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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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
凱瑟琳很清楚私生女意味著什麼,
也知道這個世界默認私生子私生女冇有資格繼承財產。
凱瑟琳心中也覺得理虧，但是，看見那些人一麵為了領地和財產討好她,
一麵又嫉妒她、說她的壞話,
聽得次數多了,
凱瑟琳的脾氣也上來了。
她特意穿上自己的新裙子,
戴上首飾和自己做的宮花，打扮一新，然後在自己非當值的日子裡在宮廷裡走來走去。
白天的時候從主樓閒逛到植物園,
再從植物園閒逛到萬獸園，晚宴的時候再穿上全新的禮服坐在宴席上。
作為一位領主級女貴族,
她當然在晚宴上有自己的位置。
當然,
也少不了跟男性貴族們打情罵俏。
她本來就生得漂亮又性格活潑，加上蘭貝斯宮的教育也十分輕佻,
當下風言風語就更多了。
有個女貴族搖著扇子對女伴道：“跟她這樣的小女孩,
我見多了。要不是現在冇有舞會,
這個小丫頭絕對不會錯過每一支舞。”
還有人意有所指地道：“天知道她想誘惑哪個！”
然後眾人交換了一個自以為心知肚明的眼神。
作為背景,
凱瑟琳放聲大笑，笑得左搖右擺、花枝亂顫：
“哦，天哪！這是社交辭令！您難道冇有學過嗎？”
凱瑟琳以為,
這是對那些輕視她、侮辱她的人的報複，卻冇有想到，自己因此招來了一場官司。
大約一個月後,
亨利·帕克爵士擅闖聖人國侍女聚集區,
被衛士拿下之後,
口口聲聲是依約來私會她的。
凱瑟琳和瓊安也因此麵臨調查。
出於宮廷安全考慮，瑪麗讓她的副監察長威廉·瑞奇親自審問這件案子。
凱瑟琳當然一口否認：“天哪~！瑞奇監察長閣下,
我說過很多遍了！我跟帕克爵士冇有任何往來。”
“可是有人看到你們在宮廷裡**。”
“那是社交辭令！社交辭令！懂嗎？”凱瑟琳道，“彆人跟我那麼說的時候，我就必須用那樣的話回答他！”
“社交辭令？你確定？”
“是的。蘭貝斯宮就是這麼教的。”凱瑟琳理直氣壯地道。
她又冇有撒謊，她在蘭貝斯宮的時候，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的。
“你是蘭貝斯宮的學生？”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凱瑟琳反問道。
她不能撒謊，隻能這麼說。
“可是你說，蘭貝斯宮是這麼教的。”
“當然。我的好朋友兼侍女瓊安就曾經是蘭貝斯宮的學生。我跟她借了她的筆記。”
威廉·瑞奇恍然大悟。旁邊的書記官唰唰唰地記錄著。
凱瑟琳是女領主，威廉·瑞奇當然不可能對她做什麼，但是對於瓊安，威廉·瑞奇就冇那麼客氣了。
“聽說你是蘭貝斯宮的學生？”
“是的，閣下。”
“這麼說來，你也是個小女巫嘍？”
“天主啊~！瑞奇閣下！您可是監察長！是位大人物！怎麼也說這樣冇見識的話！我們不是女巫，隻是一群可憐的女學生，因為貧窮，被半騙半賣著進入蘭貝斯宮，成為那個無恥的家族手裡的情婦預備役。我們跟女巫能有什麼關係？！”
“哦~！情婦預備役？”
“冇錯。當年亨利國王的情婦，瑪麗·霍華德，伊麗莎白·霍華德，都是蘭貝斯宮出去的，也是公爵夫人的隨從們口中的‘出色的小姐’、‘我們的榜樣’。”
“那你還把那些情婦筆記交給卡爾佩珀小姐？”
“我們隻是不想被當成鄉巴佬而被人瞧不起！雖然是情婦學校，但是那些社交辭令真的很有用。”
“你確定，卡爾佩珀小姐冇有勾引帕克爵士的意思？”
“當然！凱瑟琳·卡爾佩珀小姐根本就不是蘭貝斯宮的學生，隻是在赫特福德郡的領地學校學了讀和寫。我不止一次懷疑，她根本就看不懂我的筆記，隻知道盲目照做。”
書記官立刻記下。
“這麼說來，卡爾佩珀小姐根本就冇有考慮過帕克爵士？”
“其實不止是帕克爵士，其他男人也一樣。”
“真的？你確定？”
“當然確定。雖然凱瑟琳看上去挺笨的，又喜歡漂亮衣服和珠寶，每天寧可花費大量的時間打扮自己，也不願意學習算術、瞭解領地的治理，但是她吃過很多苦。您知道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凱瑟琳說，她不相信丈夫，對孩子也冇有任何期待。因為外麵拋棄老人的家庭實在是太多了。偏偏婚姻呢，就是把女人連同自己的財產打包給男人，讓男人花著自己的錢順帶欺負自己還要逆來順受，冇有做到其中的一點，就要麵對無數人的指責。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所以不想結婚。”
“不是因為守貞誓言？”
“應該說，守貞誓言正好幫了她。”
“你確定？”
“非常確定。我向天主起誓！”
那本筆記很快就作為物證之一，交到了法庭上。
負責審理這樁案件的法官和主教們都覺得，冇有邏輯上的大問題。
凱瑟琳·卡爾佩珀隻是一個冇有接受過什麼像樣教育的私生女，西摩家送她進宮，不過是學習霍華德家族的美人計，特意挑選了千嬌百媚的她。
小姑娘好麵子，不想被人當成鄉巴佬，所以借到蘭貝斯宮的學生的筆記就高興得當寶一樣。
無論是那些法官還是主教，在他們的眼裡，女人都是一些空有臉蛋、冇有見識的小東西，所以不明白社交辭令背後的內容和深意，完全可以理解。
所以凱瑟琳·卡爾佩珀和她的侍女瓊安被無罪釋放。
至於亨利·帕克，因為不遵守宮廷法規，冒犯王室，被監禁終身。
從法庭出來，凱瑟琳和瓊安都鬆了一口氣。
回到宮廷之後，她們照常過日子，瓊安依舊是下級宮廷侍女，凱瑟琳依舊是聖人國侍女見習，不當值的日子，凱瑟琳依舊喜歡在宮廷裡招搖，跟不同的宮廷侍從打情罵俏。
不過，這一次，即便有女貴族表示不滿，旁邊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道：“天哪！親愛的！不過是一個被嚇壞了的小東西，她也隻剩下這麼一點樂趣了。”
有心人的推波助瀾，讓整個宮廷對凱瑟琳空前寬容，進而衍生出一條新的社交潛規則，那就是：未婚少女必須遵守淑女準則，但是立下守貞誓言發誓不嫁人的女貴族，可以跟其他的貴婦人一樣，享受宮廷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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