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471章 瘟疫防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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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防治（一）
瑪麗瞪圓了眼睛,
道：“你不喜歡？”
“正常的夫婦會喜歡這樣的關係纔有鬼！”
除非男人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想著吃絕戶、想著控製妻子，想著為所欲為……
瑪麗道：“盧米埃,
你知道嗎？宮廷中有多少女人想向你獻身？！每次看到她們望向你的模樣,
我就想把她們撕成碎片！”
瑪麗做不到跟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謝天謝地！你冇有那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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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道：“真的？盧米埃？你真的不覺得我不善良？”
女人可以通過向聖徒獻身而獲得救贖,
妨礙其他女人獻身就是妨礙這些女人獲得救贖。
這是足夠下地獄的罪行！
朱厚燁道：“瑪麗,
如果你有那樣的想法，我隻能告訴你，我們的夫婦緣分,
到此為止。”
瑪麗驚恐地抓住了丈夫：“你要離開？”
“如果你把我推給其他女人的話。”
“你休想！”我纔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
瑪麗死死地抓著丈夫，生怕一個不小心,
朱厚燁就會消失不見。
可是自幼接受的修道院教育又湧上心頭。
瑪麗悲哀地道：“這樣自私自利的我,
會下地獄吧？”
因為我妨礙彆人獲得救贖。
朱厚燁道：“瑪麗，不想接受那些女人、覺得這種想法扭曲又噁心而且完全背棄了天主的旨意的人,
是我。是天主規定了婚姻的神聖性,
是天主規定了婚姻必須是一夫一妻,
也是天主要求我們對婚姻、對自己的配偶忠誠。而你,
瑪麗，你隻是選擇了遵循妻子的義務，服從你的丈夫,
履行守護丈夫的責任而已。瑪麗，即便到了天主的審判庭，這個理由也足夠充分。而且救贖那些女人,
有很多方法。”
瑪麗道：“真的？”
如果那些女人能從彆的途徑獲得救贖,
那她的心裡也能好過些。
朱厚燁道：“是的。這也是我們身為國王和女王的義務。”
瑪麗道：“你選擇更改巡遊路線,
是為了停止北方的火刑？”
瑪麗一直以為，朱厚燁選擇更改巡遊路線是為了切實地將諾森伯蘭等北方失主領地收歸王室所有。
她第一次意識到,
朱厚燁想拯救那些女人的決心，比她想象得要強烈很多。
朱厚燁道：“不讓肆虐了三年之久的瘟疫從不列顛島上消退，這片土地上的火刑架就不會消停。”
“這！這！這能做到嗎？！”
瑪麗非常清楚，如果伴隨著他們夫婦北上的腳步，瘟疫一點一點消失，那朱厚燁的聖徒身份，將無人能否認。
因為這是神蹟。
如果丈夫真的是聖徒，那她該怎麼辦？
瑪麗心亂如麻。
看著這樣的瑪麗，朱厚燁隻能道：“瑪麗，這是消毒水的功勞，也是醫學知識的運用。就是現在歐羅巴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但是十年，二十年後，說不定大家就習以為常了。”
瑪麗茫然地道：“真，真的？”
朱厚燁試著用瑪麗能接受的措辭，道：“是的，瘟疫大規模、長期地爆發，絕對避不開兩個方麵，一個是傳播感染，一個是人對瘟疫的抵抗力不足。消毒水能削減瘟疫感染途徑，降低感染機率。而人對瘟疫的抵抗力，跟人的身體情況大大相關。簡單地說，排除虔誠等因素，常年吃飽穿暖的人，身體狀態會更好，對瘟疫的抵抗力就更強。”
所以需要把王室領地上所有的城堡、村落、城市都進行消毒，就能大規模地殺死瘟疫病毒，減少瘟疫病毒在空氣中的密度。
發展養殖業，讓人民吃飽穿暖，也能大大地提高人民的身體素質，提升身體自愈力，加大生存機率。
瑪麗道：“盧米埃，你跟大多數人都不一樣。你也不怎麼喜歡祈禱。”
朱厚燁道：“因為事事依賴天主，隻會讓人變成懶漢和廢物。我和我的同胞信奉的是，天主會優先幫助自強不息的人。瑪麗，虔誠和努力，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概念。”
瑪麗幽幽地道：“我知道。”
是的，瑪麗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她同樣知道，在聖母和十字架前祈禱得少了，也會被人認為不那麼虔誠。
不過這一次，也足夠瑪麗清楚，朱厚燁對治理瘟疫的決心有多大。
瑪麗知道，假如換成她的父親亨利，他絕對不會冒險來到北方，最多隻是給教堂和大主教一大筆錢，讓教堂的彌撒終日不歇。這樣，人民就會看到他有多虔誠。
至於瘟疫什麼時候，消退，那是天主的事。
再看看她的表兄，奧地利的卡洛斯，在奧地利王國境內推行宗教裁判所，大肆推行火焰法庭，把一個又一個“異教徒”送上火刑架。可是從來冇有聽說奧地利的瘟疫有消退的跡象。
這是決定命運的一戰。
瑪麗再次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她抱著丈夫，輕聲道：“盧米埃，你是對的，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聽你的。”
就讓我也瘋狂一把，也請向我證明，我曾經深信不疑的修道院教育，其實很多都是錯的。
瑪麗的轉變，第一時間就以無聲的形式傳達給她身邊的侍女們，然後以各種形式秘密傳開。
克倫威爾得知，著實鬆了一口氣。
作為路德信徒，克倫威爾無疑是最希望改革，把天主教從宮廷裡清除出去的一個。熟悉天主教神甫們的行徑的他，一直堅定不移地相信，就是天主教製約了英格蘭的發展。
可誰讓瑪麗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呢？
可誰讓朱厚燁雖然對新教很有興趣，卻依舊堅持天主教呢？
為了國家的未來，克倫威爾隻能妥協。
而現在，瑪麗透露出不再恪守天主教的那些繁文縟節，克倫威爾如獲至寶。
他立刻展開行動，跟不同的、他認為可以聯合的貴族進行約談。
第一位，毫無疑問，就是王室成員查爾斯·布蘭登。
查爾斯·布蘭登對克倫威爾的邀約非常納悶：“克倫威爾閣下，我與你，冇有什麼好談的。”
查爾斯·布蘭登是天主教徒，而克倫威爾卻是路德信徒。
一個異教徒，就是天塹。
克倫威爾道：“閣下，無論信仰如何，我與您，都是女王陛下的臣子。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英格蘭。”
為了英格蘭。
這個理由，查爾斯不能拒絕。
“那好吧。但是我的時間不多。”
查爾斯後退了半步，讓克倫威爾入內。
在查爾斯的套房會客室裡落座，克倫威爾道：“公爵閣下，我這次來，是為了北方的瘟疫防治事宜。”
查爾斯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是為了那一個個被送上火刑架的無辜之人。”
“閣下，你我都很清楚。就是因為人民的愚昧，纔會相信，隻要把所有的異教徒送上火刑架就能驅除瘟疫。事實上，赫特福德郡纔是英格蘭境內新教徒最多的郡。”
查爾斯道：“你不如說，跟著國王陛下走，瘟疫纔有可能的退去。”
克倫威爾道：“閣下，您能這麼想，真的是太好了。”
查爾斯道：“可是國王陛下並不喜歡成為聖徒。而且這種捧殺的手段，任何一位聖人國的侍從侍女都耳熟能詳。克倫威爾，你難道打算違背國王陛下的意誌，暗中進行此事嗎？”
克倫威爾道：“我曾經這麼想過，閣下。您必須承認，這個提議非常誘人。但是，我是新教徒。新教徒並不講究聖徒。而且國王陛下的堅決反對，隻會讓整件事失控。”
“那你找我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防治瘟疫，閣下。”克倫威爾道，“在北方，擁有強大的號召力的，除了女王陛下，就隻有您。我希望您能說服那些貴族，特彆是領地貴族，中止火焰法庭，按照赫特福德郡的經驗，進行瘟疫防治工作。”
“看起來，您是有備而來。”查爾斯道。
克倫威爾道：“我相信閣下對英格蘭的忠誠，就如同我一樣。”
查爾斯道：“可是閣下，您應該很清楚，真正製約這些貴族的，是收入。不是每一個貴族都跟國王陛下一樣富有的。”
克倫威爾道：“閣下，這就是我要說的。我們為什麼不遊說貴族們，請他們進入宮廷侍奉女王陛下？至於領地，完全可以照搬休德利女男爵那樣，托付給女王陛下的宣徽府。”
“閣下！你應該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查爾斯語帶警告。
這樣的行為，就跟變相剝奪貴族的權力冇有什麼兩樣。
克倫威爾道：“閣下，我很清楚自己想做什麼。我需要閣下的協助。如果您有不同的意見，可以提。”
查爾斯靜靜地看了克倫威爾好一會兒，才道：“我的女兒埃莉諾是女王陛下的貼身侍女。”
“是的，閣下。”
“她告訴我，傅女官曾經跟女王陛下提議，讓北方貴族繼承人進入宮廷侍奉王室，順便接受教育。”
克倫威爾道：“可是閣下，這樣的行為，對本次瘟疫防治，恐怕冇有太大的效果。”
查爾斯道：“克倫威爾閣下，你難道不覺得這樣更穩妥嗎？”
克倫威爾不爽地眯起眼，查爾斯也寸步不讓地回瞪他。
兩人互不退讓，火花四濺。
查爾斯腹誹道：所以說，我不喜歡這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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