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468章 抗疫專題會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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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專題會議(三)
消毒水援助計劃,
脫胎於朱厚燁穿越前某超級大國的糧食援助計劃。在朱厚燁出生之前,這個超級大國就利用這個糧食援助計劃摧毀了一個又一個國家的農業生產,讓這些國家成為它的附庸。
具體的做法就是:假如某國每年有一億噸糧食的缺口,
超級大國就跟該國簽訂糧食援助計劃。其中有一個陷阱,
那就是運費。也就是因為運費,
由超級大國運抵該國的糧食,
絕對不可能隻有一億噸,而是兩億噸起跳。這些糧食會在受援助國以市場價銷售。對於民眾而言,他們並冇有買到低價糧食,
可是對於中間商而言,超級大國的糧食進價幾乎是本國的一半,
他們有錢賺,
所以他們全部銷售超級大國的糧食,直接斷了本國農民的生路。因為按照援助條款,
該援助計劃持續幾十年,
受援助國的必要農產品就幾十年如一日地賣不出去,
農民收入無法得到保證,
有的國家甚至隻能去種植大·麻、罌·粟等植物,最終導致自己整個國家落入深淵、萬劫不複。
而銷售這些糧食換來的金錢,當然不可能直接運回超級大國,
那就不是援助了,會被受援助國到國際法庭上告傾銷。按照超級大國跟受援助國的合約,這筆錢會用於受援助國的基礎建設。
但是!
基礎建設的很多材料乃至工具,
因為技術壟斷的關係,
都隻能跟該超級大國購買。就這樣,
這些援助的款項,通過無數的貿易合同,
又流回了超級大國。
這就是該超級大國臭名昭著的糧食援助計劃。誰被援助,誰的農業就會遭遇毀滅性的打擊。
國無農則不穩。
農業遭遇毀滅性打擊,國家安定自然就成了空。
朱厚燁的消毒水就源於此。他的計劃惡毒與否,尚且不論,畢竟他也冇有試圖毀滅或者打壓英格蘭的農業和畜牧業。可是在瑪麗和在場其他人的眼裡,朱厚燁的行為簡直就是聖人在世!
朱厚燁幾乎是無償地提供消毒水,因為這些消毒水會以受援助城市和地區的市場價銷售。換而言之,消毒水將不再受一加侖一銀幣的價格限製,就是當地城市堅持他們的市場價,一百加侖一個銀幣,也是符合這項援助計劃的定價條款。而且無論是王室領地還是貴族領地,隻需要支付運費就獲得消毒水——隻要這些消毒水還冇有失效。
而這些消毒水最終銷售的款項,也不是直接交給朱厚燁或者他的詹事府麾下的工坊,因為消毒水拉出工坊的時候,是分文不取的。這些消毒水的最終銷售款項會被用於當地的基礎建設,比方說,行宮附近正在修建的軌道馬路。
而軌道馬路的好處就是,眼下能方便消毒水的運輸,日後能承擔起各種貨物的往來。
十六世紀的歐羅巴各國還冇有徹底擺脫愚昧的中世紀的陰霾,但是商業的好處,經曆過亨利七世時代的英格蘭還是知道的。畢竟亨利七世是一位出色的商人國王。
查爾斯·布蘭登想來想去,都冇有想到朱厚燁能得到的好處在哪裡。
他遲疑了半天才道:“國王陛下的意思,是希望各地都能儘快使用上消毒水?”
現在遠東的醫者冇有足夠的草藥,藥物防治瘟疫幾乎不可能。唯一能用得上的兩樣,消毒水就是大頭。
除了對軌道馬路進度的不滿,希望英格蘭各地都能用上消毒水、儘快讓瘟疫褪去之外,查爾斯找不到其他解釋。
朱厚燁道:“是的。從各地蒐集來的資訊表明,消毒水,加上定期沐浴,是目前應對本次瘟疫最有效的辦法。”
如果消毒水再藏著掖著,朱厚燁擔心,有心人會把消毒水稱呼為惡魔之水。就跟當年,歐羅巴瘟疫橫行,羅馬教廷就宣稱不洗澡纔是對的,順便把瘟疫橫行的罪過推給講究衛生、做生意又不給對手餘地的猶太人。結果猶太人就倒了大黴,被喊打喊殺了幾百年不說,甚至差一點被種族滅絕。
朱厚燁不希望大明人成為猶太人第二。所以出讓消毒水的利益是必須。
朱厚燁道:“當然。鑒於荷蘭和赫特福德郡的消毒水生產能力,目前隻能優先保證王室直屬領地。而且我希望,這些各地都能放棄這些軌道馬路的稅收和其他形式的關卡費用。當然,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獲得這些軌道馬路的所有權。”
聽到朱厚燁這麼說,在場的貴族們都鬆了一口氣。
不是要他們馬上做決定就行。
不是免費的就行。
隻要跟猶太人打過交道就會知道,免費的,纔是最貴的。朱厚燁有所求,他們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朱厚燁又對瑪麗道:“瑪麗,你可以先跟大臣們討論一下。我先迴避。”
“可是為什麼?”
瑪麗無法理解:
你為什麼要離開?
你是我的丈夫!
你不是應該留下為我參考的嗎?
朱厚燁道:“瑪麗,這是公事。在英格蘭、威爾士、愛爾蘭和南尼德蘭,你是女王,而我除了配偶國王之外,還是赫特福德郡的領主,我們的立場是對立的。即便我們是夫婦,也需要注意界限。荷蘭的大臣們,我也留給你,你可以向他們谘詢。”
說完,朱厚燁徑直離開了房間。
眾人目瞪口呆。
看著半天都回不了神甚至想追上去的瑪麗,托馬斯·克倫威爾隻能道:“陛下,請問,今天的議題要擱置嗎?”
瑪麗這才怏怏地重新落座。
理智上,她很理解朱厚燁的做法,感情上,她無法接受。可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她不做改變,那麼今天是第一次,但是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瑪麗道:“抱歉,克倫威爾,我現在很亂。”
克倫威爾道:“陛下,您無需擔心太多,您隻需要判斷我們的話說的有冇有道理,冇有道理就否決,如果有道理,那就根據王國的需要進行取捨就行。”
“取捨?”
“是的。我想,現在在座的諸位閣下心中最關心的,就是國王陛下提到的有軌馬路的所有權問題。”
瑪麗道:“有什麼問題?盧米埃退讓了那麼多!就是把馬路所有權給了他又有什麼關係?!以盧米埃的性格,他並不會設立諸多的關卡,相反,他隻會采取一稅製,而且還會每年花費大量的金錢維護馬路。”
克倫威爾隻得小聲提醒道:“陛下,這個時候,您隻需要聽臣下們的意見就可以了。”
這一次,不止是英格蘭方麵,就連荷蘭也知道瑪麗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瑪麗的脾氣很暴躁,也很有主見。但是,她接受的教育就是淑女教育。所以她看似有主見,但是在處理政務的時候,總是把自己放在女性和妻子的角色上,她會主動提意見,而不是聽取各方意見,然後做決策。
這跟人們對妻子的要求是一致的:妻子是家庭的重要成員,所以她有義務向丈夫提出建議,但一家之主始終是丈夫,妻子隻有建議,不能做決定。
但是實權女王,必須是決策者。
宣徽府的主官陳英想了想,道:“女王陛下,不如這樣,就由英格蘭方麵提出問題,由荷蘭提出方案。當然,荷蘭的方案肯定更適合荷蘭和南尼德蘭,所以由英格蘭的大臣來提出不同的意見。我們會當眾分析利弊,尋找解決之道。您隻需要旁聽,判斷我們三方是否符合邏輯,是否符合法律法規,以及提案是否具有可操作性。您看這樣,可以嗎?”
瑪麗當然冇有反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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