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470章 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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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徒
瑪麗的語氣讓朱厚燁大感不妙。
無他,
她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他太過眼熟了。在國內的時候，他對這方麵瞭解得比較少，但是來了西方之後,
聽得、看的相關報道多了,
就會有所瞭解。
西方,
特彆是某超級大國,
有很多邪·教的教宗、教主之類的傢夥，他們往往是男性，而且居住在偏遠的鄉村莊園裡,
就是山林裡，身邊必定有一群女性。
這些邪教首領往往會給這些女性洗腦,
說自己是天主在人間的代言人、先知之流,
獻身給自己就是侍奉天主。
問題是，這些女性裡,
不少人都是接受過高等教義的知識分子,
最後竟然也被洗腦,
成了對方的禁·臠！
而類似的事件,
甚至可以追溯到中世紀！因為中世紀的那些神甫□□鄉村的無知女性，用的也是這一套！
看到這樣的瑪麗，聽到瑪麗說這樣的話,
朱厚燁有那麼一瞬，都要錯以為自己是什麼邪·教首領之類的人物了。
朱厚燁最厭惡的就是邪·教。
朱厚燁不確定地道：“瑪麗，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
纔想嫁給我的吧？”
這個答案很重要。
瑪麗道：“有什麼不對嗎？”
“瑪麗,
我從來都不認為,
自己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我冇有被天主憑依，也不是什麼最靠近天主的人。你能理解嗎？”
瑪麗道：“當然,
你是國王，也是聖徒。不是嗎？”
聖徒是教徒最高榮耀，即便是王族也以列聖品為榮。
雖然天主教的曆史上也不乏女聖人，但是瑪麗並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質。
所以，能嫁給一位聖徒，也足夠她榮耀一生。
聖徒？
朱厚燁立刻抓住了關鍵詞：
“瑪麗，你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像聖徒的？”
朱厚燁原本以為，瑪麗是旁聽了凱瑟琳和安妮的話之後，纔有如此認識的。不想，瑪麗道：“在塔裡的時候，我就隱隱有這個感覺。”
“塔裡？”
“是的。我在塔裡的時候，侍女會定期給我講外麵的事情，主要是你的事、赫特福德郡的事。”瑪麗道，“倫敦的那些大廈都是主教和貴族們的宅邸。而平民，即便是百萬富翁，也隻能住在宛如磚盒一樣的房子裡。可是在赫特福德郡，你給平民提供的大廈，也許裝飾少一點，但是論氣派論宏偉，一點都不輸給那些貴族住的大廈！而且建造的速度那麼快！簡直就是神蹟！還有，土豆、玉米……”
“那是新大陸的土著居民幾千年努力的結果。”朱厚燁強調道。
“可是歐羅巴冇有人認得那些新大陸的作物。我問過傅女官她們了，她們表示，在大明國也冇有人認識。”
“我說過，我故鄉有。”
“那你們為什麼不進貢給大明國的皇帝呢？按照遠東的傳統，大明國是遠東所有國家的宗主國，向大明國皇帝進貢是每一個藩屬國的義務。如果你們進貢了，傅女官她們就應該見過！”
瑪麗記得很清楚，傅女官親口承認，她們來到歐羅巴之前，根本就冇有見過這麼高產的作物，更彆說瞭解它們的種植方式。
“我問過宣徽府和詹事府的官員。他們告訴我，魏閣下去了新大陸後，跟當地的土著居民同樣存在著溝通障礙。所以，要從新大陸的土著那裡學到這麼多作物的耕種方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西班牙的探險家在新大陸那麼多年，都不知道這幾樣植物其實是高產的農作物！而你！隻是在西班牙馬德裡的市場上看了一眼就全部認出來的！而且！宣徽府和詹事府的官員都說，他們第一次見到你的室內種植園的時候也非常驚訝，因為大明國根本就冇有這些東西！如果隻是反季節的蔬菜還能解釋，因為大明國的史書上有。但是育種卻不是！那些育種的方式，根本就不是大明所有的！”瑪麗越說越激動，“盧米埃，除了聖徒，冇有第二個解釋。你為什麼要否認呢？”
這叫朱厚燁怎麼答？
冇有人比他更清楚，“我不喜歡被稱為聖徒”這樣的話在十六世紀，在狂信徒和跟瑪麗這樣的虔誠的信徒麵前，有多容易引起歧義。
而且被羅馬列聖品，是每一個天主教徒的崇高理想！
越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就越不可能理解朱厚燁對被尊為聖徒的牴觸。
那隻會激起他們逆反的心理。
朱厚燁無奈，隻能問道：“瑪麗，請你如實地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覺得我是聖徒，纔想嫁給我？”
“怎，怎麼，不行嗎？”
“可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
“那當然！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不確信。當年，我的祖父就是靠著迎娶了我的祖母才戴穩了王冠。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對我的祖母很好，但是他從來冇有讓我的祖母掌握權力，更彆說培養我的祖母。他隻允許我的祖母信奉天主。而且等王座穩固之後，我的祖父身邊就出現了很多情婦。而我的祖母卻隻能忍耐。還有我的姨母，法蘭西的克洛德……一位位富有的女繼承人，每一位的遭遇，我都一清二楚。”瑪麗伸手，撫摸著朱厚燁的臉龐，道：“但是盧米埃，你不同。男人的天性、利益的糾葛、權力的誘惑，能克服這三樣的，隻有聖徒。”
除了聖徒，瑪麗找不到任何的解釋。
既然丈夫是聖徒，那她想追隨丈夫，有什麼不可以？！
既然丈夫是聖徒，那她理應服從丈夫的引導，不是嗎？！
為什麼要讓她自己做主？
朱厚燁頓時心生不妙。他抓住瑪麗的胳膊，道：“瑪麗，你實話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是抱著侍奉聖徒的心情嗎？”
問這話的時候，朱厚燁一直盯著瑪麗的眼睛。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瑪麗的回答是是，那他該如何自處。對於其他男人來說，妻子像侍奉聖徒一樣侍奉自己，是一件非常值得誇耀的事，可是對於朱厚燁來說，冇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了。
他不知道，如果瑪麗的回答是是，他該如何跟瑪麗相處。
那會讓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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