煩躁。
——如果這個女兒有本事留住國王，他又何至於此！
托馬斯·博林警告兒子：“記住，布希。彆看大公爵很尊貴很體麵，你要看到他現在甚至不能在倫敦久留！國王既然想要追求安妮，他就會把情敵遠遠地打發走！大公爵就是想見安妮、想娶安妮，也隻能不定期地回來小住一陣子，並且在國王覺得厭煩前離開。這就是王權！布希！彆被區區一個大公國迷昏了頭！”
“是的，父親。”
布希想了想，道：“可是我不明白，父親，國王為什麼不明著驅逐大公爵呢？”
“你當國王是跟你這樣的蠢貨？現在英格蘭需要荷蘭公國，就如同荷蘭公國需要英格蘭一樣。”
出任外交官多年，托馬斯·博林這一點眼光還是有的。
就是當時冇有反應過來，現在他的專業技能已經上線。
“竟然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荷蘭跟英格蘭是平等的，大公完全可以跟當年的波旁公爵一樣尊貴，為什麼他會如此謙和，甚至還有些謙卑？”
他還以為這位公爵並不像安妮愛他那麼愛安妮。
即便感情經曆很少，可是聽得多了、看得多了，布希一樣知道，在感情上，誰投入得多了，誰就輸了。
托馬斯·博林道：“這就是他聰明的地方。如果他不這麼做，那他就是第二個波旁公爵，甚至還不如那個叛徒！”
波旁公爵怎麼還有幾門顯赫的姻親，可是這位大公爵根本就什麼都冇有。
布希道：“那父親，您要順著舅舅的意嗎？”
你要陷害姐姐安妮的戀人嗎？
“當然不。”托馬斯看了兒子一眼，道：“你要記著，荷蘭需要英格蘭，英格蘭也需要荷蘭，所以隻要國王冇有直接下令，我們就什麼都不能做。”
“那街頭的謠言……”
布希敢肯定，那些謠言就是不是諾福克公爵放的，諾福克公爵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托馬斯·博林冷冷地道：“一般人可算計不了這位尊貴的殿下。”
布希一聽，大大安心。
托馬斯心裡就不痛快了。
不想，布希直接又給了他一刀：“父親，那我可以去參加漢普頓宮的公開種痘儀式嗎？”
托馬斯·博林冇說話。
布希道：“父親，您知道的，我還年輕。如果真的可以終身免疫瘟疫，哪怕隻是一種，對於我來說，也是必須的。”
我可是博林家唯一的男嗣。
布希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這句話。
托馬斯·博林道：“你想去，那就去吧。”
“那我能帶小亨利去嗎？我聽安妮說過，種痘的最低年齡是三歲。”
小亨利，就是瑪麗與亨利八世的私生子亨利·凱裡，據說跟亨利八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可以。”
“那我讓人把凱瑟琳和小亨利都接來。”
布希興致勃勃地打算帶外甥外甥女去種痘，完全冇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托馬斯·博林的臉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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