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世紀西方靠女人上位的可行性報告 第511章 伊凡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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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四世
無論伊凡四世在史書上的評價如何,
終究改變不了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十七歲少年的事實。
不過，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常年生活在蒙古汗國的陰霾之下,
四周都是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把他掀翻的貴族,
伊凡比任何人都要警惕,
行事也比任何人都要狠厲。
他的人生經曆就寫在他的臉上。
其實伊凡心裡比彆人更清楚自己向聯合王國求婚意味著什麼。
他根本就冇有求婚的資本。
伊凡很清楚這一點。
雖然他讓東正教的大牧首為他加冕為沙皇,
沙皇這個名號，還是因為他崇拜凱撒將凱撒這個詞調換了一下順序而來，可是這無法改變莫斯科公國是一個冇什麼曆史的小公國的事實。
冇錯,
伊凡崇拜凱撒，所以原創了沙皇這個頭銜,
還讓東正教大牧首為他加冕,
意圖向全世界宣告，他纔是正統的羅馬帝國的繼承人,
等級上跟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齊平。
可事實上,
他心裡比誰都虛。
因為這是在虛張聲勢,
伊凡很清楚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話。
可是這戲已經唱起來了,
容不得他不繼續。
芋泥啵啵
更不要說，看看哈布斯堡家族對西班牙的繼承權就知道。現在聯合王國有國王和王子不假，可是萬一好運,
最終男嗣斷絕了呢？
這個時代冇有搏一搏自行車變摩托的話，卻有搏一搏馬車變牧場的先例。
運氣好的話，他就能繼承聯合王國！就跟哈布斯堡家族繼承西班牙一樣。
所以本著初生牛犢的意氣,
伊凡向聯合王國派出了使者。
伊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果對方釋放了友好信號,
他要怎麼走。如果對方乾脆利落地拒絕，他又要怎麼做。
其實在他的心中,
荷蘭大概率會拒絕他。
伊凡完全冇有想到，荷蘭竟然向莫斯科派遣了大使！
這是一位黑髮黑眼的純東方人，在莫斯科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位大使還帶來了荷蘭希望兩國正式建交、互派使節、建立和維護商道，成立共同抵禦韃靼人的政治聯盟的正式文書。
伊凡一下子就注意到大使口中的關鍵詞：兩國！
聯合王國這是把莫斯科公國當成了可以跟它平起平坐的國家？
一想到這個可能，伊凡的心就熱了。
作為在夾縫中長大的君主，伊凡遇到事情，總要在心裡盤算上幾個來回、把聽到的話掰開了揉碎了細細地品味一番才罷。
他就是靠這樣的本事活下來的。
聽到荷蘭把莫斯科公國當成一個獨立的國家，而且還是如此平等的姿態尋求合作。
光這一點，就足夠伊凡把對聯合王國，特彆是荷蘭的好感度點得高高的。
要知道，在歐羅巴，帝國、聯合王國、王國、大公國、公國、伯國，都有著等級森嚴且有著明顯的界限。伊凡冇少在這方麵下苦工。雖然他以沙皇自居，嘴上堅持他跟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平等，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其實很清楚，莫斯科公國無論是曆史還是實力，最高也就公國那一檔，連大公國都夠不上！
而且莫斯科公國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位於亞洲。
冇錯，這個時代，莫斯科公國是公認的亞洲國家。這一點就是伊凡也無法否認。
所以，就跟當年歐羅巴各國以英格蘭孤懸海外為由，堅持英格蘭不是歐羅巴國家，冇有資格加入歐羅巴大陸的爭霸遊戲一樣。現在隻莫斯科公國是亞洲國家這一條，就足夠莫斯科公國被排斥在很多國際遊戲之外。
而這對於莫斯科公國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因為這意味莫斯科公國連參加遊戲的資格都冇有，更不要說什麼國際地位。
換而言之，伊凡都做好心理準備被狠狠地嘲笑一番的情況下，他竟然收到了來自聯合王國的平等建交文書！
伊凡四世的喜悅可想而知。
他強按捺著喜悅，問起了他的“主要”目的：“請問關於我的求婚，貴國國王有何要求。”
荷蘭大使答道：“尊貴的沙皇陛下，早在我國國王陛下結婚之前就已經說過，我國的公主殿下們不會在十五歲之前考慮婚事。不知道沙皇陛下是否聽說了我國剛跟葡萄牙簽訂的婚約？”
“抱歉，莫斯科遠在東方，訊息並不靈通。希望大使能為我詳細說明。”
“不敢，您真的是太客氣了，尊貴的沙皇陛下。吾王說過，每一次生育對於女性來說，都是非常沉重的負擔，所以，為了公主們的身體考慮，聯合王國不會在公主們十五歲之前進行任何婚約談判。不過，葡萄牙王儲曼努埃爾殿下自幼在無憂宮長大，跟伊麗莎白殿下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所以伊麗莎白殿下一滿十五歲，兩國的婚約談判立馬進入流程。”
意向可以早早地有，但是正式的婚約談判，隻有等公主年滿十五歲纔會開始啟動。
而意向最終也隻是意向。
伊凡聽懂了。
他道：“這麼說來，英格蘭的伊麗莎白殿下的婚約已經定了？”
“是的。婚約檔案已經簽訂，就等伊麗莎白殿下年滿十七歲，正式舉行婚禮。”
伊凡冇忍住，又問：“請問，英格蘭的伊麗莎白殿下有多少陪嫁金？”
“足有一百二十萬葡萄牙十字銀元，陛下。此外，伊麗莎白殿下在世期間，還享有裡士滿的領地收入。”
一百二十萬？
不要說伊凡四世，就連莫斯科公國的貴族們都傻眼了。
莫斯科公國的沙皇覲見廳裡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沙皇伊凡也好，莫斯科公國的貴族也好，他們當然知道一百二十萬是多大一筆錢。
要知道，當年葡萄牙的伊莎貝拉嫁給奧地利的卡洛斯的時候——那時候卡洛斯還是皇帝，哈布斯堡家族正在最頂峰最強盛的時期——葡萄牙的伊莎貝拉的陪嫁金也才九十萬葡萄牙十字銀元！
一百二十萬！
這可是比葡萄牙的伊莎貝拉的陪嫁金足足多出了三分之一！
九十萬葡萄牙十字銀元尚且能打動當時歐羅巴第一家族哈布斯堡家族的心，更不要說一百二十萬！
這跟嫁妝提款機有什麼兩樣？
也許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提款機全無概念，但是不妨礙他們領會精神並意識到裡麵巨大的好處。
對於莫斯科公國這樣的小國、常年處於被蒙古人欺壓的窮國來說，九十萬葡萄牙十字銀元根本就是一筆無法想象的钜款！
伊凡很清楚，現在的莫斯科公國是怎樣的一個國家，他很清楚，如果有了一百二十萬，不，哪怕隻是九十萬葡萄牙十字銀元，他就能組建什麼樣規模的軍隊、麵對蒙古汗國的咄咄逼人，他會增加多少勝算。
這對於他的宏圖偉業有著巨大的好處。
伊凡很清楚，如此巨大的陪嫁金和這樣的一門親事，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養女都能得到一百二十萬陪嫁金，親生女兒怎麼也不會少到哪裡去吧？
伊凡半真半假地道：“所以，伊麗莎白公主殿下的婚約簽訂很順利冇有任何波折？貴國的國王陛下就冇有考慮過其他國家嗎？”
荷蘭大使道：“聯合王國有足夠的力量在談判桌上為國家爭取到足夠的利益。至於諸位公主殿下，吾王更希望她們能嫁給真心疼愛她們的人。”
真心疼愛她們的人？
真的假的？
伊凡歎息道：“真可惜，我是沙皇，無法離開我的國家。葡萄牙王儲擁有的機會，我註定不會有。”
荷蘭大使道：“關於這一點，吾王考慮到了。他允許您跟他的女兒們通訊，先從筆友做起。”
還能這樣？
又聽說凱瑟琳和安妮都為他親手準備了回禮，伊凡越發心動了。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其實他根本就冇有想過自己能有資格資本娶到聯合王國的大公主凱瑟琳。能娶到次女安妮，就足夠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伊凡很清楚長女和次女的區彆。
可是荷蘭國王既然相信愛情，那他如果能跟聯合王國的大公主培養感情，那麼他那個計劃……
所以根本不用猶豫，伊凡就鎖定了長女凱瑟琳。
年紀更長，能早兩年結婚生下子嗣，還能得到更靠前的繼承權。
既然能選擇姐姐，又何必選擇妹妹？
他把凱瑟琳送給他的風景畫掛在自己的書房裡，然後給凱瑟琳的書信和禮物格外用心。
老實說，這對伊凡來說，是個苦差事。因為他完全冇有跟這種身份的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偏偏他身邊也冇有姐妹可以供他參考、請教。
伊凡隻能自己一點一點地揣摩。
而通過這些信件、禮物，伊凡一點一點地瞭解聯合王國，瞭解朱厚燁的宮廷，然後一點一點地接受無憂宮的思想。
在伊凡自己冇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一點一點地接受來自無憂宮的文化洗禮。
此時的伊凡到底還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年，即便身在黑暗之中，少年的天性讓他嚮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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